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殺了我10
黑風衣理直氣壯“boss看上的女人啊。”他捏着下巴,“雖然這女人單純得有點笨蛋,不過心地善良,又長得漂亮……不,這麼說的話幸好她比較笨蛋,boss,你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黑風衣如果有一天死了,一定是因爲廢話太多而慘遭五馬分屍。
“說名字。”
“毛利小姐。”
秋山奏“……”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隱約的猜測,到了這一刻還是想打爆這羣人的狗頭。
不要亂點鴛鴦譜啊——!
我的心裏只有哥哥。
冷漠。
他雖然對給小偵探的女友介紹新對象很有興趣,但這個新對象絕對不包括自己。
小偵探會找他拼命的。
秋山奏將車速拉到最高,趕回家阻止一場悲劇的發生。在啓動車子之前,他先把黑風衣踹下了車。
猝不及防之下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爬起來的黑風衣一臉懵,“boss,不能讓我搭個車嗎?我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啊。”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秋山奏勾起脣角,暗綠色眼眸冷酷無情,“給我露宿街頭吧垃圾。”
“b——oss——!”
恢弘的別墅矗立在山間,一輛黑色的車子盤旋着飛上山路,一路撞入大門,一個漂移停下來,園丁剛修好的草坪馬上禿了一塊。
正在擦汗的園丁“……”
罵罵咧咧。
秋山奏從車子裏氣勢洶洶地走出來。
大廳裏伯萊塔正在保養自己的槍械,見到忽然回來的銀髮青年驚訝地彈了起來。
“boss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還不是你們這羣笨蛋!”伯萊塔還想說什麼,秋山奏瞪回去,“閉嘴!人呢?”
一定是他給這羣人自由過了火,他們居然都敢強搶民女了。算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不會更糟了,秋山奏吐出一口氣。
他就假裝是請毛利蘭來參觀別墅,然後再把她好好送回去就是了。
“……咳,人被哥哥大人帶走了。”伯萊塔的臉上竟然還敢流露出不好意思,他難道不該在自己進門的時候就跪下請罪嗎?
“你說清楚,人怎麼會被哥哥帶走?”
難怪雙子摩天大樓那裏沒有發生額外的事件,原來琴酒來了這裏。
他來這裏幹什麼?
總不能是思念弟弟想來看他吧?
伯萊塔撓撓頭,“我請毛利小姐來別墅做客,回來之後發現哥哥大人也在,他看到毛利小姐以後就問她是誰,我告訴他了……過了一會兒毛利小姐忽然暈倒了,哥哥大人就說帶她去一趟醫院……”
銀髮青年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這種話你也信?”
伯萊塔繼續撓頭,有理有據地解釋“那不是boss的哥哥嗎?boss的命令是第一,哥哥的命令是第二,boss不在的時候聽哥哥的……”
秋山奏嘆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你真棒。”
伯萊塔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
不是真的在誇你啊!
秋山奏拿出手機撥通jiloises的電話。
“boss,您有什麼事嗎?”
對方的聲音聽上去略有些不連貫,秋山奏單刀直入,“哥哥在哪兒?”
