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5更合一)

作者:岫夕
該給的信息降谷零已經給到,至於該怎麼判斷這件事,又該怎麼處理藍橙酒,那就是公安高層的事了。

  爲了保護降谷零的身份,後面的事情他不能再參與。

  兵貴神速,每多拖一秒,事情就可能出現新的變故。

  結束和降谷零的通話後,黑田兵衛當即決定,他要見一見這位藍橙酒。爲防走漏風聲,他只帶了幾位信任的下屬。

  考慮到藍橙酒的危險性,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西裝內穿着防彈衣,子彈夾裝滿,每人至少兩把配槍。另外還專門安排人帶了霰彈槍。更有狙擊手隨時待命。

  其中一位公安疑惑地問:“黑田理事官,我們這是要去執行什麼任務?之前沒有接到過通知。”

  “什麼都不要問,先跟我出發。”

  一直到了藍橙酒所在的警察醫院門口,黑田兵衛才解釋道:“我們要去見的,是一位組織成員,代號藍橙酒。按計劃行事,狙擊手到位後通過無線電告知我,其他人堵在醫院的出入口,但是暫時不要驚擾他人。蒲田、作道,你們兩個跟我進去。”

  “等等,”他想起什麼,“那位叫松田的警官,查到他的位置了嗎?”

  一位公安回道:“他此時也在醫院,三分鐘前到了取藥區,在排隊等着拿藥。我們有人在跟着他。”

  黑田兵衛點點頭,“行動。”

  黑田兵衛走進病房的時候,病牀上的男人正在把玩一把水果刀。他沐浴着窗外的陽光,過於漂亮的臉龐奇異地給人一種恬然的味道。

  他勾起脣角,擡了下眼眸,“請坐。”

  他好像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找他,黑田兵衛心想。

  秋山奏確實早就知道要有人來,他爲了防備組織偷襲自己,特意調了十來個備用體出來僞裝成路人分散在醫院及醫院附近各處。附近對這間病房的有效狙擊點都在他的監控中。

  公安們剛剛停在醫院門口,秋山奏就得到了消息。他的其中一個備用體同時發現了病房對面樓頂上埋伏的狙擊手。

  看樣子他們是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秋山奏奇怪的是對方似乎沒有要直接跟他動干戈的意思。

  纔剛這麼想,對面的兩位青年就朝他舉起槍。黑田兵衛則在秋山奏病牀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想我們可以談一下,藍橙酒。”黑田兵衛的作風就好似他燒傷的右眼一般,看似平靜,卻充滿壓迫感。

  他選擇了單刀直入。

  病房裏的電視在播報摩天輪爆炸案的特別節目,主持人飽含感情地歌頌着九生警官過往的英勇事蹟,又着重強調着他再無痊癒可能的腿傷,力圖喚醒民衆對這位警察悲痛遭遇的深深同情。

  病牀上的黑髮男人指節輕輕敲打着牀鋪,好像聽得津津有味,對兩把指着他眉心的槍半分眼神也沒分去。

  黑田兵衛說:“我以爲你會不想聽人提及你的腿傷。”

  逃避是人之常情,但這一點似乎不能拿來套在瘋子身上。

  對面的人果然懶懶地看了他一下,“一條腿罷了,我已經得到了我想得到的。”

  他用平靜的語氣問:“你們確定要這麼跟我談話嗎?實話說,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

  黑田兵衛:“很抱歉,你太危險了,我們不得不做一些防備。”

  秋山奏:“既然知道我危險,那你們要不要看一眼我的牀下放着什麼?”

  蒲田正雄得到黑田兵衛的指示,彎腰看了眼,瞳孔緊縮,“是炸彈。”

  在自己牀底下裝炸彈,這人真是瘋子吧!

  炸彈原本也是給組織準備的,現在要換個用法了。

  黑髮男人梳理了下垂在身側的綢緞般的長髮,他的動作平靜而緩慢,帶着一種驚人的,彷彿油畫般的美感。

  “現在,可以把槍放下了嗎?”

  蒲田正雄和作道直人看向自家上司,上司沉吟着敲了敲手指,忽然說道:“松田警官好像是替你排隊拿藥去了。”

  他注意到提起松田陣平時,病牀上的男人目光剎時間凌厲了一瞬,像一顆驚起了水波的石子。

  這一閃而逝的目光讓黑田兵衛愈發確信了降谷零的判斷。藍橙酒果然很在意松田陣平。從進入病房到現在,只有這個名字激起了他確實的反應。在此之前他哪怕威脅人也好像是事不關己的樣子。

  有些事雖然邏輯說得通,可是總要親眼看到確切的證據才能讓人放心。

  黑田兵衛繼續說道:“取藥區就在樓下,如果這顆炸彈在這裏爆炸,恐怕也會波及到松田警官。”

  黑髮男人表情已經恢復平靜,“那又怎樣?”

