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你來就是爲了和老夫打個賭?
他又不傻,幹嘛拒絕?
大唐格物學院,在這個時代說是驚異類絕不爲過。
顯然,孔穎達還不太懂李易歡的謀劃,以及大唐格物學院的本質。
不過,他既然想要主動上賊船,李易歡纔不會傻乎乎的拒絕。
屆時,木已成舟。
孔穎達和大唐格物學院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想反悔也沒機會了。
另外,以孔穎達在大唐讀書人心目中的威望,還能夠幫助李易歡的大唐格物學院避免許多迂腐的讀書人的聲討。
賣孔穎達一個面子,白得一擋箭牌。
划算的很。
李二陛下瞥見這個兒子的笑容,已經提前在心裏爲孔穎達默哀了。
孔祭酒,你還是不瞭解朕的兒子。
進了大唐格物學院,再想出去就難了。
“孔祭酒,除你之外,恐怕無人能夠勝任國子監祭酒。不如,你先擔着,日後再說。”
孔穎達也不再堅持。
他一心想要在李易歡的大唐格物學院發光發熱。
最重要的是,觀察一下李易歡,看看他是如何想到的貞觀拼音法。
此物,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也。
衆人離開後山。
途中。
孔穎達已經迫不及待的道:“侯爺……”
李二陛下卻道:“且慢!此子並無字,不知孔祭酒可否賜一個字於我兒啊?”
李易歡茫然了。
字什麼的,他自然是知曉的。
當時,行冠禮以後,不是纔會被長輩賜字嗎?
怎麼到了我這裏,這麼着急?
李易歡提醒道:“老爹,我才十五歲啊。”
李二陛下訓斥道:“你懂什麼?能夠讓孔祭酒賜字,天下人誰有這個福分?”
李易歡眨眨眼道:“可我還是一個孩子啊。”
李二陛下:……
十五歲,有的都結婚了。
孩子……別人孩子都有了。
此時,大唐雖然規定男子二十成年,可是基本上十五歲開始,許多民間的男子就開始成家立業。
尤其是大唐立國不久,經歷了戰亂,中原百姓死傷嚴重,人口銳減。
人口,對於一個國家,尤其是古代而言,是強大的根本。
否則,李二陛下拿什麼滅了突厥,一雪渭水之盟之恥,又如何橫掃環宇,成就他千古一帝的美夢?
李二陛下不再理會他,道:“孔祭酒,請爲吾兒賜字。”
不知爲何。
孔穎達本應該是一個迂腐之人,起碼李易歡還沒有行冠禮,想要被他賜字,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然而……
孔穎達竟然點頭了,並沒有拒絕。
“君子如玉,溫潤而澤……不如就叫如玉。”
李二陛下自言自語道:“君子如玉……如玉……如玉……好字啊!”
噗——
李易歡當場就噴了。
擱這鬧的吧?
我堂堂一個翩翩美少年,你給我取個字叫如玉?
這不是娘們兒的名字!
好大侮辱啊!
這個孔穎達,一定是對本少爺心存不滿……不對,是對大唐格物學院不滿,找機會打擊報復呢!
心胸狹隘!
斤斤計較!
陰損!
呸!
李易歡:“我……”
李二陛下喜不自勝的道:“還不多謝孔祭酒?”
李易歡:……
謝個屁啊!
再看孔穎達坦然的神色,妥妥的將真實目的隱藏了。
再想想孔穎達的聲望,拆穿了估計老爹也不會信。
而且,李二陛下還指望孔穎達這麼一個在讀書人心目中極具聲望的人收攬民心。
本少爺不能鬧僵了。
爲了老爹,我……太難了!
李易歡弱弱的道:“孔祭酒,再換個吧?”
孔穎達:……
李二陛下:……
還換?
你是多瞧不上如玉這個字!
咋滴?
不如,給你改稱上天?
