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進退維谷
不過這說到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想來想去,也只有兩害相權取其輕了。
嚴文朗必須死,哪怕他是自己的父親,而這些人要是不聽話,自己再想辦法就是了,畢竟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老是畏懼失去的話,屆時必定會一無所有。
至於嚴鶴年今日爲什麼能坐在這裏,其實這其中的道理,並不難以使人理解。
因爲她終究也還是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否則大廈將傾時,獨木難支,自己豈不是要束手待擒嗎?
但現在這羣人對於嚴鶴年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顯然是不會有絲毫的認同感的,雖說這一屋子裏的人,都是血脈同源的家族親友,可是彼此之間地位的區分,還是嚴苛至極。
所以說對於嚴鶴年能坐在這裏不管怎麼看,都也些顯得扎眼了。
對於這種氛圍,嚴寒山不可能沒有察覺到。
但對於這種氛圍所流露出的尷尬,她顯然是不去在意。
“咳咳。”嚴寒山輕咳兩聲,使得衆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好了,今日召集各位前來,只是有兩件事和大家簡單一說。”
她的話一出口,衆人紛紛偏轉目光,彼此相視了起來,可好半晌後,他們都並沒有從對方的目光中,察覺出一絲有用的信息。所以一時間他們對於嚴寒山今日舉行議會的目的更是感到疑惑不已。
“族長,有話您大可明說,我等必不敢違命。”嚴龍溪雙目微眯,語氣平淡的說道。
聞言,嚴寒山和嚴鶴年也不由得都將目光挪到了這嚴龍溪的身上,這嚴龍溪從外表看去,氣度極爲不凡,只見其穿一身藏青的袍子,雪白的鬍鬚此時就這樣飄在胸前,看上去儼然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而且細細算來,這嚴龍溪約莫也將近九十餘歲了,所以說平日就算是嚴寒山見了他也得稱呼上一聲祖爺爺。
但嚴寒山對於自己這個祖爺爺的印象,其實也算不得上是有多好,因爲這嚴龍溪脾氣古怪至極,就算是在他自己一干兄弟內,相處的也是極差的。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他那一干弟兄死的死,亡的亡,活着的也就只剩下他一個了,而由於年紀和輩分的緣故,他在這雲夢澤上的地位,自是無人可極。
通常情況下,在這雲夢澤上他是極爲自由的,因爲就算是嚴文朗也很難去指使和命令他什麼。
所以對於他今天能來參加會議這一件事,嚴寒山還是感到有些喫驚和意外。
“祖爺爺您言重了。”嚴寒山身軀稍微彎下了一些弧度,而後極爲恭敬的說道。
嚴龍溪再聽到這話後,並沒有答覆嚴寒山,他只是只自顧自的坐在那裏,不發一言。
嚴寒山卻也不覺得尷尬。
“今日有兩件事要對大家一說,第一件事就是,在這雲夢澤的山腳下,竟然出現了狂徒,他在這這山腳下大鬧還不算,竟然還敢公然襲殺山中長老,最後更是揚長而去,不知各位對這一事是怎麼看的呢?”嚴寒山淡淡的說完,隨後將自己的目光遞了出去。
那一衆人聽聞此言,都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因爲他們都不傻,所以都知道,嚴寒山這話就如同是一個陷阱,如果貿然接茬的話,就無異是自己往這陷阱裏跳。
嚴寒山見這些人不說話,倒也不急,不過站在她身旁的嚴源海知道,這個時候是該自己說些什麼了,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被這嚴寒山給綁在同一條戰船上了,對於此時的處境,只能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所以他見事態不對,他就立即站了出來,裝腔作勢,以一種極爲憤恨的語氣說道:“我們嚴家自古於這雲夢澤上潛心修道,並不於他們有何牽扯,可是他們卻愈發目中無人了起來,我知道我們嚴家何日受過這種欺辱,現在看來這地下世界的一衆人,是真的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裏啊!”
他的話雖說是暗示以爲極強,可在衆人聽來,還是有着那麼一兩分道理的,畢竟敢在這雲夢澤腳下行兇殺人這種事,已經不知多久沒有發生過了。
就在這時,先前那一隻保持沉默的嚴龍溪淡淡的開口道:“這嚴爵到底是怎麼死的,現在貌似還不能這麼快就去下定論吧?”
這話就如同一隻箭矢,筆直的向着嚴寒山射去,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令嚴寒山多少有些感到措手不及了起來。
她記得嚴爵和這嚴龍溪之間愛你,似乎並沒有太多的瓜葛來着,那這嚴龍溪火藥味十足,到底又是爲了什麼呢?對於這件事,嚴寒山好半晌都不曾摸不清頭腦。
“不知祖爺爺此話是什麼意思呢?”嚴寒山出言反問道。
但嚴龍溪並沒有答話,他今日在這裏,看起來就像是在攪局一般。
嚴寒山眉頭微皺,因爲她知道沉默乃是最大的輕蔑。如果這傢伙不識自己那所謂的祖爺爺,她定然會想辦法,讓其活不過第二天。
坐在一旁的嚴鶴年冷眼看着嚴寒山的神情反應,又看了看嚴龍溪,這之間的糾葛,嚴寒山不清楚,可自己確實再清楚不過,今日這嚴龍溪之所以會如此這般,那全是因爲被自己打死的嚴天揚是這老不死的親傳弟子,而嚴天揚被自己打死,自己卻沒有受到絲毫的懲處,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嚴龍溪今日並不是爲嚴寒山而來,反倒是長劍直指己身,見此情形,至於自己要怎麼做,也只能是看嚴寒山的抉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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