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來客 作者:未知 距離湘西大會還有三天,這三天,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武者更多了。 九霸崗當地的旅館,甚至民居都住滿了人。 不少民居內,甚至出現了武者打地鋪的情況。 此地乃五毒教轄管,散修武者沒點底氣,還真不敢鬧事。當然了,普通人也沒人敢招惹武者,否則,血氣方剛的武者翻臉殺人之事也不是做不出來。 九霸崗靠西有一片翠竹林。 古人有云,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 由此可見,竹之重要,清淡典雅非一般草木可比。 竹林邊,建了一棟三居室的吊腳房,裏面住着達久平一家。 達久是苗姓,翻譯成漢語,則是金,故而也可稱之金平。 不過深山老鎮的,大家又大多是苗人,平日相互間也是叫着苗族姓。 達久平一家靠竹喫竹,春冬二季以買賣竹筍賺錢,終於秋夏則弄點竹製品,或者搞點稀罕的竹蓀去賣,日子倒也過得去。 這些天,達久平家顯得有些熱鬧,因爲有個叫張華的漢人看中他家屋子,並出錢租下兩間。 一間張華住,另一間則是高歡住,至於流浪、梁曉、於翔則只能厚着臉皮打地鋪了。 自從張華住進此地後,達久平也算開了眼界。 平日高高在上的五毒使,還有各式長老執事接連上門拜訪,語氣恭敬,態度誠懇。有一晚,達久平睡不着,起牀撒尿,竟是看見了教主出張華房中走出。 這一幕可嚇壞他了。 五毒教供奉蠱神,教主乃聖女繼位,繼位後也是要保持聖潔才能贏得蠱神歡心。 現在教主半夜從一個男人房裏走出,這個……當時看到這幕,他是真後悔,沒事撒什麼尿! 知道的太多,很容易死的! 從此之後,達久平晚上都老老實實地躺牀上,哪怕想尿,也忍着,忍不住……那就忍不住吧。反正人活着就好。 清晨,竹林。 張華斜躺在一長達七米的翠竹竹梢,翠竹雖長,可卻並不粗大,只有碗口粗,韌性十足。 張華躺在上面,幾乎將整根翠竹壓斷,尾巴那都快垂落地面了,可張華並不在乎,反而整個身子隨之上下起伏,搖擺不定,當真快活似神仙。並且不時地往嘴裏倒着五毒教特有的百花蜜寶酒。 此酒,由百花百蟲百蛇精華所成,以五毒教的龐大勢力,想要釀就,也得十年之功。十年,纔有百斤,當真精貴得緊。不過爲了拉攏張華,很大氣的一次便給了十斤! “好酒,好酒啊。” 美酒入肚,一股清涼之氣流轉周身百骸,張華隱約覺得之前強行晉級留下的暗傷都好了三分,當時舒爽至極。 一旁,高歡蹲坐在青石上,目光復雜地看着張華。 因爲家境和相貌的緣故,她從小就被捧成小公主,到哪都能迎來各種羨慕的目光。這些天,自然也獲得了不少。 不過她以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分辨出,這羨慕產生的原因,竟不是因爲她的美貌和氣質,而是羨慕她能出現在張華身邊! 準確的說,是羨慕她能成爲張華的女人! 這真的是一種別樣的感覺,讓她有種成了別人附屬品的感覺! 她高歡傲行天下,何曾被這般對待過。 她想解釋,想分辨,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或許是因爲在內心深處,自己也明白,對於真正的大人物來說,美貌卻是隻是玩物罷了。 電視裏那些光鮮的明星,別看一個個仙女似的,可暗地裏,爲了利益,不知在多少資本家身下婉轉承歡。 當權勢到了一定程度,容貌當真是不在是那般重要。 甚至冷靜想想,平常熱切追捧自己的人,將她奉爲女神的人,其身份地位當真低的可憐,要麼是吊絲,要麼是無所事事的富二代官二代。 真正有修養有追求有抱負的精英豈會把寶貴青春浪費在一個女人身上,甚至爲之要死要活,不存在的! “遠來是客,送酒一杯。” 正陶醉自我的張華猛地睜開眼,一揮酒壺,一團半個拳頭大的酒液在勁力的催動下,帶着轟鳴如炮彈般射向遠方。 “恩,有人來了?” 高歡急忙起身四顧,卻是沒發現半個人影。 “該不會那傢伙喝醉了吧?”高歡懷疑着。百花蜜寶酒她也喝過,就那麼一小口便醉了,而且是不省人事的那種,直到第二天晚上纔行。 張華就算修爲高強,可這般肆無忌憚的灌酒,也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 就在這時,眼看就要撞上一顆一尺粗巨竹。 巨竹前方,空氣一陣扭動,竟是出現了一個嬌滴滴的人影。 一個沒辦法用言語形容的嬌媚人影。 她戴着面罩,周身穿着寬大白衫,看不出身材,只露出眼睛和一雙素手。然而就這麼點東西,不知爲何,就是給人嬌媚的感覺。 連高歡都不自主地被影響了,覺得這女子真漂亮,真想把她抱在懷中,好生疼愛一番,甚至瞬間便腦補了七七四十九個姿勢。 想着想着,高歡雙腿摩擦,一陣顫抖,方纔清醒過來:“天啊,怎麼會這樣!” 這一刻,她有着一股難言的深深恐懼。 莫非,我是蕾絲邊? 否則,怎麼可能會這樣! 難怪之前對那些個男人都沒感覺,原來如此! “張大師送酒,妾身自當細細品嚐一番。” 白衫女子嬌笑着舞動衣衫,在身前佈下重重白線,白線凝合,空中多了好幾層蠶繭。 砰砰砰! 酒液帶着無可匹敵的姿勢,一連洞穿三層蠶繭。 “竟有此等威力!” 白衫女子面色一變,擡起雙手。 此刻她的雙手上多了一層潔白晶瑩的蠶絲手套。 轟! 酒液與手套猛地碰撞,發出巨響。 白衫女子只覺一股巨力涌來,整個人蹭蹭蹭後退了三步,這才面色一紅,勉強站穩身子。 不過這時,酒液卻是譁得一聲,散落在地,很快消散不見。 “嘖嘖,看來你是喝不到張某的酒了。” 張華依舊躺在竹梢上,面色不變,似乎之前那震天一擊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大師神威,是妾身孟浪了。” 白衫女子右手壓左手,左手按在左胯骨上,雙腿併攏屈膝,行了個萬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