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作者:雪桃酒酒
內澇的雨水逐漸排走,被泥石流堵住的道路也徹底挖通。

  救援人員和物資陸陸續續趕到,整個寧平縣重獲新生。

  次日一大清早,天還沒亮,樓下就傳來了各種叫賣的聲音。

  沈惠惠起身下樓一看,才發現外界捐款的物資已經送到,有些正在免費發放給居民。

  此外,不少店鋪也重新開張,販賣各種用品和小喫,所有人的生活正在逐漸步入正軌。

  見樓下排隊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沈惠惠連忙換了套衣服下樓。

  她沒有去領那些免費發放的東西,而是第一時間進入店鋪內,買了當地特色美食。

  滷豬蹄,豬肉丸,甜雞翅……

  一口氣買了百來塊錢的食物,全部都是葷食。

  老闆得知她要把這些東西送去醫生辦公樓,大方地打了個折扣,還借給了沈惠惠一個小推車,方便她把東西帶走。

  這個時間點,醫生正在忙碌中,沈惠惠沒有打擾大家,將食物放在每個醫生的辦公桌上,確保他們回來能看到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走出病房後,沈惠惠又去了警察局附近一趟。

  男人被安排在警察局隔壁的病房中,這裏管理比集中病房森嚴很多,一般人不能進去,也無法和裏面的人見面。

  沈惠惠分給門衛大哥們一些喫的,然後拜託他們幫忙把食物交給男人。

  “這麼一大袋都是給他的?”門衛看着沈惠惠,意外道。

  雖然外界的物資已經逐漸進來了,但肉依然是稀有食物,前幾天是有錢買不到,現在是得花高價才能買到。

  沒想到這個瘦弱的小姑娘居然這麼大方。

  “他受傷了,正需要補充營養,這幾天都沒喫到什麼好的,這些交給他,讓他放心喫。”沈惠惠道,“順道告訴他,我有事先離開寧平縣,希望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即使沈惠惠不給門衛大哥送喫的,他們也會幫忙傳話,更何況沈惠惠這麼客氣,門衛們也好多天沒喫肉了,現在跟着沾了光,自然十分好說話:“放心吧,保證幫你的食物和你的話,原原本本都給他。”

  沈惠惠道謝之後,重新回到住所,將自己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然後前往新車站,準備乘車離開。

  雖然時間尚早,不過新車站內人頭攢動,十分熱鬧。

  沈惠惠跟隨着人流找到了入口,然後排起了長隊。

  期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沈惠惠總覺得有人在看她。

  目光熾熱,彷彿整個世界,只看得到她一個人……

  沈惠惠一怔,連忙擡起頭朝四周看去。

  附近全都是人,放眼望去人來人往,什麼也看不清。

  沈惠惠垂眸仔細感受了一下。

  她的感覺不會錯的。

  一開始她怎麼也找不到男人,總是他先發現她。

  不過幾次之後,沈惠惠也慢慢學會感應他的視線,找尋他的目光。

  這種感受只有在他身上纔會出現,不會有第二個人再給她這種感覺了。

  想到這,沈惠惠低下頭,假裝一無所知地繼續排隊。

  那道目光很快再次出現。《代替姐姐進豪門後我成爲了團寵》,牢記網址:m1沈惠惠瞬間擡頭,終於在左側某個角落,捕捉到了男人的臉。

  被沈惠惠發現的那一瞬間,男人一驚,一下子就躲了起來。

  沈惠惠迅速衝了上去,直接攔住了男人的去路。

  男人被沈惠惠堵個正着,只好道:“惠惠……”

  沈惠惠震驚地看着他:“你不是在警察局旁邊的單獨病房嗎,怎麼會在這兒?”

  她剛剛從警察局附近出來,很明確地可以肯定,警察局還沒放人。

  可是他卻出現在了汽車站……

  沈惠惠驚道:“你偷跑出來的?!”

