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另有所圖
他沒想到,平日裏趾高氣揚的盧巽恆,也有求助於他的時候。
他輕咳一聲,開口說道:
“盧大人放心,我會盡量替你美言的。此事完全是那姚廣之的責任,跟你盧大人也沒太大的關係。”
陳昭聞言,也笑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盧巽恆見狀,心中稍安,隨即又提議道:
“那兩位,不如今晚去我府中喝酒,咱們好好聊聊?”
楊修然聞言,卻擺了擺手,笑道:
“盧大人,這酒還是免了吧。咱們還得回去寫摺子呢,此事須得儘快上報。”
陳昭道:“盧大人,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盧巽恆見狀,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道:
“那行,兩位的恩情,我算是記下了。以後若有用得着我老盧的地方,儘管開口。”
隨後,楊修然和陳昭便一起騎馬離開了天牢。
路上。
楊修然突然看向了陳昭,開口道:
“陳少卿,我這裏還有一個案子,需要麻煩你呢。”
陳昭聞言,心中恍然大悟。
難怪楊修然剛纔沒有搶功,原來是有求於自己。
他微微一笑,道:
“楊大人,您但說無妨。”
楊修然微微一嘆,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正是三年前,先帝被刺的那個案子。此案一直懸而未決,至今仍未找到兇手。”
陳昭聞言,眉頭不禁微微皺起。
先帝被刺一案,可是個大案子,居然一直未能破獲?
陳昭想起來了,就是因爲這起刺殺,先帝受驚,不久駕崩了。
如果要是自己破獲了此案,楊修然只怕會搶功,成爲自己的功勞。
而他憑藉這份“天功”一定會得到女帝的賞識,那就有更進一步的機會了。
甚至有可能成爲中書令。
那就是宰相了。
陳昭心中沉吟片刻,瞬間明白了一切,道:
“楊大人放心,此案我一定會盡力追查的。不過,兇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刺殺先帝,必然是個極爲狡猾之人。咱們需得從長計議,切不可輕舉妄動。”
反正,先答應下來,免得再次激化跟楊修然之間的矛盾。
他算是明白,最近楊修然爲何最近都和藹可親了許多。
原來他早就存了這個心思了。
楊修然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了點頭,道:
“陳少卿說得是。那咱們就一起努力,爭取早日將此案破獲。回頭,我讓霍安就卷宗交給你。”
陳昭點頭答應。
回到大理寺後,陳昭並未停歇,而是叫上了沈峻,道:
“沈峻,跟我走一趟。”
沈峻正大口咬着那外酥裏嫩的胡餅夾肉,聽聞此言,急忙捲了一塊胡餅,走過來,問道:
“大人,那個柳盛和的案子如何了?”
陳昭微微一笑,道:“已經搞定了,成功洗刷了他的冤屈。”
沈峻聞言,頓時放聲大笑,道:“總算是沒有枉費我們一番苦心。”
正當兩人準備出門,薛平笑吟吟地走來:
“陳少卿,我買了胡餅夾肉與大家分享,你不嚐嚐就走啊?”
陳昭輕輕搖頭,笑道:
“我這不是要去查那個幽國使者被殺案嘛,時間緊迫。”
薛平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
“也是,那你快去吧。唉,陳少卿,你也太忙了。這聖上還真是不體貼呢。”
陳昭苦笑迴應,隨即與沈峻並肩離開。
兩人穿過繁華的街巷,最終來到了崔宇明的府邸前。
門扉輕啓,一位年邁的老僕探出頭來,目光中帶着幾分好奇與詢問。
得知來意後,老僕連忙恭敬地將二人迎入屋內。
陳昭揹着手,緩緩踱步,目光緩緩地掃過屋內。
這正廳內,佈局雅緻,四周牆壁上都掛着山水畫。
其中不乏一些京城中大家的手筆。
顯然,這個崔宇明是個極有涵養之人。
而且,他身家應該不菲。
光是牆壁上這些字畫拿出去典當,也能值個三四萬兩銀子。
這讓陳昭不由地汗顏。
他這個大理寺少卿每個月的俸祿也不過二三百銀子。
外加上逢年過節的一些恩祿或是賞賜,這麼多算在一起,一年到頭,還不如別人的一幅畫。
這京城之中的柳亞子,他的一幅畫可是值上萬兩銀子。
都夠陳昭在大理寺幹好幾年了。
咦!
這裏正巧有一幅落款爲柳亞子的畫。
是一幅茗山秋歸圖。
倒是頗有意境。
連陳昭這個對字畫一竅不通的人都來了幾分興趣,他正欲湊上前,卻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陳昭只好作罷。
這時,一位身姿曼妙,眉眼如畫的女子款步而來,輕啓朱脣:
“拜見兩位大人。”
陳昭輕輕頷首,目光中帶着幾分審視:
“你就是崔大人的內人劉氏?”
女子聞言,輕輕嘆息,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哪算得上他的內人,只不過是他的一房小妾而已。因幽國規矩,不讓正室夫人遠行陪同,這才帶了我過來。”
女子聲音動聽,欲說還休,讓人有種別樣的滋味。
也難怪那盧巽恆說這個小妾長得美豔了。
光是聽這如怨如訴的聲音,就值得回味了。
一般使者確實不能帶正妻和兒女出國。
這是故意留下,充當人質。
避免使者在他國叛變。
大夏使者在他國也是這樣的。
劉氏在輕輕嘆息之後,旋即詢問道:
“兩位大人,不知是來自哪個衙門的呢?”
陳昭聞言,神色莊重,拱手答道:
“夫人,我們乃是大理寺的官員。此案因事關重大,已經驚動了聖上,因此特意命我大理寺前來協助調查。”
沈峻進一步解釋,道:“這位是我大理寺陳少卿。”
“陳少卿?喲,真沒想到啊!”
劉氏聞言,微微頷首,眼波在陳昭身上流轉,似乎帶着一絲讚賞與好奇:
“大理寺有你這樣年輕有爲的大人,還真是少見呢。”
陳昭謙遜一笑,道:
“這麼說來,夫人或是見過大理寺的人,或是聽崔大人聊起過我們了?”
劉氏輕輕點頭,道:
“聽他說起過一些你們京城的風土人情。只是我向來極少出門,一來是他不讓,二來我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對外面的世界所知甚少。”
陳昭見狀,心中生出幾分好奇,於是問道:
“那夫人是哪裏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