第631章:崩斷絃索、紫玉一聲
只見那君風華不躲不閃,拿起那支紫玉簫,才吹了一個音,旁邊紫霄姑娘的瑤琴琴絃,就崩斷了一根!
那根宮弦,是整張瑤琴上最粗的一根,斷了之後就跟弓弦一般急速回彈,“啪”的一下,正好打在了老道手背上。
這一下,把那騷包道人疼得一縮手……到底還是沒來得及碰到君風華的衣襟!
好傢伙,燕然看見這場面,心裏都不由得一顫。
剛剛這次反擊,君風華的反應很快,說明他身手極佳,這也就罷了。
他吹紫玉簫的時候,明顯是用上了內力。
這股力道雖是信口而發,但卻沉厚異常,運用得圓熟老辣,說明這位君風華功力也是上乘。
更何況他吹出的那個音,還和紫霄姑娘琴絃上的“宮”音一模一樣,處於相同的頻率。
所以他是用用共振的力量,隔空將那根琴絃崩斷的!
在那老道出手如電的瞬間,君風華不但想到了這個奇怪的反擊之法,而且做起來雲淡風輕,絲毫不見喫力。
甚至他這一擋,老道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他的解決的方法真是清雅奇特,心思靈動。
之前紅袖說他行事清奇,這評語果然是恰當至極!
老道和君風華才過了一招,燕然已經看出來這君風華,還真不是個繡花枕頭。
從哪個方面來看,此人都可稱是人中龍鳳!
燕然心裏暗自喫驚,那老道卻“唉呦”一聲,捂着手背蹲在了地上。
君風華看了一眼燕然,似笑非笑道:“小侯爺氣度非凡,可是你這些手下……什麼玩意啊這是?”
“呸!什麼玩意玩意的!”那老道吃了個虧,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
他氣哼哼地蹲在地上說道:“道爺我道號滅灰道人……心裏比你乾淨!”
“你給我消停點,不然我讓你人道毀滅!”燕然見這老道居然連客人的東西都想偷,氣得在後邊給了這老道一腳。
之後他又轉頭向着君風華笑道:
“俗話說大丈夫不拘小節,我這滿院子的兄弟姐妹,就算有什麼毛病,也是我好不容易慣出來的。”
“君兄來一回不容易,別跟他們生氣,就當看我面子了。”
燕然這一句話說的,讓君風華霎時便愣了一下。
紅袖姐姐卻抿着嘴直笑……燕然這話又客氣又不傷君風華的面子,但實際上卻是在告誡他,說話的時候注意點!
而這時滿院子的兄弟姐妹,就連康欣寧和錢瑤兩個小姑娘,都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對呀,我家主人慣的怎麼了?不行嗎?
大家都爲小侯爺剛剛這句話,心中自豪不已!
……
等到車馬備好,大家一起出發。
這次由君風華指示了路線,直奔那個疑似宋隱龍屍首所在的位置而去。
春風撲面,春陽正暖,燕然坐在馬上也是心情舒暢。
“爲什麼叫滅灰道人?”燕然本來就覺得那老道的道號很是奇怪。
看着那老道在馬旁邊走着,於是信口向他問道。
“嗯……我還是個小道童的時候,那時候沒有道號……”
老道一邊把手伸進懷裏撓癢癢,一邊興致勃勃地看着街上路過的美女。
“當時道觀裏生活清苦,我有幾個師兄師弟跑出去偷了只雞,在野地裏烤了想要喫。”
“當時我在後面偷偷跟着,那時候我人緣不好,他們誰都沒喊我……於是我一氣之下,就躲在樹後裝出我師父的聲音,把他們嚇得全都落荒而逃。”
“那幾塊料生怕被抓,跑的時候把雞埋在草灰裏,還以爲沒人能發現呢!”
“結果我看他們跑了,就過去把雞吃了,還往他們埋雞的草灰裏撒了泡尿。”
“等那幾個人回來,還想把雞刨出來喫,結果一人抓了一手尿泥……等他們回去的時候,我一個飽嗝,嘴裏的雞肉味兒就露了餡兒,被他們好一頓打!”
“打那以後,他們就管我叫滅灰……後來時間長了就叫滅灰道人了。”
老道講這件事的時候,百里輕她們幾個笑點低的,在旁邊一個勁地笑,燕然也一陣好笑。
原來這騷老道,從小就這麼能折騰啊!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屍體的所在。
君風華帶着燕然他們,從角門進了一家人的院子。
這裏看守院門的,是開封府衙的差人,院子裏的格局像是一處官員府邸。
而且品級還不低,燕然看到院子裏清雅幽靜,佈置得繁花翠竹,井然有序,顯然只是這大宅子的小小一角而已。
一個小池塘裏幾枝殘荷,不大的一個小山上,建着一座亭子。
燕然看到亭子左右柱上,掛着一副對聯:
“花相似年年歲歲,倚高樓暮暮朝朝”。
中間的橫批是“暮雨朝雲”。
這家人胸有丘壑,看來還不是個普通人家!
燕然想到這裏,就見君風華帶着他們繞過那座小山,隨後他們就看到一具血淋淋的屍體,橫在面前。
燕然看了一眼,輕輕嘆了口氣,從體態上看,這個死人果然是宋隱龍!
只是他怎麼會死成這樣的?這也太奇怪了!
跟在燕然身後的紅袖和蘇信兩位,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至於說跟進來的騷包老道和百里輕他們,更是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全都是摸不着頭腦。
人還能這麼死嗎?這是自殺還是他殺呀?
大家見到這情景,都喫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瞞你說,我也看不出來他是怎麼死的。”君風華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淡淡地說道:
“看你的表情,這應該就是你要找的宋隱龍了吧?可是這現場是怎麼回事,能不能說說你的看法?”
“等我看明白再說……”燕然也是滿心疑竇,他隨口答應着,慢慢走到屍體的面前。
之所以說宋隱龍死的奇特,是因爲他是被一座假山砸死的……足有三千斤重的一座大假山!
燕然一走過去,就見宋隱龍的屍首仰面朝天躺在草地上,那座假山正把他的腦袋死死壓在地上。
不用說,腦袋已經被壓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