  自從那天分開後,兩人就再沒見過面。

  此時男人穿着一身新的衣服,應該是警察局新發的。

  只是這個年代大多數窮人還喫不飽飯,營養跟不上,導致大多數南方人個頭不高,身高就一米七出頭。

  而眼前這個人,高高瘦瘦的,明顯高於平均線。

  這導致了新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十分不合身,不論袖子還是褲子都短了一截。

  衣服短一點就算了,更慘的是鞋子也偏小,根本穿不進去,腳後跟都露了出來。

  他應該是徒步從警察局趕到這裏的,穿着不合腳的鞋子快步趕路,腳後跟被磨出了一層血,血肉模糊地踩在地上。

  再搭配他臉上身上的傷……看起來簡直慘不忍睹。

  也虧得最近寧平縣傷員很多,大家都十分狼狽,他這個模樣站在人羣中,倒也沒顯得很突兀。

  只是看起來,實在太疼太疼了。

  察覺到沈惠惠在打量他,男人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十分狼狽,有些無措地往後縮了一下:“對不起,嚇到你了。”

  “我看起來像是被嚇到的樣子嗎?!”沈惠惠氣道。

  男人看了沈惠惠一眼。

  只見她瞪着圓溜溜的眼睛,板着臉看着自己。

  確實不像是被嚇到的模樣,反而更像是……生氣?

  沈惠惠看着男人,差點沒氣得跳起來。

  她能不生氣嗎?!

  至少沈惠惠早晨去警察局的時候,男人還是被關在裏頭的。

  應該是門衛大哥把東西送上去後,男人得知了她要離開的消息,就偷跑了出來,趕到汽車站見她……

  沒有人想到,他有能從警察眼皮子底下逃走的能力。

  更想不到,他會跑來汽車站。

  舊汽車站和警察局都在城區內,距離不遠。

  可是他們現在可是新的汽車站。

  從警察局到新汽車站,沈惠惠都是坐車過來的,簡直不敢想象男人是怎麼跑來的。

  要知道他還是個病患,身上有不少傷。

  更別說那鮮血淋漓的腳後跟了。

  寧平縣的水雖然逐漸褪去,但天還沒放晴,地面溼漉漉的。

  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之後,地上全都是髒水,光是碰一下都嫌髒,更何況受傷的腳直接踩在地面……

  早知道會這樣,她當時就應該叮囑門衛大哥,晚點把東西送上去的。

  沈惠惠氣自己做事不周全,也氣男人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更氣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就算底子好,也不能這樣糟蹋,反反覆覆多折騰幾次,再好的身體也會變差,萬一恢復不了怎麼辦,那不是一輩子帶着傷了?!

  沈惠惠看了下四周,找了個有座位的地方,帶男人過去。

  待他坐下後,沈惠惠打開揹包,從裏頭找出了酒精棉花和紗布等等東西。

  本來她的揹包裏是沒有這些東西的,還是這幾天和醫生打交道久了,不自覺也養成了這種習慣,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東西準備好後,沈惠惠在男人面前蹲下:“把左腳擡起來。”

  男人聞言,不僅沒擡起來,反而把腳往後縮了一下:“惠惠……”

  沈惠惠擡起頭瞪他:“嗯?”

  男人小聲道:“有點髒。”

  “你也知道髒啊?!”沈惠惠氣道,“知道髒就不應該偷跑出來,乖乖在病房裏休養不好嗎?”

  男人看着她:“你要走了。”

