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208話 查探 作者:未知 嘉寶不由喪喪的垂頭“是我讓師尊失望了。” 師尊肯定是因爲最近發生的諸多事對他失望了纔會如此生氣,寶璐說不準也是因爲他的緣故被遷怒了。 嘉寶覺得肯定是以往師尊對他太好,好到讓他忘記了自己身爲弟子該有的態度。這些時日來,他與飛荊一起玩的是一個樂不思蜀,把修煉的事都給拋諸腦後去了,師尊一向看重他的修煉進度,見此情況對他生出失望來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寶璐雙手捧着臉,一臉憂鬱“嘉寶哥哥,你說寶璐去道歉的話,小初會消氣嗎?” 嘉寶聽着猶豫了“應該……我也不知道。” 他想給寶璐肯定,然而想到師尊今天不同以往的冷漠態度,又不確定了起來。 他是想求得師尊原諒,可若是因爲自己的誤解讓寶璐被遷怒,到時候他會更內疚。 寶璐聽着嘉寶哥哥的回答,越發無措了,兩隻糰子一跪一坐,皺眉的想着如何讓自家師尊小初消氣的辦法。 越想越糾結,最後互相對視的嘆了口氣。 哄師尊小初,感覺好睏難的說! 殿內坐着的即墨初將兩隻糰子的對話一一收進耳裏。 她眸光微閃了一瞬,而後擡手掐了一個法訣,不多時一道光芒在她眼前浮現,一個轉瞬間光芒轉換成了一面水鏡模樣的東西,而此時,鏡中投射出來的景象是一隻有如小山般巨大的妖獸。 與它巨大身體相反的,是它那又短又小的四肢,短短小小的,搭配着龐大的身軀看着有些古怪,那四肢不到它身體的百分之一大,卻帶着利爪,輕輕在地上一扒拉都能將地面給砸出一道溝來。 隨着這隻妖獸擡起的臉,映入眼底的是一張面目猙獰的獸臉。只要是有正常人審美的,對於眼前的這種獸臉都會感覺到辣眼睛。 若是飛荊在,自然會認出這是落臨峯入口山澗處的守門妖獸,它的小弟之一。 即墨初語氣冰冷的開口“去查清楚,是誰碰了本尊的人,然後撕了。” 她即墨初的人,無論是神是魔,伸手了,那麼命就別想留了。 “是,主人。”那巨型妖獸話落,瞬時化作一道巨大的影子飛出落臨峯。 …… 景逸景嵩服了嘉寶寶璐特地爲他們尋來的丹藥後,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恢復到了以往的狀態,第二天一早他們就提着自己藏着的好喫的去落臨峯,爲的是答謝嘉寶師弟這次對他們的幫助。 然而兩人在進入落臨峯後就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往上走的臺階四周靜悄悄的,附近的林木間連個蟲鳴鳥叫都沒有,安靜的有些過分!特別是當他們拾級而上,越靠近落臨峯的峯頂時,越發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 今天的落臨峯,溫度似乎下降了不少,就是吹到身上的風都感覺比以往的要涼了些。 他們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對視了一眼,兩人最後還是去了主殿,待到主殿附近,一眼就看到跪在殿外青石地板上的嘉寶師弟,兩人見狀瞬間驚了。 這是什麼情況?嘉寶師弟怎會跪在殿外? “嘉寶師弟?”景逸景嵩快步向他走近,臉上是絲毫不掩飾的擔憂。 嘉寶正與寶璐在說着什麼,聽到聲音時反射性的看了過去,當看到對方是誰時,他驚喜的差點跳了起來,然而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罰跪,就又跪了回去。 景逸景嵩這時候已經走到他面前,景嵩不解的問道“嘉寶師弟,你這是在做什麼?” 他看了眼四周的環境,嘉寶師弟這跪在落臨峯主殿外的模樣,看着像是被做主的給從大殿裏丟出來似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難道有人趁着他們不在欺負嘉寶師弟了嗎?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應該。 