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惰性氣體
王冰笑笑，“總不可能是用這個把空氣抽走了吧？不可能的。”
龔競帆說：“它這個是中央空氣處理機，叫什麼新風系統，這邊那邊出，室內的空氣會循環起來。”
陶月月思忖片刻，問：“你們抽菸嗎？”
龔競帆愣了一下，說：“我不抽。”
王冰說：“我也不抽。”
陶月月看向兩名法醫，“有香菸嗎？借我一根。”
其中一名法醫掏出香菸和打火機，陶月月似乎準備做個試驗，這時龔競帆發現狄振居然不見了，再一看，他居然躺在地上呢！
龔競帆驚訝地說：“狄哥，你怎麼了？”
狄振站起來說：“沒事，我在檢查一個東西。”
龔競帆問：“檢查什麼？”
狄振看看陶月月，“還是請陶警官先做完你的試驗吧！”
陶月月來到門前，“這個門弄壞了，麻煩你把它抵住。”
“ＯＫ！”
狄振去抵住門，然後陶月月關掉排風機，點着香菸，在屋子周圍走動，只見煙在屋內不散，就算放在門窗周圍也不會流動，陶月月說：“這間實驗室的氣密性相當的高，幾乎就是密封。”
狄振說：“兩位法醫，你可以檢查下那個嗎？”
“哪個？”
狄振指指角落裏的氣體消防罐，法醫過去看看，噴撒了一些試劑，說：“好像沒有指紋。”
“裏面的氣體如果少了，能發現嗎？”
“這個，得和其它氣體罐作比較。”
“我剛纔躺在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昨晚我休息得很好，另外我以前也從未有這種這症狀，於是我又確認了一下！”
狄振指指腳下，“這下面有一層惰性氣體，它比空氣要重，我懷疑有人打開了氣體消防罐，讓滷代烷充斥整個房間，導致了張毅的死。”
聽到這話，龔競帆和王冰露出驚訝的神情，沒想到狄振竟會發現這樣的細節。仦說Ф忟網
陶月月沉吟道：“難怪抽風機開到最大功率，目的就是爲了在殺人之後抽走惰性氣體……方教授被害的密室，會不會也利用了這一點？但是要怎麼做呢？”
狄振說：“我們得先做個試驗，看看頭髮和錫紙能不能被滷代烷浮起來。”
王冰苦笑：“你們思索太快，我有點跟不上。”
法醫說：“我們先檢查氣體罐吧，檢查完你們再試驗。”
“等下！”狄振說，“現在還不能檢查！”
“爲什麼？”
“如果兇手是利用這個殺人，我們在這裏檢查氣體罐，他肯定會狗急跳牆……”狄振思忖片刻，“你們在這裏繼續處理現場，我和陶警官去其它地方試驗。”
陶月月說：“在試驗之前，先取證吧！”
說着她拿起兩個燒杯，王冰說：“氣體也能取證嗎？要怎麼取？”
陶月月笑笑，走到水池邊，將一個燒杯注滿水，然後蹲下來，把水從一個燒杯倒到另一個杯子裏，向法醫討了塑料膜把沒水的杯封口。
王冰一頭霧水，法醫說：“她的這種方法是非常科學的。把水倒出來之後，周圍的氣體就會進入杯子。”
“原來如此！”王冰恍然大悟。
陶月月對着封了口的燒杯嗅嗅，說：“滷代烷真是無色無味啊，要怎麼檢驗出來呢？”
狄振說：“陶警官，麻煩你再取一杯。”
陶月月照做之後，把杯子交給狄振，滷代烷既然比空氣重，直接拿着敞口的燒杯也是不會散逸出來的。
狄振點着一個點火棒，大夥立即明白了，然後狄振把點火棒放進燒杯，只見火瞬間就熄滅了，連點火棒頭上的煙都被擠到杯外，狄振說：“沒錯，這裏面就是滷代烷！”
龔競帆感慨，“兇手也是敢想敢幹，利用氣體殺人！以前我知道的氣體殺人，那都是毒氣。”
狄振說：“我想，他還有更厲害的地方。陶警官，我們先去試驗。”
陶月月答應一聲，和狄振一起走了出去，突然發生的第二起案件讓助理們又騷動起來，圍過來問發生啥了，陶月月便煞有介事地打起官腔，裝作一副毫無頭緒的樣子。
離開三樓之後，二人來到二樓，這兒的實驗室全是空的，且滿是灰塵，不過周圍放置有這樣的氣體滅火器。
陶月月說：“你剛纔說兇手還有更厲害的地方，難道你想到了製造密室的手法？”
狄振笑笑，“我得先驗證滷代烷能否讓錫紙浮起來。”
“話說從哪弄錫紙……”
狄振直接從風衣裏掏出一卷，陶月月驚訝地說：“你怎麼會隨身帶錫紙？”
狄振笑笑，“用來包東西很方便，很合理吧？”
狄振帶錫紙的原因，自然是防備隨時可能出現的“雲中君”，錫紙包頭是免疫精神攻擊的最佳手段。
但陶月月顯然不知道這一層，看向狄振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懷疑。
二人準備把門窗關上，但又擔心待會會窒息而死，陶月月說：“不要緊的，人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至少五分鐘纔會死亡。”
“如果有人把門從外面關上呢？”
“好吧，那我們出去。”
他們把頭髮、錫紙放在桌上，然後打開氣體，離開。
伴隨着一陣噝噝的聲音，從氣體罐中流出的滷代烷迅速充盈整個房間，比預想中的速度要快，二人站在窗邊觀察，只見頭髮輕輕浮了起來，就像風吹的一樣，但是錫紙似乎太重了些，浮了一下又掉到地上，然後懸浮在離地幾釐米的地方。
“好像有點不夠嚴謹！”陶月月搖頭，“房間底層是高濃度的滷代烷，上面則是空氣和滷代烷的混合氣體，所以它無法浮到上面。”
“嗯，這個浮力已經足夠了，如果給錫紙做成一個表面積更大的形狀，完全可以讓它‘飛’起來。陶警官，開門吧！”
開門之後，二人走進去，感到一陣強烈窒息，肺部感應不到氧氣的存在便發出危險的信號，就像在無水的池塘中溺水一樣，難怪剛纔張毅會如此瘋狂地掙扎，這種感覺對人而言確實是極度危險的。
陶月月趕緊打開抽風機，隨着抽風機嗡嗡地運轉，進風口送進新風，大約十秒之後又可以順暢地呼吸了。
狄振拿起錫紙片看了看，又看看窗戶，面露微笑，“陶警官，我已經完全解開了密室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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