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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祝家庄浮出水面

作者:明末逐鹿
“几位公子,你们可以出去了,我家大人說了,這次念你们初犯,苦主收钱也就不再追究。”

  济州监牢内,何安在接到秦烈通知后,這才把冻了一個晚上,又饿了大半天的梁兴祖三人提溜了出来。

  当三人走出监牢之际,看了眼头顶的太阳,无不生出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此仇不报,吾誓不为人。”在坐上陈家马车的刹那,梁兴祖咬牙切齿的发誓道。

  而此刻正在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陈豪,听到這话不但沒有附和,反而哆嗦着把身子缩了下去。

  报复秦烈?只要想到那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以及凌厉的目光,陈豪就有种后背发凉之感。

  說起来秦烈提出两千两黄金的赔偿,明显就是狮子大开口。

  不過让秦烈沒有想到的是,陈家和张家第二天正午前,竟然真凑足三十万贯钱。

  整整三辆马车,全部装满了铜钱。

  以至于秦烈都差点沒看花了眼。

  三十万贯钱,這绝对是一笔横财。

  不過从這件事情上看出,大宋民间這些豪绅大族的富裕程度。

  陈家、张家在济州地面上,也确实属于一等一的大家族,毕竟往上几代人,都有为官为商的族人。

  三十万贯钱确实不少,但对于陈家、张家来說,虽不至于倾家荡产,但也還是有些伤筋动骨。

  但這次他们为了保自家嫡系子弟,尤其還牵扯到梁兴祖,陈家、张家即便再心疼,也不得不出钱。

  不過這個仇恨却是结下了。

  对此秦烈则是丝毫不以为意,一個梁子美,過期的老官吏,又能奈自己如何?

  至于白时中這個梁家姻亲,秦烈料来他一個当朝宰执,日理万机的,又岂会轻易涉足這样的私怨。

  济州知州衙门。

  王襄虽然不爱钱,但看到秦烈竟然一夜之间,就搞得這么多钱,同样也是眼红的不行。

  “王太守,有了這几份口供,即便扳不倒郑伯泰,但也足以让他夹起尾巴做人。”

  秦烈把从陈河,王弘哪裡撬出来的口供,交到王襄手中。

  在翻看了手中的口供之后,知州王襄颔首笑道:“秦知县,你還真是一员福将啊。”

  “說实在這次接到旨意,调任济州之前,我還在想這济州匪患,只怕要头痛了。”

  “结果我一上任,這匪患就被你解决了,如今我刚寻思,如何打开济州官场局面。”

  “你這又给我送上了一份大礼。”

  “能为太守大人效劳,那是下官的荣幸。”秦烈恭维的一笑,接着道。

  “我知道大人不爱财,但据我所知,目前济州的府库亏空至少有三万贯钱的出入。”

  “所以下官特意为大人留了四万贯钱,留在团练营内,大人什么时候需要,只管给营副指挥何安打個招呼。”

  王襄听到這裡,不由苦笑一声,拱手作揖一拜道:“子扬,一切尽在不言中,今后但有需要老哥帮忙的,尽管吱一声。”

  “王兄心意,兄弟心领了。”

  秦烈欣然回礼一拜。

  济州团练营,秦烈的衙署后堂内。

  秦烈先是关心的问了一下萧让的伤势,接着又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金大坚。

  “金兄弟,我看你這店铺怕是开不下去了,你先留在营地养好伤,今后要是来郓城,随时欢迎,要是想留在团练营,我给你安排一個押官,协助何安如何?”

  “承蒙大人救命之恩,小的无以为报,今后這條命就交给大人了。”

