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這絕不是應該在人間出現的功法!天下怎麼可能有這麼令人恐怖,不,是令人甘願一死的功法?”
淳于薇心中驚恐道。此時的她收回刀勢呆呆的佇立在地上,靜靜的看着那片和諧的白光向自己包圍而來,靜靜的等着死亡。
拓拔玉則是心急如焚,可是身體卻是偏偏不聽使喚,怎麼也動不起來,彷彿自己已經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樣,又像是被大地牢牢吸附住一般。
拓拔玉此時此刻感覺是無比的驚恐,因爲這喚起了他內心中一種不原想起,卻又刻骨銘心的恐懼。那是在他剛剛成人那年,由於自己的心高氣傲,認爲武學已成學無可學,便想獨自一人到大草原上闖蕩一番,不管他人怎樣勸阻,拓拔玉都是聽不進去。
這時,“武尊”畢玄對拓拔玉道:“你若是能接下我一招,我便放你離去,如何?”
拓拔玉欣然應允,可是等他見到畢玄那一招時,心中卻是驚恐,因爲他從那拳風中清楚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身體中立時涌起一種感覺,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而今天這新的感覺更是令他恐懼。同樣是面對死亡的氣息,對上畢玄的,他是恐懼,到是也合常理;而對上李憐花的,他卻是心中卻一反常態的充滿着嚮往,如此劍法怎能不叫他心驚膽寒。
至此,他才知道先前李憐花和他對戰時並沒有使出全力,而且他感覺李憐花甚至連自己的師尊都不一定是其對手,面前這個人的成就分明已經超越了三大宗師的境界,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怪不得他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
第049章陰癸派顯蹤
眼看着淳于薇就要被淹沒在那無邊殺招之中,拓拔玉也已爲自己的師妹要死在李憐花的針下,當針勢斂去時他才入夢初醒。
最先醒悟過來的則是身處白光之中的淳于薇,此時她還在爲李憐花那神鬼莫測的一劍驚伏不定。
淳于薇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但是她現在發現自己還活得好好的,知道是對方手下留情,自己先前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才真正體會到死亡離自己是那樣的接近,現在的她已經是全身冷汗直冒,把周身都打溼了,輕鬆下來的她只覺渾身發軟,身子一酥,就這樣軟倒在地,拓拔玉一見,急忙跑上前去扶住她,關心地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放心,你的師妹沒事,只不過受了一點驚嚇而已,希望她能夠記住這次的教訓,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可自傲,你們走吧,不要再來騷擾我,如果畢玄還想向我請教《長生訣》的奧祕的話,就讓他自己來吧,不要再派遣你們幾個來了,下次我不會再對你們這樣客氣了,希望你們好自爲之,趕緊離開吧!”
流浪漢冷冷的看着拓跋玉師線兄妹,沒有任何的緩和餘地。
拓拔玉勉強答道:“公子神技,我等佩服,回去定當向師尊如實稟報,告辭!”
說完,躬身向流浪漢道別,轉身而去。
見他們離去後,李憐花看看外面天色,準備再次好好休息,明天再決定行至,這次出來他沒有目的地,打算走到哪裏算哪裏!……昔日繁華的揚州,如今再也沒有了一年多前的那種繁華的景象,城垣上列滿了手握鋼槍的隋兵,城外則是因大量的居民逃難而造成的一片狼籍,原本平滑的城牆壁上現在卻是稀稀拉拉的張出了幾棵雜草,顯是一直都未曾有人護理。
城門外也沒了等候進城的百姓排起的長長的隊伍,城門兩旁擺起的販賣各種小商品的地攤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去而代之的則是尺許長濃密的雜草。
一隊十來個隋兵橫七豎八的散佈在大門外,面目猥瑣的盤查着進出揚州城的零零散散的百姓。縱是如此,他們也要對百姓的物品肆意的翻上一翻,碰上有什麼自己中意的東西便收如囊中,百姓若是敢有異議,他們則是拳腳相加。
看到這種場景,李憐花心中感嘆隋朝真的是大勢已去。
這一路走來,由於李憐花都很低調,所以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但是在路上卻見到一撥一撥的難民逃難的悲慘景象,每一個都是面黃肌瘦,令人不忍,不過李憐花又不能改變多少,只能在心中不住地嘆息,戰亂,受苦的還是老百姓啊!
