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侯君集腦有反骨,有叛逆之心!
“哦,無妨!能看出這些,二郎就已經很不錯了!”李靖雖然心中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房俊入門不久。
“對了,你說你是奉了陛下之命而來?”李靖話鋒一轉,問道。
“嗯,沒錯!上次我與侯大將軍辯論兵法之時,陛下就曾提議讓小子有時間,多找衛國公請教請教!”房俊點頭回道。
“嗯!”李靖微微頷首,接着開口問道:
“侯君集此人你如何看?”
“這個嘛……”房俊有些遲疑。
“這裏沒有外人,二郎但講無妨!”李靖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侯君集此人腦有反骨,有叛逆之心!”房俊故作沉吟半晌,開口說道。
嘿嘿……侯君集有沒有反骨,我作爲穿越者,我能不知道?
“你……”李靖滿臉震驚的看着他。
“阿耶,我早就說了,就他哪裏會看相,分明就是在不懂裝懂!”李清婉撇嘴道。
“二郎,慎言吶!”李德賽也被房俊這話嚇得不輕。
可房俊接下來的話再次將兄妹倆給鎮住了。
“您老不也看出來了嗎?不然的話,爲何陛下讓您教他兵法,您卻教一半留一半呢?”房俊看着李靖,眨了眨眼。
“哈哈哈……你小子果然滑頭!”李靖聞言,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
“我看分明是你與侯君集有仇,所以你故意編排他!”李清婉不服道。
“我編排他?我是那種人嗎?”房俊一臉無辜。
李清婉不說話就這麼直直的盯着他,那意思彷彿在說難道你不是嗎?
“那李姑娘可知當年侯君集曾去陛下那裏告密,說衛國公要謀反!”房俊說道。
“你……你說什麼?”李清婉一臉震驚。
“二郎,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阿耶怎麼可能會謀反呢?”李德賽急聲道。
“是侯君集說的,不是我說的!”房俊連忙擺手。
“這件事情二郎是如何知道的?”李靖神色驚疑的看着他。
因爲這件事太過忌諱,李世民當時下了封口令,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恐怕就連房玄齡也未必知道。
“阿耶,這件事是真的?”李清婉俏臉之上滿是震驚。
“這件事情的確是真的!不過知道的人很少!”李靖點頭道。
“呸!這個欺師滅祖的狗賊!”李德賽氣得是咬牙切齒。
侯君集曾經拜李靖爲師,學習兵法,所以理論上兩人是師徒關係。
這徒弟誣告師傅謀反,確實是大逆不道。
“我李清婉遲早有一天要刺死他!”李清婉銀牙緊咬。
不愧是你啊,動不動就要刺死這個刺死那個!房俊看了她一眼,默默的退後了幾步。
這小蠻妞太過危險,咱以後得離她遠點。
“好了,這事已經過去了!舊事重提沒有意義!”活了60多歲的李靖對於這種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已然看淡,他朝兄妹倆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在意。
“您老最近閉門謝客,是怕自己功勞太盛,惹陛下猜忌?”房俊開口問道。
李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歷代皆有之!
不過我卻認爲當今陛下心胸開闊,不至於此!”
“既然您認爲陛下不是那樣的人,那又爲何要閉門謝客呢?”房俊聞言,微微一愣,心中的好奇再次被勾了起來。
“我老了!我今年66了,已經沒幾年活頭了,不想再折騰這把老骨頭了!
我現在只想含飴弄孫,安享晚年,這建功立業的機會總要留點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是嗎?
二郎那首少年說至今還刻在國子監大門口,少年強,則國強!這句話我很喜歡!”李靖灑然一笑道。
“您老也看出來了明年將有戰事?”房俊遲疑的問道。
“在陛下拒絕吐蕃和親的那一刻起,大唐與吐蕃就已然成爲了死敵!
松贊干布少年英才,乃是梟雄般的人物,如此奇恥大辱,他又豈能甘心?
所以我推測,明年春,吐蕃必定拿下吐谷渾,吐谷渾這個大唐與吐蕃之間的緩衝之地一旦被他吞併,那大唐便是直接與吐蕃正面相向!
明年吐蕃與大唐會不會開戰,我不敢斷定,但大唐與吐蕃兩者只能存其一,這是肯定的!如今的吐蕃隱隱有成爲昔日東突厥的趨勢!”李靖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嗯,您老的想法與小子不謀而合!”房俊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切!還與你的想法不謀而合?簡直是臭不要臉!”李清婉對於房俊的話嗤之以鼻。
自家阿耶可是大唐的軍神,能推算出這些並不奇怪,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在這裏裝什麼大尾巴狼?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吐蕃拿下吐谷渾之後,必定折向東南,再將党項及白蘭諸羌收入囊中!”
房俊對於李清婉的嘲諷恍若未聞,他一臉認真的看着李靖,緩緩說道。
“嗯!你分析的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李靖點了點頭,越看房俊越是滿意。
此子當真不凡吶!
之前房俊與侯君集辯論兵法大勝,並且還搬出了兵法36計,但李靖卻並未放在心上,認爲房俊只不過是如趙括之流,只會紙上談兵罷了。
可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
“党項和白蘭諸羌一旦被擊破,那鬆州城就危險了!”李德賽臉色凝重。
鬆州屬劍南道,貞觀二年(公元628年),將鬆州設爲下都督府,主要負責管理党項及其他諸羌的羈縻州。
“所以我預測,明年吐蕃與大唐的交戰之地有八成的可能就是在鬆州!”房俊神色肅然道。
“嗯,確實有這個可能!”李靖緩緩點頭。
“那還不趕緊將此事告訴陛下,讓朝廷早做準備!”李清婉急聲說道。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房俊搖了搖頭,“再說了,能被陛下視爲對手的如今恐怕也就只有高麗了!
小小吐蕃在陛下眼中就猶如土雞瓦狗一般,根本不值一提!同理,朝堂諸公們也是這麼認爲的!
所以此事說與不說沒有意義!”
廳內幾人聞言,都不由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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