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單琬晶根本就不相信李憐花的話,依舊不依不饒地纏着李憐花,不讓他去幹這種危險的事情。
李憐花無奈,只好把他壓箱底的絕學全部展出來,最終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單琬晶同意他這一危險之極的計劃,但是就算如此,單琬晶心中還是擔憂不已,自從李憐花把她安排在另一個安全之地離開時,她心中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當然,這些李憐花都不知道了,因爲他已經出發去往江淮軍的勢力範圍——歷陽的路上。
去歷陽,還要經過丹陽,杜伏威確實是兵法大家。攻高郵,佔歷陽。劍指丹陽,鋒逼江都。
此時江淮軍已牢牢佔據歷陽城。只可惜丹陽之後便是江都,爲了保證江都的安全,隋廷曾經屯重兵于丹陽以保得丹陽不容有失,後來隋煬帝楊廣被殺,隋朝也隨之滅亡,但是自從獨孤盛的手下掌握江都後,又重新在丹陽屯駐重兵,當然這些重兵大部分都是換過裝束的瓦崗軍以及一些被瓦崗軍掌控的投降的原隋朝軍隊。
而江淮軍進佔歷陽之後已是強弩之末,實難再對丹陽發起攻擊。一時間,只能勉力守住歷陽,無力進犯他處。
當李憐花路過丹陽城時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繼續向歷陽前進,慢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四周寂靜無聲。
他身上的氣息,也開始漸漸變得內隱變得寧靜,如湖。
有風輕來,湖面微波,可是一旦風止,那麼就波平如鏡。
這是一種安靜祥和的心境。
一切自然。風來,水起;風過,湖靜。
正在這時,天空之中忽然有一隻靈鷹閃過,李憐花擡頭一看天空,這隻蒼鷹不停地在他頭頂上盤旋,這種蒼鷹一般都只會出現在塞外,而且經常被塞外的那些遊牧民族圈養,在戰爭的時候還能幫助這些遊牧民族的人刺探情報,也就是現在所謂的那種動物間諜,李憐花看着這隻突然出現的蒼鷹,就知道它肯定是這種動物間諜了。
但是它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令李憐花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他要刺殺杜伏威的消息已經暴露了,這隻蒼鷹的目標是自己,等到打探好自己準確的方向,敵人便會向自己發動進攻了嗎?
這不得不令李憐花大皺眉頭,他根本沒有得到江淮軍和什麼域外遊牧民族有什麼聯繫,而且也沒有聽說江淮軍中有這樣被人圈養用來刺探敵方情報的蒼鷹。
實在想不出來只好不去想它,既來之則安之,李憐花是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怕任何勢力對他的威脅,如果是域外遊牧民族的話,他更不會對其發善心,肯定會對其辣手無情的。
果然,不一會兒,敵人終於出現了。
敵人四面八方地涌來,人人身穿胡服,鼻子和眼睛也和漢人大不相同,這些來自外族的胡人比漢人更有輪廓分明的線條和充滿風霜侵襲的蒼桑。他們的眼神更加不好,一個個就像一匹匹餓極的惡狼,血紅着眼,手中的彎刀就像鋒利的爪子,密密麻麻,輝耀晃眼。
李憐花靜靜地等待着,直到這些人把他全部包圍他也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
“你們是誰,爲何攔住在下的去路?”
李憐花淡然不驚地首先問道,但是等了半天這些人卻沒有一個回答他,而是紛紛抽出兵器把他圍住。就算是聖人也會有三分牛脾氣,更何況李憐花還不是什麼聖人,而且這些人既然用兵器對着他,那就不是什麼朋友,而是敵人,對敵人他一向不會手軟,更何況這些傢伙還是域外之人。
“這裏總也有三百人吧!既然你們這些傢伙不願意說話,那麼在下只好大開殺戒了,再說你們這些外族的傢伙,全跑來中原之地來行兇作惡多年,也不知殺了多少人,我也沒必要再留你們的性命!”