來到揚州城,城外一片荒涼,城中也是所差無幾。
街道兩旁的房屋已是“千瘡百孔”有一小本分更是已經破爛不堪,顯是房屋的主人已經帶着家眷逃走,或是被城中的隋兵殺害。因爲在這些房屋中居住的都是隋兵,這也難怪,此次楊廣避安揚州隨行軍馬達十五萬之多,他的皇宮又不許將士歇息,只許他一人享樂。這些隋兵自然將房中的百姓趕了出去,自己用來留宿。
而士兵平時無所事事,心中有憋着一肚子怨氣,卻有不敢找上頭評理,也就只好拿江都的老百姓撒氣了。所以城中隋兵搶店砸鋪,姦淫婦女的事情時有發生。
如此惡劣不堪的環境下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怎能安穩的生活,於是便攜帶着自己的家眷細軟,紛紛逃出了江都,投奔他處。
因而道路兩旁的店鋪大部分早已關門不做,碩果僅存的幾個則是因爲背後有一些後臺,才免遭禍害,可是生意蕭條的很。
昔日揚州城中那種繁華喧囂的叫賣聲早已經消失殆盡,久絕於耳了。只是不知道那買包子的老馮和惡婦如何。
李憐花進入城中,隨意找了一個酒樓的二樓靠窗雅座,要了點酒菜慢慢品嚐起來,眼神幽遠地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隋兵還有那已經變得冷冷清清的湖面,不知在想着什麼。
正在他想得入神的時候,耳中傳來一陣交頭接耳的細微聲響,聲響來自離他有兩個桌子的一個角落,而且聲響非常輕微,如果不是他的耳力比一般人敏銳的話,恐怕他也不能聽見。
聲響是兩個男子的談話聲,其談話的內容引起了李憐花的興趣,他開始凝神靜聽起來,只聽一個有着渾厚聲音的男子說道:“這次將軍派我們來打探消息,經過幾日的打探,我終於探聽到楊廣身邊最紅的兩個人,就是內史待郎虞世基和御史大夫斐蘊奸佞兩個小人,他們最令楊廣歡喜的地方就是報喜不報憂,將所有告急文書全部卡着。
此外還有獨孤閥的獨孤盛,和禁軍統領司馬德戡。
此四人屬於獨孤閥的勢力,另一股則是以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爲首的宇文閥的勢力。
宇文家最厲害的兩個人,就是宇文傷和宇文述,前者潛心武道,與宋閥的天刀宋缺隱爲中土寧道奇下的兩大高手,武功蓋世,卻從不涉足官場,生有兩子,就是宇文成都和宇文無敵。
宇文述則歷任朝廷高位,爵至許國公,位極人臣,生有三子,宇文化及居長,接着是宇文土及、宇文智及。宇文智及雖不入宇文閥四大高手之林,但卻數他最高深莫測。
宇文傷一系向不任官職,專責江湖中事,而宇文述這三個兒子,宇文化及承襲乃父許國公的爵位,官拜右屯衛將軍兼京城總管。次子士及則娶了楊廣之女南陽公主爲妻,是隋室的駙馬爺。
宇文智及精於木士營造,故作了楊廣的少監,江東城北的歸雁宮、迴流宮、松林宮等”蜀崗十宮“都是他監督建造的。
宇文閥在與獨孤閥的鬥爭當中更勝一籌。”
“哦?”
另一個聲音有些陰柔的男子聽後不解,續問道:“照理獨孤閥乃楊廣生母獨孤氏的系統,跟帝室關係比宇文閥親近多了,爲何卻讓宇文閥佔盡上風呢?”
有着渾厚聲音的男子恭敬地回答道:“副將軍,這事說來會像一匹布那麼長,楊堅的五個兒子,都是皇后獨孤氏一人所生。當時楊堅還沾沾自喜,以爲五子同母,嫡親兄弟,不會有爭權奪位之虞。
豈知老二楊廣殺兄弒父,又姦污了楊堅的寵妃陳夫人,宮幃,此事獨孤閥的人知之最詳,故深爲楊廣所忌。遂轉而培育宇文閥以制獨孤閥一族,其中當然還有很多不足爲外人道的細節,那些屬下就不大清楚哩!
眼下最受楊廣信任的就是屬下剛剛提到的獨孤閥的第二號人物獨孤盛,他是楊廣的護駕高手,有楊廣在的地方,就可見到他。”
陰柔的副將軍乘機問道:“這獨孤盛的武功較之獨孤霸又如何?”
渾厚的男子道:“若以武功論,當然以尤楚紅稱第一,較之她的閥主兒子獨孤峯還要高明,接着就輪到獨孤盛和獨孤霸兩人。照屬下看怎都該是獨孤盛比獨孤霸更老到些。”
接着他又嘆了口氣道:“今趟楊廣避往江都,手下隨行兵將達十五萬之衆,若能下詔罪己,激勵士氣,也非是沒有作爲。可惜他仍是荒淫如故,做其縮頭烏龜,真令人難解。文帝開創的大好王朝眼看就要在他手中覆亡。”
那個副將軍唏噓的笑了笑,沉聲道:“沒必要爲大隋可惜了,現今天下紛亂之勢,隋朝覆亡是遲早的事情,楊廣早死一天,天下說不定能早一天重歸於一統呢?到時候如果我們的李大將軍統一了天下,那我們這些手下不就成了開國功臣了嗎,到時候榮華富貴可是享之不盡啊!”
渾厚男子嘿嘿一笑,道:“副將軍說的不錯,可惜獨孤閥有屬下剛纔說的獨孤盛,宇文閥則有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兩兄弟,然後就輪到與刻下在洛陽的王世允齊名的高手禁軍統領司馬德勘,若非有這四個人護着那昏君,楊廣早給人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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