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人造兵器1
松田警官付出靈魂換來的藥到頭來只讓九生春樹多活了半個多月。
甚至沒能等下個春天到來。
秋山奏把藍橙酒的所有財產都留給了松田陣平,事情是委託小公安作道直人去辦的。
那是個乖孩子,秋山奏相信他會妥帖地辦好。
還有那些明信片。
他每天寫上幾張,半個月下來也攢了厚厚一摞。爲了更加逼真,還搭配着準備了很多禮物。
不管怎麼看,都會覺得九生春樹的人生非常豐富多彩。
秋山奏甚至擔憂會不會搞得太過分,讓松田警官覺得:豈可休!你一個罪犯居然膽敢活得這麼舒心!
他扔掉幾張,重新做了調整。
寫完之後又覺得好像太悲傷了。
繼續調整。
好難。
售後服務好難。
最後一封信寫完,秋山奏滿心都是悵惘。
雖然九生春樹只是一個馬甲,但在扮演他的人生時秋山奏也必須要在這個人物身上投注一部分自己的感情。
就像是他進入電影,附身在主角身上,陪着他度過短暫的一生。
在給最後一個句子畫上句號時,他的心頭跟着停頓的墨水浮起一句話——
從此以後,松田陣平的人生無論是好是壞,都跟九生春樹無關了。
筆尖停頓太久,墨水洇開一小塊。
看上去像是掉了一滴淚。
那大概是屬於真正的九生春樹的眼淚。
……
藍橙酒在跨年夜的死裏逃生害慘了安室透。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居然會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因而絞盡腦汁都想不出藍橙酒在那種傷勢下,在距離醫院那麼遠的深山老林裏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所以在被關進□□室時他還在據理力爭,堅信藍橙酒不可能活下來,攻擊組織網絡的可能另有他人,或者是某人易容僞裝成了藍橙酒。
對此,琴酒的回覆是一聲冷笑,“我拿到的情報不可能出錯。”
安室透的兩隻手都被銬在牆上,卻一點不妨礙他冷嘲熱諷,“不會是從你親愛的弟弟那裏拿到的情報吧?琴酒,你不覺得你弟弟對組織的瞭解太過深入嗎……對組織來說,他已經產生了很大威脅。甚至說不定,攻擊組織的人就是他。”
琴酒臉色一變,“你最好還是祈禱不要被我抓到你是叛徒的證據。”
秋山奏知道安室透被關進□□室已經是兩天後了。連續兩天沒在波洛咖啡館見到他,秋山奏便操縱着櫻桃白蘭地打電話問琴酒波本去哪兒了。
“他說好要給我做三明治的,哼。”櫻桃白蘭地在電話裏不滿地抱怨。
“也許他以後都沒機會做什麼三明治了,”琴酒冷酷無情地說,“你在外面玩夠了就回研究所去。”
“我還沒玩夠呢。”櫻桃白蘭地小聲嘀咕了一句,掛掉電話。
看起來波本是出事了。
櫻桃白蘭地雖然是個高級成員,但只是被組織當工具使。至於情報,那是一句也不告訴他的。
倒也不是故意隱瞞,是覺得沒必要吧。
畢竟櫻桃白蘭地在那種環境下長大,能理解人話就不錯了。
但是櫻桃白蘭奏不是一個奏在戰鬥。
其他奏很快就查出了波本的去向。
怪不好意思的。
原來是藍橙奏把他坑進了□□室。
其實發現波本是公安臥底的那天晚上秋山奏很生氣。一方面是氣他一個詐騙犯居然陰溝翻船,被臥底騙到了,另一方面是氣波本總是針對藍橙酒,還疑似覬覦松田警官。
不過切到櫻桃白蘭地的馬甲視角,怒氣神奇地煙消雲散。
雖然是公安臥底,但是波本對櫻桃白蘭地真的很不錯。他們會一起晨跑,做身體訓練,波本還會教他做菜,帶他買新衣服,在他受傷的時候提醒他換藥,然後組織有任務的時候讓櫻桃白蘭地自己去遊樂場玩,他自己一個人做完任務再去把玩得意猶未盡的櫻桃白蘭地拖走。
嗯……最後一點的話,現在看來完全是這個黑心臥底的陰謀吧!
