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頭狼
兩人幽幽對視，特修斯抵不住神經反應默默右撤一步，心中無數草泥馬奔跑而過指責自己不聽話的腿。
藤檀擡看天，接下來半天要一起行動,希望他不要再幹出什麼傷害塑料隊友情的事。
前方的江教官看了下手裏的計時器。
“全部左靠,給你們五分鐘找到自己的隊友組好熟悉一下！”
隊伍在江教官的命令下迅速動起來。
特修斯躊躇着,不知道應不應該先開口打個招呼。
畢竟關係到晚飯的事都應該慎重。
在特修斯猶豫良久，準備跨出他勇敢的第一步時，一道聲音阻止了他。
“嘁。”略微有點耳熟的聲音。
不待藤檀轉頭，齊鴻影從後面冒出來錮住她的肩膀後扯遠離。
感受到齊鴻影氣場不對,藤檀目光往旁邊看去。
藤檀：哇！有緣千里來相會！
跟過來的竟然是孫志浩！
特修斯狠狠鬆一口氣，彷彿找到了組織,逃也似的退到孫志浩身邊：“學長。”
畢竟曾經共患難,他真的很安心！
孫志浩面無表情地點頭：“嗯。”
他其實不是很想看到特修斯，這位學弟簡直就是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丟人事件的活體信號啊啊啊！！
孫志浩內心暴躁
藤檀看了看孫志浩的胸牌，藍色帶金邊,他是一名指揮。
訓練營分發了統一的軍裝，只在胸牌上有區別，指揮的胸牌多了一層金色的包邊。
那層金邊真的包到了藤檀的心坎上，可惜單兵的胸牌邊邊光禿禿的啥都沒有，藤檀只能望金邊嘆息。
爲了多看幾眼小金邊，藤檀目光停留在孫志浩胸前良久,其火熱程度讓孫志浩不自然地捂住胸口悄悄退了一步。
藤檀一頓，視線上移，和孫志浩莫名有點點慌張羞澀的小眼神對上。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探究的目光傳遞到一半就被齊鴻影擡手掐斷。
“這小子有什麼可看的，白斬雞！”齊鴻影十分嫌棄，“小孩子不要亂看，污染眼睛！”
藤檀：“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被質疑身材怎麼能忍！
孫志浩皮笑肉不笑：“身材這個東西勻稱就好。長太壯肌肉吸收腦子的營養，容易變成傻缺。”
“是像你這樣的勻稱嗎？”齊鴻影微微一笑，“勻稱到四處散發‘魅力’？”
“魅力”二字咬的格外重，孫志浩剛要開口，齊鴻影立刻接話堵住孫志浩的話頭。
“誒。”他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眼睛四處瞅，“藤藤子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藤檀搖頭配合齊鴻影演戲。
齊鴻影誇張道：“是孫指揮的‘魅力’啊！”
藤檀聲線平坦：“哇……”
舉起雙手，海豹式鼓掌捧場。
孫志浩：tmd齊鴻影你個不講武德的狗比！
四人分兩個陣營，齊鴻影和孫志浩之間火藥味兒十足，襯得藤檀和特修斯夾在中間像兩隻小鵪鶉一樣。
藤檀抗着頭頂的火花來回看了看自己的隊友，內心羨慕嫉妒的小火苗蹭的就竄了上來。
她其實是有點抗拒江教官的組隊方式。
開始之前沒有說過列隊標準，但是江教官把藤檀提到最左邊後，大家彷彿得到了信號，全部打亂之後按身高從左到右從前到後依次遞增排好。
這就導致作爲左上角頂點列隊標杆的藤檀異常顯眼。
