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作者:雪桃酒酒
萬里高空之上,私人飛機在空中高速前行。

  飛機內,霍老爺子一邊喝茶,一邊看電視新聞。

  感覺到身邊人輕輕動了一下,霍老爺子瞥了身邊人一眼:“醒了。”

  霍廷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牢牢捆綁住,他驚訝地看了四周一眼,問道:“我這是在哪,新的醫院裏嗎?”

  “差不多,給你換個新環境,也許能幫助你儘快恢復記憶。”霍老爺子道。

  霍廷立即掙扎起來,可是不管他怎麼動,都無法解開繩索,反而因爲太大力的掙扎,整個人都貼到了窗戶上。

  當看到窗外的藍天和雲層後,霍廷似乎被懸空的樣子嚇了一跳,整個人往後一縮,差點兒把一旁的茶罐給打翻了。

  霍山看着孫子這副可憐模樣,頓時有些於心不忍。

  霍廷失蹤的這段時間,身上平添了大大小小無數傷口。

  腹部最深的傷口,甚至差點捅破內臟。

  還好在寧平縣的時候就被及時處理,沒有往裏發炎感染,否則怕是會徹底毀了身體的根基。

  霍廷從小是他養大的,對於他的身體情況,霍老爺子再清楚不過。

  原以爲以他超強的恢復能力,肯定不會出什麼事,結果還是險些落下了病根。

  一想到這,霍老爺子不由得心驚後怕。

  他年輕的時候在海外闖蕩,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丟了一條命,人死如燈滅。

  但如今年紀大了,看到孫子落入這般險境,卻差點兒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好在,霍廷的身體總歸沒留下後遺症,只是頭部撞傷後的失憶症,遲遲好不了。

  南省總體經濟雖然比不上京都,但神經外科卻是全國最頂尖的水平。

  爲了治療霍廷的失憶症,霍老爺子在南省停留了一個月。

  一個月來,霍廷身上的傷已經徹底痊癒,但這失憶症,卻怎麼也無法恢復。

  他不記得所有過往,只認得一個叫做“惠惠”的人。

  爲了見她,霍廷幾次嘗試逃離醫院。

  霍廷已經是霍老爺子指定的下一任繼承人,不能有任何閃失,一旦被外界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對霍廷的情況極爲不利。

  寧平縣只是個小縣城,想要封鎖消息隱瞞下來不難,但別的地方,可就不保證能瞞得住了。

  那個沈惠惠早就去了京都,作爲全國政治中心,京都情況過於複雜,因此爲了防止出現意外,霍老爺子只能將霍廷綁起來,強行帶走離開華國。

  霍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似乎被眼前的景象嚇到,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霍老爺子往旁邊看了一眼,保鏢當即識趣地走上前,將霍廷面前的茶盞等等全都撤走。

  就在保鏢轉身的那一霎那,霍廷突然將茶盤踢翻,然後趁着保鏢的注意力被茶盤吸引的瞬間,一掌劈在保鏢的脖子上。

  保鏢只覺得腦袋一沉,人不自覺就倒到了地上。

  另外幾個保鏢見狀,連忙撲上來抓人。

  霍廷將沙發往後一推,利用手邊一切物品給自己創造地形優勢。

  沙發阻攔了兩位保鏢的腳步,另一個保鏢正好猜中霍廷踢過來的茶蓋,還有一個更是被茶水潑個正着。

  冰涼的茶水不至於讓保鏢受傷,但雙眼遇到阻礙視線受損的那一瞬間,足以讓霍廷將人打暈。

  飛機上空間不大,正在高空高速飛行,保鏢不敢開槍,投鼠忌器,很快被霍廷佔據了優勢。

  整個機艙因爲剛剛的亂戰,瞬間亂作一團,唯獨霍老爺子坐的位置附近仍是整齊的。

  畢竟是歷經無數風浪的老人,霍老爺子冷眼看着霍廷以最快的優勢掌控飛機,緩緩道:“你早就醒了。”

