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蟲
而至此阿凡也沒有再去劈砍的餘力,他懸着痠麻的雙手,然後一臉絕望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雪牆。
他從來沒有想過死亡來的會這麼快,也沒有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迎來死亡。
冰雪牆壁帶來不僅只有隔閡,更多的還有刺骨的嚴寒與冰冷,這股寒冷使得阿凡的精神,一時間變得清醒不已,可是他也知道這種清醒,也只是流於須臾之間,會轉瞬即逝的。
但是如果再不趁着這個時候去做些什麼,那麼自己就只能在這裏等死了。
他四處巡視了一番,也想過從屋頂之上爬出去,可是這屋頂之上也早已不堪重負了起來,如果貿然去動他,只會使自己死的更快。
在這“天威”之下,一切人的力量都顯得太過渺小和微薄,到最終阿凡也不由得灰心喪氣了起來,他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又回身躺在了牀榻之上。
“哈哈”阿凡淒涼的笑着,可是笑着笑着,眼淚也不住的從眼眶之中滾落了下來。
他伸手掩蓋住了自己的面容,回首自己的一生,真可謂是短暫至極,似乎自己這樣的人,活的還不如一隻蟲子,就算是蟲子,也有可能化繭成蝶,背後長出雙翼,去見見一天空。
但是阿凡呢?這短暫的一輩子都如同是螻蟻一般苟活不見一絲光亮,那麼就算是死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人在乎吧!越是這麼想着,阿凡的心中就越是絕望不已。
自己活着也許真的是沒有一絲價值吧,阿凡想到這裏後,閉上了自己的雙目,在這最後的關頭,他想到了玲瓏,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那麼昨天玲瓏問自己喜歡誰的話,自己就應該直接告訴她的。而現在就算是後悔,卻也沒有絲毫的作用了。
昨天自己的一切似乎都還美好至極,可是現在一切都在一瞬間轉變了,奶奶以及自己的性命都要丟失於此了,而玲瓏是否能活下來,這也是一個未知數。
想到這裏,在心中涌現的就只有莫大的悲哀。
阿凡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等待死亡的這個過程則是更可怕的。
可只要睡過去後,這種畏懼的心理就會隨之消減許多,畢竟就算是在睡夢中死了過去,那麼也可以說是自己在那夢境之中得到了永生,那何嘗不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呢?
阿凡從來沒有重視過自己的夢境,但此時那夢境中的一切,卻都顯得愈發寶貴了起來,在他的夢中自己的成爲了一名御劍九天的劍客,也迎娶了玲瓏,父母和奶奶也都健在,這樣的夢使得阿凡不由得開懷的笑了起來。
房屋轟然倒塌,這一座房屋,這一城的屋室都在一瞬間倒塌了下去。
那潔白的雪花,將這一整座城市都封印在了此處,而這一座城市也被從這地下世界中給摸除的一乾二淨了。而與這座城市一同被抹除的還有那數以十幾萬計的生靈。
這些人在嚴寒山面前確實是如同螻蟻一般,而嚴寒山想要滅除這所有的螻蟻,這些螻蟻又怎麼會有機會逃出去呢?
而除卻這劍宗,其他的六大宗門也無一倖免,地下世界內二人之一的地域都被這潔白的雪花給覆蓋住了,而這終年不化的雪花,也使得那二分之一的地域都淪爲了純白地獄。
這些雪不會化,而這雪下所掩蓋的生靈也永遠不再醒來。
地下世界內五分之四的生靈都已被嚴寒山一手覆滅,此時嚴寒山身上已經有了肉眼可見的黑色業障,這業障就如同是一層黑色光暈籠罩在了嚴寒山的身上。
而絕對也沒有任何人會願意去接觸這層光暈,因爲那光暈中所蘊含的溫度,基本上無異於業火灼燒,粘上就會將人燒的寸骨無存。
但由於是嚴寒山親自引發的這層業障,所以那業火併不會直接傷害到她,而只是積蓄於她的體內,一旦她渡天劫之時,那也業火纔會迸發出來,屆時那業火不斷會摧毀嚴寒山的肉體,更會將她拉入無邊無際的業火地獄,而到了那時她魂靈將永世留在業火地獄之中永不超生,而嚴寒山一死,也同樣會面臨於此同樣的後果,可是對此嚴寒山並沒有考慮太多。
生前又何須去在乎死後的事情呢?
自己就算只有三年壽命好活,可是這三年之中,業火不但不會傷害到嚴寒山,反倒是會爲她所用。
從嚴寒山屠戮七大宗門,再到她回到雲夢澤所用的時間,竟未超過一天,在這地下世界內,她就近乎是獨一無二的王者。
回到雲夢澤的嚴寒山不曾於任何人見面,她將自己獨自鎖在了一間屋室之內,並且命令所有人都不能靠近,畢竟浮現於身體表面的業火,要是不被收回去,周邊的人根本無法近身。
但是想要馴服這業火又何嘗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於此同時,嚴池也算是見識到了嚴寒山的手段,這淪爲死地的地下世界,竟然顯得那麼詭異和古怪。
他命令雲夢澤的弟子四處去探查,可最後收回的消息,也不由得令他心中爲之一驚。
嚴寒山這粗暴簡單的辦法確實好用,也真的使那剩下的五分之一的人羣得到了完全臣服,可是這種手段也未免太過殘忍了,就拿南方城而言,各大拍賣場,以及各種城鎮,都在同一時間被葬於雪花之下,從而在不存一絲生機。
不過歸元山卻是個例外,那裏還僅存着一片生機,一片格外龐大的生機。
其實嚴池是不怎麼信嚴寒山會對此無動於衷的,但是她到底會怎麼做呢?
至於這一點,嚴池卻是不得而知,但他從未像今日這樣感到人的渺小和無助,就像是蟲子面對人類的一樣,對於這嚴寒山他也感到了深深的畏懼和莫名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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