得知波本是臥底後,再審視他以前的舉動其實是能發現蛛絲馬跡的。
比如說波本經常向櫻桃白蘭地套話,問些組織情報。那時候秋山奏還以爲是情報人員的職業習慣,再加上波本不管怎麼看氣質都十分黑方,狠起來的時候跟琴酒一樣不做人,所以秋山奏完全沒把人往臥底的方向上想。
而且沒過多久波本就放棄套話了。
……大概是他也發現櫻桃白蘭地除了能打,大腦是真的空空如也吧。
這麼看來也許櫻桃纔是在大氣層的那個?
雖然琴酒口中把波本的事情說得很嚴重,但很難說裏面帶了多少自己的個人情緒。
組織那邊還是傾向於波本也被藍橙酒騙了,因爲撒一個這麼容易被戳穿的謊言來包庇藍橙酒實在很沒有必要。
所以把波本關進□□室實際上懲罰他辦事不利的意味更重。一般來說,把他關上一段時間,等藍橙酒徹底被解決,也就差不多能放出來了。
問題是……秋山奏在關押波本的□□室也裝了炸彈。
一顆炸彈的威力有限,只有局部地區會比較危險。但波本大概運氣十分不好。他被關押的□□室就在炸彈下方的地下室。
一旦炸彈爆炸,地面坍塌,地下室就很容易塌陷。幸運的話,把人埋在下面等待救援;不幸的話,就可以跟波本說撒由那拉,來世再見了。
秋山奏不能眼看着波本被自己坑死。
在藍橙酒和公安進行交易的下午,櫻桃奏來到了關押波本的據點。
這是一個小型研究所。組織名下大大小小的研究所起碼有十幾所,其中最主要的是醫藥相關的研究所。
這家研究所也屬此列,主要研究內容是人體增強。
波本被關押的地下室位於地下一層。
外面無人看管,櫻桃奏一路避開研究所的人來到地下室沒費什麼力氣。地下室裏由鐵欄杆圍出了一塊地方。牆上有一根管道,波本的手便由手銬連接到管道上。
地下室沒有開燈,黑暗像一團濃稠粘滯的墨水,櫻桃奏走動的時候彷彿能感覺到這池死水被自己的動作攪動得一圈圈盪出波紋。
黑暗是最容易帶給人恐怖和壓力的顏色之一,這本身就是一種殘忍的刑訊手段。
他打開手電筒,光亮調到最低。
備用體的身體素質差不多是本體的90,所以櫻桃奏其實能夠在黑暗中視物。
打開手電筒是爲了讓裏面的人知道他來了。
在黑暗中待的時間過長,容易叫人精神衰弱。而組織裏的人又一個個都患了不同程度的被害恐懼症。
有了光,波本就能第一時間看到來人是誰。
手電筒的光束打進黑暗中,它掠過哪裏,哪裏就短暫地從墨水裏浮一下腦袋。
斑駁潮溼的臺階、牆縫的雜草、生鏽的鐵製欄杆、黑漆漆的管道、被手銬銬住的手腕、垂落的淺金色短髮、輕顫了一下的睫毛。
因爲不適應光線,波本重新閉了閉眼。
感覺到手電的光移開,紫灰色的眼睛再次睜開,又因爲不適微微眯起。
“奏?是你嗎?”
很長時間沒說話的喉嚨聽上去很乾澀。
櫻桃奏點點頭,意識到對方現在可能看不真切,說道:“波本,是我哦。”
聽到熟悉的溫柔輕緩的嗓音,波本鬆了口氣。
“你怎麼來了?……在擔心我?我沒事的。”
“哦,你沒事的話,那我就走了。”
波本:“……”
這不太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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