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8章 山獠女
女刺客怨毒地喝道。“大膽女賊，放肆！”
跟在李炎其後的韋小寶臉色勃然一變，大罵道。李炎擡起手，阻止了韋小寶繼續說下去。緊接着就走到那女刺客身前，開口說道：“你行刺之事，朕不怪你，但朕想知道事情的由來，你與閻立德又有何仇怨？”
女刺客緊盯着李炎的雙眼，良久後悽然一笑：“我既然刺殺失敗，要殺要刮，隨你便是！”
李炎揹負雙手，臉色平靜，對於這女刺客的反應他早有預料。想要從對方口中打探到有用的消息，絕非是易事。不過......人都有其弱點。這女刺客身手很高。但從先前與其的接觸來看，倒像是一個一根筋的傻丫頭。這樣人的，要從其口中套出消息......並不難。李炎幽幽一嘆，以一種篤定地語氣說道：“你來自於劍南道。”
女刺客並未說話，一雙狹長的美眸裏卻閃過一絲緊張。“不知姑娘可曾聽聞過益州？”
李炎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益州？女刺客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益州她當然聽說過，整個劍南道，以益州的百姓最爲窮困。那益州刺史與益州司馬，更是狗官中的狗官。“看來你聽說過，那可又是否知道貞觀二十年，益州的那兩位狗官已經伏誅？”
李炎一邊觀察着女刺客的神情，一邊開口說道。“他們已經伏誅了？”
女刺客驚詫道。“對，罪魁禍首於宣，你們口中的於半城，便是朕帶人親手所殺！”
李炎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有了猜測。這女子對於益州官員的惡行有所瞭解。但她的瞭解過於片面。要知道在師刺史與於宣伏誅後，掌管益州的乃是上官儀。這兩年的時間，益州百姓的生活可是越來越好。可這些，女子卻是半分都不知道！傳遞給她信息的人......有問題！李炎眼神微眯，回憶着女刺客一路所說，鎖定了她口中的那位阿爹。畢竟這女子言行中，都對那位阿爹極爲信任。“哼！阿爹說得對，你們這些狗官，滿嘴胡言，那於半城在益州說的話比皇帝還管用，你們怎麼可能殺得了他！”
女刺客並不相信李炎所說。“那你要如何才能信？”
“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信！”
女刺客態度異常堅決。李炎莞爾一笑，揮了揮手把韋小寶喊了過來。“陛下，有何吩咐？”
韋小寶躬身說道。“讓牢頭把牢門打開。”
李炎淡淡地下令道。韋小寶臉色一變，趕忙勸說道：“啊？陛下，這女刺客異常危險，奴才覺得.......”“無妨，把囚室打開。”
李炎並不擔心這女子會對自己不利。先不提她本身就帶着傷。有了先前之事，自己身邊也多了不知多少防備。她根本就傷不到自己。韋小寶猶豫了一會兒，只得遵命，前往不遠處把牢頭喊了過來。牢頭到來後，沒有任何的詢問，便直接將囚室打開。女刺客見到敞開的鐵門後，倒是明顯的呆滯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放自己出來。閻立德則在看到囚室們被打開後，往後退了退。這女人是個瘋子啊，誰知道她出來後會不會對自己動手？李炎倒是平靜地看着她，開口說道：“隨我出來，我會在城中找幾名益州的行商，你親自去驗證。”
女刺客站在囚室門口，貝齒輕咬。她只是單純，但卻並不傻。看李炎如今這舉止，似乎和阿爹說的狗皇帝......不太一樣？還有那益州的兩位狗官，難道真的被伏誅了不成？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我隨你去。”
見到這女刺客答應下來，李炎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刺客搖了搖頭：“我沒有名字。”
旋即，她想了想，又開口道：“阿爹他們都喊我山獠女。”
山獠女？李炎身體微微一頓。這女刺客果然是和劍南道獠人有關。看來此事果然與劍南道獠人叛亂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閻立德則是站在遠處，若有所思。他曾在劍南道主持造船事宜。也曾真正見過獠人。那些獠人可不似這女刺客的打扮.......“走吧，我們先出去。”
李炎微微頷首，不再多說，帶着衆人往外走去。山獠女連忙跟在後面，出聲問道：“我們去哪兒找益州的行商？”
“西市。”
李炎輕輕一笑。在長安城裏，商人匯聚之地，除了陶主館，便是東西二市。一行人出了監察院天牢之後，便直接坐上馬車，一路來到西市。作爲長安最熱鬧的市集之一。衆人剛下馬車，山獠女就被眼前的熱鬧景象所震驚。在她的眼中，整個西市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容與朝氣。她能夠感受到，這些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感到幸福。這和她生活在的地方截然不同。韋小寶在下了馬車後就直接去打聽消息。不一會兒便走了過來，低聲道：“公子，西市之中來自益州的商販的大多集中在西市的東側。”
李炎點了點頭：“那我們就直接過去吧。”
說完，他就邁開步子向前走去。路上時，山獠女拉了拉李炎的袖袍。李炎轉過頭：“何事？”
“不，不用去問了，我相信你了。”
山獠女低下了頭。李炎倒是一下子樂了，本來還以爲要多花費一番波折。沒想到這山獠女這麼快就相信了自己。“我會把我爲什麼要刺殺閻立德的事情告訴你。”
山獠女仰起了頭，雙眸有些朦朧，“不過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嗯？什麼事情？”
“我想讓我的家鄉，也像這裏這麼好......”山獠女的嗓音帶上了些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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