江教官這樣組隊雖然夠隨機，但是最左最右組在一起，也就意味着最高和最矮一起。
軍事高校中，文職技術兵還好，戰鬥兵種是有嚴格的身高把控，男生之間差的並不多，女生也不矮。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
叮——只有藤檀受傷的世界達成！
我不想成爲最萌身高差裏的那個差！！
齊鴻影回憶着嘴炮的勝利，意猶未盡，肩膀卻突兀地被人從後面拍了拍。
藤檀聽到聲音和齊鴻影兩人同時轉頭。
滕其臨：“……”
感覺孩子快要被齊鴻影同化了。
這真是個悲傷的消息。
滕其臨看着兩人同步的詢問目光，碰了碰藤檀還纏着繃帶的右手：“小心一點，部隊裏的槍後座力都不小，你注意別把傷口崩開。”
藤檀動了動手指，點頭答應：“知道了。”
“你。”滕其臨朝齊鴻影盯過去，“悠着點兒，別帶她到處瞎晃悠亂造作！”
齊鴻影：污衊！這純粹是莫須有的污衊！
齊鴻影正要反駁，江教官的哨聲響起，滕其臨迅速遁入人羣退回自己的小隊。
齊鴻影：“……嘖！！”
“時間到！全部給我站好！！”
“統一槍械，一人一把，槍內十發麻醉劑用以捕獵。”江教官輕踢了下剛從空間鈕裏搬出來的幾個集裝箱，警告衆人，“麻醉劑藥力大，你們最好不要目標偏移射到別人身上！”
“否則自己射的自己背下來！”
這句話怨氣重，江教官以前應該來來回回背過不少次。
“把感應器和聯絡耳麥帶上，方便計數和聯絡，根據獵物的數量、種類來積分。積分由小隊獵殺獵物相加，全隊一致。”江教官繼續說，“動物、星獸都可以獵殺，但是不要離開圈定的範圍。我們會在下面盯着，踏出區域一步，積分全部清零！！記住了嗎？”
衆人齊喊：“記住了！”
“好！”江教官退到箱子後面，“從左到右依次來領槍！”
隊伍中傳出一陣陣騷動。
這次訓練營大部分都是大一大二的學生，多數都是第一次接觸軍用的槍械，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藤檀率先走上去，掃了幾眼，槍支一排排整齊地擺放在集裝箱中，她也看不出好壞，隨便挑了一把看起來最油光滑亮的，抗在肩上就往回走。
江教官：“……”
這孩子是不是腦袋缺根筋？
江教官出聲提醒藤檀：“你不檢查一下？”
萬一是把壞的她到時候找誰哭去？
藤檀摸着槍身，疑惑道：“你們還會拿壞的來？”
江教官語塞。
倒也不是會拿壞的來……不對！他們拿不拿壞的槍和她檢不檢查這兩件事之間根本就沒有必然聯繫！！
江教官咳嗽兩聲，板起臉：“站過來！”
藤檀抗着槍又一臉懵逼的走回去。
江教官啪的一下摁開虛擬槍靶：“你們拿到一把新槍的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
“以後可能沒有現在的條件給你們測試槍支的手感和精準度。”江教官接着說，“但是拿到槍的第一時間一定要查看槍支各部件是否完好，彈藥是否填裝，槍身各處有沒有問題！”
“如果槍支有問題而你們沒有及時發現，就這樣上戰場無異於送死。”
他轉頭朝藤檀看過去：“你自己看看。”
藤檀從上到下把槍摸了一遍，沒問題，最後把彈匣卸下來，空的。
“這就是不檢查的後果。”江教官揚了揚下巴，“上了戰場連子彈都沒有，你拿什麼去和敵人對抗！真想徒手拼刺刀？！”
“怕是還沒□□就被對面一槍崩了！”
大家低下頭不敢回話。
