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記憶檢索
今晚的奇襲確實厲害，但再怎麼經驗豐富的殺手，在狄振這樣的掛Ｂ面前也是白給。
去左榮凡腦子裏尋找情報的計劃不能讓陶月月知曉，二人交換一下眼神，然後狄振雙手結印，瞬間意識就轉移到了左榮凡的腦子裏面。
奪舍之後，他拼命回想“總部”、“叛變”之類的關鍵詞。
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左榮凡坐在一張牀上，抽着煙對誰慢悠悠地講話——
“殺手聯盟早就名存實亡，這種空談理想的組織能存續十年已經是奇蹟了，叛變是遲早要發生的。智者總是未雨綢繆，趁這次大洗牌，我會重新回到總部，奪回屬於我的位置，到時候，你們也將雞犬升天……”
隨着左榮凡視線的移動，看見了站在邊上的孫妹若，雙手交叉，低着頭，眼神十分謙卑。
但是沒穿衣服，居然沒穿衣服！
嘔，噁心，太噁心了！
狄振才知道，原來這傢伙居然對自己親手培養的女孩下手，論年齡他們都可以當父女了，呸，真噁心！小說中文網
一個殺人當飯喫的傢伙，在這方面也甭指望有什麼私德。
狄振雖然還想多瞅幾眼，以便更好地批判，不過這段記憶無關緊要，趕時間的他又跳轉到其它記憶片段。
現實中，警方已經穩定住局勢，電閘是被人破壞了，大夥開窗通風，讓走廊裏的煙霧慢慢散去。
陶月月見左榮凡仍然昏迷，先給他銬上，說：“先送到拘留室，醒了再審問。”
左榮凡被兩名警察攙着帶往拘留室，狄振有充足的時間慢慢回憶。
他在一段又一段記憶中跳轉，一個快五十歲的人，腦海中的記憶實在太多了。
他還看見了這次暗殺行動前發生的事情。
左榮凡穿着夜行衣悄悄摸到公安局門邊，然後拉開口罩往嘴裏填了一顆藥丸，接着趁門口的警察不注意，動作飛快地閃了進來，然後將電箱打開，用工具開始實施破壞。
又是無關緊要的記憶，狄振正準備跳轉，突然腹內傳來一股劇痛，他被迫清醒過來，大口嘔血，胃裏一陣燒灼。
這種感覺，難道是中毒？
狄振擡頭一看，楊三似乎趴在拘留室的門上，他小聲喊：“楊三，我中毒了！”
“什麼？”楊三震驚。
狄振大口吐血，“這傢伙……自己服了……毒！”
“混蛋，我去叫人！”
楊三趕緊通知陶月月，這會兒警察們還在修電箱，剛剛恢復供電。
擺平了殺手，以爲一切平安的陶月月正想回去休息，卻得知剛剛逮捕的傢伙居然中毒了。
“怎麼會中毒呢？”陶月月說，“他不會是裝的吧？”
楊三一頭大汗地說：“有些殺手會在執行任務前，吞下一粒緩釋的毒藥，如果限定時間內沒有服解藥就會毒發身亡。他一輩子沒失過手，所以特別謹慎。”
“該死，快準備車！”陶月月衝其它人喊道。
一幫警察來到拘留室，把吐血不止的左榮凡架出來，趕緊送到車上。
楊三想上車的，可他穿着鎧甲擠不進去，只能乾着急。
路上，狄振承受着腹中烈火似的燒灼感，卻又要拼命集中精神去回憶，他心想真是太不值了，還要替這傢伙承受痛苦。
一段記憶裏，是左榮凡在打電話。
當時是深夜，左榮凡剛剛醒過來，電話那頭的人使用了消音器，用古怪的聲音說：“少幫主現在在毅烏，只有他一個人！”
左榮凡問：“他爲什麼來毅烏，難道是爲了調查支部的事情？”
“不，這個大小孩纔不操心聯盟的事情，是爲了保護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姑娘，接下來該做什麼你懂吧？”
左榮凡笑笑，“那把他的命留在這片寶地吧！”
“你做事一向利索。只要他一死，三元老就會陷入奪權之爭，聯盟必將混亂，到時候我們從中亂中取利。”
“我等這一刻很久了！毅烏這邊我會安排妥當，保證他死得乾淨。”
“等他死後，來江夏見我。”
“在哪？”
“來鴻大酒店，9月1號晚上，帶上你所有的人。”
“行！”
狄振心想，這一段看來是實錘了，總部確實有藏得很深的內鬼，殺楊三的目的是爲了製造混亂，畢竟楊三是名義上的繼承者。
但爲什麼，打電話時候的左榮凡腦海中沒有浮現對方的樣子。
比如說自己和昭昭聊天，哪怕隔着屏幕，也會下意識地想到對方現在的狀態。
難道說，左榮凡其實壓根沒見過內鬼，對方一直在暗中指揮！
狄振的思索被腹內一陣刀絞似地劇痛打斷，睜開眼，發現自己滿頭大汗，視線也開始模糊，只能聽見陶月月在說：“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狄振心想完犢子呀，這傢伙快死了，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死亡。
活動一下雙手，還好雙手是被拷在前面的，狄振不管那些了，趕緊轉移到其它人身上。
視線一下子天旋地轉，狄振從左榮凡變成了邊上一名警員，眼中左榮凡已經痛得面孔扭曲，嘴脣發紫，滿臉都是冷汗，手腳不住哆嗦。
狄振只是潛伏在這名警員的意識內，不動聲色。
警車終於把左榮凡送到了最近的醫院，當他們擡人的時候，發現左榮凡變得死沉死沉的，狄振附身的警員驚慌地說：“陶警官，他好像沒呼吸了……”
陶月月皺眉，“送進去讓醫生搶救看看！”
公安局裏，楊三一個人走來走去，焦慮不已。
他知道狄振一定能找到情報，但是無論內鬼是誰，對他來說都會是一個重磅炸彈，他在做接受的思想準備。
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五點，外面開始放亮，陶月月和幾名警察回來了，楊三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他怎麼樣？”
陶月月搖頭，“中毒身亡，沒搶救過來，這傢伙太狠了！結束了，你們回去休息吧？”
邊上的警員悄悄將手結印，對準辦公室裏正在睡覺的狄振，然後這名警員恍惚了一下，搔搔腦袋，覺得自己剛剛好像發了會呆，腦子裏面一陣空白。
他們走後，狄振站起來，說：“我回來了！”
楊三激動地抓住他的肩膀，“咋樣，看到了嗎？”
狄振搖頭，“結果有點曲折，我並沒有拿到那個人的名字，9月1日，江夏來鴻大酒店，他們會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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