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時光盡頭，神妙仙文
一門嶄新的正統大道出現在鐵棠眼前。
【仙文大道】！
毫無疑問。
它的功法理念，與鐵棠所見過的任何正統都截然不同。
【盤武開天訣】的神力大道，走得是肉身之道，強於肉身，以力稱尊。
【昊天大日圖】的圖騰大道，則是以圖騰柱爲主，於紫府、意識海，構建萬事萬物的圖騰紋。
【十絕霸體】的竅穴之道，則以周身竅穴爲主，依仗各大竅穴的不同神異，使得每一位修煉者，衍生出不同的道路。
而這條【仙文之道】……
諸世錄上並沒有記載詳細的正統之法。
但也闡述了這門大道的功法理念，以及某些神異偉力。
仙文之道，是以一種名爲‘仙文’的文字爲載體，藉助各種不同仙文，可以掌控不同大道。
即便是在修煉之初。
也能通過臨摹不同仙文，在一開始就掌握極其非凡的實力。
比如一位煉皮鏡的武夫，氣血孱弱，筋骨未成，更沒有巫力在身，可謂是極其弱小。
這種人無論是修煉【神力大道】、【圖騰大道】亦或【竅穴之道】，在此時此刻，也並沒有太大區別。
能夠依仗的……九成都是自身的拳腳、血肉之力。
可他若是修煉的【仙文之道】，那就有了天淵之別。
若是碰到困境，便可臨摹仙文，藉助仙文的力量，擊敗對手。
寫一個【劍】字，就可以馭勢飛劍，隔空十步殺敵。
寫一個【血】字，就可大量增幅自身氣血。
寫一個【武】字，就可‘力達四梢，氣貫周身’，一拳一腳，皆能發揮出自身全部力量。
……
諸如此類，有許多許多。
儘管仙文也有許多禁忌，許多難點。
但這門大道，的的確確有極爲巧妙，乃至神妙之處。
與鐵棠如今見過的任何正統，完全不一樣。
除此之外。
這門道統修煉到高深處，也有極爲巧妙的變化。
他們會將仙文銘刻在自身骨骼、筋肉，乃至元神之中。
按諸世錄所言。
這種做法，與其他道統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屍身可以保存很久，乃至萬古不滅。
甚至可以被人煉成極爲恐怖的至寶神兵。
鐵棠看到這裏，也不免有些細思極恐。
如他現在這般。
倘若突然元神老死，只剩肉身存留，以他的至強肉身，同樣也可以保持萬古不滅。
但別人若是想將他煉成兵器，乃至煉成天地榜、萬華功德蓮那種極道仙兵……
那就遠遠不夠了！
別說是他，就算是其他超脫至尊的肉身，也遠沒有達到這種要求。
“如此看來……”
“開創仙文大道的這位，必定也是個難以想象的蓋世人傑，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其他正統開闢者，都有更獨特的眼界。
只不過……
他這門道統，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陷。
那看起來無所不能的‘仙文’，就是最大的弊端！”
以鐵棠如今的眼界見識，自然一眼就看穿了這門道統的利弊。
可以說這門道統的上限，等於就是‘仙文’的上限。
而關於仙文的來歷。
是那位自身開創，還是天地誕生，亦或先天而生。
諸世錄上卻並沒有記載。
鐵棠也無從判斷，仙文的極限在何處。
“饒是如此，這門正統也極爲厲害了。”
“其實一門正統之法，能夠讓人達到超脫之境，就已經算是完美成功，是值得普及當世的大道。
還想要追求更多，卻反倒失去了正統的本意。”
正統，正統，統一時之道。
這種大道，不是爲了讓一小部分絕頂天才成爲至高。
而是讓當世所有普羅大衆，萬物生靈，都能有機會走入修煉之道，有機會看見那最高處的絕美光景。
這纔是正統本意，才能獲得天地大勢相助。
鐵棠沒有小看這門道統，反倒徹底記在心中，希望有機會能夠推衍一二。
他看着諸世錄新出現的空白頁，心中有些期待。
“會不會出現呢……”
唰！
一行新的字體浮現。
“來了！”
新的內容，卻與仙文大道無關，但也不是融合之法。
而是那門……
被‘吞噬’的旁門道統！
鐵棠看着新出現的道統，並沒有太過激動。
