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210話 即墨初罵人的樣子 作者:未知 森森的黑氣從這一地的東西里瀰漫而出,就算是隔着水鏡的屏幕,他們都能預想到那裏散發出來的可怕腐爛臭味。 死寂瞬間瀰漫了這處大廳,站在景清身旁,也就是最接近水鏡的天心臉上淡然的笑容早已經僵住。 不知道是哪個弟子最先忍不住的捂着嘴‘嘔’了一聲,而後像是連環反應一般,全部的弟子都衝出大廳,盡在廳外院子裏接連嘔吐了起來。 凌嵐因爲已經見過一次,臉色雖然蒼白,卻沒有像衆人反應那麼大……事實上是方纔吐的太久了,現在她就是想吐也吐不出來了。 站在景清身旁,最接近水鏡的天心受到的衝擊是最大的。 然而景清師兄就在身旁,她苦苦咬牙忍着,這纔沒有在景清師兄面前失態。然而她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好到哪兒去。又青又黑的,看着既詭異又滑稽? 看着一衆師弟師妹們如此失態的情況,景清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明明已經提醒過了,怎師弟師妹們還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第七峯第八峯的兩位峯主過來時看到這場面,不由紛紛皺眉。 一衆弟子雖然很想撐着直起身行禮,然而一張口,就是嘔的聲音,就算他們不想吐,然而聽着身邊人的嘔吐聲,再聯想到方纔看到的畫面,他們自己也忍不住了。 廳內的景清聽到動靜走了出去,見了兩位師叔,忙對着他們倆人擡手行禮。 盛宵擡眉掃了周圍的一衆弟子一眼,一衆弟子紛紛將路讓了出來。 兩人一入大廳,率先就將廳內最爲顯眼的水鏡看入眼底。 看清楚水鏡內的景象後,盛宵訝異了一下“這是什麼?” 景清解釋道“若是弟子沒猜錯,這應該就是豐都城主所說的中了毒的病人。” “這些?”盛宵看着水鏡內的東西一臉的驚詫。 這水鏡內的不是腐屍嗎?哪裏有什麼病人?這種程度已經算死的不能再死的死人了,怎麼聽着還是有氣的? 不過就是有氣在也算不得什麼好事,那麼醜陋又可怕的模樣,活下來還不是得遭受別人異樣的目光? 他對水鏡內的那堆東西感到好奇,所以湊近了去看,一衆建設好心理的弟子們剛一進來就看到師叔師尊湊近水鏡的模樣,臉上的表情不由又僵住了。 看這情況,他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站在門口的位置上,他們猶豫着是要進還是要退出去? 盛緋擡眸掃了在門口的一衆弟子一眼,其他的弟子不說,第八峯的弟子接收到她的視線都非常自覺的走了進來,也不做聲,站在一旁角落的位置當隱形人去了。 其他峯的弟子見狀也硬着頭皮走了進去,也沒敢湊近那兩位峯主,直接往第八峯弟子們站的角落位置走去。 動作那是一個悄然寂靜,成功的做到了不引起大廳內兩位峯主的注意。 盛緋看向景清,問道“你查到了什麼。” 景清的性子他們是瞭解的,他不會無緣無故的放出這種東西,定是他在這座豐都城內發現了什麼。 景清回道“昨夜弟子與各峯弟子一同外出探查,發現了某處空間存有未完全消散的魔氣,與其他弟子回來城主府後弟子又獨自一人折返回去確定了那存有未散魔氣的位置,繼而在天亮後與凌嵐師妹一同去探查了一番,最終發現了這些。” 說到這裏,景清頓了頓,但還是繼續說道“起初弟子以爲這些是腐屍,卻不成想在踏入某段的距離後,這些殘肢斷臂突然飛起就攻向弟子們。” 當時的凌嵐師妹被這突發的可怕情況嚇的差點都要將手中的御劍給扔出去了。 畢竟任誰看到一堆攤在地上的斷手斷腳突然飛起來攻向他們,受到的衝擊都不會小,特別是那些斷臂攻擊他們時,他們越發能清晰的看到那斷口處翻騰的白蛹,更別說若是出手對上,佩劍一砍就是一陣白白黑黑的不知名生物飛濺,簡直是要崩潰了好嘛!? 