  霍廷右手一翻,露出了隱藏在掌心的茶刀。

  他不僅早就醒了,而且還假裝被高空的景象嚇到弄翻茶盞,趁人不備將茶刀收入手中,這才解開手上的繩索,有機會重獲自由。

  他雖然不記得過往,但也知道霍老爺子是自己的親人,自然不會對長輩動手。

  飛機還在沿着航線前行,霍廷走到機長室,一邊撥打地面民航管理部門,申請新的航線,一邊取代機長,打算操控飛機打算掉頭往回。

  霍老爺子見狀,眼眸微眯。

  很顯然,霍廷雖然不記得過往的人和事,但許多生存技能,卻依然記得。

  比如從小訓練的格鬥術,比如如何駕噴氣式飛機……

  只要對他有用的東西,他都能記得,之所以不記得霍家相關,因爲所有和人有關的事情,全都被那個叫沈惠惠的女孩子取代了。

  他想去找她,霍家是阻礙他們見面的一道牆,所以霍廷在本能地抗拒做回那個曾經的自己。

  想到這,霍老爺子慢悠悠地從一旁的文件中,抽出一張照片,另一手拿起了一枚打火機。

  打火機“嗒嗒”起火的聲音在機艙內響着,霍廷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回頭。

  當發現霍老爺子手裏的照片和打火機之後,他臉色一變,快步往機艙走來。

  因爲心繫照片的緣故,反而沒注意到一旁機長的小動作。

  一個不察,霍廷被隱藏在一旁的保鏢撲倒,不給他掙扎的時間,保鏢一擁而上,再次將他困住。

  見再次失去自由身的霍廷對自己怒目相視,霍老爺子內心想通了什麼,反而平靜了不少。

  “沈惠惠,南省省城蕉葉區別墅島47號,電話號碼……”霍老爺子將照片背後的文字唸了出來。

  見霍廷死死盯着他手裏的照片,霍老爺子將打火機放下,從一旁又抽出了一疊資料,全都是關於沈惠惠的。

  不僅她,連帶着她背後的繡芬白家等等,全都被調查得一清二楚。

  “你喜歡這個小姑娘。”霍老爺子道。

  霍廷警惕地看着他。

  霍老爺子將沈惠惠的資料遞到霍廷的眼前,第一頁最顯眼的,赫然是前一陣子在白家壽宴上發生的事。

  霍廷低頭一看。

  資料圖文並茂清晰明瞭。

  照片是李紹霖出事的時候拍的。

  之後在場的賓客都被請走,給霍家提供資料的人消息十分靈通,通過李紹霖的身份以及後續結果,預測了壽宴當天賓客走後發生的事情。

  雖然全都是猜測,但與真相已經十分接近。

  繡芬和沈惠惠是白家血脈,但白家並不歡迎他們。

  沈惠惠憑靠自己的能力成爲李國傑的恩人,但想要在京都站穩腳跟,光靠這恩人的名頭可不夠。

  “小姑娘今年十五歲,馬上上高一的年紀,在華國,高中三年是人生最重要的階段,十八歲考上大學後,纔算正式長大成人。”

  “這三年,只要你恢復以前的記憶,找到這次華國之行出賣泄露你行蹤的人,徹底掌握霍家名下公司,讓那幾個老頭子完全認可你,霍家將不再幹預你的婚姻,將來你的妻子,可以由你自己選擇,霍家是你的,也將是她的。”

  霍老爺子說着,別有深意地看着霍廷道:“霍廷,沒有錢,沒有權,可保護不了心愛的姑娘。”

  霍廷盯着眼前的資料。

  她穿着禮服,站在人羣中全神貫注地救人。

  精心打扮後的少女光彩奪目,比寧平縣時又漂亮了不少。

  她的冷靜沉着,影響到了四周的人,所有人都忍不住盯着她。

  身爲全場矚目焦點的小姑娘,卻半點也不怯場,

  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但似乎又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一直不斷反抗霍家的霍廷,終於放棄了掙扎。

