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人造兵器9
秋山奏先把手機收了起來,駕駛座上的金髮青年注意到他的動作,隨口問:“有什麼事嗎?來了任務?”
秋山奏唔了聲,語氣猶疑,“應該不算吧?”
紅燈轉綠,安室透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發動汽車。
兩人今天去商場買了些日用品還有狗用品,日用品是給櫻桃的,狗用品是給哈羅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新衣服,也都是給秋山奏的。
因爲櫻桃的衣服都是黑色連帽衫,所以波本給他挑衣服時也延續了這個風格。
秋山奏沒見安室透給自己挑衣服,但是衣櫃裏又確實多出了幾件波本號碼的新衣服——風格款式各不相同,不過都非常時尚帥氣,
合理推測應該是公安那邊有人專門爲波本買好了送過來的。
每一個光鮮亮麗的老闆背後都有一個當牛做馬累死累活的祕書。
說起來,波本的職銜應該不低,他在公安裏做上司時會是什麼樣子呢?
總覺得會是那種嚴厲且溫柔的類型。
“櫻桃,在發呆嗎?”看到蹲在衣櫃前的黑衣青年好一會兒沒有動作,安室透叫了他一聲。
秋山奏回過神繼續整理衣服。他要把新買回的衣服放進衣櫃裏。
衣櫃裏一半放着他的衣服,一半放着波本的衣服。這間公寓並不大,櫻桃住進來後,波本把其中一間小雜物室收拾了出來,放進一張牀充作次臥。但是次臥太小了,放不進新的衣櫃,所以兩人只能先合用一個衣櫃。
秋山奏知道波本最近正在物色附近的公寓,不過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波本把他一個人趕去住新公寓的話,絕對要想辦法回來。
就算不爲賣貨做鋪墊,和波本住在一起也是絕好的體驗。
沒有比波本更溫柔體貼的合住者。
早上在櫻桃起牀之前,波本就會把早餐做好,每天都是不同的口味;然後兩個人一起去晨練,波本會認真糾正櫻桃訓練時那些傷身體的小習慣,不是那種嚴厲的指責,他會用溫柔輕和的語氣慢慢告訴秋山奏這個動作不科學的地方在哪裏,怎麼做會更好。
然後向他演示一遍標準動作。
波本做那些訓練動作非常利索漂亮,緊繃的小麥色肌肉線條流暢,不是那種過於勃發的肌肉,而是恰到好處,兼具力量和美感,以至於哪怕他滿頭是汗,拿紙巾輕輕擦拭時也不會讓人覺得骯髒醜陋,反而一切都隨着那雙紫灰色眼睛裏的光芒更加明亮。
顏控秋山奏很喜歡欣賞這幅畫面。
美是人類共同的財富。
於是他故意把動作做錯,好讓波本多演示幾次。
但是從未成功過。
不知道爲什麼,波本每次都能識破他的詭計,在一旁看着他,口氣溫和地說:“再做一次。你可以做得很標準的,不是嗎?”
可惡,難道披上櫻桃馬甲後,他把演技和腦子一起丟掉了嗎!
偶爾傍晚時分,從波洛咖啡館回來的波本還會給他按按太陽穴,告訴他怎麼樣可以舒緩神經。
就連沒有睡覺需求的秋山奏都能被他按得舒服到生出昏昏欲睡的感覺。
這個恐怖的男人到底點了多少技能簡直不敢想。
至於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一人一間。秋山奏睡在主臥,波本則住在剛收拾出的小雜物室。
倒也不是秋山奏故意虐待波本,收拾小雜物室的時候他一直以爲這個房間是要給自己睡的,結果收拾好波本就把他趕去主臥了。
他試圖掙扎來着,波本就淡淡地看着他,“聽話。”
等他反應過來,雙腿已經下意識聽從命令奔向了柔軟的牀鋪——牀對活人和死人有着同等的吸引力,在這一點上實在公平得過分。
出於心虛和愧疚,秋山奏計劃要半夜趁着波本不注意悄悄來一個偷樑換柱。然而他憑藉絕佳的聽力發現到凌晨兩點的時候,波本還在工作。
他的表情都麻木了。
他堅信哪怕是波本,也需要靠睡眠來充電,他一定有閉眼的時候。
等到凌晨三點,工作的聲音終於停下。但是波本在睡夢裏的呼吸並不安穩,秋山奏剛剛擰開主臥的門鎖,那邊的呼吸就一頓——大概是波本被驚醒了。
過了一會兒,目光清明的金髮青年拉開房門,微微皺眉,語氣略帶擔憂,“怎麼了?睡不好嗎?”
