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一時衝動
摩羯點頭，“是的，那個祕密還有相關的證據，我想只要所有人都知道，然後我再公開你們的殺人企圖，你們的計劃就破產了，爲此我一直利用獅子在刺探你們的動向，沒想到你們這麼陰險，居然趁天蠍去取證據的時候，把他殺害了。”
狄振說：“我想插一句，發生火災之後，你讓金牛給天蠍的房間安裝了這種氣體滅火器，它是通過排出惰性氣體，把氧氣排出去達到滅火的目的嗎？如果有人被困在裏面，同時啓動滅火器，裏面的人就會窒息而死，對於人格來說，機關不用啓動，只要讓它相信自己會死，它就會死。”
天平卻露出迷茫的表情，狄振暗忖，難道不是這種手法？還是說天平壓根沒有殺人？
等下，按照摩羯的說法，天平殺天蠍，動機完全說得通，但這裏卻有一個ＢＵＧ。
在摩羯說出真相之前，天平並不知道天蠍的目的，那天天蠍突然宣佈要公開祕密，沒有準備的天平也無法實現不在場殺人。
天平不是兇手！
狄振又說：“摩羯，其實你也不知道祕密的內容對吧？”
摩羯回答：“我說了，我已經猜出來了，無非是那點事情。”
“但天蠍從來沒有親口告訴你對吧？”
“是……”
“天平，你也不知道祕密是什麼，對嗎？”
天平皺眉道：“肯定和他妻子的背叛有關。”
“原來你們都是在猜，看來天蠍這個祕密守護者非常稱職。”
“不不不，我曾經僱傭私家偵探調查黃先生的妻子，她去另一個男人家裏過夜，而那個男人明面上和黃先生稱兄道弟，這種背叛簡直無恥至極！”
說着，天平憎恨地攥緊拳頭，同時看向身旁的空氣，“摩羯，無論如何，這對姦夫銀婦我殺定了，如果你執意要從中作梗，最後的結果是我們十一個人格一起坐牢，黃先生這麼懦弱，他在牢里根本生存不下去！”
楊鑫說：“天平，殺人解決不了問題，如果只是背叛，大不了離婚好了。”
“不！”天平咬牙怒吼，“我爭的不是一個理，是一口氣！一個是我最愛的妻子，一個是最信任的朋友，他們辜負了我，不可原諒，我定要讓他們死在最得意的瞬間！這種切膚之痛只有發生在你身上，你才明白！”
“發生在我身上？”楊鑫笑了，“我經歷過更痛的事情，在我看來，你只是被憤怒矇蔽了雙眼。”
“殺人這種事，本來就需要一鼓作氣，對吧摩羯！”天平冷笑一聲，突然抽出刀捅向自己的胸口，在場之人都驚呆了。
摩羯倒在地上，瞪大眼睛，“你居然……”
天平虛弱地說：“必須剷除……你這個……障礙……”
“快打120！”狄振說，“不，我來打，你去開車！”
楊鑫急急衝了出去，狄振打完120，抓住黃締的手，喊他的名字，使他保持清醒。
黃締突然嗚嗚地哭起來，“好疼，人家好疼，我在睡覺，爲什麼……”
這應該是雙魚。
然後又換了一種語調，“爲什麼要搞成這樣……明明都是兄弟姐妹……”
這大概是水瓶。
“朕不會死的！朕一定不會死的！堅持住啊！”
他的各個人格紛紛跑出來哭喊，看上去哀怨極了，但是唯獨沒聽見摩羯的聲音，狄振擔心她已經被殺了。
只要人格相信自己會死，它就會死。
救護車還在路上，狄振深呼口氣，可不可以用催眠把摩羯救回來，她是個重要的存在，如果沒有她理性的制衡，天平將變成一個暴君，讓黃締走上犯罪道路。
狄振撫下黃締的眼皮，輕聲說：“摩羯，能聽見我的聲音嗎？能看見光嗎？很刺眼的光？”
“沒有回答。”
“你慢慢適應這束光，看見周圍的一切，有醫生、護士、醫療儀器……”
狄振耐心地說着引導語，在幻想世界中，摩羯已經躺到了手術推車上，一羣醫生拼命地把她推進手術室，檢測她的各項體徵，併爲她注射麻藥。
想到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摩羯的眼角慢慢落下淚來，這時畫面外有個堅定的聲音在說：“你一定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
那聲音喚起了她生的信念。
現實世界中，十五分鐘後，黃締也被送進了手術室，醫護人員好整以暇地測量他的血壓、爲他輸血、止血，並用起搏器喚起他的心跳。
手術室外面，狄振抱着雙手走來走去，楊鑫沮喪地坐在長椅上，“我想不到他會做這種事情，作爲人格，他難道不明白，這種行爲是自殺嗎？”
狄振從懷裏掏出一個玻璃瓶，裏面的紅花正在怒放，這是上回案件結束後，找宋昭昭要的，霍氏劍萼曇太方便了，狄振一口氣要了十瓶。
狄振說：“他的殺意是真的，那一瞬間，他鐵了心要殺掉摩羯。”
楊鑫擡起頭，“就像他殺死天蠍一樣？”
“不，他不是兇手，這個人格很衝動、武斷，應該不會以這種方式殺人。”
兇手又是誰呢？
祕密，一定與祕密有關。
金牛提過，不久之前天蠍深夜燒東西，他燒掉的是什麼。
作爲祕密守護者，他的好友摩羯強迫他公開祕密，這違背了他的基礎人設，難道說……
是自殺！？
狄振突然往外走，楊鑫問他去哪，狄振說：“現在是調查的最好時機。”
楊鑫指指手術室，“手術還在進行呢？”
狄振淡淡地說：“我們除了祈禱也沒別的事情可幹了，走吧！”
路上狄振給耿浩打了個電話，耿浩睡得正香，被叫起來，滿口怨言，當狄振說：“十萬塊的買賣幹不幹？”耿浩立馬來了精神，說：“乾乾幹，狄哥你對我太好了，有財路也不忘記叫上我。”
“趕緊到心苑來。”
“心苑？”
“‘錦鯉先生’的住處，帶上你的傢伙。”
“不是吧！你接到這位富豪的委託了，我馬上到！”
等二人回到心苑，耿浩早就到了，挎着一個帆布包，一臉笑嘻嘻，衝楊鑫打招呼說：“嫂子好。”
狄振作了一個威脅的手勢，“走，跟我進去開鎖。”
耿浩小聲說：“這兒有監控啊！”
“放心，裏面沒人，回頭我把監控視頻刪了。”
“闖……闖空門啊？”
狄振無奈嘆息，“能收起你那小偷思維麼，我在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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