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武桖改造計劃
能夠跟隨在陛下的身旁,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機會,你一個敗家子,居然還敢嫌棄?
冷哼一聲,武扉這纔開口:
“照你這麼說來,賭坊其不是和慈善堂一個樣子了?”
“我……”
嘴角狠狠一抽,雖然知道武扉是在故意‘針對’自己,但武桖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低下了腦袋。
他又不是真的蠢貨,自然知道賭坊平日裏的行事風格到底是什麼樣子。
之所以剛纔會說出那樣的話語,也不過是一種本能式的反駁:
畢竟突然間成爲別人的是從,終究是會有一點兒不適應的。
“哈哈哈哈,武老不必如此。”
揮揮手示意武扉不必多言,李承乾的目光落到武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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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不願意成爲我的侍從,那麼我李某人自然也不會強求。”
“只要你說一聲,我這就去賭坊將自己的錢要回來,至於你們的事情,自然就由你自己去處理吧。”
稍微停頓一下,李承乾這纔再次開口:
“我相信,這麼點兒面子金三還是願意給我的。”
聽到李承乾的話語,在場衆人全都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
何止是面子,金三的命不也是您一句話就能拿走的?
“貴人,您……”
武桖還未表態,一旁的武扉卻有些着急了:
若是武桖能夠跟隨在李承乾的身旁,那麼他也就不用擔心自己死後的事情了。
“武老不必多說。”
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武扉的話語,李承乾直接開口:
“關於此事,還是由武桖自己來做決定比較好。”
“是。”
李承乾都這樣說了,武扉當然不敢多說什麼,畢竟他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武桖。
“這……”
見到在場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到自己的身上,武桖不由得一陣緊張:
雖然武扉一直很寵溺他,但卻很少給他做決定的機會。
看了一眼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承乾,武桖卻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落到身上:
只要一句話,他就能擺脫成爲別人侍從的命運,但同樣的他也會再次被賭坊逼債。
有着武扉的庇護,武桖一直以來的生活其實都是在水平線以上的。
而且一直以來,武扉在武桖的心中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角色:
要知道哪怕是在大荒年間,武扉也能從山裏爲他們帶回來一些喫食。
但是再看看面前這個爲了替自己還債而不得不‘賣身爲奴’的武扉,武桖突然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悲傷。
‘吸溜~’
努力的將差點兒流出來的鼻涕吸回去,武桖這纔開口:
“多謝貴人出手相助,武桖願……願意成爲您的侍從。”
隨着這句話語出口,武桖突然感到身上傳來了一陣輕鬆的感覺:
也許我早就該做出這樣的決定了吧?
“如此便好。”
點了點頭,李承乾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傢伙還算不上無可救藥。
“你的傷勢如何?”
念頭運轉之間,李承乾順便開口朝着武桖詢問:
“可會影響到正常的行動?”
“多謝貴人關心,小人無礙。”
聽到李承乾的話語,武桖的臉上閃過感動之色:
“雖然還有一些傷痛,但對於正常的行動並沒有影響。”
“這就好。”
不等武桖的感動多持續一會兒,李承乾已經再次開口了:
“既然不影響正常的行動,那你明天開始就跟着你父親一同開始做工吧。”
話語落下,李承乾還朝着武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李某的爲人向來和善,肯定不會讓你帶傷做工的。”
“呵,呵呵~”
如果不是還有着幾分理智,武桖肯定能當場噴李承乾一口老血:
現在的這種情況,你都有臉自稱‘仁善’?
當然,這樣的話語武桖肯定是不敢說出來的,畢竟這位以後可就是他的老大了。
“貴人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雖然已經在心中默默地將李承乾和黑心老闆畫上了等號,但武桖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出了保證:
畢竟就算是稍微辛苦一點兒,肯定也比被一羣壯漢追在屁股後面催債比較好。
“敢問貴人,從明日開始我要做些什麼?”
“暫且不必着急,等到了明日,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看了一眼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武桖,李承乾又補充了一句:
“以後直接叫我‘少爺’就好。”
‘貴人’二字雖然也不錯,但是李承乾聽到耳中總是感覺有些怪怪的。
“是!”
快速的點了點頭,武桖沒敢表現出一點兒不滿。
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又喫過了武桖的老孃端上來的一些小點心,李承乾這才起身告辭:
“府上還有事情尚未處理完畢,我等暫且告辭了。”
聽到李承乾的話語,武扉先是一愣,接着便連忙起身:
“那便由小人送一送少爺吧。”
知道李承乾的身份,武扉當然不會說什麼‘多留一會兒’之類的蠢話。
“嗯。”
點了點頭,李承乾並沒有開口拒絕。
實際上就算武扉不這樣說,他也還是將對方叫出去一下的:
畢竟想要將關於武桖的事情處理好,還是需要這位配合的。
實際上以李承乾的身份完全沒有必要摻和這趟渾水,就算是有着老程求助,他也只需要說一句話就行了。
不過武扉終究是老程的親兵,曾經也是爲大唐拋頭顱灑熱血的。
身爲大唐的皇帝,李承乾還是很樂意幫他一下的。
當然,這其中還包括着武桖還未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陛下,小人之前多有得罪,還請陛下勿怪。”
剛一從自家院子裏出去,武扉就連忙朝着李承乾道歉。
之所以這樣,自然是因爲之前在屋子裏的舉動。
“無妨。”
朝着武扉安撫一句,李承乾這纔開口:
“我有一法說不定能讓武桖改邪歸正,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嘗試了。”
“還請陛下開口。”
李承乾的話語剛剛出口,武扉就已經急不可耐的朝着他行了一禮:
“只要能讓小兒有所改變,小人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如此便好。”
點了點頭,李承乾的臉上露出幾分笑容:
有了武扉的這句話,他之後才能更好的操作。
“既然你有此決心,那麼我便講述一下詳細的計劃吧。”
也不等武扉開口詢問,李承乾已經主動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
直到李承乾的話語結束,武扉的臉上這才露出了幾分糾結之色:
“陛下此計神妙,只是會不會有些……”
‘啪!’
