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地府的由來，獅子大開口
“地府的判官......放在我等人間，大抵是個什麼位置？”鐵棠對九幽之下的瞭解，幾乎沒有。
可他身邊有兩個萬事通，應該知曉不少內幕。
天問沉吟片刻說道：“約莫介於知縣與郡守之間吧，地府管轄的地域與我等人間又有不同。
一地判官的領域極大，但也沒有超過一郡之地，總得來說還是有點威嚴的。”
鐵棠聽到這裏更爲好奇：“二位可知.....地府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凡人乃至其他生靈投胎轉世一說若是爲真，天底下的生靈不是應該越來越多麼？”
“你怎麼總有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天問直撓頭，但還是給他解釋。
“轉世投胎不假，人會變豬，豬也會變人，那是因爲六道輪迴的作用。
現在的生靈，相較於上古、遠古之時，多了何止千倍、萬倍？
其他野獸不說，光是我們人族的數量，的確增加了許多許多。
但冥冥中也許有相應的大道限制，生靈數量也不可能無休止增長下去。
何況被打得魂飛魄散，或是成爲孤魂野鬼，遊蕩世間，最終徹底消散的也有很多。”
“那地府呢？陰司地府到底是如何形成，又是誰給了他們掌控六道輪迴的權利？”
鐵棠的疑問很簡單，也很難，因爲直指最終的隱祕，即便是李庚、天問也不知曉最終的真相。
但二人還是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世間有兩個說法！”
“第一種，便是陰司地府自成一界，在極爲古老的年代，就有了原始種族誕生，它們也許被稱爲鬼神，亦或被稱鬼族、冥族、陰族。
名字並不重要，其實就和我們人族生於人間一樣，並沒有區別。
它們也可以修煉，也會變得強大，最終發現了六道輪迴的祕密，並徹底掌控。”
鐵棠點點頭，也比較認可這個說法，畢竟人間大地可以養育人族，陰司地府養育鬼族，也不是很難理解的事情。
李庚繼續說道：“第二種說法，較爲詭異，但也有一些可以考證的地方，並非無故猜測。
傳說中在最爲古老的年代，那時候無論是人間還是地府，亦或是所謂的仙界，幾乎都沒有多少生靈。
當時世間最爲強大的那批生靈，便是以真龍、神鳳等神獸爲主，加上寥寥無幾的遠古人祖，以及其他同樣數量極少的一些強大種族。
有生靈存在的地方，就會有鬥爭，自然也會有死亡。
這些遠古人祖，亦或其他神獸身死之後，倘若僥倖魂魄未滅，還存有一點真靈在世，便會進入到地府之中，按照六道輪迴的規則轉世重生，亦或消散於天地之間。
但他們太過強大。
拒絕了輪迴之力，逐漸在九幽地府之中甦醒了一些神智，自然不甘就此隕落。
可他們的確已經身死，肉身消散，只剩一點真靈，也無力重返人間。
所以第二種說法，地府便是因爲這些強大存在的不甘，而逐漸形成了一個體系。
綿延到今日，也就成了地府。
事實的真相，恐怕世間也沒有多少人知曉，因爲無人能夠活過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的一元之數。
那些強大當時不死，在經過如此漫長的歲月之後，只怕也早已消亡，也帶着事實的真相，消逝於天地之間。”
“無人能活過一元之數麼......”鐵棠喃喃自語，感覺無形中多了一層枷鎖在身。
天問擺擺手：“牛鼻子說得太過絕對，只要實力足夠強，我相信那些至強者肯定也不甘輕易死去。
他們的手段我們無法猜測，活過一元之數並非不可能。”
李庚也沒有反駁，只是說了一句：“那種人太少太少，不具備參考價值。”
三人說話之間，已經跟對冥兵來到了一處公堂，這裏就好像人間的衙門一般。
只不過守在一旁的，不再是衙役，而是衆多牛頭馬面，以及黑白無常。
公堂的最上方，坐着一位長滿髯須，頭頂烏黑官帽，身穿青黑官袍的判官。
他的皮膚透露青黑色，臉色慘白，看起來極爲滲人，但相比堂內其他‘人’，無疑好上了不知多少。
九堯判官揮了揮手，示意停堂，而後起身拱了拱手。
“貴客登門，若有冒犯之處，還請三位諒解！”
鐵棠回了一禮：“判官客氣，我等另有要事.......”
