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蠱神
各種問題，比肩繼踵而來。
江一鳴只能胡編亂造，說得自己都差點信了。
就在他不勝其煩的時候，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個宅院。
“那裏就是沈老居住的地方吧？”江一鳴趕緊叉開話題。
這時，宅院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這是老柳。”語蘭介紹道。
江一鳴笑着拱了拱手：“咱們又見面了。”
“哈哈哈……小友別來無恙？”老柳說着請兩人進去。
語蘭被晾在了後面，驚訝道：“你們見過？”
“有過一面之緣。”江一鳴回頭解釋了一句。
很快，三人到了後院門口。
語蘭剛要往裏走，卻被老柳攔了下來：“語蘭小姐，請隨老僕稍等片刻，讓這位小友單獨進去。”
“這是沈老的意思？”語蘭疑惑。
“正是。”
“那好吧。”語蘭沒有在意，對江一鳴道，“沈老要單獨見你，我們就不進去了。”
“嗯。”
江一鳴微微一笑，大步走進了院子。
院內花香撲鼻，其中還夾雜着一股茶香。
順着香味望去，只見古樸的茶桌邊，正坐着一名鶴髮童顏的老者。
老者雙目微閉，面色紅潤，就那麼靜靜的一坐，周圍的花草都被壓了下去，失了神彩。
“晚輩江一鳴，見過前輩。”江一鳴站在茶桌前，拱了拱手。
沈老緩緩睜開眼，慈祥笑道：“請坐，嚐嚐這桃花茶。”說着就要倒茶。
江一鳴一愣，沒想到堂堂掌蠱人，居然這麼客氣。
“不敢！不敢！”他趕緊接過茶壺，給沈老倒了一杯，又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端起茶杯，敬道，“前輩，請！”
兩人各喝了一口。
江一鳴頓時感覺茶香繞鼻，經久不散。濃郁的香味中，也像剛纔的桃子一樣，夾雜着一絲靈氣。
“好茶！晚輩從沒喝過這麼好的茶。”見了沈老之後，江一鳴的措辭都變得嚴謹了。
“你喜歡這茶？待會兒我就讓老柳送你一罐。”
“不，這可使不得。”
“無妨，這些茶，都是用園子裏的桃花所制，每年都會有很多，不值錢的。”沈老笑道。
他說不值錢，但江一鳴知道，這園裏的桃花，受靈氣滋養，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那就多謝前輩了。”他不好再推辭。
沈老輕飲一口桃花茶，忽然切入正題：“如今你已經有了一品蠱師的修爲，不知師承何人？”
江一鳴心一緊，謹慎道：“晚輩沒有師父，能踏上蠱修之路，全因爲當初旅遊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一座大山，從那裏得到了一些蠱蟲。”
他這是從語蘭那裏得到的靈感。
“大山？什麼樣的大山？”
“呃……普普通通的那種，綠水環繞，樹木叢生。”江一鳴胡扯了幾句，反問道，“不知前輩讓我過來，是何用意？”
“也沒什麼事，上次聽語蘭提到你，便想見見而已。”沈老淡淡說了一句。
“這樣啊……現在前輩已經見過了，晚輩現在能離開了嗎？”江一鳴和沈老呆在一起，總有股莫名的壓力，很不自在。
出奇的是，沈老居然沒多做挽留，不急不緩道：“喝完手裏的茶再走吧。”
江一鳴照做，把手裏的茶一飲而盡，然後拱手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
在他看來，這次的見面有點莫名其妙，沈老什麼都沒問，居然就放他離開了。
也不知道這次見面，意義何在。
離開院子，語蘭在外面等着。
見江一鳴這麼快就出來，她上前道：“我送你離開。”
一旁的老柳卻遞了一個瓷罐過來：“離開之前，把這個帶上。”
“這是……桃花茶？”江一鳴嗅到了一股桃花香，驚奇道，“你怎麼知道沈老要送我桃花茶？”
“我和主人有特殊的交流方式，這個小友就不用多想了，還是快點離開吧。”說着，老柳下了逐客令。
等江一鳴和語蘭離開宅院，老柳突然關上門，去了後面的院子。
……
沈老率先開口：“我和他的談話，你聽見了吧？”
“老僕都聽見了。”老柳緩緩道，“聽語蘭小姐說，那位小友，可能機緣巧合之下，誤闖縹緲蠱山，還得到了一些機緣。”
沈老搖頭：“他們走進桃園之時，所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那些都是騙小孩子的鬼話，只能糊弄一下語蘭那樣的丫頭。”
“您的意思是？”
“他根本就沒見過縹緲蠱山！”沈老眼中，忽然多了一絲惆悵，“世人皆以爲縹緲蠱山是一座山，其實不是。真正的縹緲蠱山，是一隻巨大的神蠱。”
“神蠱？！”這下輪到老柳驚訝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沈老解釋，“蠱界的那個傳說是真的。”
“數千年前，苗族之外，突然冒出一個，養蠱天賦極佳的部族。那個部族叫什麼，已經沒人知道了。但很多人仍然記得，那個部族的族長，稱自己爲蠱神。”
“蠱神天賦極高，只修煉了幾十年，便超越了苗族當時的六大蠱仙。”
“這樣的天賦，引起了六大蠱仙的恐慌，於是大家合理排擠，最終逼得蠱神部族走投無路。”
“不得不說，蠱神的天賦的確無人能比。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居然煉出了一隻神蠱，而且借用神蠱之能，馱着族人遠離世間，從此杳無音信。”
“所以，真正的蠱山，其實是一隻活着的神蠱。上面沒有樹，下面也沒有河。最重要的是，形狀不像山，據說是一隻扁平的蠱！”
聽到這裏，老柳點頭：“也就是說，剛纔那位小友，根本沒見過蠱山？可是，他這一身修爲又是怎麼回事？蠱界封閉了幾百年，所有祕法都是代代相傳。外人不可能學會養蠱之術！”
“這也正是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沈老沉吟道，“這次讓他過來，就是要看看他的底！”
“主人您看出什麼了嗎？”老柳問道。
沈老點頭：“看出了一點眉目，但不確定。所以我讓他喝了一杯桃花茶。”
“桃花茶？這茶並沒有標記效果啊？”老柳不解，他以爲沈老會標記江一鳴，持續追查。
不曾想，沈老居然淡淡一笑：“以我的人脈，根本不需要標記他。桃花茶只是防止其他掌蠱人誤殺他而已。”
“他喝了我的桃花茶，身上就會有一股微不可聞的桃花香。一般人聞不到，但實力稍高的人，都能聞出來。”
“蠱界之人，多少要給我幾分薄面，知道那位小友是我的人，自然不會爲難他。”
“只要他稍微活久一點，我自然能探出他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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