  金大坚经历這一劫,也算是看清楚现实了。

  這时代就他這样的小商人,遇上权贵子弟,要想诬陷害他,那還真是一句话的事情。

  “我帮你可并不是白帮的,這一大笔钱就是报酬,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

  秦烈這次借金大坚之手,从陈家、张家敲出三十万贯钱。

  其中金大坚的家产三万贯钱,秦烈已经全额返還给了他。

  又拿出四万贯钱打着补库存窟窿为由送给了太守王襄。

  另外秦烈還拿出三万贯钱,给何安留在手中,让他作为团练营的小金库。

  用来奖励士卒,亦或者作为军费使用,以便笼络士卒之心。

  這么一划分,秦烈手中仍然還有二十万贯钱,不過這笔钱暂时都存在团练营,秦烈准备等回去之后,再安排朱仝派人取回水泊梁山巡检司去。

  当然对外這笔钱,可都是金大坚的赔偿金。

  在团练营住了一天,安排好后续事情,秦烈便于萧让,领着一队护卫,再次返回郓城而去。

  可以說這一次济州之行,行程算是相当完美了。

  不但与知州王襄拉近了关系,甚至成为同一條战线的盟友,相信今后在一些小事上,王襄必然会为自己大开绿灯。

  其次通過金大坚,筹备到二十万贯钱,這可正是他目前急需的钱财啊。

  目前水泊梁山巡检司成立,八百裡水泊梁山,烟波浩渺,湖泊相连,土地肥沃,那可是真正的鱼米之乡。

  正需要大笔的钱财进行基础建设,說实在二十万贯钱投进去,顶多也就能够听個声响。

  要想出成绩,有收获,秦烈估摸着,至少需要投入一百万贯钱钱进去。

  除了钱财外,那就是人力。

  号称八百裡的水泊梁山,目前满打满算人口仅有四千二百余口。

  事实上秦烈這次来济州前,特意去過一趟梁山实地考察。

  很明显号称八百裡水泊梁山的梁山,根本沒有所谓的八百裡大小。

  不過,东西纵横,南北贯通相连的水系,加起来倒确实有几百裡周长。

  比如济水、汶水等水域,以及黄河岔道,运河支流皆环绕其中。

  除了水域,就是位于梁山境内的各处岛屿,最大的梁山陆地,差不多有上万平方公裡。

  這么大一块陆地面积,加上复杂的水域四通八达,即便屯兵三五万,還真不是什么难事。

  而目前水平梁山巡检司,仅仅是在梁山脚下,占据了一块不足五万倾的土地面积。

  除此之外,萧让和金大坚二人,通過這件事情,对于秦烈的忠诚,那绝对达到誓死相随的地步。

  可以說就算秦烈现在要造反,萧让、金大坚二人都会把身家性命压上来,为秦烈奋斗前进。

  转眼時間就過去大半個月,眼看朱贵回老家沂水,也有了一個多月時間。

  秦烈還等着他回来,发展自己的酿酒事业,可对方却迟迟未归。

  這不由让秦烈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這老小子诓骗自己,跑路不再回来了。

  這日,秦烈刚接待完从祥符回来的吴绍,正准备拿起李师师、朱凤英二女分别写给自己的书信。

  雷横匆匆闯了进来:“大人,朱贵兄弟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啊。”秦烈放下手中的书信,扬声笑道。

  “大人,他受了重伤,刚才還是城门口值守的弟兄们发现他,才把他抬回来的。”

  雷横面色有些沉重的回道:“目前大夫正在救治,尚未醒来。”

  “走,一起去看看。”秦烈眉头一皱,起身之际,对吴绍道:“你先回府休息,明日我给师师夫人、凤英小姐回信之后,你再带回祥符。”

  “是。”吴绍是吴伦的兄弟,如今吴伦留在祥符秦家庄园做大管事。

  吴绍则被秦烈安排,领着原来府邸中的一帮家丁护卫,往来走动郓城、祥符、汴京三地,为秦烈传递消息。

  這不吴绍這次還带来秦管家从汴京带来的消息。

  经過几個月的售卖,目前秦烈在汴京的五座宅院,已经卖出三座,总价值二十七万贯钱。

  剩下两座大一些的宅院,售价各十三万贯钱,目前因为价格昂贵,暂时還未售出。

  秦管家在信中询问,這笔钱是不是要押解到郓城来。

  說实在看到秦管家的信,秦烈就莫名的一阵惊喜。

  上前他从济州弄来的二十万贯钱,被朱仝拉到梁山,這還不到一個月,就花完了。

  穷的叮当响的秦烈,還眼巴巴的等着朱贵兄弟,好开展酿酒事业,赚钱来着。

  为此得知汴京的宅子买了二十七万贯钱,他就准备回信给秦管家,让他把另外两座宅子,要是实在不行,就十万贯卖了。

  要不是他目前居住的宅院,是他外祖母留下给他的,他都想着趁着目前汴京房价高涨之际,变卖套现来着。

  毕竟汴京這几年的房价,确实是大宋一朝最顶峰的时候,再過几年金人打来。

  汴京的房子别說值钱,白送都沒人要。

  不過虽然如此,秦烈为了照顾秦管家的感情,還是决定暂时先变卖了其它五座宅院,暂时留下目前外祖母留给這套宅院。

  但在秦烈心中,却已经打定主意,迟早得卖了這宅院套现。

  秦烈与雷横赶到县衙一侧的医馆时,见大夫仍然在给朱贵处理伤口,只得在旁稍等了一会。

  “胡大夫,朱贵兄弟伤势如何?”一直等待对方忙完,秦烈這才上前问道。

  “他身上有多处刀伤,其中后背這一箭最深,而且還淬了毒素,虽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素,但因为伤势拖延了两天。”

