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 第21节 作者:未知 作者有话說: 红包已发哈,很抱歉這几天更新的比较晚,让大家熬夜了。继续发红包~~~ 第16章 傅清泽见电梯外的一男一女杵在不动, 出声:“不进来?” 许愿心虚作梗,很想真的不进去,不過思量再三, 還是摆脱身后的男人要紧,便一声不吭迈进去。 她一动, 林季延也紧随其后,气定神闲进了电梯。 這趟电梯很空,只有他们三人,各占一角, 呈三角形。 傅清泽将手机往裤兜裡一揣, 也不知哪阵大风吹来的好奇心, 偏過头,有意无意地打量起他身后的许愿。 从头到脚, 打量得有点仔细, 逐渐加深的疑惑直接摆在脸上。 见這位大主播回头一次不够,又回头第二次,许愿心中警铃大响,心虚地大幅度偏過脸去,装着研究电梯上的餐厅广告,拿后脑勺对着他。 之前放人鸽子时也不是沒有想過, 或许哪一天就在台裡遇上, 但侥幸心理作祟,想着說不定因为時間隔得太久, 对方贵人多忘事,早早把她這個路人甲忘了。 沒想到报应来得那么快, 這才過了個周末, 就狭路相逢。 她每個毛孔都泄露着紧张不自然, 林季延太過了解她,通透幽深的眼睛若有所悟地往傅清泽的方向飘過去,又很快收回。 电梯“叮”一声,终于到了一楼。 傅清泽虽然疑神疑鬼,到底沒本事只靠着一個好看的后脑勺认出许愿,他似乎有急事,长腿率先步出电梯,沒有再回头。 许愿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那晚被放鸽子的那個?” 触到林季延漫不经心的眼,许愿嘀咕着還真是什么都瞒不了這人,面色冷淡地点头,不欲多說。 “做什么的?”他慢悠悠的腔调,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警惕。 “我妈和武强,你這個月老是怎么牵上红线的?” 林季延冷不丁被她狠狠噎到,算是领教了一回兔子也能咬人,知趣地闭嘴:“好,我不问了,许记者息怒。” 已送他到一楼,许愿冷声冷面,不再挪步:“我還有工作,就送林律师到這裡了。” 一声客气疏离“林律师”将两人之间的熟稔消弭,林季延倒也习惯了她人前這捂不熟的犟脾气,嘴角扬着笑,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儒雅风度。 “瑞瑞生日快到了,他托我给你带句话,要是今年再不到场给他過生日,他就考虑做别人的弟弟了。” 许愿蓦地一僵。 這段時間她忙着自己的事,倒是真把這小寿星的大日子给忘在脑后。 而她這個姐姐也确实不算合格,瑞瑞每年生日都要過两次,在林家的她有理由不出现,但這两年在武家办的,她其实也缺席了。 第一年缺席是出差不得已,第二年恰逢她爸发高烧,她在医院守夜走不开,只能事后用礼物补偿,用钱买来的敷衍潦草的祝福,廉价到骗不了小朋友,她自己也過意不去。 “他在武家過的生日,我会去的。” “林家的大门也随时为你敞开。”林季延浅笑着留下這句,走了。 不远处,高茗等在门外,和她远远点头打了声招呼,便很自然地走在林季延身侧,一個高大英挺,一個窈窕纤瘦,背影登对。 许愿胸口的烦闷挥之不去,转身按下电梯上行键,电梯门打开,她迈进去。 “哎!等等等!” 一只男人白净的手突然卡在即将阖上的电梯门中央,人未至,声先到,很有几分恐怖片效果。 许愿一听到這一口标准清朗的播音腔,忍不住全身绷紧,神色更是不自然了一瞬。 去而复返的傅清泽竟然又跟她坐了同一趟电梯。 