  桀驁不馴的猛獸收起了利爪,短暫變成了溫馴的模樣,霍老爺子看着看着,倒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

  霍廷從出生起,霍家就對他寄予厚望。

  從小到大,他一直尊崇家訓,是霍老爺子那麼多後代中,最有能力,最聽話的孫子。

  但過於完美,卻更讓人擔憂。

  人都是有慾望的,壓抑着慾望對外呈現出完美無缺的模樣,久而久之,慾望會扭曲成怪物,徹底取代人性。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孫子變成這樣的人。

  小姑娘的生平他看了,目前來看,不是非常優秀,距離霍夫人的標準差遠了。

  但如果年輕人兩情相悅,他一個糟老頭子,也沒有阻攔的必要。

  照片翻過來,鏡頭中,瘦弱的小姑娘對着他甜甜地笑着。

  霍老爺子看着看着,也忍不住被沈惠惠的笑容感染,輕輕笑了起來。

  好吧,看久了,確實挺可愛的……咳嗯……

  飛機劃過天際,駛離華國。

  地面上,京都白家老宅內。

  孫醫生剛回到白家,就收到管家提醒,白啓智讓他去書房一趟。

  孫醫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點了點頭朝書房走去。

  白啓智正在書房聽電話。

  孫醫生在白家工作這麼多年,早就被當做了自己人,當着他的面,白啓智沒避諱什麼,繼續聽着,越聽臉色越難看。

  “確定機場起飛的,是霍家的私人飛機?”

  “霍家家主來華國,這麼大的事,怎麼半點消息都沒收到?!現在人走了才告訴我有什麼用!”

  “確定不止是我,京都所有人都沒有消息?”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白啓智“啪嗒”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孫醫生小聲提醒道:“白先生,注意控制情緒,不然您的心臟受不了。”

  白啓智努力深呼吸幾下,一邊呼吸一邊咬牙切齒地道:“霍山和霍廷來華國待了將近一個月,今天剛飛機離開。人都走了,我才收到消息……”

  “看來霍家人有意隱瞞封鎖消息,應該不止您剛剛纔知道這件事。”孫醫生道。

  “確實大多數人都和我一樣,剛剛纔知道的。”白啓智道,“霍山親自過來,中央的人接待,除非有上頭的人脈,否則誰能收到消息……我們這羣人裏,怕是隻有盛家纔有可能提前知道……”

  提到盛家,白啓智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盛家原本也只是普通豪門,但兒女出息,除了個盛雲濟,一下子就和所有人拉開了距離,而且是幾乎無法追趕上的距離!

  和這些家族相比,白家還是太弱小了。

  在華國,光有錢可是遠遠不夠的。

  白啓智努力經營了這麼久,也遲遲打不開通往更上一層的通道。

  因爲周先生的緣故,不少人曾經對白家高看一眼。

  但這次霍山來華國,白啓智卻半點兒消息都沒收到,可見霍家人根本沒把白啓智放在心上。

  連想當霍家的閽者,都夠不到資格……

  “其實白家現在已經遠超當初,先生子孫後輩也個個有出息,也許不久後還能博個狀元光宗耀祖……”

  孫醫生說着,剛想將今天關於沈惠惠的事情說出來。

  白啓智卻打斷了他的話,擡頭看了他一眼:“你說的是志宇吧,今天的情況,他都跟我說了,以後,你還是離那兩個人遠一點吧。”

  孫醫生聞言,後續的話頓時堵在了喉間,在白啓智的注視下,孫醫生只好道:“沈惠惠今年十五歲,正是上高中的年紀,我只是見她無學可上……”

  “她可以上F中,是她自己拒絕了。”白啓智道,“志宇在A中專心學習,距離他高考只有一年了,最好不要讓任何人打擾到他。”

