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讓他過來
八名住客神色各異,有的緊張,有的茫然,還有的低着頭,似乎不敢與他對視。
陳昭開口道,“諸位,今晚驛站發生了一起命案,郭家少爺不幸遇害。爲了查明真相,我需要向各位詢問幾個問題,還請如實回答。”
衆人面面相覷,紛紛點頭。
陳昭首先看向一名身穿棕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問道:
“這位先生,請問你今晚何時入住驛站?可曾聽到或看到什麼異常?”
灰衣男子連忙答道:“回大人,我是傍晚時分入住的,一直在房中休息,未曾出門,也沒聽到什麼動靜。”
陳昭點點頭,接着轉向一名年輕女子:“這位姑娘,你呢?”
年輕女子神色有些緊張,低聲道:
“我……我一直在房中繡花,沒注意到外面發生了什麼。”
陳昭繼續詢問了幾人,得到的回答大同小異,似乎沒有人注意到異常。
就在這時,陳昭的目光落在了一名身穿灰袍劍客的身上。
此人身材瘦削,面容冷峻,自始至終都鎮定自若。
陳昭走到他面前,淡淡道:
“這位兄臺,請問你今晚可曾離開過房間?”
灰袍劍客道:“回大人,我一直在房中休息,未曾離開。”
陳昭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道:
“是嗎?可有人看到你在案發時間出現在郭家少爺的房間附近。”
灰袍男子笑道:“大人,這……這一定是誤會!我從未離開過房間!”
陳昭冷笑一聲,道:“誤會?那你袖口的血跡又是怎麼回事?”
灰袍劍客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袖口,果然發現上面沾着幾滴暗紅色的血跡。
他臉色一沉,急忙道:“這……這是我剛纔不小心弄髒的,與命案無關!”
陳昭目光一冷,厲聲道:“來人,將他拿下!”
嚴映雪立刻上前,橫刀架在灰袍劍客的脖子上,冷聲道:“別動!”
灰袍劍客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然推開嚴映雪,轉身就要逃跑。
“想跑?”
嚴映雪身形一閃,瞬間擋在灰袍劍客面前,一掌拍出。
灰袍劍客揮手一掌,將嚴映雪震退了。
“你還敢反抗?你定然就是兇手!”
嚴映雪立馬拔出橫刀殺了過去。
那灰袍劍客立馬拔劍,劍氣震盪,迸發雷鳴般的劍鳴之聲。
兩人一時間鬥得難解難分。
顯然灰袍劍客實力更高一籌,嚴映雪被逼得不斷的後撤。
陳昭正欲出手相助,那名校尉大喝一聲,道:
“我來助你!”
校尉氣若奔河,拳印如龍,猛然間殺出,灰袍劍客一時不察,左肋被一拳擊中,身形一晃,倒退了好幾步。
嚴映雪抓住機會立馬上前,手中的橫刀架在了灰袍劍客的脖子上。
灰袍劍客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嚴映雪一腳踩住後背。
“再動,我真的要殺了你!”
嚴映雪冷聲怒斥,橫刀的刀刃在灰袍劍客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口子。
頓時,灰袍劍客不敢動了。
“說!你爲何殺害郭家少爺?”陳昭冷聲問道。
灰袍劍客道:“此事,跟我無關,我並非兇手!”
校尉走了過來,冷笑道:
“我早就看出來你不對勁了。你一定就是兇手。我看你是見財起意,圖財害命!”
灰袍劍客急忙否認,道:“這件事根本不是我所爲。”
他轉頭盯着陳昭,怒道:“都說你斷案如神,也沒想到是一個糊塗官。我整晚都在房間內,根本不是我所爲。”
校尉冷哼一聲,喝道:“休要再說了。你說你袖口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灰袍劍客沉聲道:“我行走江湖,風餐露宿,這衣服上沾了一些血跡也很正常。”
陳昭道:“先看管起來再說。”
嚴映雪點點頭,道:“大人,交給我吧。”
隨後,陳昭走向了張富商,開口詢問道:
“張員外,案發的時候,你又在什麼地方?”
張富商微微一怔,擡頭看了眼陳昭,胖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道:
“我說陳少卿啊,這劍客不就是兇手嗎?還盤問我等作甚。”
陳昭笑了笑,淡淡道:“他只是一個嫌疑人而已,目前還沒辦法確定他就是兇手,我還得繼續盤問。”
張富商微微皺眉,瞥了眼那名校尉,而後說道:
“哦,我跟李校尉正在喝酒。之前李校尉不是幫我找回了馬匹嘛。我請他喫酒,所以我們兩人一直在房間內喝酒,哪裏都沒有去。”
陳昭眼神一凜,看向了那名校尉,問道:
“這位李校尉,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校尉擡手一禮,咧嘴一笑,道:“好說,在下本名姓李,李偉同,滄州人士。”
陳昭淡淡道:“李校尉,不知道你在何處任職?怎麼身邊連一個親隨都沒有。”
李偉同哈哈一笑,道:
“在下蒼南府折衝府校尉,不過剛剛卸任了。被武衛府徵召,前往京城。如今禁軍擴軍,武衛府那邊可能會給我安排一些新的差事。所以來得匆忙,並未攜帶家眷和親隨,這難道很奇怪嗎?”
陳昭心中琢磨。
這李偉同這番話,倒也能解釋得通。
“沒什麼問題。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剛剛,張員外說你跟他在一起喝酒,不知道所言是否屬實?”
陳昭道。
李偉同點點頭,道:
“對啊,我跟張員外聊得興起,所以兩人一直在房間內喝酒,並未離開。直到聽到那聲慘叫,我們這纔出來的。”
陳昭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時,胡驛丞走過來,苦笑着說道:
“陳少卿,這裏歸平水縣管,乾脆讓我押着這個劍客去平水縣衙得了。我跟平水縣的曹縣尉也很熟悉。”
“胡驛丞,此案尚未查清楚,豈能斷定他就是兇手?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不過,你可派人去通知曹縣尉,讓他過來。”
陳昭道。
胡驛丞卻面露難色,道:“這個只怕……”
“怎麼了?”陳昭問道。
“昨晚戌時的時候,郭家少爺讓我去鎮上買馬,我把兩名夥計派出去了。他們天亮才能回來。現在店裏就剩下我和一名老夥計,這天黑路滑,焉能去報官?”
胡驛丞看了眼衆人,道:“大人,剛纔不是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嗎?這如何去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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