李憐花一邊說着,一邊取下了耳朵上的華佗針,一步一步地接近這些胡人。
那些胡人一見李憐花向他們走來,馬上就有一聲呼嘯而起,幾乎所有的人都行動起來,前面的胡人更是悍不畏死地衝了上來。除了極少用矛的,大多胡人都揮舞着閃亮的彎刀。他們在人羣之中爆發了一種嗜血的狂熱,彷彿一羣嗅到了血腥的餓狼。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中的高手藏在哪裏等待偷襲,可是李憐花卻不介意先拿一點小兵開開殺戒。
反正他們在屠殺漢人也從來沒有手軟過,這一回,就輪到他們嚐嚐被人屠殺的滋味了。李憐花在槍矛和彎刀即將及體的一剎那,雙眼忽然爆起了一陣血紅之意,裏面盡是殺戮。
第084章鐵勒武士
手中的華佗針閃耀着萬點光芒,這些光芒如同地獄的死光,頓時把這些胡人全部籠罩其中,而李憐花的身形也消失在這萬點耀眼的光芒之中,這些胡人根本無法捕捉李憐花的準確位置,簡直就是一羣瞎子,任由李憐花一人宰殺。
這根本不是什麼戰鬥,完全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那些胡人在李憐花看來就是放在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宰割。
一時間,慘叫連天,嘴中鮮血狂噴……李憐花就像長出了無數隻手臂一般,有如天魔降臨,手中金色的華佗針化着千萬道金光爆射向四周,將面前一切生命統統送入地獄。
遠處有數個武功高強一些的胡人忽然大吼,排衆而出,悍不畏死地撲上,直撲向鍼芒之中。幾人一遇鍼芒,如春陽融雪,兩個人的身軀登時四分五裂,可是另外幾個不顧手臂身軀傷殘,捨棄一切地攔腰撲入鍼芒之內,分取李憐花全身上下,分取他的手足,意想將他抱住拖住。
李憐花所散發出的鍼芒甚至世要快過那些無比鋒利的寶刀,不停地切割者一條條的生命,凡是衝入他鍼芒範圍內的,沒有一個保存着完整的身體,整個場地頓時變成了修羅地獄,可怖陰森。
天空之中,有一個年青外形俊朗的男子如一隻飛鷹,趁着李憐花被幾個悍不畏死的胡人武士包圍的拖住的這一機會,暴射而下。
他的手中有劍,劍氣如虹。
李憐花哼了一聲,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消失。
等那個胡人青年一擊不中,李憐花早就躍入另一羣向這邊殺來的胡人之中,挾着一股血雨腥風,化作一條血龍滾滾而去。胡人青年伸腳踢着地面上的兵刃,將十數樣兵刃,踢飛向李憐花的後心,意想將他阻住。
李憐花沖天而起,躲過急射而來的兵刃,一個飛縱,沒入路邊的樹林之內。
胡人青年見此馬上厲嘯,樹林裏頓時有十數高手閃現,合擊向李憐花。
等衆人將李憐花圍住,天空中始有一人緩緩飄降,其白衣如雪,身形修長,年紀大約三十左右的成熟俊美男子,有如天神降臨一般緩緩飄下。用一種睥睨於世的態度看着李憐花,其眼珠發藍,嘴角卻帶有一種永恆的微笑,讓人感到其風度翩翩格外飄逸,相比起來,他身上的氣息卻如山一般沉雄巨大,有一種讓人根本無法撼動的感覺。
他背後有兩個巨大又頗有孤度的金盾,相對斜掛,有如飛翼一般,助佑着緩緩飄降,讓他身法更是流雲一般飄逸靈動和瀟灑自如。
另一邊,忽然也有一聲嬌叱,一個粉臂露臍的異族少女帶着十數個高手閃現,她手持雙刃,如靈鷹飛降般向這邊盤施而下。此女輪廓極美,刀削分明,臉部線條並非中原一般女子那般柔和,相反,挺直的鼻樑極具英氣,長長月眉之下更有着寶石一般的明眸,微藍,如湖似泊,引人之極。
這個異族美女大膽豪放,比起李憐花之前看過的外族美女淳于薇,此女更具外族之貌,頭上的秀髮結滿了無數的小辮子,小辮子一條條如瀑長長垂下,尾端飾滿了各種各樣小小的寶石飾物,額前尚有一個稍大的銀月寶飾,相映起來,更是璀燦異常。
此女頭飾複雜,讓人眼花繚亂,可是身上的衣着卻出奇的大膽和簡單。一身胡女慣着的勁裝上衣,僅掩酥胸和玉背,卻暴露出大片潔白的香肩。
下身亦是胡女的短皮裙,小馬鞋尖尖,輕巧得有如林鹿之印。
她的眼神非常不好,有如刀子,一眼看過來,彷彿要在李憐花的身上割下一塊肉來似的。
李憐花卻不爲所動,他的眼神平淡無波,嘴角甚至還掛着一絲邪邪的笑意。他突然一掌揮出,強勁的掌風襲出,將一個心急搶功的胡人男子的胸前肋骨劈得深深地凹了下去,眼看是活不成了,再一腳將這胸前凹陷的屍骸踢向那人狂怒的同伴,然後瀟灑地將華佗針插入他的耳朵之上,擦擦染滿鮮血的手,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微笑地看向那個白衣如雪的領頭男子。
那個白衣男子風度極佳,明明是敵人,卻還向李憐花微微點頭致意道:“本人長叔謀,今次是奉家師的兒子任少名之命來借李公子的首級一用,還請李公子不吝賜予。本來我是不想與李公子爲難的,但是長叔謀奉家師之命要照拂好他的兒子,他的命令在下不得不聽,要怪也只能怪公子不該與宋閥合作,威脅到鐵騎會的存亡,所以,長叔謀只好借李公子你的首級回去向家師的兒子交代了。”
“嘿嘿……真是搞笑,我沒想着去殺他任少名,他到想着先來殺我了,難道這個任少名的命真的是註定要被人擊殺的嘛,可憐的傢伙,我無論如何不能改變你被人擊殺的命運嗎?”
李憐花在心中默默嘀咕着,然後才擡起頭微笑道:“要借在下的首級可以,我就在這裏恭候,就是不知你們有沒有辦法借得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