“按我的推測……諸世錄展現了這兩門正統、旁門道統，理應是爲了融合之法的出現，所作的‘註解’。
如果不瞭解融合的兩門道統是什麼，那所謂的融合之法，也更難看懂。”
他這麼想着，眼光也在無意識觀察諸世錄。
忽然。
鐵棠瞳孔驟縮，連握住風冰瑤的右手，都下意識緊了幾分。
“怎麼？有變故？”
風冰瑤不敢看諸世錄，怕被其擊傷。
但兩人此刻雙掌都按在諸世錄之上，各自催動道統之力，她也無法離開。
“冰瑤……”
“被那位正統強奪、吞噬的旁門……”
“似乎也與造化之道有關！”
《造化仙經》。
鐵棠並不陌生，這門風冰瑤開闢的旁門道統，便是以造化之道爲主幹。
而此刻諸世錄上顯現的旁門。
同樣也以造化之道爲主！
“什麼意思？你看到了什麼？”風冰瑤一時之間，竟然有些難以理解。
鐵棠便將諸世錄上出現的一切，全都告訴了她。
包括如今新出現的道統理念，他也一併及時轉述。
沉默。
是當下的橋樑，連接了兩位道統開闢者。
少頃。
風冰瑤冷冷說道：“造化之道博大精深，涵蓋萬千，有無窮變化，便是我如今，也遠沒有了解所有。
諸世錄上有類似道統，也不足爲奇！”
“我不是這個意思！”
鐵棠神色肅穆：“你不覺得……這世間的道統……有些多了麼？
你已執掌造化之道。
倘若當世有人與你同掌此道，你會不知？”
風冰瑤沉默。
諸世錄上所記載的一切，都與當世格格不入。
一門正統大道的出現，需要時間，需要傳承天下，哪怕這門正統只存在了幾萬年、十萬年，也不可能史書無名。
可仙文大道也好，神力大道也罷，在鐵棠如今所瞭解的歷史之中，根本沒有它們出現的位置。
“在未來！”
“包括這本典籍，也許都是未來之物，你我都曾回到過去，這本典籍，也許同樣如此。”
風冰瑤提出了一個猜想，且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鐵棠點點頭，沒有否認。
“的確有這個可能。”
“但是——”
“我更覺得，它們都在我等之前！”
風冰瑤皺眉：“過去不可改，你往前推，遠古時期已是極致！
即便燧人氏創法之前，還有一段時光。
最多也只夠容忍一門正統出現。
不可能出現兩門正統，且沒有任何史書、經文記載！”
“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可倘若我們換一個思路呢？”
鐵棠心念一動，一條波光嶙峋的小型時光長河出現。
“時光的盡頭，會是什麼？”
“時光的終點，又是何等模樣？”
“時光長河會是一條線，還是一個圓？”
“巨蛇咬尾，無盡循環，我們看到的起點，也許是別人的終點，而我們的終點，可能也只是別人的起點。”
風冰瑤沉吟片刻，最終還是緩緩搖頭，否定了鐵棠的猜想。
“如果按你所說。”
“那這本諸世錄上面……”
“甚至應該有你如今的正統之法，也會有我的道統！”
“你若是能在上面找到這兩門道統，便能證明你的猜想。”
諸世錄上面，並沒有這兩門道統。
鐵棠自然也難以反駁，但他旋即又道：“倘若我現在，將你我的道統之法寫上去，是否完成了閉環？”
“你有這個能力麼？”
這一次。
沒有新的聲音出現。
只因諸世錄展現了旁門道統之後，再次突兀地出現了新的一頁。
鐵棠目光緊盯。
下面出現的內容，理應便是融合道統之法了。
那位開闢了仙文大道的蓋世人傑，強奪了另一門蘊含造化的旁門，嘗試將兩門道統融合爲一，邁入更高境界。
雖然他失敗了，卻不代表這個法門無用。
因爲鐵棠，並不是要搶奪風冰瑤的道統，只是在功法上融合一二。
這一點。
在一開始就與那人有了區別。
果然。
諸世錄展現了融合之法，但並不是具體的實施步驟。
而是與前面的道統類似，展現了這道法門的理念。
這對鐵棠來說就足夠了！
按照諸世錄的記載，融合兩門道統，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變化就出現在……
那位蓋世人傑，強奪的是一門蘊含造化大道的道統。