江教官從集裝箱背後拖出一個小箱子打開：“一人六發子彈精準度調試。這把槍在訓練營期間會一直跟着你們！損毀不補，請愛護好它！”
他拿出計時錶：“站姿、臥姿、跪姿各兩發子彈，計時射擊。開始！”
藤檀上前掏了六枚子彈裝進彈匣。
俯臥在地上，架好槍瞄準角度，連扣兩次扳機，然後立馬起身單膝跪地再開兩槍，最後調整角度站直射擊。
子彈出膛的聲音在校場接連響起，除開姿勢轉換，中間幾乎沒有猶豫。
虛擬靶上面的記分器接連跳動，六發子彈，共計55環的成績。
人羣中爆發出驚呼聲。
這槍法優秀啊！！
藤檀收槍垂下手，右手上的傷還是影響到了她的準確度。
江教官記下成績，目露讚賞：“很不錯。”
55環，3發10環、1發9環、2發8環，而且更換姿勢的間歇時間非常少。
江教官瞥到藤檀袖子下的繃帶。
給學生測試用的虛擬靶難度雖然不比軍部專用，但也不會差太多，帶傷都能出這樣的成績，對在校生而言已經極爲優秀了。
多加練習，又是一個神槍手。
江教官雙眼微亮，這個開門紅給了他極大的信心，這屆學生不錯啊！
應該不會再出現麻醉劑偏到十里八外射人身上的情況了……吧？
江教官心情放鬆：“去旁邊領麻醉劑、感應器和聯絡耳麥。”
下方的人羣羨慕的視線聚集在她三個隊友的背影上。
有這槍法，只要不倒黴，根本就不用擔心抓不到獵物！
藤檀走回原處站定，齊鴻影悄悄給她點個贊，藤檀驕傲地挺起胸膛。
等全部學生測試完畢，江教官劃拉測試成績單，又開始憂心。
他以爲藤檀是個開端，沒想到幾乎是巔峯，後面能看的沒幾個，脫靶的更是大有人在。
江教官內心愁苦，他並不是很想再嘗一嘗麻醉劑的威力。
愁着臉帶大家朝圍獵區域走去。
衆人偷偷覷着江教官皺緊的眉頭青黑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喘。
來到圍獵區，江教官再次強調不要離開劃定的區域，否則後果自負。
藤檀擡頭觀察了一下散落在天上的防護天眼。
這些小圓球在緊急情況下能拖延時間讓學生逃走，但如果面對的是大型高階星獸，人家直接嘴巴一張全部吞下，掙扎都不給你留。
這片森林從外向內推移，共分爲a-e五個區域，越往內走高階星獸越多，越危險。
這次訓練劃規出來的範圍只是e區的一小塊，大部分會對學生產生生命威脅的大型星獸都已經處理過了，只要不作死的往深處走，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江教官放行，衆人一批一批進入林內，飛快四散行動。
藤檀他們是最先進入的。
這片區域經常有人活動，草葉被踩踏平整，有些地方已經被踩禿露出地皮。
四人沉默地走在小路上，中間涇渭分明，氣氛尷尬。
特修斯撓了撓頭，他有點受不了這種氛圍，打算起個話題稍微緩和一下。
此時小隊的行進路線剛好到達一處分岔口，左右兩條路，特修斯看了看，問出了一句讓他無比後悔的話。
“我們走哪條路比較好？”
齊鴻影和孫志浩兩人一起擡手分別指向兩個方向。
特修斯：“……”
完了，我爲什麼要犯蠢。
齊鴻影看見孫志浩的反方向答案，立馬說：“一寬一窄選最窄！”
“你那沒科學依據！”孫志浩反駁道，“這條路更禿，說明走的人多，獵物肯定不少！”
“屁！”齊鴻影迅速反駁，“人去得多獵物早就被逮光了。”
“你的一寬一窄更是屁！”孫志浩嗆聲，“你要是兩寬一窄還能說是類比！一寬一窄看着就不聰明！”
……
藤檀舉手想提出意見，齊鴻影和孫志浩兩人額頭頂着額頭，就差擼起袖子幹架，半分注意力都分不出來。