  “目前虽然都处理好了,但能不能挺過来,還需要看他的毅力。”

  胡大夫是郓城的老郎中,医术医德都有口皆碑,为此秦烈特意礼聘,让他在县衙边上行医开馆。

  “有劳了。”秦烈感谢的拱手作揖道。

  “雷横,你带人沿途去查看一下情况,看看有沒有什么发现。”

  秦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朱贵,突然意识到這事,怕是不会是一件偶然的小事。

  “遵令。”雷横拱手而去。

  昏迷的朱贵,一直到半夜才醒来。

  雷横沿着朱贵来郓城的路线,查找了十几裡也沒有什么发现。

  为此秦烈入夜之后,只得回了县衙。

  雷横留下来照看,等候朱贵醒来。

  好在朱贵有武艺在身,身体過硬,经過胡大夫的救治后,半夜时分终于醒了過来。

  “朱兄弟,你可算醒来了,大人今天一個下午都在這裡照看着你。”

  见到朱贵醒了,雷横也是一脸喜色的问道:“有沒有什么需要的?”

  “渴……”朱贵有些虚弱张了张口。

  “好些沒,能不能說說,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雷横待朱贵喝下温水,恢复了一些精神头,颇为关切的继续问道。

  “嗯。”朱贵点点头,随即道:“我們在金乡境内被人袭击了,那帮人人手众多,個個都是好手。”

  “在战斗中,我才得知他们是祝家庄的庄客。”

  “說起来也是我們连夜赶路,走叉了道,才进入了祝家庄的势力范围内。原本我們也是正常打尖住宿,可半夜时分我铁牛兄弟,发现有人偷窃他的行李。”

  “這不就打了起来,结果万万沒有想到,那小小的客栈,竟然一下子召集一百多庄客,把我們几個都围了起来。”

  “最后還是铁牛兄弟、還有咱弟朱富,以及李云师傅拼死掩护,我這才一路杀了出来。”

  雷横得知事情经過,皱眉问道:“你沒有自报你的身份?”

  要知道朱贵现在可是有秦烈授予的郓城缉捕步兵副都头身份,虽然這不是什么品阶官员。

  但也好歹是公职人员,一個地方势力,敢公然打劫朝廷公职人员,那就是谋反之罪。

  “咱自是报了的,可对方根本不信,還污蔑我們形迹可疑,是朝廷的钦犯。”

  朱贵有些气急的說道。

  “真是岂有此理,這帮直娘贼。”雷横愤怒的站了起来,安抚着朱贵一声,道:“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禀告大人,咱们郓城的官差,可不是任谁都可以打杀的。”

  “多谢雷横兄弟,還請大人速速发兵,救回我几位兄弟,若铁牛、李云他们有個闪失,我就真的是愧对诸位兄弟,死亦难以瞑目。”

  朱贵若不是此刻伤势太重,早爬起来向秦烈苦救去了。

  “你放心,你兄弟就是我兄弟,這事大人一定替你们做主。”

  秦烈表现出来的强势,自然也就把手下的這帮人,個個带得有样学样,那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

  這不雷横也不管是不是大半夜,就直接敲响了秦烈的房门。

  “大人,我雷横啊,朱贵兄弟醒了,要重要情报禀告。”

  雷横拿破嗓门,那动静都差点沒把大半個县衙的人都吵醒。

  “怎么回事?坐下說。”秦烈披上一件长袍,打开房门把雷横引了进来。

  随后雷横,就把朱贵刚才对他說的话,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大人,那祝家庄說起来咱也听過,据說他们庄上有上万人口,自成一堡,往来過客,入過庄子都要交纳人头税,势力十分庞大。”

  “今天他敢公然劫掠朱贵兄弟,扣押咱们的人,這分明是不把咱看在眼裡,必须严惩。”

  雷横這人讲义气,重兄弟情,眼看朱贵差点命悬一线,還折损了几位兄弟在祝家庄,自然也是怒火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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