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質問
方成滿身的疲憊，在缺少必要通訊系統作爲信號傳輸點的前提下，他命令小暢強行干預南州聯邦的通訊系統規則，一口氣消耗掉反應堆九成的聖能，差點讓指揮中心都陷入癱瘓。
“可以捕捉到入侵者的信息嗎？”方成向深紅335詢問。
深紅335解釋道：“我們現在只能依靠水藍星的探測系統監控宇宙信息，這套系統的運行規則無法監測到外太空的超凡能量體。”
“偵察機都已經出現，敵人都到家門口了，還沒辦法監測到？”方成眼皮狂跳。
“看過電影嗎？電影裏的特工在潛入敵人指揮部的時候，會給監控系統寫入錯誤的信息。”深紅335說道：“水藍星目前遇到的或許就是這樣的情況。”
“好吧。”方成無奈的嘆息，他目前只能通過深呼吸來緩解壓力。
十多秒後他調出系統掃描的飛行器資料：
【編號A154飛行器：未知不死者文明生產的超凡飛行器，擁有能源循環系統，可以在太空內進行長時間航行，擁有常規能量體以及自主意識體。】
【裝備有邪能污染源，可以製造少量的能量風暴以轉化生命形態。】
“這就是我即將要面對的敵人。”方成自言自語，調出飛行器最後自殺式攻擊的視頻。
僅僅那麼一下，就有上千條生命消逝。
戰爭是很殘酷的，宇宙戰爭更是不可想象，或許…一管能量炮就能幹掉一個星球的人！
他把自己嚇得頭皮發麻。
胡思亂想之間，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飛行器也不具備干擾整個南州聯邦通訊的能力啊？”
“沒錯，這架偵察飛行器只能製造少量的能量風暴，無法做到入侵整個南州聯邦的通訊系統。”深紅335調侃道：“你覺得會是誰在幫助這些外來者？”
…
四樓會議室。
秦暖胸口“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以爲這場會議最多是特勤處以及管理署聚在一起商量案件而已。
可現在，她看到了什麼？
在虛幻又真實的投影下，軍部參謀會議室成員盡數到齊，柔和的燈光下他們肩膀上那一顆顆將星燦爛而奪目。
同時還有坐在最前面的政務院副院長陳鬆，以及決策會議室祕書廳主任楊玉清。
秦暖看着這些人，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充滿了意義。
“方成將軍什麼時候能來？”參謀總長李明看着範佩佩語氣格外的客氣，就彷彿這些人等着方成是天經地義的一樣。
但範佩佩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爲她也不知道。
“指揮官在休息室內冥想，爲對抗南州聯邦的訊號入侵，我們動用了太多的能量。”深紅335數字投影出現在會議室的上空。
“你們可以先討論你們自己的問題。”面對這些人，她的語氣非常的冷漠。
“既然這樣…”黃成培沒想太多，他看向參謀總長李明，“我們就開始吧…先從獲得的情報開始。”
“好！”李明接過話，直接說道：“根據南州聯邦那邊傳來的消息，這次出現的八架未知飛行器…”隨着他的講述，深紅335在會議室中間投影出拍攝到的飛行器的影像資料。
“我們所能知道的是…它們可以干擾我們現有的一切通訊手段，免疫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和高溫熱量。”
會議桌中央的視頻資料，隨着李明的講述變成八架飛行器在數百枚攔截導彈的轟炸下毫髮無傷的畫面，那滿天的火光和爆炸產生的氣浪與穩定前行的飛行器有着鮮明的對比。
“不能用‘免疫’這個詞來解釋。”特殊事件研究院院長錢澤明說道：“只要物理條件還存在，就沒有物體可以免疫衝擊波的傷害，視頻裏的飛行器在強大的衝擊波下有明顯的晃動動作，這就說明他並不能免疫衝擊波，只是擁有我們無法想象的動能系統以及防禦能力。”
“就算是這樣，也相當的可怕。”慶京大營總長藍博說道：“這就代表我們手裏百分之八十的武器都將失去作用。”
“我從一開始就提醒過諸位，要發展大口徑多彈片自動槍械，而不是看上去極具威力的遠程導彈，在我們記錄的文獻裏大規模的遠程武器只有附帶能量攻擊才具有效果。”彭越沉言道：“還記得在三年前，我們自然學派的一位成員在南州聯邦的國會有過類似的演講，但他們把他當成瘋子嘲笑到現在。”
“邪能可以改寫空間壓力和機械力，配合有效的符文知識，完全可以抵消衝擊力。”孫義接過話，“我們召喚骨盾抵擋子彈也是差不多的原理，這種原理運用到極限，理論上來說是可以抵擋隕石衝擊！”
“我們早在三年前就開始在有計劃的生產大口徑自動武器，也設計過不少特質的穿甲子彈以及多彈頭子彈！”黃成培爲自己之前的決定感到慶幸。
“我提醒一句…”深紅335開口說道：“通訊問題來自於你們的內部，入侵飛行器污染通訊的範圍不會超過三公里。”
她的提醒讓會議室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能確定嗎？”黃成培搶着問。
“當然！”深紅335說道：“還有，你們的自我感覺太良好…”
“敵人這一次出動的僅僅是一支小型的偵查隊，一種可以量產的低級飛行器而已，這麼一支量產型的低級飛行小隊，就可以在你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入大氣層，如果把數量從‘8’提升到八千呢？甚至是八萬呢？”
“是不是覺得很恐怖？讓人很絕望？”深紅335嘲笑道：“但其實，以水藍星獲得的超凡知識，完全有可能在五年裏發展出與之相對抗的力量，可你們做了什麼？爲了你們的權利遊戲，你們把手裏有限的力量分割成了多少份？”
她挨個點名，“用你們舉例…軍部擁有特勤處和各個大營區設置的特別行動管理中心，政務院有特殊問題研究院，決策會議室的特別事件研究所，自然學派原本可以有所作爲，但你們做了什麼？”
“現在又搞一個720特勤組，十天前又成立什麼紀律管理署。”她連合作成立的紀律管理署都不放過，“還有國外官方超凡者力量，我把他們的名字報出來，可以一直報到明天早上去。”
會議室裏隨着深紅335機械的合成音陷入沉默
她並沒有說錯，以水藍星如今獲得的超凡知識，只要稍加整理，就可以整理出一整套符文知識，以配合新型武器進行量產。
但各國卻沒有進行相關試驗，因爲信仰科學的學者們，打心底裏瞧不起突然冒出來的超凡者和他們的超凡知識，他們試圖用以往的手段來破解其中的奧祕。
同樣，超凡者也看不起無法理解超凡知識的人。
至於掌權者，他們考慮的問題更多，多得讓他們無暇他顧。
兩三分鐘後，靜默由彭越院長打破：“深紅小姐的話令我倍感慚愧，仔細算來自然學派超過兩次晉級的超凡者已有上百人，但我們一直把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卻沒有想過把掌握的知識擴展應用。”
陳鬆在彭越表態後看向黃成培，黃成培也在看着他，他們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無奈，他們也知道集中力量，可他們總想着兼顧全局。
黃成培用帶着慚愧的表情：“彭越院長說得沒錯，仔細想來我們自己手裏也握着王牌，但我們卻總是打着爛牌。”
“有些事情已到不得不考慮的地步。”陳鬆的話像是在承諾，也像是在傳達某種想法。
他的話音落地會議桌最前方的高背椅出現了一道投影。
是方成。
“抱歉，各位，我來晚了。”他用歉意的目光看向衆人，“你們談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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