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雪上加霜
江南盟比武大會正式落下帷幕,本來預訂要在這一天舉行的閉幕式也不得不草草收場,盟主給最終決出的第一二三名頒發了草聖手書的“俠以武犯禁”——雖然沒人能看懂。
沒有水漸參加的比武,第一名毫無懸念地落在蒼穹神劍蒼大琳頭上,水靜和水瀟也參加了最後的決賽,奈何功夫差上一截,分別得了第四第五。不怒真人一氣之下拒絕參加頒獎,叫全部弟子呆在屋裏閉門思過,這麼一個大雨天,就這樣過去了,過去了……怎麼可能?
水新起了個大早,跟水漸打了個招呼,提着洗澡用的木桶跑到外面去打了一大桶熱水,顛顛回來,把木桶擺在牢房外面,招呼水漸過來洗澡。
水漸因爲怕驚動旁人,一直忍着沒洗,這時候實在是忍無可忍,一邊解腰帶,一邊向鐵柵欄走去。
水新兩手握住鐵柵欄,用力向兩邊分開,鐵柵欄在他手中如同泥做的一般,輕而易舉就彎折出明顯的弧度,直到兩根鐵棍之間的空隙足以通過一個成人,水新才鬆了手,高興地拍拍手:“好啦!”
他擡頭一看,水漸不知何時脫得只剩一件褻衣,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掉轉頭去:“你先洗,我給你去外面把風。”
水漸望着水新黑漆漆的後腦勺,不禁暗笑,道:“不要走遠了。”
“知道啦!”水新說着,向地牢入口走去。
自從他練成天魔功第三重,目力耳力就超過常人很多倍,即便站在地牢入口,臉上吹着外面的來風,還是能聽見水漸洗澡的聲音。
水漸不穿衣服的樣子……他是見過一兩次的,而且距離還挺近,近看比較震撼……雖然當時在做的事情也相當慘烈……水新不由得耳朵發燙。
“燙什麼燙啊!”水新開始揪自己的耳朵。
水漸沐浴完後,通常都會用內力蒸乾頭髮,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內力,頭髮溼漉漉地垂在肩上,連新換的褻衣前襟也弄溼了,皺巴巴地貼在結實的胸口。
水新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問:“要不要我幫你把頭髮弄乾?”
水漸道:“嗯。”
水新向水漸的頭髮伸出爪子,鬆鬆地握住,調出內力,按照水漸教過他的加熱辦法,一點點把熱度加上去,不一會兒,一縷一縷的髮梢就乾燥散開了。
水新又問:“要不要我幫你梳頭?”不敗聖王
水漸笑道:“好啊。”
水新愉快地拿起羊角木梳,認真地一下一下給水漸梳着頭髮,他還沒有給人梳過頭呢,水臨那個傢伙是從來不讓他梳頭的,說怕他毛手毛腳拽掉了本來就不茂密的頭髮……不過,水漸的頭髮真的很黑啊。
水漸感覺腦袋頂上有一隻小貓在抓頭髮似的,一下一下,特別認真,梳齒擦過頭皮,帶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很舒服,水漸閉上眼睛,悠然地享受着。
他心中卻在想若干天前,不怒對水新的態度。不怒應該已經知道水新打傷了水逸,他竟然無動於衷,對水新沒有任何責罰,這實在是不符合常理。
或許,不怒是等着回到玄正派山門再提請戒律長老責罰水新?可是,水新擅闖地牢,又以超越以往數倍的實力打敗水逸,難道不怒就不好奇,水新是如何做到的麼?
水漸越想越不對,心裏隱隱升起一股焦躁之感,似乎謎底就在一層薄紙之後,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到。
“梳好了!”水新高興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水漸摸了摸頭髮,水新給他梳得十分平整,用髮帶鬆鬆束在腦後,他心頭一暖,想水新這樣毛躁的人,也會細心去做一件事,不由笑道:“多謝你了。”
水新卻心裏打着別的算盤,立刻說:“不要多謝我,這是一筆人情債,我記着呢,還有,今天晚上我幫你度過難關,也是一筆人情債,到時候你都要還的。”
水漸失笑:“不知不覺,我都欠你這麼多了?還不過來怎麼辦?”
水新得意道:“還不過來就慢慢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可不能賴賬啊!”
水新打的小算盤,是水漸欠他越多人情,將來就越不能跟他動手,這麼一來,就算他的身份暴-露出來,也不會造成嚴重的後果。
我實在是太聰明瞭,水新不由自主地笑出聲
水漸望着傻笑的水新:“……”
水漸道:“左右無事,你來牀上,我教你怎麼封住穴道,壓制蠱毒。”
水新:“哦。”
水漸的手指隔着薄薄一層衣服,準確而有力地點在穴道上,一邊點一邊告訴水新這個穴道封住會怎樣,那個穴道封住會怎樣,應該照着怎樣的順序來。
水新認真聽着,心中暗想,不愧是大師兄,基礎功夫也這麼紮實……不過,這麼戳來戳去的,真的好癢啊![綜]用繩命推銷的男人
水漸教完一遍,讓水新在他身上又試了一回,確定水新全部記住,心中才稍稍放下來。
“今晚還是要多加小心,如果情況不妙,你就點住我的穴道,把我帶到青樓去。”水漸道。
水新一聽,撇嘴:“帶到青樓也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我幫你切掉。”
水漸一怔。
水新大笑起來,不斷拍牀:“哈哈哈哈,我是開玩笑的,你、你剛纔是害怕了嗎?”