武扉的話語剛剛說到一半,就被老程差點兒一巴掌拍倒在地上:
“有陛下幫忙教育兒子,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連這樣的好事都要拒絕,難不成你真的打算一直養着一個廢物?”
有些話李承乾不能說但程咬金卻沒問題。
武扉是他曾經的親兵,又和老程關係不錯,不管從哪個角度都可以稍微插手一下。
果然,面對老程的訓斥,武扉沒有展現出絲毫的不耐煩之色。
稍微沉默一下,武扉在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將軍言之有理!”
“既然如此,你的意思是……”
“陛下好心爲小人家事操心,我又怎麼能不知好歹呢?”
話語落下,武扉已經恭恭敬敬的朝着李承乾行了一禮:
“陛下放心,關於武桖之事,小老兒願意全憑陛下做主。”
“如此便好。”
點了點頭,李承乾的目光落到了武扉身上:
“既然你已經有了決斷,那麼之後的事情就勞煩你多多配合了。”
話語落下,也不等武扉開口,李承乾已經邁步朝着自己府邸的方向走去了:
幫助武扉也只是水到渠成,但如果他們自己都不珍惜這個機會,那麼李承乾自然也不會多做什麼。
與李承乾不同,在離開的時候,老程卻從衣服裏掏出一些錢幣塞進了武扉的手中:
“這些錢財你且拿去補貼家用,若是不夠,再來找我就是。”
“將軍,這……”
“怎麼?”
眼見着武扉要開口拒絕,程咬金更是直接虎目一瞪:
“難不成你還敢阻止老夫幫助一下自己的親兵?”
“小人不敢。”
飛快的搖了搖頭,武扉的臉上露出幾分無奈之色:
“只是,小人爲將軍添了那麼大的麻煩,又怎麼好厚顏接受您的幫助呢?”
“這是什麼屁話!”
或許真的是太過憤怒,老程說話的聲音都變大了不少:
“當年戰場上若不是你們的捨命保護,老夫現在恐怕早就變成一攤枯骨了!”
“那只是小人的職責所在罷了。”
“戰場上保護我是你們的職責,戰場下照顧你們就是老夫的職責!”
蠻橫的將手中錢財塞進了武扉手中,程咬金這纔開口:
“此事已定,你便不必再多說什麼了。”
“是。”
苦笑一下,武扉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多謝將軍!”
“不必如此。”
伸手阻止了武扉對着自己行禮,老程又快速的補充了一句:
“這些錢財只是讓你用來照顧自己和家中妻子,可莫要花費到武桖身上。”
倒不是老程太過小氣,只是如果讓武桖的日子過的太享受,難免會與李承乾的計劃有衝突。
“多謝將軍提醒,小人記下了。”
這樣的道理武扉當然知道,點了點頭,武扉露出堅定之色:
既然決定了要幫助武桖‘改邪歸正’,那麼他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拖後腿。
“老夫也離開了。”
對於武扉,程咬金還是比較信任的,畢竟是自己當年比較欣賞的士兵。
等到老程等人全都離開之後,武扉這才扭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老爺,真的要讓桖兒去爲別人做工嗎?”
剛剛進到屋子,武氏便忍不住開口詢問。
“嗯。”
看着妻子頭上的白髮,武扉的眼中閃過幾分愧疚之色:
“這些年裏,真是讓你受苦了。”
“桖兒會到達今日地步,多是爲夫之過,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早些讓他學成一門技藝。”
話語至此,武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總好過咱們二人沒了之後讓他餓死街頭要強。”
“老爺的決定,我當然是同意的。”
點了點頭,武氏的臉上重新露出幾分愁容:
“只是……以桖兒的性格,真的能好好的爲貴人們做工嗎?”
武氏並不覺得讓自己的兒子爲別人做工是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是喫過苦的,自然知道真正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唯一讓武氏比較擔心的就是武桖的性格:
若是他不小心得罪了那些貴人,說不定又會帶來麻煩。
“有我盯着,不會有事兒的。”
知道自家妻子的擔憂,武扉只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交談完畢,武扉又看向了還在炕上的武桖:
“從明日開始,你就要隨我去爲貴人做工。”
“我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
想到之前李承乾的話語,武扉先是咬了咬牙,然後纔開口:
“既然要開始做工了,那麼自然就會有工錢。”
“從明日開始,我和你娘不會再管你的喫穿用度,你能賺來多少錢就喫多少飯,如果賺不到,那就……餓着吧!”
“我知道了。”
點了點頭,武桖並未表現出什麼不滿的情緒。
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他也知道自己爲家裏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正是因此,所以對於武扉這樣的決定,反而能讓武桖的心中稍微好受一些。
“嗯。”
對於武桖的反應,武扉看在眼裏還是比較欣慰的:
只要心中還有愧疚,那麼這個人就還是有救的。
“今天好好休息,明早就隨我去做工吧。”
簡單的吃了一些飯菜,武扉一家人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武扉便將還在睡夢中的武桖喚醒了過來:
“快些收拾,我們該去做工了。”
“這麼早?”
看了一眼門外的天色,武桖忍不住一愣。
“呵~”
輕笑一聲,武扉這纔開口:
“難不成你以爲貴人們憑什麼替你還債?”
“哦。”
雖然武扉的話語比較扎心,但卻還是有道理的。
至少在聽到他的話語之後,武桖便老老實實的開始洗漱穿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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