睡不好的到底是誰啊!
秋山奏麻木地搖搖頭回到牀上,繼續聽着波本不安穩的呼吸。凌晨五點的時候,這個叫秋山奏懷疑究竟還是不是碳基生物範疇的男人起牀了。
開始了新一天的打工人生涯。
如果有一天波本猝死在工作崗位上,秋山奏一定不會覺得驚訝。
不忍心讓他再勞神,秋山奏放棄了很多針對波本的惡趣味,每天乖得不得了,哪怕是學習六法這麼存天理滅人慾的要求,他也眼含熱淚答應了。
如果這樣能讓波本稍微睡得安穩一點,那這件事就算有點價值。
秋山奏故意把自己的新衣服夾在波本的衣服中間掛起來,打破了原本涇渭分明的格局。
就在身後看着他收拾衣櫃的波本當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不過也只是露出無奈的笑,並沒有制止他。
把新衣服全部收拾完畢,秋山奏拍拍手,從衣櫃裏抽出腦袋,關上櫃門。波本抱着哈羅站在門口倚着門框發呆,淺淺的白光把他的輪廓照出些許朦朧。
波本的目光沒有焦距地落在某個點上,手上無意識地在給哈羅順毛。
波本似乎是有什麼計劃,最近經常會像這樣忽然陷入思緒中去。
他從來不會跟櫻桃說自己的想法,秋山奏也不問。不過他隱約猜到波本的計劃很可能跟某fbi有關。
但是這又跟無辜可愛的櫻桃白蘭地有什麼關係呢?
可惜的是,他不能披着櫻桃馬甲喫第一手現場瓜。
“波本,我要回研究所去。”他跟波本說。
第一遍說的時候,波本沒有聽到,秋山奏不得不再重複一遍。這回金髮青年從思緒裏回過神來,愣了一下,“是組織讓你回去的?任務?”
提到任務兩個字,他的神色有些難看。
“你去研究所能幹些什麼?難道是有成員叛逃需要你去肅清?”他頓了下,補充道:“……如果涉及到不能說的任務,你不用告訴我。”
“不是。”波本對任務兩個字非常敏感,大概是組織的任務十個裏面要有八個都沾人命,所以身爲公安也不得不在意。
秋山奏安慰道:“可能只是有實驗需要我去幫忙……唔……如果順利的話,很快就能回來了。”
聽到他的話,安室透明顯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他想了想,“這樣的話,你就在研究所多待一陣子,正好我這邊有點事要處理。”
他的眼底忽而凌厲地閃爍了下。
秋山奏感覺某位fbi是真的要倒黴了。
如果他死掉的話,他會考慮在胸前別一朵白花前往弔唁。
回研究所是不可能回研究所的,哪怕秋山奏不知道組織那邊打算幹什麼,但是用伏特加的腦子也能想到把一個實驗體叫回研究所能幹些什麼。
秋山奏果斷跑路,放了一個備用體回去。
他用一縷意識連接上備用體櫻桃奏。
回到研究所,櫻桃奏就重新被送進了熟悉的玻璃房。根據研究員們的隻言片語,他明白了這些人的打算——他們要重新記錄唯一成功的人造兵器實驗數據。
無聊,就爲這種事封他號。
備用體已經提前設好了自動運行程序,秋山奏連一縷意識都懶得留下,他對那羣研究員想幹什麼提不起半點興趣。
誰叫這些人沒一個靈魂純度高的,害他都沒什麼演戲的興致。
趁着這份空閒時間,秋山奏打算去求證一個猜想,一個和蘇格蘭有關的猜想。
他套上雨子的馬甲,坐上了通往長野縣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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