落臨峯就嘉寶師弟一個弟子,其他峯弟子就是想欺負他也不會不要命的特地跑到落臨峯來啊! 要知道落臨峯可是整個蓬萊靈力最充沛,資源最豐富的地方,許多弟子爭破頭都不一定能有踏進的地方。 他們能出入落臨峯自由說來還是託嘉寶師弟的福,是嘉寶師弟讓飛荊幫忙與其他守護妖獸打招呼不要阻攔他們,若嘉寶師弟沒開口,估計他們還會與以往一般,光是門口的守護妖獸就能將他們給嚇退。 景逸想的深了一些,問道“即墨師叔?” 聽到即墨兩個字,景嵩被唬了一瞬。而後是驚訝,即墨師叔回來了? 若即墨師尊真回來了,再聯想到嘉寶師弟眼前的這出,是表示這段時間他們乾的事被即墨師叔知道了吧?想到這裏,對於即墨師叔突然回來的這件事,景嵩莫名的有些心驚膽戰起來,就擔心自己也遭遇上這種情況。 嘉寶撓頭“師尊讓我出去,我見她生氣了,就出來跪着了,正好清晰的認知下當初的自己做了多少不該做的事。” 對於秋後算賬這件事,景逸景嵩原本已經忘記了,突然聽到嘉寶師弟提起,兩人瞬間張了張嘴,什麼寬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相比起嘉寶師弟對自身錯誤認知的誠懇,他們倆就是放縱了,同樣是跑出去玩的樂不思蜀的,沒的嘉寶師弟自覺去罰跪,他們身爲師兄居然好意思繼續沒心沒肺? 突地反應過來方纔嘉寶師弟話裏的意思,景逸有些遲疑的開口“即墨師叔很生氣?” 嘉寶也有些說不準,因爲自家師尊無論是生氣還是不生氣,那臉上表情都是一個樣,就是今天的師尊看起來冷漠了一些,令他不自覺的就生出畏懼之心來。 “師尊什麼都沒說。” 不過也是因爲師尊什麼都沒說,嘉寶纔會去胡思亂想,心裏沒個着落,感覺虛的很。 景嵩皺起臉,心想他寧願景揚大師兄對他怒吼也不願意面對即墨師叔的面無表情,即墨師叔光是屬於大乘期強者的威壓就能將他給按地上摩擦了,更別說是其他的情緒了,生氣什麼的,對於即墨師叔而言,着實可怕。 “那嘉寶師弟你準備跪到師叔開口嗎?”景嵩說到這裏心有慼慼,總感覺嘉寶師弟的今天就是他與景逸的明天。 他與景逸跑出蓬萊的事景揚大師兄雖然藉着脾氣發落了他們一番,可師尊還沒有開口呢!等師尊開口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懲罰呢!想想師尊的性情,真心讓人內心糾結。 唉!此時景清師兄又不在蓬萊內,沒人幫他們說話,總感覺這次等待他們的後續會非常可怕。 嘉寶猶豫了“我也不知道。” 當時腦袋一熱出來就跪下了,壓根沒想那麼多,現在聽師兄這麼一問,他瞬間被問住了。 寶璐認真說道“嘉寶哥哥,寶璐去和小初說吧!” 嘉寶哥哥跪着肯定很不舒服,等小初氣消嘉寶哥哥估計膝蓋都要腫了,別人不說,但是寶璐對她唯一的嘉寶哥哥在意的很,哪裏能看他難受。 “不可。”嘉寶想也沒想的就拒絕,神色鄭重的說道“是我自己要跪的,這時候去求情算什麼。” 這樣的話,師尊不得以爲他嬌氣又吃不了苦? 景嵩試探的建議“那要不師弟你自己起來吧?反正即墨師叔又不知道。” 就當自己沒跪過起來就是,就算即墨師叔知道了也不會多生氣。 “你又知道了。”景逸白了他一眼,雖吐槽了景嵩,不過他卻也伸手將嘉寶拉起“心知自己做錯了,以後不再犯就是,懲罰自己並不能解決問題。” 嘉寶一聽,一臉的若有所思,反應過來自己陷進溝裏了,不由點頭應道“師兄你說的是,是我較真了。” 既然他已經認知到了自己的錯誤,那就應該去閉關修煉把實力提升起來纔是,下跪求罰這種,不過是想爲自己免除懲罰的行爲而已。 想通之後,很多事情都看的清了,嘉寶對兩人說道“兩位師兄自便,師弟準備去閉關了。” 內門比試說是六年,可這點時間於修煉者而言不過眨眼即逝,轉眼間就到了,他此時應該抓緊修煉,努力在六年後踏入築基期,不然估計連內門比試的名都報不了,到時候,估計他與落臨峯都得成整個蓬萊的笑話了。 見師弟自己明悟了,景逸也不再多言,對着他微微點頭。 