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大義凝然李元吉,謝叔方的小心思,
李元吉現在就是這麼一個狀態,做好事不留名那是不可能的,他就是要改變這些人對他以往固定的印象,將自己的名聲提升起來。
如今他和長安那邊的關係,李元吉心中非常清楚,他已經沒有任何退縮的可能,他一旦退縮,換來的就是對方的任意拿捏,與其讓長安裏的人看心情拿捏,不如他自己的實力與威望強大到讓長安的那些人顧忌。
就像後世的核彈一樣,這玩意可以不用,但必須得有,只要有了,誰敢輕易拿捏?大不了魚死網破,你不讓我活,那大家都別活了。
李元吉隨即也是笑着開口。
“景仁啊,你也不要看得這麼片面,嶺南雖然窮苦了一些,未開智,也不服王化,但正是因爲這樣,纔是我來這裏的意義啊。
玲娜同樣屬於大唐,如今是我的封地,更是需要將嶺南提升上來,而且西南那邊的那些小國,也很是不安分,我來這裏,就如同當初我在長安說的那般,就是作爲大唐的屏障的。
以嶺南爲封地,保障讓大唐其餘各地的安穩,爲大唐提供發展需要的環境,我作爲大唐的齊王,必須要肩負起這樣的擔子纔是啊。
我作爲皇子,享受到了身份帶來的便利與好處,就要承擔起這個身份應該有的職責,唯有如此,大唐方能萬年。
景仁切不可再說放棄嶺南之事,本王話可以放在這裏,嶺南這個地方,本王絕不會放棄,不管是誰,都不能讓本王放棄自己的封地,聖人也不行!”
李元吉一番話,說得大義凝然,不僅是謝叔方與寧純,哪怕就是岑文本,以及薛萬徹、韋挺,心中都滿是敬佩,目光都有些炙熱。
韋挺率先回過神來,心中更是一沉,剛纔李元吉那高大的身影,差點讓他都陷進去了,剛纔那一刻,他彷彿看見了英雄一般。
李元吉看着這些人,笑得更加開心了,他自己這番話,他自己都差點信了,還好他一直記得自己來嶺南的初衷,沒有被自己的話蠱惑。
岑文本心中是真的震驚又激動,他對李建成與李世民並不熟,但他只知道,如今的李元吉,似乎更能對得上李建成、李世民的那些評價與傳言,因爲李元吉是他真真實實看見,並且能夠感受到的。
他甚至敢說,換成李建成與李世民,他們兩人恐怕都沒有李元吉這般的魄力,敢直接來嶺南,更沒有將嶺南在一年出頭的時間裏,發展成這個樣子。
若是李建成與李世民能夠做到像李元吉這般,大唐各地,還會民生凋零,百姓流離失所嗎?
在岑文本眼中,李元吉就應該在長安,主持民生髮展的一切事宜,讓李元吉來做這些,讓大唐快速發展起來。
但如今李元吉的這番話,讓岑文本知道了,還是他眼界太低了,看得不夠遠,想得不夠全面,看看李元吉,大唐齊王,就有着爲大唐而犧牲自己的覺悟,這纔是大唐的皇子,大唐的齊王啊。
在這一刻,在岑文本眼中,無論是李建成還是李世民,都不能和李元吉相比,那兩人只知內部爭鬥,全然不顧大唐社稷,完全沒有李元吉這般顧全大局,哪裏像大唐的太子與秦王了?
也就是李元吉不知道岑文本是這樣想的,他自己也沒有往這方面想,不然這個事,他肯定要傳播出去,引導其他人也這樣想,他李元吉爲大義犧牲小我的形象,將會徹底進入每個人心中,有着這層光環,他還怕啥?