凌嵐現在光是想想方纔與一羣斷臂斷腿戰鬥的場面,臉上的表情都不由的扭曲起來。 這絕對是她最可怕的一場戰鬥,沒有之一的那種。 方纔光是看水鏡裏的景象都能將他們嚇的慘絕人寰,在聽到景清師兄說凌嵐師姐與這些可怕的東西戰鬥後,一衆弟子看着凌嵐師姐的表情那是一個震撼。 這堆又臭又噁心的東西,凌嵐師姐居然敢與之戰鬥,這絕逼是真勇士來着! 凌嵐冷漠臉,一副拒絕再回想之前那場戰鬥的表情! “弟子檢查了下那裏的情況,發現了個有趣的東西。”景清將話題拉了回來,手一擡,手心中突然出現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圓形豆狀物。 盛宵接過仔細看了看,直接說道“這不是魔域的離魂子嗎?!” 見弟子們好奇看過來的目光,景清解釋道“如七師叔所言,這確實是魔域盛產的離魂子。這東西的由來有個典故,據說一千年前,還未沉睡的第一任魔王座下的第一心腹,魔禽之首的天魔某天誤食了一種果子,在睡夢中不知覺的靈魂離了體,等到天魔發現不對勁時,他的軀體已經出現了腐化的情況。” “天魔這件事引起了第一任魔王身邊魔醫的注意,對方見這果子那麼厲害,能讓天魔不知覺中靈魂離體,自覺有大用,就加以研究了起來,最後還真被他研究出了一種喚名離魂的植物,這植物的葉子碾碎成汁液當做薰香,能將天魔實力之下的修士直接引入夢境而不被對方所知,其根能令沒有靈魂的軀體永垂不朽,其子,就是離魂子,能讓修士的魂魄直接離開身體。” “這植物全身上下的效用都非常的大,當初不少高階修士被這植物做成的東西給禍害,若不是因爲這離魂太過珍貴,估計當初我們正統高階修士在千年前隕落的數量會更多。不過在第一任魔王沉睡,緊跟着魔醫隱遁後,這植物就銷聲匿跡了,卻不想又在這人界見到。” 說到這裏,景清目光略有些凝重的看着手心中的紅色豆狀物體。 一衆弟子聽到這裏,哪裏還不明白這是魔域又在搞事呢! 他們心裏憤憤,這魔域真是越來越不安分了,剛開始是突然越界試探,而後是圍攻正統修士,現在居然開始禍害起人界的普通人類了,一出又一出的,這些魔族是準備沒完沒了了吧? 盛宵沉聲說道“又是魔族!” 要他說,若是想戰,就堂堂正正的來一場,躲後面時不時的衝着無關緊要的人出手這是準備做什麼? “對普通人類出手,這些魔族也太可惡了!”有個弟子憤憤出聲。 他話一出,瞬間引起其他弟子的共鳴,是啊!他們正統修士與他們魔族的戰鬥,把普通人類拉進來算什麼事?這魔族的手段真是越來越沒下限了。 有個弟子疑惑的問了一句“離魂子不是很珍貴嗎?怎會對人類用上?” 離魂子的作用那麼大,用到修士身上不是更好,爲何魔族用在了普通人類身上?這舉動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他聲音太小,很快淹沒在一衆氣憤不平的弟子的聲討裏。 見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魔族對普通人出手的意思上,唯一聽到方纔那弟子提出疑惑的天心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揚聲說道“離魂子突然出現,是不是蘊意着第一任魔王要清醒了?” 方纔那弟子說的沒錯,離魂子那麼珍貴的東西,魔域怎會對普通人類使用?說不準對方是有其他用意在,就比如,他們的用意如她話裏所疑惑的一般。 她這話一落,第七第八峯的兩位峯主目光猛地落在她身上,被兩人冷冽的目光看着,天心不由膽顫了一瞬,有些後悔自己方纔說出口的話了。 她故意揚聲提起這個疑惑,不過是想引起景清師兄的注意,所以才往衆人不去想的地方多想了一些而已,卻沒想到被兩位峯主如此看着。 她有些緊張的嚥了咽口水,覺得她這個猜想也是有可能發生的。 若不是第一任魔王要醒了,那魔域那麼多的藥物,對方爲何偏偏選擇了離魂子?這難道不是在蘊意着某種信息嗎? 