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世民的震驚
“麗質懇請父皇退掉麗質和衝哥的婚約！”
轟……
此話一出，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瞬間如遭晴天霹靂般的愣在了原地。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喜歡李麗質麼？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但還是那句話，李麗質提出的時間不對，此時距離婚禮只剩下了三天，前面的流程已經全部走完了，只剩下最後迎娶過門的步驟，李麗質便會從皇室公主成爲長孫家的人。
若是在這個時候直接退婚，不管是對他們皇家，還是長孫無忌家，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甚至因此而鬧出什麼君臣離心的事情都不足爲奇。
同樣，若長孫無忌只是個有能力的大臣，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也不會太過難以接受，大不了換個公主，相信對方也不會有什麼怨言，但關鍵就在於長孫無忌是長孫皇后的親哥哥，長孫衝則是長孫皇后的親侄子。
如此情況下，一旦君臣離心，李世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長孫皇后。
長孫皇后同樣也陷入了糾結當中。
不過長孫皇后和李世民兩人都很清楚，李麗質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因此，此刻看着李麗質眼神中的堅定，兩人相視一眼後，李世民沉聲道：“理由！”
李麗質鬆了口氣，還好，阿耶對自己的疼愛終究是佔了上風，其實剛纔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迎接自家阿耶憤怒的準備，畢竟他不單單是她的阿耶，還是整個大唐的皇帝陛下，是天子。
皇家無親情，她也擔心自家阿耶會爲了所謂的天家面子，而不管不顧的斷了她所有的念想。
深深地吸了口氣，李麗質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然後將陳牧先前打印出來的那些資料遞了過去：“這是我在未來遇到的那個小郎君給我的，在那個時代，一種名爲科學的學科佔據了整個世界的潮流，而根據科學證明，男人二十二歲成婚，女人二十歲以後成婚，纔是最好的……
阿孃如此體弱，就是因爲嫁給阿耶的年紀太小，又接連生了我們兄妹六個，再加上氣疾，若是不及時調理的話……”
說到這裏，李麗質稍作停頓，隨後繼續道：“同樣，根據科學證明，近親成婚，孩子的夭折率和變異機率是普通夫妻的數十倍以上！”
話音落地，李世民露出了一絲嗤笑，不置可否的搖搖頭：“但這些都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若……”
說着，李世民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的看向了李麗質，皺眉道：“你剛纔說你阿孃不及時調理的話會怎麼樣？！”
李麗質滿是心疼的看了一眼長孫皇后，這才低聲道：“根據史書記載，長孫皇后……也就是阿孃，薨於貞觀十年夏，也就是說，若不調理的話，阿孃只剩下三年不到的時間了！”
對於李世民而言，整個大唐除了江山社稷，就是長孫皇后，前面李麗質說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在意，但事關長孫皇后的生死，卻着實讓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差點兒沒暈過去。
但李麗質爲了徹底斷了李世民的念想，乾脆繼續道：“阿耶，還沒完呢，根據史書記載，女兒也會在貞觀十七年薨逝……”
這句話直接成了壓垮李世民的最後一根稻草，他首次對手中的資料產生了極強的好奇心，深深地看了一眼站立不安，卻又倔強的不行的李麗質，努力的平復着內心的情緒，低頭看了起來。
至於他身邊的長孫皇后，這個時候也陷入了沉思當中，她當然也好奇那上面到底寫了什麼，只不過她不會去和李世民搶，畢竟後宮不幹政！
哪怕這件事情看起來就是他們皇家和長孫家的婚事，屬於私事，但正所謂天家無，長孫沖和李麗質的婚事同樣也代表着長孫家和皇家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裏的君臣關係，說是事關大唐社稷也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儘管長孫衝是她的親侄子，可若李麗質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不管李世民怎麼做，她都會同意。
隨着時間的流逝，李世民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也不知道陳牧是出於什麼目的，他這次給李麗質的文件當中，除了關於近親結婚的危害之外，還將貞觀年間一些比較嚴重的事情簡單的提了一下，向前面李麗質所說的她和長孫皇后的生平……
看完之後，李世民面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李麗質：“你……”
只是他也只說了個你便停了下來，起身道：“觀音婢，朕……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你在這裏陪陪麗質，順便看看這些藥怎麼喫。”
作爲李世民的枕邊人，長孫皇后對於李世民的心思太清楚不過了，很顯然，那些資料上面的事情已經徹底讓李世民做出了決定。
稍作沉吟，她才露出一絲輕笑，道：“退婚是不可能了，不若換個公主吧，豫章如何？而且……哥哥那邊二郎你來說終究有些不太妥當，不若交給我來處理？相信哥哥會聽我這個妹妹的話。”
李世民微微怔神，然後搖了搖頭：“還是我來處理吧，不單單是麗質的婚事，還有這些……”
說着，他將手裏的紙張拿了起來：“我剛纔看了，這上面的字宛若鐫刻上去的一般，而且這些紙張……若是大唐可以擁有這等手段，絕對是……我得找房卿他們好好聊聊。”
話音落地，長孫皇后猛地站了起來：“二郎準備將退婚之事宣諸於天下？！”
“藏得住麼？！”
李世民沒有迴應，而是直接反問了一句。
長孫皇后渾身輕顫，是啊，好像根本藏不住，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而且這件事若是運作得當的話，百利而無一害，畢竟大唐的新生兒夭折率和畸形率太高了，再加上現在的大唐繼續人口，若一切都是真的，他們皇家做出榜樣，反而能夠讓天下間近親成婚的風氣更順利的杜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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