  “走了就走了,又不是以後見不到了?”沈惠惠說着,話音未落突然反應過來。

  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交通沒那麼便捷,通訊沒那麼發達。

  她和紀爺爺之間,好歹還知道彼此的名字,留下了聯繫方式。

  但眼前這個男人……

  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身份過往,彼此也沒留下任何聯絡方式。

  這次離開,指不定以後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了。

  不顧男人的反抗,沈惠惠低下頭,強行把他的腳抓過來清理包紮。

  腳上的傷口弄好後,沈惠惠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

  好在沒有滲血,應該狀態還可以。

  處理完畢後,沈惠惠讓他先坐着,自己走到一旁的店鋪,找老闆買了雙新鞋。

  本來還想買紙筆的,奈何紙都被泡壞了,只有筆可以用。

  讓男人換上新的鞋子,沈惠惠看着他。

  只見他垂頭喪氣地坐着,宛如一隻馬上要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

  明明面對鼠哥的時候,還厲害得不得了,在她面前倒是乖乖的……

  沈惠惠也知道,這個人待她,是與衆不同的。

  所以知道她走後,纔會偷跑出來,一路追趕到這裏。

  可是沈惠惠不能留下來。

  白家壽宴近在眼前,白琴已經買好了機票,就在別墅裏等着繡芬出發。

  如果沈惠惠不及時趕回去,繡芬一個人跟着白琴回白家,後果不堪設想。

  而這個男人,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過往,現在更是被警察列爲了嫌疑人。

  只要再關上幾天,就可以放出來。

  等寧平縣的事情處理完後,警察騰出手來,就能調查他了。

  他必須要留在寧平縣,才能恢復清白。

  所以,他們兩個人,註定是要分開的。

  沈惠惠想了想,最終從揹包裏拿出一張相片。

  這是前陣子蘇志宇帶她們去照相館的時候,拍攝的照片。

  由於是蘇志宇出錢的緣故,沈惠惠一點也沒客氣,拉着繡芬拍了十幾張。

  有繡芬和沈惠惠的合照,有繡芬的單人照,也有沈惠惠的單人照。

  這次帶着照片去福水村,本意是想留下幾張放在村裏作紀念的,沒想到這種時候,反而排上了用場。

  沈惠惠選擇了一張自己的單人照,在照片的背面,寫下了她的名字,還有省城別墅的地址與電話。

  寫完後,沈惠惠又從揹包裏抽出幾百塊錢,連帶着照片一起交給男人。

  “錢可以用來買喫的買穿的,只能買給自己。你身上的傷沒好,接下來多喫點有營養的東西,能促進身體恢復。”沈惠惠道,“這張是我的照片,背面寫的,是我的名字,地址和電話,如果一個月後,你還想見我的話,就買車票去省城,到這個地址找我。”

  之所以定在一個月後,是因爲沈惠惠也不確定,這次去京都的結果會是如何。

  當下不知道,但一個月後,肯定早已塵埃落定。

  到時候男人找上門來,如果沈惠惠在省城自然最好,要是不在的話,別墅裏的人也會通知她,如此一來,兩人就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見男人遲疑着沒有接過去,沈惠惠主動問道:“你會想再見到我嗎?”

  “當然。”男人立即應道。

  沈惠惠將錢和照片都塞在他的手裏:“那就把這些東西保管好,我們……一個月後見。”

  男人看着手裏的相片。

  山水背景圖前,沈惠惠面朝着相機,對着他甜甜的笑。

  背面有沈惠惠寫下的字。

  見字如見人,她的字秀氣舒展,和她的人一樣玲瓏聰慧。

  惠惠。

  原來是這個惠字。

  ……

  趁着還沒發車,沈惠惠抓緊時間叫了一輛三路車,把男人送了回去。

  門衛大哥還在喫着沈惠惠給的食物,壓根沒注意到男人竟然跑了。

  他們怕擔責任,深怕沈惠惠把這件事捅出去,見沈惠惠也希望他們保密,大家達成一致,都裝作無事發生。

  沈惠惠和男人鄭重告別後,再次回到新車站。

  車站裏的人比之前少了點,沈惠惠找了個人數較少的隊伍繼續排隊,期間,時不時有人穿梭在人羣中,像是在找着什麼。

  見沈惠惠好奇地看着他們,其中一位大嬸湊過來順口道:“小姑娘,有沒有見到個男人啊。”

  “男人?”沈惠惠不明所以,這四周,不到處都是男人麼。

  “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一個高高瘦瘦,站在人羣裏特別醒目,鶴立雞羣的男人。”大嬸道。

  沈惠惠腦海裏浮現了一道身影。

  結果下一瞬,就聽大嬸又道:“黑色的頭髮,眉毛很濃,眼睛深邃,眼珠又黑又亮,鼻子高高挺挺的,長得特別好看,比電視裏的明星還好看,就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一看到他,就沒辦法移開目光,像是所有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站在人羣裏特別顯眼,讓人見一面就忘不了的男人……見過嗎?”

  沈惠惠誠實地搖了搖頭。

  寧平縣還有這等人物?

  她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天,所有人都灰頭土臉的,能保持整潔乾淨都不錯了,哪來這樣的仙子啊。

  大嬸顯然也不覺得寧平縣還有這樣的人,並沒有指望從沈惠惠這兒打聽到什麼。

  她一邊打着呵欠,一邊道:“要是見到和我說一下啊,提供線索獎勵一百塊錢,找到人獎勵兩百塊錢。”

  沈惠惠驚訝:“這麼多,那個人很重要嗎?”