  黑田兵衛:“你可以不在乎自己和我們這些公安警察,甚至是整個醫院的普通病人的性命,但你不會不在乎他。”

  話一出口,蒲田正雄和作道直人驚訝到瞳孔地震,他們小心地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上司的表情。

  看上去胸有成竹的樣子。

  當然,他們上司無論何時都這麼氣定神閒。

  另一邊的秋山奏也是滿腦袋問號。

  雖然他確實不可能不在乎松田陣平,但公安不是知道他是藍橙酒了嗎?藍橙酒多兇殘啊,公安怎麼確定他會爲了松田陣平收斂爪牙的。

  秋山奏不懂就問,“你怎麼確定我會在意他是死是活?”

  他問出這句話後,對面的公安好像更加氣定神閒。他首先示意兩位下屬把槍放下。

  “藍橙酒,我來,是想和你談一筆有誠意的交易。既然如此,你我之間不妨明說。”黑田兵衛頓了頓,醞釀了下措辭,“你對松田陣平懷有一種別樣的感情,對吧?”

  秋山奏愣住了。

  啊?別樣的感情?他們知道他饞他靈魂了嗎?不應該啊!公安怎麼可能知道的!

  黑髮青年臉上風雲變幻,平靜的表情被完全打破,他從牀上下來,赤腳踩在地上,左腿半拖着,黑髮飄散,但絲毫不影響他身上那種磅礴而出的惡鬼氣勢。

  作道直人下意識想舉槍,被他低低地呵斥一聲。

  “滾開!”

  他一直走到黑田兵衛坐着的小沙發面前才停下。

  他心裏很亂,但是冷靜思考之後秋山奏不覺得公安能發現這件事,他決定再旁敲側擊一下。

  “哦?我對他有什麼別樣的感情,你倒是說說。”

  黑田兵衛並不介意把雙方的牌都開誠佈公地攤開,“數天前在米花大飯店發生的槍擊案,你是受害者,但實際上那只是你自導自演的一齣戲,沒錯吧?”

  黑髮男人默不作聲,黑田兵衛把這當成了默認。

  “但是三天前的摩天輪爆炸案,你卻是在危急關頭下意識救了身旁的松田陣平。公安派人把當時所有事關細節的錄像全部收走了,在來見你之前,我認真地看過一遍。我很確定這次不會是作假。”

  “藍橙酒,哪怕是成功在警方潛伏了這麼久的你,有些最真實的感情,想要隱藏也是藏不住的。”

  “你……喜歡那個人,不是嗎?”

  秋山奏:……what??

  套的公式全對,你們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離譜,但仔細想想又有那麼一點靠譜。

  關鍵是這個跟他說這些事情的公安高層嘴裏講着風花雪月,表情卻十分可怕。

  “你比我更清楚組織的作風,如果讓那邊知道這件事,無論是你,還是松田陣平,都逃不過組織的追殺。尤其是後者,組織或許會因爲你有用而放你一馬,但一定不會放過鬆田陣平,一個可能影響你的定時炸彈。”

  黑髮男人輕挑了下眉梢,“你在拿這件事威脅我?拿一個警察的性命威脅我?我以爲你們公安的作風會更正派。”

  黑田兵衛沉默了下,“爲了最終的勝利,有些手段是必不可少的,有些犧牲也是難以避免的。”

  他的一隻眼藏在黑色的鏡片後,凝望它的時候彷彿在凝望一道深淵。

  “你這種人也許無法理解,犧牲良心要比犧牲生命難得多。”

  “作爲公安的理事官,我比任何人都想把你這個垃圾掃進地獄。但只殺掉你還遠遠不夠,我需要廢物利用。”

  明明還要談合作的,這傢伙罵起人來也是真不客氣。但秋山奏能理解,畢竟藍橙酒以前是真的一點人事也不幹。

  反正他罵的是藍橙酒,跟我秋山奏有什麼關係?

  “只要你能爲公安傳遞組織那邊的情報,我們公安會嚴密保護松田陣平的安全。這就是我想跟你談的交易。”

  男人微微垂下眼眸,額前長髮垂落,半掩住他陷入深思的臉龐。

  現在他的身體已經被醫生判定不適合繼續做警察了,本來大概率就是要回組織打工,或者在松田陣平身邊賴上幾個月,騙他買完商品再把馬甲銷號。

  首先,他不想給那個破組織打工;其次,直接銷號多沒意思。

  所以公安此時給他送來的劇本真是雪中送碳。

  因爲愛上了一個警察,不做人的惡鬼寧願忍受着太陽的灼燒收起爪牙。既不違背九生春樹的人設,又不用想辦法演戲,佈置一些虐殺現場,維持以前不做人的狀態。

  感謝公安的天降劇本!現在它是我的了!

