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萬寶樓（第三更）
這應該是等檀香燃燒後散發的香味。
店中裝扮復古講究，貨架也按照風水規格陳列整齊，面擺放的都是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瓷器古董。
“先生……是要賣古董嗎？”
一個衣着素雅的女子款款走來，打量了李問一眼，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問道。
來萬寶樓的，除了購買古董的富豪，剩下的便是賣古董的人。
李問怎麼看也不像是來買的。
“嗯，請問張大師在嗎？”
李問問道。
那女子愣了一下，旋即收斂笑容道：“如果是賣古董的話，請跟我來，萬寶樓會有專人爲你鑑定。”
“好吧。”
李問有些掃興。
在女子的引路下，兩人穿過長廊，來到了一間被屏風遮蔽的房間。
裏面擺放着一張茶桌，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喝茶看書，見到李問的到來，便知道來了活兒，放下手裏的書籍，用一雙發亮的眼睛仔細端詳着李問。
“這位是萬寶樓的肖大師，你們聊吧。”
女服務員作了個請的手勢，便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李問將手裏的香爐放在茶桌，問道：“肖大師是麼？可否幫我估算一下這個東西的價值。”
“你這個……”
姓肖的男子微微皺眉，掃了幾眼桌的香爐，便意興闌珊的給李問拿了個茶杯，倒茶時直接將茶杯倒滿也未停下。
李問明白，這是請人離開的意思。
“肖大師，如果你看不出來，還請讓張大師親自來看吧。”
李問開口提醒道。
姓肖的男子聽罷放下茶壺，冷笑道：“呵呵，小兄弟，年少輕狂是好事，可一旦過了那個度，就顯得你很愚蠢。”
他將目光望向桌的香爐，繼續說道：“這物件，是從外面那條街淘來的吧？就這種拙劣貨色，根本就不值得我經手，請吧！”
“這個香爐的確是從外面淘來的，不過我以爲萬寶樓聞名天下，應該不會和其他人一樣，輕易走眼，沒想到連我都看得出來的東西，你們卻分辨不出來，萬寶樓也不過如此嘛。”
李問見不到傳說中的張大師，也覺得索然無味，便嘲諷了幾句，拿起香爐就要走人。
可剛轉身，卻見到身後站着一個西裝筆挺的青年。
青年留着柔順的長髮，五官清秀，膚色雪白，身形有些消瘦，有一種奶油小生的味道。
“肖師傅，他要鑑定什麼？”
青年看了眼李問，用冷靜的聲音問道。
“一個做舊的破香爐。”姓肖的男人沒好氣道。
“可否給我一看？”
青年男子朝李問說道。李問看着人器宇不凡，便將手中的香爐遞了過去。
青年只淺淺看了幾眼，掂量了一下說道：“這應該是鎢制的吧，面的鏽跡確實是做的，你拿去外面賣給那些攤販，應該有人會出三千左右的價格收購，我們萬寶樓是不收這種仿製品的。”
聽青年語氣溫和，李問的氣才消退下來。
他提醒道：“有些東西，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說不定內有乾坤呢？”
“你的意思是？”
青年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開始細細打量起來。
李問知道一時半會，他也看不出什麼，便提議道：“這樣吧，你幫我切開香爐的表面，如果裏面有值錢的物件，你就幫我估個價，要是沒有，我願意付你10萬辛苦費，你看怎麼樣？”
青年聽罷一愣。
十萬塊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可眼前這個人說話的語氣極爲自信，難道他真的看出香爐裏藏了‘東西’嗎？
如果是真的，那他在古玩街的造詣，可就比自己高太多了！
青年思索了片刻，點頭道：“行，不管成不成，就當交個朋友。”
語畢，青年吩咐姓肖的準備工具。
在衆人的凝視下，姓肖的小心翼翼地切割起了香爐。
隨着切割機火光閃爍，片刻後，一小塊縫隙被切開，從中露出了金黃的色澤。
“這是……”
姓肖的男子身軀一顫，露出極爲震驚之色。
青年湊去瞧了瞧，頓時目露凝重之色，提醒道：“裏面有物件，一定要小心處理，不要傷了裏面的物件！”
“是。”
姓肖的點點頭，神色漸漸認真起來。
“請問怎麼稱呼閣下？”
青年走來問道，看向李問的眼神已經有了一絲恭敬。
“李問。”
“我叫張天寶，你要找的張大師正是家父。”
青年伸手與李問一握。
“家父正在給一位客人鑑畫，裏面的金器一會兒我會讓家父親自來鑑定。”
“那就再好不過了。”
李問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在姓肖的男子清理下，香爐表面薄薄一層鎢被去除，一個周身雕滿龍紋的金爐漸漸顯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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