两人视线交汇,又各自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睛,相安无事地占据一边,等着电梯上行。 但很快,傅清泽的目光又落回许愿脸上,散漫盯着她:“几楼?” 许愿怕声音被认出来,尽量保持着表情上的一丝不乱,抬起手,扯了一下唇角表示感谢,自己勤快按下了楼层。 她按下的是七楼,记者们多在這一层办公,傅清泽去11层,新闻演播室在這一层,台裡光鲜亮丽的主播,多在這一层走动出现。 這就是电视台,虽然大家在一幢楼,但因为分工和岗位的不同,其实很少有时空交错的机会,平时要遇到,也多在园区内部的商店或者食堂,不同部门频道的同事,也不過是一年会偶遇多次的路人而已。 所以今天一连碰到两回傅清泽,确实是小概率事件。 傅清泽在台裡也是小有名气的主播红人,许愿却低下头刷手机,任由长发遮脸,装得孤独自闭,不愿搭理人的样子。 果然,就像刚才下楼那样,哪怕见着正脸了,傅清泽還是沒有认出她,掏出手机做冷漠低头族,等电梯嗖的到了七层,门打开了,她把手机往兜裡一揣,就面无表情地大步流星出去了。 傅清泽又瞥了一眼她的背影,按上了关门键。 安生日子沒過几天,许愿刚把整天八卦她和林季延狗血关系的齐晓暮强硬按下去,關於她的新一波流言又散播开。 流言是从十一楼传下来的。 据說有人看见电视台门面担当——傅清泽一有空就坐在电脑前看往期新闻回放,谁的回放都不看,就逮着记者许愿的采访片段反复播放,同事问起来,也是一副神神秘秘“我不告诉你”的模样,越发可疑。 电视台就是個小社会,吃瓜是大家共同的爱好,一個是热门男主播,一個是热门女记者,一旦把两個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就有点那味道了。 流言蜚语很快传到七楼的女主角——许愿耳裡,自然還是齐晓暮告诉她的。 “愿姐,你說我是不是蠢?”齐晓暮托着腮帮子,晶亮的眼睛像黏在了许愿脸上,“成天辛辛苦苦挖别人的八卦,原来真正的绯闻宝藏就在我身边。” “好了,别拿我开涮了。”许愿叹气合上电脑,准备下班,“我真不认识他。” 過几天就要调到新岗位上了,其实她心情不是太好,每天都很丧,回家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室友唐浣最近昼伏夜出,想排遣烦躁也找不到倾述的对象。 不想太早回家,便放弃了更快捷的地铁,選擇搭公交车。 在公交站漫无目的地大脑放空,手机突然响,她以为是有突发事件,领导呼回。 不想是個沒见過的手机号码,便顺手接起来。 “欠我的啤酒小龙虾,什么时候還?” 电话那头的男声年轻又充满阳刚元气,熟稔老朋友吆喝聚餐的语气,却令许愿足足愣了好几秒。 “你……”這简直就是社恐病人的灾难时刻,她压根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你什么你,還想再放我回鸽子,装不认识?沒有這回事?我参加的派对也不算少了,還是头一次碰上你這样的女骗子。”傅清泽一顿炮轰,最后說,“抬头,往正前方看。” 许愿仓皇掀起眼皮,就见马路对面站着個男人,相貌堂堂,只是衣着正式,夕阳下喷了定型发胶的发型显得油腻了一些,应该是刚从演播室出来,脖子上的领带還沒来得及摘。 大热天的,他手上随意搭着一件西装,正用另一只手朝她挥了挥,虽然刚才电话裡有点凶,神色倒是友好。 许愿尴尬地也挥了挥。 所以那天在电梯裡,他其实就已经把她认出来了吧?亏她自作聪明,還庆幸自己演技一流,对方瞎了眼沒认出她。 “喂,放我鸽子的。”傅清泽說,“你過来還是我過去?” 许愿到底還存有做错事的清醒认识,讪讪道:“我過去吧。” 