  孫醫生還想再提一下沈惠惠的成績,下一刻,門外傳來了動靜。

  “夫人,孫醫生和先生正在聊天,熱水我端進去就行了。”

  緊接着,白老夫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是今年新到的茶,泡茶的時候很講究,還是我來吧,你去休息。”

  白啓智一聽到妻子的話,立刻起身開門。

  當看到妻子手裏拿着茶盞和熱水壺後,白啓智臉色微變,連忙緊張地接了過來。

  將東西放好之後,白啓智迅速轉身,小心扶着白老夫人往椅子上坐。

  “我自己可以,不用你扶。”白老夫人道。

  白啓智見妻子推開他的手,他又換個方向,將一旁的墊子拿過來鋪在椅子上,直到確認妻子安安穩穩坐下後,他一邊倒水,一邊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白老夫人打開茶餅,一邊切磨一邊特別寶貝地道:“新茶,找你一起試試。”

  說着,還擡頭對孫醫生道:“孫醫生也在,一起喝啊,剛聽你們在討論上學什麼的,是志宇高考的事嗎?”

  白啓智習慣性地站在妻子旁邊幫她打下手,此時聞言連忙看向孫醫生,用眼神示意孫醫生不準多說。

  孫醫生本就不是話多的人,身爲醫生,最瞭解白老夫人的情況,自然不會多言。

  白老夫人見他們兩人不說話,當即道:“有事瞞着我是吧,可惜我早就知道了。”

  白啓智臉色大變,連手裏的熱水都差點兒倒歪了。

  隨後便聽白老夫人道:“A中競爭激烈,志宇的成績只能排第十名左右,正好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他也很困擾,早就和我提過了,不像你們,一個個有事情都瞞着我。”

  白啓智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迅速反應過來:“志宇什麼時候和你說這些的?”

  “就是你壽宴那天,孩子沒看到我,想我了,通了個電話……”白老太太說着,忽然想起了什麼,擡頭看了白啓智一眼。

  見白啓智臉色有些異常,白老太太頓時也有些心虛。

  自從生病之後,白啓智就不允許他過多接觸外界的人,免得受刺激對身體不好。

  白老太太平時喜歡品茶作畫,倒也能享受得了孤獨。

  她知道白啓智是爲她好,所以大多時候都在家待着。

  但在家窩着時間太久,難免偶爾想要出去走動走動,所以壽宴那天瞞着白啓智悄悄去了織星園。

  怎麼也沒想到,還沒進場呢,差點兒就出事了。

  還好遇到了好心人救了她,否則怕是回不來了。

  因爲不希望白啓智擔心的緣故,這件事情白老太太命令司機瞞了下來。

  欺騙丈夫的感覺並不好受,白老太太也不是會撒謊的人,深怕再說下去露馬腳,白老太太趕忙轉移了話題:“對了,最近有家畫館開業,美院的人邀請我去看看,孫醫生,我的身體可以出門一趟嗎?”

  白老太太在想着壽宴那天自己偷溜出門的事,白啓智和孫醫生腦海裏,則浮現了繡芬和沈惠惠的身影。

  兩人也深怕白老太太知道真相內幕,此時見她主動轉移話題,孫醫生立刻接上。

  白啓智也一反常態地好說話,見孫醫生說沒有問題之後,白啓智也同意了妻子這趟出門。

  美院那些人都是一羣老學者,一心只想鑽研藝術,消息閉塞得很,不大可能知道白家那天發生的事。

  可惜開業那天白啓智要去外地一趟,沒辦法陪同,只能老太太一個人去了。

  與此同時,京都另一端的酒店內。

  沈惠惠回家之後,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繡芬。

  “媽媽?”沈惠惠見繡芬聽完後,沉默了許久沒有迴應,輕聲喚道,“您不高興嗎?”

