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殺匪
現在看，還是有用的。
過了一陣，牆上按照約定，開始用吊籃放下財物來一匹匹的綢子緞子，一摞摞的銅錢串，還有一箱箱的銀子……
土匪們都攏了過來，忙着把東西搭在馬背上。
突然，一副吊籃的繩子斷了，裏頭的東西摔下來，散落了一地，到處亂滾，在牆上的火把和月光的照耀下，金燦燦的一片竟是整整一籮的小金餅子！
土匪們見了，轟地一聲，全都爭先恐後地上前爭搶，頭目們根本控制不住。
牆頭上，悄悄地伸出一杆又一杆黑黝黝的銃管來，而下頭的人誰也沒發現。
突然，鳴起了長長的喇叭聲！
“啪啪……”
牆頭上現着一處處瞬間亮滅的火光，一閃一閃地晃眼睛，在眼內留下殘像，同時，響起了炒豆子般的槍聲。
兩個哨，八個隊，每隊有四名鳥銃手，六名長槍手，全部的32名鳥銃手在極短時間內打出了膛中的鉛彈。
他們事先受過指示，先打明顯是頭目的傢伙。
十來個馬匪中了彈，火把丟了一地。有的大聲慘叫着，“娘啊！”，翻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抓着臉，但血還是從手指縫裏滲出來；有的悶聲一哼，軟軟跌倒，身體象煮熟的蝦子般，蜷曲起來，大口吸着涼氣；有的在地上蹬着腿，像蛆蟲一樣,身體一屈一伸,在作垂死的掙扎；有的趴倒在地，手裏攥起地上的土，咬着牙，身體抽動着；
有的象被無形的手大力推了一把似的，向前向後直挺挺地倒下，“撲”一聲，像個沉重的布口袋般；有的捂着肚子，滿手沾滿鮮血，想把流出的腸子堵回去，還大聲哭嚎起來；有的滾了幾下，不動了；有的栽倒在水壕裏，拼命撲騰一陣，漸漸沉了下去。
許多馬匹都受了驚，嘶叫起來，掙脫了人手裏的繮繩，馱着財物，四下亂跑。有兩匹被流彈傷了的，更是發了瘋性，撞飛了好幾個人。
近處的馬匪們都愣住了剛纔還和熟人說得好好的，不一會兒就談妥了，橫財也到手了，誰想突然之間就成了這樣？不少人甚至以爲襲擊來自它處，轉頭向後張望。土牆處的馬匪聽到動靜，不明所以，紛紛丟下馬匹，跑過來看個究竟。
牆頭上的鳥銃手藉着明朗的月光，憑着經驗，熟練地完成了裝彈自旅順以來的若干次行動使他們獲益頗大，對這樣的夜間戰鬥漸漸習以爲常了。靠着有利的防禦，又知道敵人爬不上來，一開始就並不緊張，如今更是心下大定，不多時便打出了新一輪銃彈。
站得近的馬匪們還傻愣愣地舉着火把，象呆鳥一樣，因此射擊異常準確，頓時又倒下了十來個。
匪首鎮東洋是積年的老匪，素來小心謹慎，即使是之前談判的時候，也沒有露面，隱在隊伍裏，事情剛一發生，立刻躲進了黑暗裏。此刻大喊：“弟兄們，咱們上當了，快走！快走！”
身邊隨着的幾個心腹嘍羅也跟着大嚷：“窯變啦（出事了）！起煙啦（兵來抓人）！弟兄們劃呀！（快走）”。
剩下的馬匪這才醒悟過來，一窩蜂地往外逃去。
等第三輪槍聲響起的時候，鎮東洋又叫馬匪們扔掉火把，果然是挺機靈的。第三輪槍還沒響完，門樓的黑油大門唧唧地打開了，披着鐵甲，持着長槍，兩臂繫着白巾的大隊官兵，吶喊着從門道里衝出來，跑過水壕上面的木橋，稍加整隊後，就在隊長們的率領下，六個一組，向潰逃的馬匪們殺過去。
江北他們排在最後江北是要求打頭陣的，但被兩位哨長一致否決了。
其實既定下了敵人上當後纔出擊的方案，那麼在敵人陷入混亂，四處潰逃的情況下，出擊戰士的傷亡概率肯定是小得可憐，但兩位哨長理所當然地拒絕冒這個風險。他們的職務比江北高，軍中最重服從，馮龍又沒有明確授權江北指揮，也只得如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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