藤檀默默放下手，扭頭又和特修斯的視線相撞，兩個天涯淪落人在彼此的眼裏讀出了同樣的疑惑。
這倆貨真的不是兩頭牛嗎？
孫志浩和齊鴻影互不相讓爭不出結果，兩人目光噼裏啪啦，俱是熊熊戰意，各退一步，高高舉起拳頭。
藤檀眼睛一瞪，跨出半步準備意思意思阻攔一下。
她倒是不怕齊鴻影喫虧，孫志浩多半乾不過。
然而……
只見那兩人漲紅臉，嘴上大喝一聲，手上狠狠劈下比劃開。
“石頭剪子布！！”
藤檀：“？？？”
特修斯：“……”
總控室看着監視屏的教官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黎顯放肆大笑。
綜合的徐教官面上強做端莊，只是不斷抽搐的嘴角暴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們的學生真有意思。”
蕭通海和於教官臉色黑如鍋底。
tmd你們要是真上了還能讚一句有血性！！石頭剪刀布算怎麼回事兒？！
“哎。”綜合的楊教官裝模作樣的嘆氣，“太墮落了太墮落了，是真男人就應該用拳頭解決問題，何至於淪落到猜拳的地步。”
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家學生，蕭教官鷹一樣的目光迅速巡遍監控屏，尋找可以找補回來的地方。
目光一凝，邪魅一笑。
於教官別開頭，知道這個男人又開始不要臉了。
“可不就是真男人。”蕭通海指着齊鴻影的手，強行拉扯，“拳頭解決的問題。”
幾位教官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皆是一默。
攀關係還得是你蕭通海，越星際碰瓷說的就是你吧！！
“哈哈哈哈！”齊鴻影伸長一隻手壓着藤檀的脖子，另一隻手握起成石頭揮了揮，“這叫什麼？真理之拳！！天降正義！！走走走，走這邊！”
孫志浩看着自己的兩根手指，剪刀此刻變成了嘲笑他的二：“三局兩勝！”
齊鴻影不聽：“誰tm跟你三局兩勝？！男人就該一局定勝負！！”
轉身拉着藤檀就利落地往左邊走，結果……拉不動。
齊鴻影：“？？？”
場面一時寂靜得有些窒息。
齊鴻影緩慢轉頭，眯起眼睛危險地靠近藤檀：“藤藤子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藤檀感受了一下，指着對面：“其實我也覺得走這邊獵物會多一些。”
齊鴻影：“……”
這種時候拆自家的臺真的好嗎？
孫志浩抓住機會：“少數服從多數。”
齊鴻影思忖片刻，目不轉睛地盯着藤檀：“確定？”
藤檀大力點頭：“確定！”
齊鴻影閉上眼睛，表情視死如歸。
變路，看似是一件簡單的事，卻賭上了他齊鴻影的尊嚴！！
感受到齊鴻影掙扎中逐漸濃厚的怨念，藤檀一激靈，大腦中的人情世故板塊突然上線。
她大力拍了拍齊鴻影，聲音洪亮：“齊哥，我想走這邊！你陪我！”
一聲“哥”叫得怪好聽的。
自家孩子哪有不寵的道理，齊鴻影勉爲其難地點點頭。
他瞟了兩眼孫志浩，捏着嗓子教育藤檀：“看你齊哥多麼的深明大義！都已經‘贏’了還願意陪你走那邊，珍惜珍惜你齊哥，別辜負了我。”
藤檀：“……”
叫你一聲哥你就真當自己是哥？怕不是想捱揍。
孫志浩跟在後面，臉色便祕一樣。
他覺得齊鴻影這人真的太操蛋了。
tnd又操蛋又不要臉！
“砰——！!”
