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險的度假酒店2
秋山奏頓了頓,回頭瞥去一眼,水銀炸彈的屍體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
安室透也愣了愣,黑衣青年的動作太突然,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按在了地板上。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從炸彈上收回視線時泄露出幾分陰狠冷硬。
“……已經成功了。”安室透解釋道。
在櫻桃白蘭地叫出“不好”時,他剛好剪斷最後一根線。
“真是該死。”
向來說話溫潤柔和的青年從喉嚨裏吐出一聲氣。安室透察覺到他似乎非常生氣,當然,這股氣並不是衝他來的。
秋山奏從他身上起來,順帶將他也拉起來。
“爆炸應該發生在樓下,”安室透有些心有餘悸,“這是怎麼回事?”
秋山奏向他解釋他今天碰到的幾件事,“原本我並沒有把這些事聯繫在一起,直到我想起鼴鼠當時正往口袋裏裝的錢,那種皺皺巴巴的感覺和那個中年男人手裏的一模一樣。很顯然,那些錢是剛剛通過交易到了鼴鼠手中。”
“他也不是第一次私下倒賣炸彈,會發生這種事也不奇怪。”
而且,恐怕鼴鼠向那個中年男人賣炸彈時就知道對方會把炸彈裝到這家酒店。這樣他就有了雙重保險,就算進了房間的敵人沒有碰手提箱,到時候在另一波爆炸的衝擊下,水銀炸彈也還是會炸。
安室透也想到了這一層,他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冷笑了一聲,“看來這位鼴鼠是打定主意要我們的命了。”
兩人決定先去查看一下剛剛的爆炸到底是怎麼回事。偶爾有幾個房間探頭出幾個顧客,要麼因爲害怕又縮了回去,要麼慌不擇路地從樓梯往下跑,手裏的電話還和警察連着。
秋山奏的耳力好,聽到對面的警察說他們已經出動了,讓顧客不要驚慌。又說酒店的大廳此時發生了劫持人質事件,讓他先別往下跑,儘量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秋山奏把他聽到的信息和安室透交流了一下。
酒店的一樓有個十分寬闊的大堂,富麗堂皇,有兩層樓高,在二層樓的高度有一個環形圍廊,可以從上方眺望大廳。
兩人摸到圍廊處,藉着欄杆的遮掩悄悄觀察大廳的狀況。
劫持人質的犯人果然是秋山奏碰到過的那個中年男人。他一手拿着槍,另一隻手拿着一個遙控器一樣的東西。
男人臉色蒼白,舉着遙控器大喊道:“我在這裏還安了一個炸彈,如果你們不聽話的話,我就會像剛纔一樣引爆它們。這次,你們就沒那麼幸運了。”
剛剛的那場爆炸發生在三樓,在大廳的一角造成了小範圍坍塌,幸而沒有人員傷亡。
“我只是想尋找一個真相……只要告訴我真相,我不會傷害你們……”
秋山奏在大廳的人質裏看到了毛利蘭的身影,但是沒找到毛利小五郎、松田陣平和柯南在哪裏。
後兩個先不說,據秋山奏推測,毛利小五郎十有八九正醉在溫柔鄉呢。
這可是冤枉了毛利小五郎。回酒店的路上他是被美女們拐去喝酒了不假,但是爆炸發生的時候他馬上就酒醒了。
在警察趕到前,他幫忙疏散了酒店周圍的顧客。
負責這次爆炸案和人質劫持事件的警察是橫溝重悟。與他一同前來的除了刑事部的刑警還有交通部的萩原千速。她原本是來赴松田陣平的約。
松田陣平是她弟弟的幼馴染,也相當於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松田陣平特意趁着度假的機會來拜訪她,所以萩原千速一得知這次的爆炸案發生在松田陣平下榻的酒店就急急忙忙跟着來了。
她已經對炸彈有些創傷後應激障礙了。萩原千速也曾勸過鬆田陣平不然就轉一個部門,就是待在相對而言沒那麼危險的搜查一課也好。然而後者理所當然地拒絕了她的提議。
“當初我和萩一起約好了進爆炸物處理班,現在他不在了,我才更不能逃跑……不然的話,那不就是認輸了嗎……”
當年追在她身後跑的少年長得比她還高了,不知何時學會了抽菸,用墨鏡遮掩情緒。
有時候看到他,萩原千速會情不自禁地想如果自己的弟弟還活着,會是怎樣的情景?
松田陣平似乎是意識到了他的存在會讓萩原千速更傷心,研二剛過世的那兩年,他很少會出現在萩原千速面前。
但他不出現了,萩原千速也會擔心。
就像現在這樣,害怕有一天,她會在另一場爆炸中再失去一個弟弟。
“情況怎麼樣了?”
松田陣平從後面靠近,悄悄拍了拍安室透,“那個傢伙呢?沒和你一起?”