今天是jiloises負責跟進黑澤陣的行蹤,直接問他是最快的。
jiloises報出一個位置。離這裏並不遠,也是一處山間別墅,而且還是秋山奏曾經買來送給哥哥的禮物。
秋山奏沒有耽擱時間,馬上啓程趕過去。
他倒是不擔心毛利蘭的安全,琴酒把她帶走一定是爲了將她當作籌碼,那麼一時半會兒的,他肯定不會傷害她。
但是……秋山奏吐出一口氣,他有必要審視一下自己的計劃了。
這是最後一個待售貨物,一旦賣出去,他就能完成任務。然而實際上,雖然一直在想辦法推進進程,但秋山奏心裏並沒有太強的迫切感,一直順勢而爲,而沒有主動出擊。
這樣下去,他可能還是會不斷陷入像今天這樣的被動局面。
琴酒和他的前兩個顧客不一樣,他是一個不穩定的瘋子,哪怕秋山奏擁有一份和他共同成長的經歷,他也依然無法準確理解琴酒的行爲模式。
對琴酒來說,生命的存在沒有任何重量。
秋山奏曾許多次替換掉即將被琴酒殺死的叛徒或臥底,因而也無數次在他面前迎來死亡。
對於殺人,銀髮殺手沉浸在享受中。
從很久以前琴酒帶着他離開貧民窟的那個夜晚開始,秋山奏就知道他註定是天生的殺手。
秋山奏最討厭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但看着琴酒,他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蒼白臉頰落滿灰塵的少年殺人時捂住他眼睛的手指觸感。
於是秋山奏也生出不忍。
他推開別墅大門,踩着月色走過荒蕪的花園,叩了三聲門扉。
屋裏沒有人應聲,秋山奏也沒指望裏面的人會迴應。琴酒如果哪天真的忽然來一句“歡迎回來”,秋山奏纔是真的會被嚇死,啊不是,嚇活。
他徑自走了進去。
“哥哥。”
琴酒站在佔據了一整面牆的落地窗前,白色瀑布般的長髮對着秋山奏的方向。
“哥哥,我們好久沒有一起互相給對方剪頭髮了。”秋山奏笑着用撒嬌般的語氣說。
琴酒點上一根菸,他的目光平淡且冰冷,嗓音含着幾分陰鷙“拿我要的人來換你要的人。”
“我要的人?”秋山奏一直走到琴酒身前,彼此能在對方眼中看到自己的距離才停下,“哥哥真的知道我想要誰嗎?”
“……瞬,不要無理取鬧。”琴酒掐掉才抽了幾口的煙,他似乎在努力讓自己的嗓音聽上去沒那麼冰冷,左手動了動——秋山奏幾乎要以爲他是想給他一個擁抱時,他卻拿出了一個按鈕。
是炸彈的按鈕。
“瞬,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哥哥想殺了她嗎?”秋山奏的目光從按鈕慢慢移向對方的眼睛。他輕輕覆上琴酒另一隻手的手背,後者蹙了蹙眉。他背對着月光,臉龐籠在模糊不清的陰影中。
他沒有躲,秋山奏就抓着他那隻手慢慢覆上自己的眼睛。
琴酒怔住了。
“……你在幹什麼?”
雖然這麼問了,他依然沒有放下手。
慢慢的,他感覺手心傳來濡溼的感覺。
“哥哥,你不記得了嗎?”
“那個時候,你怕我害怕,殺人前會先矇住我的眼睛。”蒼白而修長的指節下,銀髮青年笑了下——彷彿清澈的水波撞上崖壁,“其實我一點也不害怕。”
“我只是喜歡哥哥抱着我,安慰我。”
“哥哥,你已經完全忘記了嗎?”
時隔那麼久,記憶確實早就模糊。
但是黑澤瞬這麼一說,琴酒也模糊想起似乎是有那麼一段時光。
他把軟軟小小的一團弟弟抱在懷裏,手指擋住他的眼,遮蔽住眼前滿室的血腥。
銀髮殺手忽然感到胸腔涌出一種陌生茫然的情緒,他下意識覺得自己似乎是該說些什麼,但是到底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提殺那女人的事哪怕是他也意識到不合適,“……你……我們可以回到那時候。你乖乖待在家裏,你喜歡的漫畫,我全部可以買給你。”
如果忽視他說話的內容只聽語氣恐怕沒有人會懷疑他是打算弄死對方再反覆鞭屍。
秋山奏放鬆了手腕的力道,眼睛再度從琴酒的手下露出。
他望着對方,語氣溫柔輕慢,眸中水光輕輕晃動,“哥哥,我們當然可以回到那個時候。”
“不要害怕,哥哥。”
他伸手覆住了對方的眼睛。
“……乖乖的,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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