與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後,嘉寶牽起寶璐的手就往他住的寢殿走去,直到兩個糰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景嵩還是一頭的問號。 景嵩撓着頭呆愣愣的說道“嘉寶師弟到底明白了啥?” 景逸無力的看了他一眼,轉身朝來時的臺階路往下走去。嘉寶師弟都去閉關了,即墨師叔也沒有要召見他們的意思,此時不退,難道還準備等即墨師叔下逐客令?哦,他說錯了,即墨師叔不會下逐客令,最多就是把礙眼的人都丟出落臨峯去。 看着景逸也是轉身就走,景嵩喊了聲“哎。” 和他說話呢!怎麼連個反應也沒有,太不給他面子了吧? 見景逸不搭理他徑直的往下走,景嵩沒法只得跟上。 …… 天之域人界 夜幕降臨後,景清徵得第七第八峯的兩位師叔的同意後,帶了幾個同門弟子就出了城主府往外走去。 一羣人剛踏出城主府,隨即映入他們眼底的景像卻是不同於白日的熱鬧,僅是滿世界的荒涼與孤寂。 夜晚的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安靜的很是過分,走在路上只能聽到腳步的回聲,恍似置身在一個死寂的世界裏一般。 同行的一個師弟找了半天沒發現個人影,有些嘀咕的開口“這豐都城果然如傳言中的一般,一到晚上就沒了人。” 若不是白天見識了豐都城街上的熱鬧,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與白天時見到的一般。 同行中唯一的女性弟子開了口“這情況看着怪嚇人的。” 只要是女性,對於詭異類的東西多少都會有點兒牴觸,並不是因爲什麼緣由造成的,而是她們生來就是如此。 景清看向走回來的兩個師弟,出聲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左邊的師弟搖頭“若不是那城主之前說起這事時表情不似做僞,師弟都要誤以爲他是故意消遣我們了。” 這地方他們找了半天別說是人了,連那些所謂中了毒的病人都沒見着一個,各家各鋪閉門不出的,就是敲門也沒得到一點回應,他還以爲誤入一座空城了呢! 右邊的弟子附和的點頭“景清師兄,我這邊也是如此。” 不僅僅是這兩人,之後去其他方向探查回來的師弟師妹們也搖頭表示沒發現人影,至於閉門不出的地方,他們也去查探了,不過詭異的是,他們進去那些緊閉房門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人氣,也不知道人都跑哪兒去了。 “不會是被那些中毒的病人給謀害了吧?”有個女弟子開口。 她話一落,就有弟子反駁“不可能!若真是被那種中毒的人謀害了,不可能沒留下點兒痕跡。” 他們去查探的院落不僅僅是沒有人氣,也沒有絲毫打鬥過的痕跡以及血跡。 門還是從裏關上的,這倒是最爲怪異的地方。 “豐都城主說是中了毒,可實際上誰知道到底是中毒還是怎地了。” “是啊!這中毒也沒說是什麼毒,關鍵是,人界有那麼可怕的毒存在嗎?” 在天之域實力就決定了一切,沒有實力,你就是想研究出一種毒來也不容易。 再者,就算是研究出來了,可是實力不對等,導致的後果很有可能是控制不住局勢然後自取滅亡。 不是他們看不起人界的人類,而是以他們的階層,壓根接觸不到那麼可怕的毒來,他們就是想弄個自取滅亡的結果也不容易。 “我看着倒像是被魔氣給侵染了。”一弟子說到這裏看向景清,恭敬的問道“景清師兄你怎麼看?” 景清聽完一衆弟子的回覆,微微沉吟“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還是小心爲上。” 景清開了口,其他弟子自然都上了心,拱手應是後,又繼續御劍升到空中查探起附近的情況來。 然而,在他們懸立在半空中向四周看的範圍裏,看到的是偌大的一個豐都城,除卻城主府外,四周所有區域完全被一陣極爲淺的薄霧給籠罩在期間。 隱隱嚯嚯的,給人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