過了一會,岑文本眼神火熱的看向李元吉,當即行大禮。
“大王大義,臣,敬佩萬分。”
李元吉灑脫的應下,隨即將岑文本扶起。
“行了,這些客套話就不要再說了,我們先回王宮,我已經讓人準備好酒菜,這次來,你們可是有口福了,這裏的許多喫的,我敢說長安都是沒有的。”
一衆人懷着期待,來到王宮之中,坐好之後,酒菜很快就有人端了上來,看見酒,薛萬徹第一個就忍不住了。
“大王,辛苦了一天,先喝口酒潤潤嗓子。”
薛萬徹在李元吉面前放得很開,畢竟之前就是齊王府的副護軍,儘管他沒有被李元吉帶來嶺南,但對他絲毫沒有影響,他壓根沒去想這些。
打開一罈酒,酒香味飄散出來,薛萬徹幾人頓時被吸引了過去,尤其是薛萬徹,聞着這個酒香味,一臉的陶醉。
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這種酒香味,他們敢保證,之前從來沒有聞到過,現在還沒有喝,就是聞一聞,都是一陣滿足,薛萬徹還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聞着都這樣了,那喝進嘴裏,得有多好喝?
岑文本率先回過神來,看向李元吉。
“大王,這個酒,大王是否拿錯了?”
不怪岑文本這麼問,招待都是有規格的,這樣的酒,在他們眼中,是用來招待李淵、李建成、李世民他們的,而且越是好的酒,必然越少,他是爲李元吉擔憂,這一頓酒直接把李元吉給攢下來的都喝沒了。
李元吉聽後卻是笑了。
“景仁,這個酒可沒有拿錯,就是拿來大家一起喝的,這是我在這裏新釀製的好酒,名叫醉仙釀,伱們之前沒有喝過吧?
今天讓你們喝個夠,你們儘管敞開喝,管夠,眼前這幾壇酒喝完要是不夠,再拿就是了,多得很,不用擔心。
不過你們喝的時候可得慢些,這酒有些烈,不然喝幾口醉了,桌上的好菜你們可就享受不到了,這些菜,在長安可是喫不着的。
大家都不用拘謹,敞開喫,敞開喝就是了。”
桌子上的菜,都是李元吉老早就琢磨出來,比起之前,好了太多,別看是在嶺南,李元吉的小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衆人聽後,也不再猶豫,薛萬徹直接開始倒酒,隨後一衆人先敬了李元吉一杯,薛萬徹就找上謝叔方了,至於菜?在薛萬徹眼中,有了酒,還喫什麼菜?
當酒喝進嘴裏,薛萬徹幾人都是一陣舒爽,他們敢說,這個酒,還真就如同名字一般,醉仙釀,夠烈,但又無比好喝,還香。
“叔方,來,我們好好喝一喝,你說的可是要陪我好好喝喝的,可別說話不算話啊。”
李元吉與岑文本與韋挺聊着,薛萬徹這裏也不甘寂寞,謝叔方聽着這話,頓時一臉的壞笑。
“來,喝就喝,不過就這樣喝哪裏能行,必須得添個彩頭,你要是輸了,就來軍中帶軍,不僅要操練好新軍,還得帶他們見見血,反正沒成型前,不能走,如何?”
謝叔方的壞主意,薛萬徹直接就應下了,實在是之前在長安的時候,兩個人也沒少喝,謝叔方、薛萬徹以及馮立三人,就屬薛萬徹的酒量最好,謝叔方與馮立都差了不少。
如今謝叔方主動說起賭注,在薛萬徹眼中,這不就在給他送溫暖?
“叔方,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輸了,可不準賴皮。”
薛萬徹很擔心謝叔方反悔,實在這事他們幾人之間沒少做,薛萬徹很是提防。
謝叔方卻是直接怒了。
“薛老四,你放他孃的屁,如今大王當面,誰跟你玩虛的?你就說你敢不敢應吧,你看我這次怎麼喝你。”
薛萬徹家中排行老四,老大是薛萬述,老二是薛萬淑,老三是薛萬均,老五是薛萬備,一家子五兄弟,都是一身戰功傍身,只不過薛萬徹與薛萬均更加出名一些。
尤其是玄武門之後,薛萬均纔是真正的發跡,畢竟是及早就進入秦王府,是李世民的心腹。
薛世雄五子,各個都是一身本事,唯均與徹最之。
薛萬徹聽着謝叔方的話,頓時也是笑了,認真的就好。
“好,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定了,這次你要是輸了,我要十壇,不,二十壇醉仙釀,怎麼樣,敢不敢答應?”