拎着电脑慢吞吞過马路,踱到他跟前,她沒怎么敢对上大主播戏谑的眼睛,夹着尾巴低头道歉:“对不起啊傅主播。” 傅清泽揣着明白装糊涂,姿态很高地问:“哟,你做什么错事了啊许记者?” 這就是存心为难人了。 许愿知道這一遭也是自己活该,聪明反被聪明误,道歉的诚意不摆出来,以后电视台就多一個得罪的同事了。 “那天骗你是我不对,我真的社恐,傅主播你不要往心裡去,你要是不介意,今晚這顿小龙虾我来請,就当赔罪了。” 她诚意满满,傅清泽懒洋洋地觑她眼,有点不领情:“一顿就够了?” 许愿忙不迭:“那两顿。” “两顿啊——”三個字被拖得很长,在许愿的提心吊胆中他总算愿意给個台阶,“那每個月两顿吧。” 许愿顿时垮脸:“大家都是同事,能轻点敲诈嗎?我工资沒你高。” “敲诈都算轻的了,你那天晚上伤害的可是一個吃货的感情。”傅清泽跟她并肩同行,振振有词地敲竹杠,“我那晚特别想吃小龙虾,都想好点什么了,钱包出点血也不在乎,结果你把人馋虫勾出来自己又反悔跑了,我到哪說理去? “人的感情能用钱来衡量嗎?你工资沒我高你還有理了?” 许愿說不過他,把脸垂得更低:“那你今晚多吃点。” 一声“哼”从大主播那张平日播报社会时事的嘴裡溢出来,傅清泽视线微微一偏,瞟了眼许愿那张瓷白清纯的侧脸,盛气凌人的表情裡带了那么点傲娇范。 “十三香麻辣,我都要点上。” 许愿好心提醒:“你嗓子吃得消嗎?” 听說主播保护嗓子是基本的职业操守,辛辣這类不利咽喉的食物,都是饮食上的绝对忌讳。 果然好好的气氛又被她一句耿直真话搅坏,傅清泽豪迈不過三秒钟就被揭穿,皱眉郁闷道:“你管我吃不吃呢,你先点上!一样都不许少!” “你小点声,你也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 “哎你真的是社恐嗎?我看你戳人肺管子挺行。” “過奖過奖,也就一般行——” 银河裡一楼的街边咖啡馆,窗明几净,咖啡馆裡坐着的都是附近写字楼的商务人士,中英文夹杂,各种业界术语在小空间裡碰撞。 林季延坐在窗边位置,靠在椅上,身体语言放松,言行举止之中透着与生俱来的君子倜傥。 在他对面的是王澜——前段時間力邀、最近终于松口答应加入英格大家庭的海归律师,同时也是他在美国法学院读书时的同窗女同学。 “状态不错。”他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对面几年未见的老同学,“孩子安顿好了?” 王澜“嗯”了声,提到孩子便泛起舒畅微笑:“本来想找個双语幼儿园的,但是小家伙中文磕磕巴巴的,听說都成問題,我心一狠,给他塞进家附近的公立幼儿园了,让他自己适应去,哭了一星期,這星期开始认命,靠着指手画脚-交上了朋友。” 比起大多数留学生涯坎坷的同龄人,她人生要顺遂许多,一毕业就因为爱情奔赴婚姻殿堂,只是幸福沒几年,又英年丧夫,丈夫是犹太裔美国人,一名优秀强壮的律师,却猝死在清晨的健身房。 芝加哥是伤心地,她想离开,变卖了房产,带着儿子回国,回到父母身边来。 “读书的时候就猜到過,你会是個虎妈。”林季延欣赏坚韧女性,王澜便是其中佼佼者。 王澜挑眉:“读书的时候我可是计划奋斗到四十岁再要孩子的,可见计划就是鸡肋,是用来被打败的,我就算是再成功的虎妈,现在還不是做了你的下属,要叫你一声老板。” “职场才是你王澜真正的归宿,婚姻从来不是,在所裡我会公私分明,以后犯错,我照批不误,你该明白。” 王澜也严肃:“我也约法三章,你要是公私不分,我立马跳槽做你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