  “怎麼會呢,惠惠這麼有出息,媽媽高興還來不及,我這是高興過頭了,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繡芬笑道。

  搞定了學習的事情,沈惠惠也挺開心,她也覺得繡芬沒理由難過,美滋滋地帶着繡芬下樓吃了頓大餐回來。

  一邊喫飯,母女兩一邊商量了一下,繡芬尊重沈惠惠的想法,要不要跳級,沈惠惠自己說了算。

  沈惠惠思考了片刻後,最終決定還是直接跳級。

  高一的壓力和高三完全沒得比,學習起來也完全是兩種狀態。

  沈惠惠剛從高三畢業不久,現在還保持着高三生的狀態。

  與其拖拖拉拉,不如一鼓作氣,再學習一年拼一把。

  哪怕最終結果不理想,她現在才十五歲,完全可以復讀再衝刺。

  將未來規劃好後,眼看夜深了,沈惠惠立刻準點上牀睡覺,睡着後的沈惠惠並不知道,她身旁的繡芬翻來覆去一晚沒有睡好。

  繡芬在自責。

  她知道沈惠惠成績很好,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優秀到這個程度。

  京都的老師都建議她跳級,足以見得對她的認可。

  這樣的孩子,差點兒被她留在福水村埋沒糟蹋。

  繡芬一面愧疚,一面又在心中慶幸。

  還好現在惠惠已經從福水村出來,留在了京都上學,只要接下來一切順利,她將前途坦蕩。

  在她順遂的人生中,繡芬則很有可能是那個拖累。

  如果是之前,繡芬可能會忍不住情緒哭出來。

  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也不再是之前那個繡芬了。

  她喜悅女兒的好佳績,自責於自己的無能。

  哭泣是最沒有意義的,眼淚不能改變任何事實,只有實際行動,才能改變人生。

  惠惠每天認真苦讀,她也要努力纔行。

  幾天後,李國傑成功賣掉白棋的那套房子,套現後交給沈惠惠。

  沈惠惠早就看好了樓盤,選擇了一套以後會升值幾十倍的市中心大平層,作爲她和繡芬接下來的新家。

  買了新房,搬了新家,按理來說應該要邀請親朋好友暖房。

  但她們沒有親人可請,朋友也只有孫醫生李國傑這些不方便來的人,再加上已經開學,沈惠惠要進入S中學習,便就此作罷,一切從簡。

  S中學校規定,所有高三學生週一到週六必須住校學習,只有週日一天可以回家。

  於是開學後,沈惠惠很快和繡芬道別,拿着行李進入了新校園。

  繡芬目送着沈惠惠緩緩朝學校裏走去,直到看不到沈惠惠的身影后,繡芬纔回到家,從抽屜裏拿出了她這段時間繡好的各種繡品。

  之前在批發市場,沈惠惠拉着繡芬買布買線,繡芬一開始是不肯的,雖然她喜歡這些,但卻捨不得讓沈惠惠花錢給她買。

  直到她看到小攤上有賣各種繡品,繡芬這才同意下來。

  把布料和絲線買回去繡出來,不僅自己可以享受這個過程,而且成品還可以拿出去賣。

  如果能賣成的話,她也是有收入的人了。

  將繡品全都裝進袋子裏,繡芬來到了之前的批發市場,結果卻發現,之前看到的那些賣繡品的小商販,全都消失不見了。

  問了問一旁擺攤買水果的阿姨,繡芬這才知道,原來今天附近的畫館開業,客流量很大。

  這年頭擺攤還沒有後世那麼多規矩,大多商販都騎着一輛三輪車,想去哪車子就騎到哪,找個空地擺起來就行。

  平日在批發市場駐紮的小商販們都轉移了陣地,今天暫時去那邊擺攤,等週末批發市場人多了,又再回來,反正哪邊人多就去哪邊賺錢。

  “畫館……”

  會去畫館看畫展的人,一般對藝術品比較有追求,那麼對於繡品,接受度也許會比普通人高一些?

  反正閒賦在家也沒事做,不如也湊湊熱鬧,累積經驗去。

  感激地向阿姨道謝後,繡芬拎着自己的繡品,前往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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