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忘川癸水
不動還好，一動之下，那條蟲子更加瘋狂，嘴張的更大，甚至流出淡黃色的哈喇子！
更噁心的是，那蟲子一擺頭，哈喇子被甩了過來。
江一鳴知道這只是幻象，兩者不在一個世界，於是沒有躲避。
意想不到的是，那些哈喇子碰到他的手背之後，居然沒有穿透過去，而是浸入皮膚裏！
“怎麼回事？！”江一鳴看了一下手背，雖然不疼不癢，但留下了一道淺黃色的印記！
就在這時候，陣法時間到了，江一鳴眼前的景象瞬間幻滅，又變回了鬼村的情景。
看見槐柏，他剛想發問。
槐柏卻單手一壓，示意他先別說話。
等所有村民離開之後，槐柏才走了過來，抓起江一鳴的右手，看着上面的印記，喃喃道：“想不到，你居然看到了它。”
“你是說那條一米多長，外形像蚯蚓，但身上有盔甲，嘴很大，張開能吞下一個人的腦袋，裏面密密麻麻有數百顆牙齒的大蟲子？”
“正是。”槐柏放下他的手。
“那是什麼蟲？”
“蜮蜋長蟲。”槐柏緩緩解釋：“這種蟲極爲稀少，我在地界幾百年，也只見過一兩次。”
“在人間，烏鴉象徵死亡。在地界，蜮蜋長蟲就象徵着死亡。”
“地界都是死人，難道死人還能再死？”江一鳴一肚子疑問：“而且，我的人一直在鬼村，只不過是藉着陣法之力，窺探地界而已。其它鬼物根本看不到我，爲什麼這蜮蜋長蟲能看到？”
“因爲，它看見的不是你，而是你身上的鬼氣。之前那些村民，把鬼氣給了你。在你窺視蜮蜋長蟲的時候，它感應到這些鬼氣。”槐柏解釋。
“這也行？我們根本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說到這裏，江一鳴擡起手，更加疑惑道：“它在地界，我在人界，爲什麼它能碰到我？”
“你錯了，碰到你的，不是它的身體，而是忘川癸水。”
“忘川癸水，乃是九幽之下，黃泉河畔，不見歸途，擺渡衆生之水。此水是地界先天所生，乃是因果之水，不受各界限制，只要有因果，就能被其所附。”
“蜮蜋長蟲源自忘川河畔，體內自帶一絲忘川癸水。”
“而你，能被忘川癸水沾上，說明與那蜮蜋長蟲，牽連着一絲因果之力。”
江一鳴根本聽不明白。
“什麼因果之力？我跟一條蟲子，能有什麼關聯？！”
槐柏的瞳孔變得漆黑，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什麼關聯，這就要問你自己了。我似乎看到，不久的將來，你和那條蜮蜋長蟲，會再次見面……”
說罷，槐柏不再解釋，消失在黑夜中。
天快亮了，他也的確該走了。
……
接下來的幾天，江一鳴白天修煉、抓蠱。晚上就和剩下的村民閒聊，等到月上當空之後，大家就會在槐柏的帶領下，啓動陣法，讓江一鳴窺探地界。
可惜，之後的幾天，他再也沒能遇到那條蜮蜋長蟲。
所看見的，都是些悽慘景象，宛若煉獄。出現在他視野中的人，幾乎都在忍受極其殘忍的折磨。挖眼、割舌、掏心、扒皮，這些他都看麻木了……
眨眼到了離開的時間。
施展完最後一次陣法之後，村民這次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又坐下來，和江一鳴閒聊起來。
他們耗費了不少鬼力，個個精神萎靡，說起話來卻爭先恐後，都想和江一鳴多說兩句。
因爲，大家心裏都清楚，過了今天，他們將回到地界，以後再也見不到這位江少爺了。
“江少爺，你答應幫咱們報仇，咱們卻拿不出東西來報答你，真是過意不去。”
“聽槐柏說，咱們在人界滯留太久。到時候去了地界，要受百年苦役，才能轉生。這百年時間，你若幫咱們報了仇，就燒一封信下去，有槐柏的幫忙，咱們能看見。”
“江少爺，您若是沒能報仇，咱們也不怪你，有這個心就夠了。”
……
村民大多都有點慚愧，畢竟，他們真的拿不出什麼來。
一直到太陽初升，他們才化作灰飛，前往地界。
臨走之前，他們都把這些年修煉的鬼氣，送給了江一鳴。
按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到了地界，他們都是新人，地位和身上的鬼氣不匹配，遲早要被別人剝削走，還不如留給江少爺。
槐柏也說，地界確實是這樣的。
剛進去的都是新人，很容易被欺壓。只有自己在地界摸爬滾打，有了人脈，才能保住相應的鬼氣。
等那些村民走後，太陽漸漸升了起來，照亮了整個村子。
“槐柏，您今天怎麼沒有離開？”江一鳴看着槐柏，很是不解。
“無妨。”槐柏淡淡道，“白天陽氣太重，對我確實有些傷害。但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馬上我也要回地界，這點傷害已經無關痛癢了。”
“您也要回去？”
“嗯。”槐柏捋了捋鬍鬚，“那些村民滯留人界，是因爲想要報仇。而我從地界出來，停留人界，卻是因爲任務。”
江一鳴不知道槐柏說的是什麼任務，但對方如果不說，他也不好去問。
就在這時，旁邊地上的枯葉，突然飄飛起來，匯聚成一個人形。
等枯葉散去，幾天未見的黑袍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出現之後，黑袍人沒去看江一鳴，而是拱手朝槐柏道：“槐兄，有勞了。”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槐柏也拱手回禮。
“這麼多年不見，槐兄還是如此豪爽。”黑袍人說着，拿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槐柏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隨即關上盒子，笑道：“多謝了。這百年來，我的任務就是尋找此物。想不到，我百年難尋的東西，你短短几天就找到了。”
原來槐柏的任務，就是爲了找東西。
“過獎了，我只是運氣好而已。”黑袍人謙虛道。
槐柏得到了苦尋百年的盒子，臉上止不住的欣喜：“你也別謙虛。在人界，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我確實不如你。”
說到這裏，槐柏也拿出一個木盒，遞給了黑袍人：“這是你之前提到的東西，雖然不如你給我的東西珍貴，但也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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