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慘了,還在路上
“今天釣到一條大羅非,請你們喫魚湯。”巖兵利衝石磊咧嘴一笑,亮了亮手中的魚。
“巖大哥撿到什麼寶貝了來找楊老爹掌眼?讓我開開眼唄?”石磊一眼就看出巖兵利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笑着說道。
巖兵利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今天運氣好,撿到幾個料子,得麻煩楊大爹給看看,咱們華人就得互相幫助,早些想辦法給孩子辦個馬幫丁,讓孩子讀書,纔有機會走出去。”一邊說着,一邊將背上的揹簍放在石磊面前。
石磊伸手從揹簍裏抄起一塊原石,手裏一沉,單手居然沒提起來,好奇的低頭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塊打磨坎場口的料子,半圓弧形狀,典型的半山半水,先水後山的料子,經過河道沖刷之後由於水位降低,又留在了山上,外面裹着一層黃白相間的沙殼,而重點是,這塊原石居然達到了驚人的20公斤左右。要知道打磨坎由於是沖積型礦脈,很難產出個頭超過5公斤的大料。
“巖大哥,好東西,這種大料,你怎麼發現的?有5拽了吧?”石磊好奇的問道。
拽在驃國屬於常見的計量單位,通常差不多三斤三兩左右,爲一拽,也就是一公斤半上下。
巖兵利得意洋洋的說道:“前兩天不是下雨麼,有一小塊山坡裂開了,今天我跑得最快,別人都怕這個裂縫垮了,我不怕,剛走到裂縫附近,一眼就看見了這個料子露在外面半截就想辦法把它挖出來咯。這哈我家小娃呢馬幫丁麼,有着落咯。”
馬幫丁,在驃國類似於咱們國內身份證的一種證明文件,只不過由於歷史原因,當局政府只給能提供祖輩雙方,父輩雙方身份證明的子女辦理,而大部分的遺留在驃國的華人,要麼屬於遠征軍的後輩,要麼屬於光頭黨當時從彩雲逃到驃國的後裔,或者就是知青年代自願跑到驃國參加驃國紅色革命的。驃國國內的形勢錯綜複雜,所以一直很難辦理這種身份證明文件。
石磊問過楊大爹,原來是他們之前一起的幾個野木西,在礦上撿到了一塊大料,幾經艱難運到瓦城賣了高價,後來就幾個人合夥成立了一家小型的礦業公司,纔在這個地方站住了腳跟,發達之後也還算有良心,只要是華裔野木西找他們,能幫的都會盡量伸出援手,所以大部分的華裔野木西撿到的原石,都願意賣給他們,爲的就是想走他們的關係辦理一個馬幫丁。
“巖大哥,以後那些危險的地方儘量少去,畢竟這山體垮塌不是鬧着玩的,萬一真出點事,跑都來不及。”石磊好心的勸道。
“某的事,膽子大麼,才撿得着好貨呢麼,等你傷好咯,我帶你克撿好貨,今天我看見那股裂縫底下還有好東西,就是背不動咯。下回多約上幾個人,我們帶的繩子爬下克撿。”巖兵利有些不以爲意,操着他帶些川音又帶些騰縣方言的華語說道。
石磊無奈的搖了搖頭,搬着原石走到河邊,將原石泡在河水裏,巖兵利也從揹簍裏拿出一截套着橡膠軟管的鋼絲繩,來到石磊身邊幫忙,等石磊往原石上抄一捧水,就拿着鋼繩在原石的皮殼上來回刷洗,這就是最原始的刷皮方法爲的就是將外面的皮殼刷薄,方便打燈觀察裏面玉肉的情況。
不一會兒,二人就合力在原石頂端拱包處擦出一片鮮紅似血的紅霧來。
石磊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笑眯眯的看着巖兵利:“巖大哥,這料子就現在這個窗口,拿去瓦城至少得賣800萬。”按照石磊來之前在地下錢莊1:0.0053驃元的匯率,石磊按邊城市價的一半給出了自己的估價。(此處是按16年左右的匯率進行計算。)
巖兵利激動的一把拽住石磊的雙手:“石小哥,你莫騙我!”
石磊齜牙咧嘴的看着巖兵利:“我騙你搞麼,你不信就把這個料子拿去瓦城,放到中介公司也行,交給角灣的小弟也行,反正就咬死了800萬以下不賣,大不了給他們提成給高些就是了。”
“巖家阿弟,這小子估價應該還是作數呢,他原來在種花邊城也是賣這個的,聽他的應該沒錯。”楊老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二人身後,出言說道,說完,就低頭抱起原石看了起來。
“兩個蠢貨,開窗都不會開,窗應該開在這條色上嘛。”看了一會兒,楊老爹回頭就罵道。
“不是說寧買一線,不買一片,我就是怕這色喫不進去,玩意擦到霧層就沒了.....”石磊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你說呢那個是膏藥癬,不是蟒,這個明明就是包頭蟒,你看這個色,從這點一直走到這個位置,圍繞拱起來這包走了半圈,哪點會是膏藥癬?”楊老爹指着原石上的一小片癬蟒說道。
石磊聽楊老爹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巖兵利:“巖大哥,對不起,失望學藝不精。”
巖兵利擺了擺手:“某得事,多費點功夫把那片一起擦開就是咯,小石格尼克煮魚,我來整就行了。”
石磊悻悻拎起揹簍裏的魚,就着河水用小刀將魚處理乾淨,回到窩棚內開始料理起來。
不得不說驃國沒有重工業,環境受到污染不大,門前的霧露河河水清澈,而且在這種熱帶雨林氣候的地方,除了熱,真是沒有任何缺點,石磊之前在河邊找到一小叢薄荷以及香柳,移植到窩棚邊,都沒怎麼管過,短短几天功夫,長勢喜人,不多一會兒,石磊就將一條清蒸羅非魚做了出來,出鍋之後,撒上一把蔥花和薑絲,一勺熱油淋上,香氣撲鼻。
楊妮早就流着口水守在鍋邊,等石磊剛剛將魚端出來,就迫不及待的伸出筷子。
“石哥哥做的魚最好吃了。”楊妮一邊小口小口的頭喫着,一邊一記馬屁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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