水漸有些無奈:“這種事怎麼好開玩笑?”
水新用被子堆成一堆軟軟的靠背,和水漸並排倚靠在上面。
“你知道血地獄嗎?”水新問。
水漸“嗯”了一聲。
水新斟酌了一下,問:“你去過那地方嗎?”
水漸道:“那地方只有魔教教主才能進去。”
水新道:“說不定合歡蠱毒的解法就藏在那裏面呢?”
水漸沉默了。
水新道:“我想等你捱過這次月圓之夜,就去一趟血地獄,把合歡蠱毒的解法找出來。”
水漸問:“你想起什麼了?”
水新嘆了口氣:“什麼都沒想起來,不過,我從醫仙那裏得到了一點關於血地獄的消息。”
水漸沉默片刻,道:“這事也不必急。”
水新立刻道:“怎麼能不急?你的蠱毒每個月都要發作,每個月!等我把內力還給你,你又要、又要去找野咯咯咯雞了!”
水漸眉頭皺起,的確,水新說的沒錯:“血地獄只有教主才能進去,你不是教主,去那裏,恐怕會有危險。”
水新干脆道:“這個你不必擔心,我好歹也是……教主他親弟,總能想到辦法進去的。”
水漸道:“不行,太快了,我得先回門中稟報師父。”
水新聽他不緊不慢的語氣,立刻急了,翻身起來,趴到他面前:“怎麼叫太快了?這討厭的蠱毒越快甩掉越好!你聽我說,今晚上一過,你跟着水靜他們回咱們玄正派去,我去找那個血地獄!”侯府童養媳
水漸望着水新不斷開合的嘴脣,心神有些恍惚:“不……不行。”
水新惱了,抓起他的前襟,臉湊得更近:“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捨不得這個破蠱毒?每個月換個女人特別爽是吧?”
水漸望着水新,低聲道:“不是……”
最後一絲話音消失在嚴絲合縫的脣瓣之間,水新喫驚地瞪大了眼睛,眼前放大到最大的俊面、脣上強烈的觸感,讓他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水漸在親他!
爲、爲什麼突然就、就親上了?
又不是在水裏,又不需要渡氣,爲什麼就……
這難道不該是兩情相悅的男女之間纔會做的事嗎?
趁着水新呆愣的空當,水漸毫不猶豫地侵入到溫暖溼潤的口腔中,水新被突然而至的怪異感覺嚇了一跳,慌忙往後躲,水漸跪坐起來,一手撐在牀上,不斷壓向他,水新一路後躲,終於蹭到牀邊,再往後退就要掉下去了!
水漸一把撈過他的腰,把他禁錮回自己懷裏,不斷加深親吻,水新只覺魂兒都要被吸出來一般,在這方面毫無經驗的他,根本不知如何抵禦,很快潰不成軍,手腳發軟地倒在水漸懷裏。
空氣中不知何時瀰漫起薄薄一層紫霧。
“唔……唔唔……”水新發覺不對,這紫霧不是紫陀羅草的煙氣嗎?魔教中人才有的紫陀羅草,焚燒之後可以在任何時候勾動合歡蠱毒——難道魔教的人到地牢來了?
水新驚醒起來,趕忙推開水漸,觀察他的眼睛,果然,水漸的眼睛已經開始充血,眼神也不對,他剛被水新扯開,就又撲上來,這一回卻再沒有親吻他,而是撕扯起他的衣服。
水新心中發酸,該死的合歡蠱毒!好好一個人被整成什麼樣了!接着又憤怒,到底是哪個宵小之輩跑到地牢來放紫陀羅草?等着!他一定要把那個人抓出來,狠狠揍一頓!
水新“啪”“啪”點中水漸的穴道,水漸癡迷地盯着他,卻忽然不能動彈,發現這一點之後,水漸眼中的血紅更甚,喉嚨裏發出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兩眼惱怒而又充滿欲-望地盯着水新,彷彿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我現在就給你平息蠱毒,你、你先別急……”水新努力回想着紫陀羅草的解法。
片刻之後。
“我槽你八輩祖宗!咳咳!燒個沒完了!抓住就殺了你!”紫霧瀰漫中,水新一邊咳嗽一邊拖着蠱毒爆發的水漸離開地牢,他必須趕緊帶他到開闊通風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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