李二陛下立即拍板道:“勿要多言,就這麼定了,朕替吾兒多謝孔祭酒。”
說完,拉着孔穎達就走,把李易歡摔在了後面,生怕這個兒子惹孔穎達心中不快了。
李易歡:……
給我取字,我還沒發言權了?
李君羨笑道:“恭喜少爺!”
李易歡板着臉問道:“你恭喜我什麼?”
李君羨回道:“恭喜少爺被孔祭酒賜字啊,一般人可沒這個殊榮,哪怕是太子殿下也沒有。”
李易歡冷冷一笑,道:“我懷疑你在取笑我,要不然你怎麼這麼開心?”
李君羨:……
李易歡哼道:“少爺我聰明絕頂,你怎麼想的,還想騙得過我?”
李君羨:……
不是……李某沒有啊!
李易歡氣道:“膽子太肥了,逼我是不是?”
李君羨腿有點抖,心有點顫兒。
這屬實有點冤枉啊!
取笑少爺你……
抱歉,李某就是取笑陛下,也不敢取笑少爺。
取笑陛下,大不了就是一死。
沒啥。
取笑少爺你……生不如死啊!
“少爺,你聽我解釋……”
“不用聽你狡辯了。”
“不是狡辯,是解釋!”
“把狡辯說成解釋,臉都不帶紅的,阿羨你的臉皮真厚。”
“……”
一炷香後。
李二陛下和孔穎達邊說邊聊,回到了桃花源。
接下來,自然是設宴,爲孔祭酒接風洗塵。
畢竟,孔祭酒要來此地做大唐格物學院的山長。
另外,又爲李君羨賜字。
無論如何,也要答謝一番。
一回頭……
沒人了。
兒子不見了。
李君羨也消失了。
“人呢?”
“來人,給我出來!”
當即。
一個影衛就跳了出來,稟報道:“陛下,大皇子和李大人剛纔偷偷的溜掉了。”
李二陛下:……
再看孔穎達,捋着鬍鬚不說話。
李二陛下啥人心的都有了。
這個兒子,該不會是故意在孔穎達面前如此失禮,又是在故意自污。
你可氣死朕吧!
李二陛下大腦飛快的運轉,正想着什麼補救。
可是……這也太難了!
堂而皇之的在孔穎達的面前消失了,朕再不要臉,也說不就來那種蹩腳的理由。
簡直……
自污就自污,連帶着朕也丟人。
實在是……
咦?
對了!
猛然間。
李二陛下靈機一動,問道:“孔祭酒,你聽說過三字經嗎?”
“三字經?”
“這是吾兒剛寫的一本書,用來做啓蒙文章的。”
“在哪裏?”
“孔祭酒隨朕來。”
兩人進了小院,來到了李易歡的書房中。
案牘上,正放着一本書。
李二陛下將它遞給了孔穎達。
孔穎達翻開一看。
“人之初、性本善……”
剛讀了兩句,眼睛都發亮了。
頃刻間。
整個人就沉浸了三字經中。
李二陛下這才滅了一把汗。
攤上這麼一個胡來的兒子,朕容易嗎?
……
此時此刻。
李易歡叩響了梁國公房玄齡家的大門。
房玄齡還沒說話。
李易歡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問道:“老房,你兒子是我徒弟,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想讓他當個軍器監,你有意見沒?”
咔嚓——
房玄齡有一種被雷劈的錯覺。
大皇子,你來玩老夫呢!
軍器監可是正四品上……呸呸呸!這根本就不是官職品級的問題。
你一個皇子,還沒有認祖歸宗,拿得出來的爵位也就是萬年縣侯,朝廷啓用什麼人,擔任什麼職務,你也插不上手啊。
“大皇子,別鬧!”
“你不信我?”
“大皇子,咱們還是別開玩笑了。”
“要不咱們打個賭吧,賭你兒子房遺愛不日即將成爲軍器監。”
“……”
房玄齡懵逼了。
合着,你來就是爲了和老夫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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