  很好,從今天起,我就是一個愛而不得輾轉反側的暗戀者。

  但是也不能答應得太快,秋山奏了解這羣公安,人均八百個心眼,行走的蜂窩煤,答應的太快他們反而會懷疑有詐。

  黑髮男人一番沉思過後,擡起眼睛。

  “我知道只要組織存在一天,松田就會一直暴露在危險之下。但是現在我的臥底身份已經敗露,我不用再僞裝成什麼心懷正義的善良警察,我完全可以迷暈他,然後把他帶走,把人藏起來。我並不介意,不,我很樂意一輩子鎖着他。”

  他的嗓音平穩而冷靜,就像在念一條數學公式。

  蒲田正雄小心地往後退了一步,扶正從鼻樑往下滑的眼鏡。

  “再說,我爲什麼要跟你們公安合作,就憑你們現在在外面架起的,對準我腦袋的狙擊槍?”

  作道直人嚥了口吐沫,“你怎麼知道外面有狙擊手?”

  黑髮男人笑了下,彷彿春光乍現,美得作道直人不自覺紅了下臉。

  “因爲我不是笨蛋。”

  “而且我知道,至少在最近這段時間你們公安是不可能殺我的,”藍橙酒慢條斯理地瞥了眼兢兢業業工作中的電視機,“因爲在熱度過去前,九生警官不能死去,更不能作爲壞人死去。”

  “但是熱度過去以後就不一定了,你們公安完全可能卸磨殺驢,更何況你們那麼討厭我。既然如此,我爲什麼非跟你們合作不可?”

  寂靜在空氣中瀰漫着。

  良久以後,黑田兵衛用沉穩低沉的嗓音說:“看來,我們的交易是不可能達成了。”

  秋山奏:“?”

  等等?你爲什麼這麼快就放棄了啊!正常來說不應該三顧茅廬嗎?你不能因爲太討厭我就連流程都不走啊!!

  黑田兵衛正要站起,佩戴的藍牙耳機中忽然傳來下屬的彙報聲,松田陣平馬上要回到病房了。

  “收起武器。”他命令道。

  五秒後,捲髮青年推開病房門。

  “欸?”

  病房裏多了三個他不認識的男人,他進門的時候三顆腦袋齊齊轉向他,其中一個最爲年長的,頭髮鬍子已然灰白的男人先對他點點頭,“午好,我們來探望一下九生警官。”

  另外兩顆腦袋竭力隱藏着眼中的好奇一會兒朝他瞟來一眼,西裝的腰後側隱約看見鼓起的弧度,大概是放着槍。

  最近經常會有亂七八糟的人來看九生春樹,松田陣平沒工夫在意他們,略略打過招呼,便皺眉看向黑髮青年□□的雙腳,“春,你怎麼下牀也不穿鞋?”

  九生春樹蒼白着臉壓抑地低咳了兩聲,“……我想給他們倒杯茶的。”

  聲音雖然依舊平穩,但比起方纔不知道軟和了多少,甚至聽上去有氣無力的。

  作道直人明明能猜出這傢伙絕對是裝的,但在視覺和聽覺的雙重欺騙下還是不由自主地覺得,他真可憐。

  他只是想了想,松田陣平卻是真的滿目自責,“抱歉,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病房的。”

  他扶着九生春樹,幫他慢慢挪回牀上。

  黑髮男人被松田陣平架着,手滑落在他腰上,頓了會兒,曖昧地摩梭了下。

  松田陣平沒意識到,後面的公安卻看得分明。

  饒是見多識廣的黑田兵衛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傢伙。

  松田陣平把人重新扶上牀,給他倒了杯水,“感覺怎麼樣?”

  牀上的人低頭沉思了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感覺還行,不過,松田警官,我忽然想喫米花町的那家美味要死的拉麪,你可以幫我買一份嗎?”

  松田陣平笑了下,“沒問題,你等我回來。”他看向其他三人,“你們……”

  秋山奏打斷他,“他們是特意來看我的,再讓他們坐會兒吧,我也想跟人說說話。”

  “也好,如果有不舒服的你及時叫醫生。”松田陣平最後交代道。

  等他離開,剛剛還柔弱地倚靠牀頭的男人忽然坐直了身體,他撩了把頭髮,聲音恢復了那種帶了冰渣似的冷淡。

  “長話短說,我可以同意你們的交易,但是你們也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蒲田正雄作道直人:“……”

  這麼快速的變臉是真實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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