薛萬徹一臉期望的看向謝叔方,這如意算盤,打得旁邊的人都能聽見了。
謝叔方像看白癡一樣看着薛萬徹,讓薛萬徹一時間感覺有被冒犯到。
“薛老四,你腦子要是壞了,我讓御醫來給你瞧瞧,二十壇,你在想什麼?五壇,最多隻能五壇。
之前大王賞賜下來的,我攢了兩壇,大不了我不要這張臉,再去向大王求三壇,再多,反正是沒有了。”
聽着謝叔方說的五壇這個數字,薛萬徹很是不願意,片刻再次開口。
“這樣,定十壇,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我要是輸了,我留下來不僅將這些新軍帶好,打造成強軍,我另外再給大王操練一支大軍,若是有戰事,還給大王幹仗,怎麼樣?”
薛萬徹本以爲拿捏了謝叔方,哪知謝叔方卻是完全不接茬。
“薛老四啊薛老四,你以爲我看重的是這個?我提這個要求,不過是大王要我來做,我忙不過來,才提這個賭注的,你加註有什麼用?是我在跟你賭。
你要是想,你可以去和大王賭啊,以你說的這個條件,大王肯定不會拒絕,到時十壇酒不就輕鬆到手了。”
薛萬徹一陣尷尬,看着正在和岑文本、韋挺聊得興起的李元吉,薛萬徹直接放棄了。
“你直接明說吧,要怎麼樣,才肯接受,你自己提一個要求,只要別太過分,我都應了。”
謝叔方沉思一會,隨後一臉壞笑的看向薛萬徹。
“這樣,除了剛纔我說的,還得再加一個,大王若是讓我率兵出征,你得替我征戰一回,我得留在大王身邊,你應該知道的,然後最後一個,你的那匹戰馬,要歸我。”
薛萬徹聽到這裏,突然恍然大悟。
“好你個謝叔方啊,你居然看上了我的馬,你小子居然這麼用心叵測,你又不是沒有,還惦記我的馬做什麼?”
謝叔方輕蔑的看了一眼薛萬徹。
“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就說行不行吧。”
薛萬徹頓時也是笑了。
“行啊,來,不過賭注也得加,十壇不夠,要十二壇酒,敢不敢?”
謝叔方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是無比的糾結,過了一會,才咬牙應下。
“好,那就說定了!”
兩人談好,直接抱着酒罈就開始喝了起來,謝叔方知道這個酒的勁,別看抱着酒罈在喝,實際上喝得很慢,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不僅要贏下賭注,還得給薛萬徹一個教訓。
當初在長安,跟這人喝酒,次次都是他被喝趴下,如今總算是可以報仇了。
不一會的功夫,薛萬徹幹了幾大口,就着不住了,直接放下酒罈,整個人都有些咳嗽,這個動靜頓時吸引了李元吉幾人的注意,當知道兩人在拼酒後,看了一眼謝叔方,李元吉果斷沒去管了。
在他看來,肯定是謝叔方給薛萬徹下套了,按照薛萬徹的喝法,之前不管多會喝,喝不了多少就得暈。
謝叔方此刻略微臉有些紅,看着薛萬徹,滿是笑意。
“薛老四,你要是着不住,你就說一聲,沒事,怎麼樣?”
薛萬徹瞪了謝叔方一眼,隨即再次喝起來,雖然是在比酒,但兩人都樂在其中,薛萬徹第一次喝,一時間停不下來,謝叔方平日裏也喝得不多,主要是但凡喝多一些,就得隔好長時間才能再有了。
如今相當於李元吉請喝,他也是想多喝一些的。
又是一會過去,薛萬徹直接被喝趴下了,謝叔方看着薛萬徹的樣子,肆無忌憚的笑了。
韋挺看着這一幕也是直搖頭,他只能說一句該。
李元吉也是被這兩人弄得頭大,只得讓人將兩人擡了下去,他可不想這兩人吐在這裏。
桌上的菜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主要都是岑文本幾人在喫,這些好喫的,他們確實沒有喫過,尤其是在聽到不少肉都是豬肉的時候,幾人都被驚呆了。
最後在李元吉的解釋後,幾人纔回過神來一陣苦笑,最終接受了這個事實,主要是做出來的,太過好吃了一些。
一頓飯喫得差不多,韋挺與武士彠,以及其他人都準備下去了,唯獨岑文本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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