一聲槍響在林中響起。
特修斯皺緊眉頭，已經浪費了兩支麻醉劑，還是沒有打中那隻跳羚獸。
它太警覺了，四個人一路追蹤過來，這隻跳羚獸稍有異動就亂蹦。
彈跳性好跑得又快體型也不大，他目前訓練用的移動靶再快兩倍都趕不上它的速度。
齊鴻影和孫志浩靠在大樹背後望風。
藤檀躲在石頭後面悄聲問：“能不能行？”
特修斯不想承認自己不行，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又確實不行。
他斟酌的打了個預告：“我得撂一句狠話。”
藤檀+望風二人洗耳恭聽。
特修斯：“……天王老子來了也打不中！”
齊鴻影想笑，但是他憋住了。
他覺得這個聯合的小學弟挺好玩兒的。
孫志浩伸出手安慰地拍了拍特修斯的肩膀，盡到自己做學長的職責。
藤檀深深嘆息，抱着槍默默地走過去，架好趴在地上，偏頭看了一眼特修斯。
特修斯形容不出那種眼神，像個扇形圖似的，三分嫌棄三分悲憫和四分一言難盡。
特修斯覺得自己要被打臉了。
“砰！”“磅！”
藤檀轉過頭，平靜地看着已經明顯不在狀態的特修斯。
齊鴻影一邊朝獵物跳羚獸走過去一邊猖狂大笑：“天王老子來了，聯合小學弟你要不拜拜？”
特修斯此刻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我的預感從不出錯。
淦！！這是獵物倒地的聲音嗎？這是我被打臉的聲音！！
齊鴻影把跳羚獸拖過來，藤檀走到它的後腿部，拔下槍上的槍刺，在剛纔射中的地方劃了個十字。
齊鴻影：“幹什麼呢？”
藤檀：“研究一下麻醉劑發射出來後的變化。”
齊鴻影：什麼時候有的這麼奇怪的興趣？
藤檀從樹上一躍而下，正巧齊鴻影手裏提着東西過來。
孫志浩定睛一看：“契克獸？！”
契克獸是山雞異變後的星獸種類，喜羣居，喙部尖長鋒利，體積比山雞大了近一半，兇狠好鬥，且對幼崽十分愛護。他們的幼崽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味，只有成年的契克獸才能聞到，味道持久，一旦有人動了他們的幼崽，必定是全族出動跟着氣味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而且它們族羣在一起還會發出聲波，聲波的頻率恰好維持在一個容易吸引星獸，且讓他們暴躁易怒的範圍內。
當你捕捉了一隻契克獸的幼崽，最開始往往只有它的父母在追逐你，然後就會變成它的族羣在追殺你，最後就變成了一大羣星獸來圍堵你。
所以，很少會有人喫力不討好的去獵殺契克獸，更何況現在沒有機甲，只有四把槍和僅剩的33支麻醉劑，窮困又潦倒的他們。
“你瘋了？！”孫志浩要抓狂了，“你想被一羣契克獸包圍起來啄死嗎？！！”
“安心。”齊鴻影晃了晃手裏的獵物，“成年的，而且已經在那邊河裏去掉腺腮了。”
腺腮就是契克獸用來散發味道的器官。
孫志浩覺得這太莽撞了。
藤檀蹲在一旁看着伸展雙腿死得很安詳的契克獸，擡眼問道：“契克獸好像是羣居吧？”
“對。”齊鴻影在樹上扯了扯，想揪一根藤蔓下來把跳羚獸和契克獸綁在一起，方便拿。
藤檀擺弄着她剛從樹上千挑萬選出來的小樹杈，把扎頭髮的遊金絲取下來，繞幾圈，纏到小樹杈上。
注意着她動作的特修斯緩緩升起不詳的預感。
特修斯謹慎地問：“你在想什麼？”
她現在這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暗涌的表情，和他之前在新聯回放裏看到的搞大事之前的表情一毛一樣。
“沒什麼。”藤檀調整着遊金絲的鬆緊度，“在想一個可以快速刷完分然後回去的好方法。”
藤檀耷拉着眼皮，整個人看起來喪喪的。
她有點餓了。
完了。
特修斯開始驚恐。
她之前也是說要刷分，然後就把他們全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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