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 山長水遠（上） 作者：未知 蘇辰和觀音菩薩兩人先前見面三言兩語之間，就打生打死的拼了一場。 見到打不出個什麼名堂來，於是，就直接開始談判。 這其實就是凡俗爭鬥中的常態。 雖然算是神仙，但這兩人都是比較接地氣的神仙，就算是心裏有着惱恨憤怒、驚疑不定什麼的。表面上總是笑眯眯的，一團和氣。 看起來，渾然不似處於敵對狀態，似乎已經忘記前不久的妖鬼亂唐事件，也沒人在意蘇辰在四百年前還斬殺了碩果僅存的漢末四大神僧。 他們說話雲遮霧罩的，除了受到巨大驚嚇，身體仍在微微顫抖着的玄奘法師，別人也聽不明白。 雪女等人就茫然瞪大眼睛，不知他們在扯些什麼，不過，她們也習慣了自家師尊行事向來出人意表，沒什麼意外的。 金山寺主持法明和尚，滿面震驚此時尚未消去，“這可是菩薩，是**無邊、慈航普渡的觀世音菩薩，就這般……妥協了？” 老和尚滿面白鬚在夜晚風中，隨風凌亂着，眼睛裏有着茫然，他與玄奘法師一樣，完全不能接受事實。 玄奘法師是因爲切切實實經歷過一場生死危機，心裏還未平復下來，法明和尚卻是因爲信仰差點崩滅，落差太大。 如果說今日面對的是道門哪位大帝，與觀音菩薩正面相拼不落下風，倒還說得過去。 但對手只是人間一散仙，不入真流，未成正果，就能厲害到這般模樣，完全不能接受啊。 法明這時候才暗暗慶幸了一下。 這些日子暗中的行動，他只是推波助瀾在幕後動手，沒有徹底與大唐神策府高手撕破臉。 否則的話，此時恐怕連菩薩都不一定護得住自己。 請佛祖？不可能。 若是什麼事情都要如來佛祖出手，佛門也不用開宗立派了。 事實上，能夠出來行走，斬妖滅魔傳法楊威，最高武力，其實就是眼前這位菩薩。 真論及法力和手段來，即算是同爲四大菩薩的文殊、普賢、地藏菩薩，也是比她不過的…… 蘇辰也不廢話，直接上前，笑呵呵的攬着青年和尚的肩膀，也不理會這位以後的“御弟哥哥”有多麼的不自在，悠然說道：“我看玄奘法師**凡胎，實力低微，這身子骨實在是太弱了點，很難承擔西行重任啊。” 他睜着眼睛說着瞎話，完全把玄奘法師靈臺之中的上古金蟬撼魂**忘在腦後。 “這一路山長水遠的，太過兇險，而他身上的氣運之醇厚豐足，更是引人垂涎，很難走到靈山，菩薩以爲然否？” “這，玄奘雖然實力低微，但佛性深厚，乃是佛祖親點的取經之人，此行干係重大，此行想要得競全功，非他不可的。” 觀音斟酌着說話，笑容有了一些僵硬，心想莫非這位把持着人間王朝死活不肯收手退隱的傢伙，還在打着取經領頭人主意，那怎麼能行？ 金蟬子十世取經，就是爲了達成某種儀式，與通天之路之上那龐大氣運相互勾連。 他走到哪裏，哪裏就會生出劫難來，處處關卡，關關錦繡。 事實上，這位看起來最不受人重視的普通和尚，就是此行鑰匙。 其他人少了誰人都可以，唯有玄奘法師不可替代。 更何況，玄奘身爲上古大妖出身，又拜在佛祖座下，氣運與佛門勾連一起。 他得到的功德和氣運，其實也就等於佛門得到了。 蘇辰掃了一眼菩薩的臉色，心裏就明白了，其中肯定有着自己不理解的東西。 但那不重要，自己也沒有打算從根子上搶奪對方的主導大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法師重任在肩，更要謹慎小心纔是，一旦被某家妖魔吞了，豈非前功盡棄。不如請個護衛，一路同行。” 這纔是蘇辰的目的所在。 就如一場大戲，有主角，有配角，有龍套，他弄不到主角之位，弄個男二、男三也是可以的。 至於誰出彩，誰成名？還是那句話，山長水遠的，就看一路上各人手段了。 演戲看的是演技如何，怎麼讓形象深入人心。而取經一事，並不是看的功勞大小，看的是誰能獲取最大氣運？ “有人斬妖除魔，有人挑擔，有人牽馬，當然也得有護衛。此議並不過份，好說得很。” 觀音菩薩停都沒停一下，當場就應了下來，心想，對方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她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笑容，也不知到底蘊藏着什麼樣的深意。 這條件答應了跟沒答應一樣。 依常理來說，應該是三界再行商討……觀音菩薩直接應承，其實是不行的。 但蘇辰要的，也只是對方的口頭承諾而已。 玄奘取經，猴子殺妖，沙僧挑擔，八戒牽馬，白龍做馬…… 這其中當然少不了人間朝堂派出去的護衛人手，但是，這個護衛在原來的故事中就是一個擺設。 玄奘的護衛隨從兩人，還沒到達兩界山，只是走到雙叉嶺就被小妖小怪吞食乾淨。 整個人間王朝一番辛勞盡數爲人做了嫁衣裳。 蘇辰要的，其實就是這個名額，是能夠一直走過通天大路，直往西天靈山，也就是當初妖族天庭朝聖立宮的一條大路。 實際上，他想要的就是殘餘下來的妖族天道氣運，想要從中分上一筆。 這一點，菩薩也是明白的。蘇辰一說，她就懂了，立即答應下來。 至於心裏想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名額可以給你，諸天神佛也不去針對，但如果死在妖魔手裏，須當怪不得誰人。”菩薩心裏暗想。 蘇辰也是微笑，心裏盤算，“只要名額到手，大家承認，不明目張膽派出大軍圍殺就行了。我若是連那些妖魔鬼怪的攻擊都撐不下來，死在半路，那也活該，還去圖謀什麼通天氣運？” 於是，兩人其樂融融，拍手擊掌，定下了此事，似乎沒有半點芥蒂。 ………… 弘福寺的約定，除了在場有限幾人，再沒有太多人知曉。 或許，還得加上天庭靈山的幾位大佬，他們肯定是知道的。 蘇辰等了一段時間，沒有等到大批神仙殺上門來，就知道，佛門、道門那些大能，已經是捏着鼻子認可了這種安排。 其實，他還是有點小瞧了自己的個人武力。 也小瞧了一手創建的大唐王朝，其發展之迅猛，完全出乎了漫天神佛的意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