其他弟子聽着天心的話都愣住了,第一魔王要醒來了?反應過來天心師姐這句話裏的可怕之處後,一衆弟子紛紛倒抽了口冷氣。 魔域的第一任魔王,那可是魔域第一強者!據說第任一魔王在任時,蓬萊與之對上都落於下風,在當時的天之域,也僅有碧海天域的海妖王能與第一任魔王實力相匹。 後來也是他們蓬萊的第一人,即墨尊上突破大乘,這纔有機會將第一任魔王重創致他沉睡的,這下第一任魔王突然醒來,可不得又將安穩千年的天之域給攪的天翻地覆?! 想到這裏,一衆蓬萊弟子的臉色那是一個精彩。 景清順着天心師妹的這個思路想去,也發現了某些不對勁的地方。 對方若是準備對付他們蓬萊的修士,直接對他們用離魂子就是,對普通人類出手是爲何?再者,如天心師妹所言,魔域多的是藥物,爲何偏偏選擇這麼一種有指向性的東西?所以,魔王是在向天之域散發着一種訊息,第一任魔王即將要醒來的消息嗎? 想到這裏,景清看向兩位師叔,見他們不同方纔的漠然,而是一副戰意蓄髮的模樣,心中忍不住想扶額。 他覺得第一任魔王若是要甦醒的話,最先遭遇到的難題肯定是有兩個一心一意要將他打回深淵繼續沉睡的戰鬥狂。 …… 而此時,某道林地裏,一道踏空瞬移的身影若有所感的停下身影。 他方纔隱隱有種被提及的感覺,而且人數還不少。他這心裏越發疑惑了,他這都沉睡了一千年了,一千年睡着時也沒見有人唸叨他,怎一醒來就感覺到不少人在罵他的樣子? 唯一知道他醒來的,除卻現任魔王和他的心腹外也就是即墨初了,現任魔王自然不會罵他,那麼是即墨初? 一千年不見,那女人難道學會了背後罵人? 他摩擦着下巴,即墨初罵人會是什麼樣子呢?最先出現在他腦海裏的,是即墨初面無表情吐着罵人話的場景。 咦!男子瞬間搓了搓手臂,這也太嚇人了些! 突地,他眸光一定,看着某一處冷聲開口“出來。” 下一瞬,他目光所在的空氣扭曲了一下,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男子目光幽深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人“嗯?本尊記得說過讓你們別跟着。” 他是準備到人界晃悠一圈,背後跟着一羣人算什麼事? 說到這裏,男子挑眉“還是你們覺得,本尊才恢復一半的魔力,對付不了你們?” 聽命跟隨的魔將聞言一臉驚駭的單膝跪在地上,連聲道“大人饒命,小人萬不會有這般想法。” 見男子不說話,那魔將又繼續說道“秦冥大人也是擔心魔尊大人的安危,所以才安排小人跟隨的大人。” 畢竟大人這次醒來才恢復的一半實力,蓬萊的那即墨初又發現了大人清醒的事,若是對方知道大人來了人界,從而對大人暗中下手,那可如何是好? 會這麼想,也是因爲當初大人是被即墨初給重創以致沉睡的,其他人還好,對於即墨初這個眼中釘,他們防備的很。 好不容易纔盼到大人醒來,可不能因爲一時輕忽而鑄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男子聞言冷哼了一聲,秦冥從他未上任魔王位置之前就跟着他了,他的心性脾氣如何,兩三千年的時間下來早就摸透了。 可以說,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會背叛他,唯獨秦冥不會。 若不是早知道對方的來意是爲他出力,他早就一掌將對方給拍死了,哪裏能忍的住對方跟了這麼一路? “本尊不想再說第二遍,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魔將聞言,臉上表情鄭重的對他磕了個頭後就化作光影消失在原地。 待感覺四周沒人再隱遁左右後,男子走到斜坡上,目光向着遠處隱隱約約露出來的城池看去。 一個呼吸之間,男子眼前的場景與之前的就發生了變化。擡頭看着高處揮斥方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