“他說要去拿一個東西。你剛纔在哪裏?”安室透問他。
“剛纔爆炸發生的時候我在房間,所以纔沒變成人質。”松田陣平探頭看了眼下面。
警方代表正在和犯人進行交涉,離得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秋山奏扛着一把psg-1狙擊□□回到了二樓圍廊處,松田陣平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從哪兒搞來的這個?”
這是一款德式槍械,在國外是警用步槍的一種,精準度很高,但是非常重,一把槍得有8千克左右了。
黑衣青年帽檐下的紅眼睛眨了眨,他像是纔看到安室透後面的松田陣平,他想了想,“剛剛在地上撿的。”
安室透:“……”
你倒是給我敷衍得認真一點。
松田陣平已經意識到了他的身份不簡單,也就沒再追問。他看着黑衣青年在暗處架好狙擊槍,“怎麼樣?這裏能打到嗎?”
秋山奏調整好光學瞄準鏡,“這個角度沒辦法打他鼻頭,打別的地方很可能沒辦法一擊致命,只要他還能喘口氣,就可能按下手中的引爆器。最好還是先把炸彈找出來拆掉。”
“那我到三樓找找看,他的另一個炸彈很可能跟剛纔那個離得不遠,他要威脅大廳的人,要麼把炸彈裝在大廳,要麼就只能裝在頭頂。”
大廳的頭頂就是三樓。
三樓正處在大廳上方的房間不少,要一一排查下來估計要花費不少時間。安室透說:“我和你一起,一人一半更快些。奏你留在這裏,如果犯人有要引爆炸彈的舉動……就殺了他。”
看到秋山奏一臉奇怪地看着他,安室透問道:“怎麼了?”
“你第一次叫我名字欸!”他用難以置信又雀躍歡快的語氣說。
只是叫了個名字而已,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安室透無奈地笑了下,他要和松田陣平離開時秋山奏也叫了他一聲。
“透,你也小心。”
青年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微微鼓起,雀斑在白皙的臉上看得很明顯。
安室透和松田陣平退出圍廊,來到通往樓梯的走廊上。松田陣平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他拿出來驚訝地挑了下眉。
是萩原千速的電話。
他和安室透對視了一眼,接通電話。
“千速姐?”
“還能接電話看來是暫時沒事了。”萩原千速在那邊舒了口氣,“你那邊情況如何?”
松田陣平向她簡單解釋了酒店內的情況,只是隱去了秋山奏的狙擊槍。說完,他反問道:“犯人的目的是什麼?你們知道了嗎?”
秋山奏似乎是發現這邊出了狀況,也跟了上來,抱着狙擊槍探着腦袋聽電話。安室透無奈地把他探得太近的腦袋往旁邊推了推。
“五年前的時候,這家酒店發生過一起爆炸案。死者是一位年輕女性,名叫伊丹久美子。她是犯人伊丹武郎的女兒。當年的爆炸案警方沒有找到兇手,至今還是一樁懸案。”
“難道他懷疑那件爆炸案和這家酒店有關?”松田陣平問。
“也可以這麼說。”萩原千速解釋道:“當年他的女兒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家酒店,是因爲她和酒店老闆的兒子談戀愛被甩了,她想找對方問個清楚,但對方一直避而不見,她只能來酒店堵他。”
“伊丹武郎懷疑是這個男人不堪其擾,纔對她下了狠手。不然的話,那場爆炸案不會只有他女兒一個受害者。”
“伊丹武郎想找這個男人當面問清楚,但他無權無勢,根本見不到對方,所以纔想了這麼個法子逼他現身。”
秋山奏聽到萩原千速說起“酒店老闆兒子”時,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他安慰自己:這家老闆仨兒子,還有一個私生子呢,不至於那麼倒黴吧?
松田陣平又問:“那個男人怎麼說?爆炸案和他有關嗎?”
萩原千速嘆了口氣,“問題就在這裏。酒店工作人員明明說他今天剛好來酒店了,但我們不管怎麼聯繫都聯繫不上他。現在伊丹武郎已經很生氣了,他似乎認爲正田直人——就是那男人的名字——這種態度恰好說明他正是殺害他女兒的兇手。”
“犯人精神狀態很不穩定,隨時可能引爆炸彈。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在哪裏!調取當年的案件資料需要時間,如果不是他做的,只要他出來解釋就能暫時穩住犯人。可現在偏偏找不到他!可惡!”
秋山奏把差點掉地上的狙擊槍往上託了託,安室透覺得他的反應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黑衣青年像是受了一驚,直挺挺地站好,用棒讀的語氣說:“我、我是在想,這個可惡的傢伙到底在哪裏呢?”
他頓了頓,把狙擊槍塞到安室透懷裏,“我內急,去趟廁所。”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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