造化之力，有無窮變化，最有可能融合成功。
“看來那位，也不是隨便出手，必定是深思熟慮之後，纔會選擇強奪了這個道統。”
而融合的關鍵，便是【造】、【化】二字。
因爲那位修煉的就是仙文大道，他得到了【造】字仙文，卻少了一個【化】字。
倘若真被他得到了【化】字仙文，也許結局還是兩說。
但這樣一來，對於鐵棠的幫助就很少了。
他並不是修煉仙文大道，更找不到任何仙文，甚至都不知曉是何等模樣。
直到諸世錄徹底沒了動靜，鐵棠纔敢放開右手。
啪
沉重的典籍，再次合上。
“倘若真的沒希望，也不強求。”風冰瑤轉過身，眼中並沒有太多失落。
“還有機會，這仙文大道，極盡神妙，若是能夠找到仙文的真相，也許可以嘗試一二。”
鐵棠並沒有過多解釋，說罷一指點出，落在風冰瑤眉心。
“這是那門蘊含造化大道的完整道統，理應對你有助力。”
風冰瑤閉目不語。
只過了半柱香不到。
在她身上就有一絲絲道韻流轉，隨後有海量神光迸射，桃園上空天色驟變，滾滾元氣化成風暴聚集此地。
“掌道三重關！”鐵棠訝然。
沒想到這麼快，風冰瑤如今的境界，已經超過了自己。
“好！”
“這門道統對我的助益，比什麼天材地寶都要強上萬倍。”風冰瑤睜開雙眼，難得露出一絲喜色。
“這樣下去……你的修爲很快就要甩我一大截了。”
鐵棠能夠看出，掌道三重關，遠非風冰瑤的極限。
相似的一門造化道統，完善了許多風冰瑤過去沒有涉及到的地方。
在將這門道統徹底消化殆盡之前，她的修爲境界還會繼續攀升。
“還是得你相助！”
風冰瑤收起喜色：“我得到了這門道統，已經受益良多，你不必爲我之事再過多思慮。
只要你開闢新法，想必修爲也能快速攀升。”
“倒也不是完全爲了你。”鐵棠擺擺手。
“一來仙文大道，的確有很多可取之處，二來你之前說旁門不弱於正統……
其他旁門，其他正統，姑且不談。
但我必須證明。
我這個正統，一定強於你這個旁門。”
風冰瑤心中一暖，知道鐵棠還是爲了自己，她沒有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鐵棠破開禁制，外面的風成道、都詠歌不明所以。
“爲師教你們一門好玩的功法！”
……
創法、演法，絕非一時之功。
十日時間飛逝。
聚仙庭內多了諸多變化。
“風兄，你這個【劍】字，不如我的【刀】字一分。”
風成道臨空而立，腳下有一個類似陣圖的字跡，身周更是有無數劍氣噴涌，極爲凌厲。
而對面的都詠歌同樣御空，腳下卻是一個【刀】字。
兩人只是心念微動，便有無數劍氣、刀罡化形而出。
“大師兄都不喊一句，師弟你是真的沒有規矩了。”
只見風成道伸出右手，化作劍指，在身前虛空飛速寫下一個【拳】字，隨後又寫下一個【困】字。
這兩個字一出現。
都詠歌下方立刻出現一道蒼茫拳印，將他一拳打翻，那個【刀】字也隨即消散。
與此同時。
在都詠歌墜落之地，四面八方都出了陰紋、陽紋，演化八卦之陣，從八方射出八道金光神索，將他牢牢所在原地，動彈不得。
此番敗局已定。
可一旁磕着瓜果看戲的嵇英哲、王安道等人卻在紛紛起鬨。
“就這？”
“天刀啊，你纔是殺手榜第一，我支持你！”
“戮仙劍之名，不如天刀半分，加油！”
……
噗通！
只見被牢牢困住的都詠歌，驟然化作刀氣消散。
而風成道再想出手，卻見一柄柄噴吐碧綠刀罡的神刀，圍在了自己脖頸。
“刀罡化形？”
都詠歌身形出現，笑道：“風兄，若非你比我早入門，咱倆誰是大師兄還說不定呢。”
“這次是我輸了一籌，在仙文大道一途，我不如你。”
剛剛的鬥法，他們沒有使用任何外力，皆是出自仙文大道的神異。
“我等只是嬉鬧，真正的仙文，還得是師尊。”
兩人飛落下來，周圍人一股腦涌上來，都想學這新奇玩意。
鐵棠看罷，還是不滿意的搖搖頭。
“仙文……到底是何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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