  “誰知道呢,一個有錢小姑娘拜託我們找的,不管找不找得到,反正我有工錢可以拿。”大嬸說着,深怕沈惠惠要和她搶工作,機警地道,“你不會也要一起來找人吧?”

  沈惠惠哭笑不得:“我正在排隊等着坐着離開寧平縣呢。”

  大嬸聞言,舒了一口氣,確認沈惠惠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放心大膽地和沈惠惠吐槽起來。

  “也不知道哪來的小姑娘,全城找人。據說暴雨的第一天,雨還沒停呢,她就開始僱人幫她找人了,這找了好幾天,整個寧平縣都快被翻過來了,半個人影都沒瞧見,要是一般人,肯定放棄了吧,但她不僅沒放棄,還去搞了什麼……慈善捐贈?對,就是這個!每天那鈔票,大把大把地花出去,這邊僱着人,那邊捐着錢,有錢沒處花啊!”

  沈惠惠聽着,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這個世界上有錢人多的是,總能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花錢方式。

  上一世她甚至還看到有人站在樓頂,往下直接撒錢的呢。

  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錢,沈惠惠只當奇聞異事聽着。

  伴隨着車子準備啓動離開,沈惠惠告別了大嬸,拎着自己的小包乘坐上大巴車,離開了這座令她難忘的城市。

  大巴車載着乘客悠悠離開寧平縣,與此同時,縣城的另一端,沈千恩正在和人發生衝突。

  “哎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啊,故意和我們蘇家對着幹是不是,我們走到哪裏,你跟到哪裏,我們發饅頭,你也發饅頭,這是免費做慈善,又不是競爭生意,你何必這樣噁心人呢?”一個大嬸忍不住叉腰憤怒地道。

  大嬸身穿大紅色的衣服,後背印了個蘇子,頭上帶着一頂白帽子,上頭寫了“蘇心憐”三個大字,代表蘇家和蘇心憐,站在街邊給人免費發放饅頭。

  寧平縣通車後,外界各種救援物資紛紛趕到,蘇家也是其中一員。

  雖然帶來的物資不多,但畢竟是免費發放,寧平縣十分歡迎,成功讓蘇家進入縣裏,擺了個小攤子做善事。

  來之前,蘇小姐千叮嚀萬囑咐大嬸,一定要態度端正熱情,把饅頭全部都送出去,不收取任何費用,但必須要讓人記住蘇心憐三個字。

  大嬸謹記在心,將蘇家和蘇心憐三個字直接縫在了身上,這樣別人一拿饅頭,第一時間就能看到。

  原以爲這些饅頭會非常搶手,然而讓大嬸意外的是,過來領饅頭的人並不多。

  主要因爲這幾天政府發放的免費食物,全都是饅頭。

  早晨喫饅頭,下午喫饅頭,晚上還是喫饅頭……

  連續吃了這麼多天的饅頭,大部分人看到饅頭都有點兒想吐。

  現在好不容易通了路,縣內食物豐富起來。

  不少人寧可花錢去買別的東西喫,也不想再見到饅頭了。

  來領取的人太少,大嬸完成不了任務,正急着想辦法呢,怎麼也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還有人來“搶生意”!

  她上午在這兒擺攤分饅頭,中午喫個飯回來,便見身邊不知不覺中,多出了個攤位。

  一樣的小攤,一樣的分饅頭,一樣的大紅色衣服,一樣的白色帽子……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個人的後背寫了個大大的“沈”字,帽子額前的三個字,寫成了“沈千恩”!

  大嬸一看這情景,頓時氣笑了。

  她是聽說過做生意搞模仿抄襲那一套,怎麼也沒想到,這年頭做慈善還能被人抄襲照搬啊?!

  小姑娘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噁心,大嬸當即忍不住噴了起來。

  沈千恩聞言,翻了個白眼,半句話都不想搭理對方。

  她以爲她願意這樣穿啊?!

  這醜不拉幾的白帽子,這土到家的紅衣服,再印上前後的字,簡直醜到令人髮指!

  但沈千恩也是沒辦法了。

  來寧平縣當天,她就開始想辦法找人。

  第一天沒找到人,沈千恩可以自我安慰,暴雨期間情況特殊,纔剛開始,不着急。

  第二天沒找到人,沈千恩可以繼續自我催眠,政府還在緊急救援中,霍廷或許被困在某個地方,再等一等就會出現了。

  第三天……第四天……

  沈千恩每天僱傭大批的人去找人,整個寧平縣都快被她翻了個底朝天,別說找到霍廷了,沈千恩甚至連霍廷的影子都沒看到!

