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梟雄末路
戰場上瞬息萬變，發生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更何況中箭的還是程處亮了！
一個連戰場衝殺時都會被自己人傷到屁股的倒黴蛋，被流箭射中難道不是合情合理嗎？
實際上戰場上受傷的倒黴蛋絕對不在少數，只不過有着之前的重傷經歷，所以程處亮纔會變得更加‘顯眼’罷了……
當然了，程處亮的受傷並不是毫無意義，至少剩下的包括程咬金在內的所有人都變得謹慎了不少。
“哼！”
一邊用馬槊將面前的敵軍戳死，程咬金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之色：
“戰場廝殺居然不注意四周動向，程處亮這廝當真是不爲人子！”
……
聽到程咬金的話語，周圍衆人全都是嘴角一抽：
明明你之前表現的比程處亮還要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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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大唐衆人不同，此時城牆之上的高句麗衆人卻是另外一種情緒：
“大，大王，我們的弓箭不起作用！”
此時的泉蓋蘇文也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即使他有千般謀略，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唐軍的鎧甲居然如此強大？”
“大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聽到泉蓋蘇文的話語，高堯嘴角又是一陣抽搐：
爲什麼感覺大王的智商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實際上高堯這次還真的冤枉了泉蓋蘇文，就算是再怎麼強大的智謀，在面對破陣軍這樣的‘掛逼’也是毫無意義。
“繼續射！”
聽着下方士卒傳來的慘嚎，泉蓋蘇文臉上的表情更加冰冷：
“我就不信他們的鎧甲能夠擋住所有箭矢。”
說來也是泉蓋蘇文太過倒黴：
那些從戰場上逃回來的士卒只顧着描述鐵牛的武力和貞觀雷的恐怖，對破陣軍身上鎧甲和兵器的強大隻是隨口一提。
在這種情況下，泉蓋蘇文自然也就沒有想到自己的敵人居然還會有這麼強大的鎧甲……
“可是……”
“我不幹了！”
依舊沒有等到高堯說話，這次第一個開口的是旁邊的一個士卒。
“明明我們的弓箭根本無法對敵人造成傷害，爲什麼還要繼續這樣做？”
隨手將手中的弓箭扔到腳邊，這個士卒的臉上滿是悲傷之色：
“我弟弟就在下面，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射出的箭將他殺掉！”
“放肆！”
一腳將旁邊的士卒踹倒在地，泉蓋蘇文眼中閃爍着嗜血的光芒：
“身爲士卒居然敢違背王命，本王看你是不想活了！”
“呸~”
出乎泉蓋蘇文預料，自己的強大氣勢居然沒有對面前的士卒造成威懾。
將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出，倒在地上的士卒露出毫不掩飾的嘲諷之色：
“你不過是一個竊據王位的小人罷了，還真的以爲自己是我們的大王？”
“混賬，簡直是混賬……”
不管是計劃的失誤還是一個小小士卒的頂撞，全都讓泉蓋蘇文的情緒進入完全的暴走狀態：
“殺了他，給本王殺了他！”
伸手指着面前的士卒，泉蓋蘇文決定用這個士卒的性命來維持自己的威望和尊嚴。
‘乒……’
“我，我也不幹了！”
沒有人聽從泉蓋蘇文的話語，反而是又一個士卒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我叔伯就在下面，他將我親手養大，我不能對他射箭。”
“還有我，我大哥……”
“我三弟……”
……
如同潘多拉的魔盒瞬間打開，幾乎有一大半的士卒都扔下了手中的武器：
相比較被唐人殺死，他們更加懼怕來自良心的煎熬。
若是之前的射擊能夠對唐軍造成傷害，他們還能將這種行爲定義成‘必要的損失’，但是很顯然，事情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發展。
“反了，全都反了……”
看着城牆上士卒的舉動，泉蓋蘇文的表情越發憤怒：
他擅長用情感控制手下士卒，卻忽略了任何人的情感都不是那麼容易被控制的。
再次狠狠地一腳將剛剛爬起的士卒踹倒，泉蓋蘇文的身上爆發出恐怖的殺氣：
“殺了他們，給本王殺了他們！”
說話間泉蓋蘇文已經拿起了自己的彎刀：
雖然這次的計謀失敗了，但依舊是高句麗個人武力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波人……
在泉蓋蘇文即將行動的時候，從他的身後卻更快的衝出了一人。
看着向着地上士卒衝去的韓狗兒，泉蓋蘇文露出興奮的神色：
“對，就是這樣，給本王殺了……”
‘噗~’
利器入體聲音，但讓在場衆人沒有想到的是受傷的居然是泉蓋蘇文：
在從泉蓋蘇文身旁衝出去的一瞬間，韓狗兒居然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突然扭頭，同時將手中的匕首插入了泉蓋蘇文的胸口。
做爲高句麗的頂級武力之一，泉蓋蘇文當然不會如此輕易的掛掉。
即使已經受傷，但他依舊以極快的速度同樣將手中的彎刀捅入了韓狗兒的腹部：
“爲什麼？”
感受到胸口處傳來的疼痛，再看看露出得意神情的韓狗兒，泉蓋蘇文的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爲什麼要背叛本王？”
雖然韓狗兒投靠的時間不長，但他卻獲得了泉蓋蘇文極大信任：
即使是到現在，泉蓋蘇文也無法理解爲何願意聽從自己命令自殺的韓狗兒會突然背叛自己。
要知道他可是早就爲韓狗兒‘準備’好了國公之位！
“嗬嗬~”
由於腹部的巨大創傷，韓狗兒的笑聲中帶着一股虛弱：
“從無忠心，談何背叛？”
看着泉蓋蘇文臉上的神色，韓狗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這世間，並不是所有人都向往權勢和地位，相比較你給出的國公之位，我韓狗兒更加想要找回的是大伯的性命。”
“原來……如此？”
感受到韓狗兒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氣，泉蓋蘇文同樣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神情：
並非嘲諷別人，而是自己！
若不是過於自信，若不是一時的婦人之仁，他何至於會落到如此境遇？
若不是……
“噗呲~”
手上再次使勁兒，泉蓋蘇文將手中的彎刀再次轉動，居然硬生生將韓狗兒的胸膛刨了開來：
“吾乃高句麗之王，豈能死於爾等宵小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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