“裏面請！”
三人跟着九堯判官走入內堂，有序落座。
有馬面端來了三杯黑乎乎的茶水，冒着絲絲灰煙，有一股輕微的臭味襲來，就好像劣質紙錢燒焦的味道一般。
“試試？”九堯判官饒有意味地看着三人。
鐵棠藝高人膽大，也不怕對方搞鬼，端起茶水嗅了一口，紫府眉心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危機。
旋即如同世俗品茶一般，將杯中黑乎乎的茶水，分三口飲盡。
地府的茶水，極爲詭異，又冷又熱，那股熱，不是人間的熱，而是一種燥熱。
而那股冷，自然便是地府特有的陰冷，彷彿一團死氣穿過了鐵棠的內腑，將先前的燥熱全都壓蓋了下去。
“倒也.....不差！”鐵棠勉強評價了一句。
其實真的不好喝，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難喝。
但九堯判官卻彷彿極爲享受，緩緩將一杯茶水飲盡，連一些茶末都仔細咀嚼，吞入腹中。
“三位前來，有何貴幹？”
鐵棠將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想請九堯判官出手，通知附近城池的城隍、土地，讓祂們在人間顯聖，通知本地官府。
“嘖嘖嘖嘖.......這可是大犯忌諱啊，恕本官無能爲力。”九堯判官聽完直搖頭，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緊接着彷彿怕鐵棠不信，快速解釋了一番。
“三位私下冥司，已經犯了兩界大忌，活人不入陰間，死鬼不出陽間，乃是上面定下的鐵律。
你們三人出現在這裏，本官已經冒了天大的風險，這還是看在監察殿的面子上。
至於你後面的這些要求......讓城隍、土地在人間顯聖，同樣也觸犯了我地府律法，祂們不會答應的。
本官更不敢插手這種事務，否則事後清算起來，非但官職不保，小命都要嗚呼哀哉，還請三位高擡貴手，莫要爲難本官。”
九堯判官說得極爲可憐，好像下一刻就會有鍘刀在他頭頂出現，將他一刀授首。
鐵棠不知內幕，倒真以爲自己的要求太過。
不過天問、李庚都是宗派子弟，見識甚廣，這番說辭哪裏瞞得過他們。
天問猛地站起身來：“鐵棠乃是監察使，有監察殿作保，讓你傳個消息還推三阻四，我看你也別等地府審你了，先去監察殿受審吧。”
九堯判官擡頭望天，淡淡說道：“讓本官去陽間受審可以，先得拿出閻羅王公文，否則三位只怕還帶不走本官。”
他一抖身軀，周身鬼氣森森，竟然不懼三人的至陽寶血，反而有無邊陰冷蔓延，展現了自身的實力。
“這廝最少也有神巫祕境的實力，我們的確拿不下他。”天問暗中傳音鐵棠，怕他胡亂出手。
地府的修煉體系，顯然與人間截然不同，但在實力劃分的標準上，總有相對應的界限，不難識別。
“這廝擺明了是個牛皮糖，按着不答應，只怕是想要一點好處。”鐵棠想起了自己見過的日夜遊神，俱都貪婪無比，哪怕屁事沒幹，也敢伸手要錢。
這種風氣肯定不是一般的小鬼帶起的，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小鬼都敢如此，肯定是受了上頭的影響。
李庚駐劍而立，打起了自家的門號。
“貧道太一道李庚，你一介判官.....莫非要得罪我道門不成？”
九堯判官連連擺手：“當不起，當不起，這可當不起啊，道長不要胡亂給本官扣帽子。
只不過.....無論你是監察使，還是太一道......死了之後終究是要歸於地府。
我們地府之中，也有監察使與太一道的門人咧，哈哈哈哈~”
九堯判官笑得肆無忌憚，根本就沒把三人放在眼裏。
陰陽兩隔，互不管轄。
陽間的名頭再大，也嚇不到他地府的官員。
李庚氣得當場就要拔劍，不過卻被鐵棠伸手阻止，他不帶感情地看着九堯判官。
“你要多少？”
“什麼？本官可不是私收賄賂之輩。”九堯判官連連擺手。
“別裝模作樣了，說你要多少，才肯去通傳。”
“咳咳，既然監察使大人一心要送禮，本官也只能勉爲其難收下了。
這樣吧，這個數！”
九堯判官伸出手掌，撐開了五根手指。
雖然沒有明說，但鐵棠知道對方要什麼。
這種陰司鬼神，需求的就是香火壽元，如果有生靈壽元，想必他們也不會拒絕，甚至可能更爲喜歡。
“五百年壽元？你倒是個貪心的。”鐵棠直搖頭，轉身看向天問、李庚二人。
“大家湊湊吧，看有多少。”
卻在這時。
九堯判官笑呵呵道：“不不不，不是五百年！”
鐵棠臉色一冷，轉身面對九堯判官。
“你要五千載壽元？”
“不錯！大人身位監察使，不會拿不出區區五千載壽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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