  剛來的時候,她還尋思着給自己省點兒錢,留點家底以後急用。

  然而伴隨着一天天過去,手裏的錢猶如流水一般撒出去,沈千恩無奈之下,只好加價。

  不指望立刻找到人了,但凡能提供線索的,都給予獎勵。

  即使這樣,還是毫無消息,半點線索都沒有!

  眼看着雨停後,全城恢復正常,路慢慢被挖通,電話恢復通訊,全縣重新供電,連外界的救援物資都送進來了……無奈之下,沈千恩只好啓動了最後方案。

  找到霍廷很難,但找到蘇家的人,卻不難。

  既然已知上一世,霍廷是在寧平縣收到蘇家人給的一個饅頭,之後照拂了蘇家。

  那麼沈千恩只要盯準蘇家人就行了。

  在霍廷看到蘇家人之前,搶先一步,把霍廷爭取過去,如此一來,照樣可以和霍廷認識。

  沈千恩早就看透了蘇心憐白蓮花心機婊的秉性,知道她做很多事情,都是滿腹算計,另有目的。

  不過當找到蘇家人的攤位後,沈千恩還是忍不住笑了。

  被後寫了個大大的“蘇”字,腦門上更是直接印上了“蘇心憐”三個字。

  這是深怕被救助的人,不知道是她蘇心憐做好事是吧?!

  事後把這件事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彷彿是她不經意間做了件善事,得到了天大的回報。

  此刻再一看這大嬸的打扮,哪有什麼不經意。

  表面裝的雲淡風輕不需要名利的僞善模樣,實際上最貪戀名利的人就是她!

  沈千恩在內心大大地鄙視了蘇心憐一番,雖然嫌棄的不得了,但爲了霍廷,她只能搞了一套一模一樣的,穿在身上。

  等待的時光無疑是漫長的,尤其是穿了這麼醜的一套衣服,站在一個無人問津的攤位前,沈千恩完全就靠着找到霍廷的信念支撐着。

  大嬸見沈千恩不迴應,還以爲她心虛了,越罵越大聲,越罵越難聽。沈千恩一開始是懶得搭理,但聽多了,哪怕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個善茬。

  只是一想到霍廷可能隨時會出現,沈千恩只能忍着,甚至學着蘇心憐的模樣,裝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她越扮可憐,一旁的大嬸看得就越氣。

  反正也沒人來領饅頭,漫漫長日無聊得緊,索性就靠罵人來打發時間了。

  這一罵就罵了一週。

  一週時間,寧平縣徹底煥發生機。

  蘇家和沈千恩的饅頭,在剛通車的第一天都無人問津,更何況一週後。

  饅頭裏頭沒有餡,保存時間會稍微長一點,但畢竟正處於夏天最炎熱的時段。

  雨停之後,水汽仍舊殘留在空氣中,整個縣城內氤氳潮溼,到處都是霧氣。

  之後兩天,水汽濃霧散去,太陽衝破雲層,雨過天晴後恢復晴朗,整個寧平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高溫。

  饅頭被水汽打溼,又被高溫暴曬一番,放在表面的饅頭還好,被曬成了又乾又硬的幹饅頭。

  底下的饅頭更是直接散發出了難聞的腐敗氣味,直接發臭發爛了。

  沈千恩等了整整一週,也忍了整整一週。

  她曾想過無數種可能,無數個結果,但從來沒想過,最終竟然是這樣。

  全縣的災民都被政府安置好,過上了一日三餐頓頓有肉的生活,百姓們也恢復正常。

  別說現在已經壞掉的饅頭,哪怕是新鮮的饅頭,都不會有人要了。

  這種情況下,霍廷不可能餓着肚子上街領饅頭。

  別說和霍廷相處,以後成爲她的妻子。

  她甚至連見都沒見到霍廷,連發個饅頭給他這種小事,都完成不了。

  也就是說,她所幻想的所有未來,都不可能實現。

  她花費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滿心期盼來到寧平縣。

  結果不僅她沒有遇到霍廷,蘇家也沒有遇到霍廷!

  那霍廷人呢,他在哪兒?!

  爲什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爲什麼和上一世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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