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丑間的恩怨
里奧衝向驚叫屋，幻月則趕往馬戲團…
月亮河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裘克從廢墟中爬出，手臂被一根斷裂的木頭刺穿，頭上流着血，眼睛的刀口處被少許木屑、沙土依附着。
微風吹過，格外疼痛。
即便如此狼狽，看到廢墟中只有他一人存活時，他仍舊開心地哈哈大笑。
因爲瑟吉和那個怪物都死了。
可不等他高興多久，一聲轟響便使他停止了大笑。
班恩完好無損的從廢墟里爬了出來，手上還拽着不知生死的瑟吉。
“荊棘鏈爪。”
一柄紫色鏈爪憑空浮現。
班恩甩動鏈爪，對準裘克拋了出去。
長長的鎖鏈飛出，僅憑那微弱的月光，竟也準確無誤得鉤中了裘克的肩膀。
鉤住的瞬間，班恩摁下機關，將鎖鏈扯向自己，裘克就被一股無法抵抗的巨力拖了過來。
鏈爪消散，班恩大手扣住裘克的脖頸，擡了起來。
脖頸上的手勁越來越大，窒息感再次襲來。
“嘿，我們該走了。”
遠處，數條藤蔓延伸而來，其中兩條較粗的藤蔓裹挾着夜伊和羅比趕來，數十鬼火在前方帶路。
“鹿頭，任，任務。要緊。”
班恩轉頭瞄了一眼羅比，晃了晃頭，把手中高高擡起的裘克遠遠拋開。
“哼！雜碎！”
羅比舉起手中枯樹枝，在地上畫着奇怪的圖騰。
最後一筆落下，圖騰發出幽藍色的光芒。
安息藤彷彿也受到了這抹藍光的牽引，卷着衆人衝入圖騰之中。
城市某處，一個祭司吟誦着複雜難懂的語言。
地面上，奇怪的圖騰緩緩浮現，藍光乍現。
一株巨大的安息鬆從圖騰中長出，樹上，四個樹藤裹成的繭破開，四道身影落下。
正是夜伊，羅比，班恩，瑟吉。
不過，和三人優雅落地不同，瑟吉是仰面朝天地摔下來的。
“趕緊給他治療一下，計劃必須馬上開始。”
……
羅比離去，仍在月亮河公園的安息鬆及鬼火失去了控制，開始四處破壞。
有的人被安息藤如同蟒蛇般盤住，拖走，捆爆成肉塊，化爲安息鬆的養分；有的人被怨靈鬼火灼傷靈魂，倒地不起，最後被鬼火焚燒殆盡。
安息鬆有了足夠的養分，安息藤也長得越來越多。
而鬼火每焚燒一個人，自身的火團又壯大幾分，使得下一次的焚燒更加迅速…
整個月亮河公園到處都充滿了不絕於耳的慘叫聲。
血染紅了今夜的盛會，黑暗中，人們驚慌失措地逃跑，踩踏事件隨處可見。
這混亂的場景，宛如人間煉獄。
幻月趕到馬戲團現場，這裏已是一片廢墟。廢墟旁，是半死不活的裘克。地上的安息藤在瘋長，延伸，尋找養分。
幻月釋放出體內的光能，凝聚在手上，終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這裏發生了什麼？
那些是安息鬆？
愛哭鬼怎麼也在這？
他連忙跑到裘克身旁，光團化爲聖火燒掉那些延伸過來的安息藤。
“聖經！”
聖經被召喚而出。
幻月打開書本，簡單粗暴得撕下一頁紙張，扒開裘克的嘴，將紙塞入。
他又順手拔掉了裘克身上插着的那根木頭，血液從中噴涌而出。
“聖光治癒。”
紙團散發光芒，籠罩其身，傷勢快速止血、結痂。
光芒消散，聖經上，被撕下的那頁再次恢復如初。
幻月扶起裘克，打開空間裂縫，走了進去。
裂縫的另一頭，樺叔靜靜地站在那裏。
“樺叔，拜託你了。”
幻月把裘克輕輕放下，重新回到月亮河。
他可還關心着自己的十釐米呢。
“少爺，多加小心。”
驚叫屋。
里奧利用少許的怨魂獄火作爲光源，很快就在二樓小單間中找到了瓦爾萊塔。
安息藤席捲而來，里奧一手抱起熟睡中的瓦爾萊塔，一手丟着小火球，不讓安息藤靠近。
抱緊瓦爾萊塔，里奧一個翻身從窗戶跳了下去。
這裏只是二樓，以里奧異能覺醒後的身體素質，自然完美落地。
落地後，里奧視線所及，樹藤絞殺，血肉橫飛，幽藍火焰焚燒着一個個滿地打滾的人們。
里奧身後分出一道幾乎凝實的怨恨虛影。
“斷後。”
怒火緊壓着里奧的神經，隨時可能失去理智，他加快腳步奔向集合點。
趕路時，他還發現，那些以人爲燃料的鬼火很怕他的火焰，都躲着他，不敢靠近。
期間，有一團鬼火沒躲及時被怨魂獄火沾上，發出一聲尖利得慘叫便魂歸故里了。
有怨魂獄火和虛影的幫助，里奧和瓦爾萊塔很快就安全到達了集合點。
幻月也正好趕到。
看到額頭青筋暴起的里奧，幻月知道他快失控了。
空間裂縫打開，讓里奧先行回去。
“里奧，你帶那孩子先走，我還有點事處理。”
里奧強撐着最後的理智，帶着瓦爾萊塔回到了古堡中。
樺叔立即接過里奧懷中的瓦爾萊塔，又揮手丟出一團冒着寒氣的水球，砸在里奧臉上，使其冷靜些許。
空間裂縫關閉，一切順利，十釐米算是保住了。接下來，就差拯救麥克了。
“喧囂”，他一定會去那裏！
不過，在這之前。
幻月望向那棵已然長得巨大無比的安息鬆。
得先把它解決了…
混亂的人羣中，麥克不停地躲避着人流，往馬戲團跑去。
那裏，是他生命的全世界！
面對撲面而來的安息藤，麥克掏出一顆雜技球。
附靈！燃燒。
雜技球帶着火光從麥克手中飛出。
“轟！”
在觸碰到安息藤的瞬間，球體爆開，火焰如天女散花般飛出，附灼在安息藤上，將其燒灰。
一路上勢如破竹，麥克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馬戲團廢墟前。
這裏，已經沒有“喧囂”馬戲團了，只有不停破壞的安息藤。
這裏，是麥克的全世界，而在這個世界裏，本不應存在其他東西，比如殺戮、破壞…
眼前的一幕幕衝擊着麥克的神經，砰得一聲，他的腦中似乎有某根絃斷開。
附靈—燃燒。
他一連掏出數顆燃燒球，拋向安息藤。
火焰將這裏的安息藤燃燒殆盡，同時也消耗了他體內所有的異能。
強撐着疲倦的身體，麥克走到一處廢墟前。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扒開上面壓着的木板。
應該還在這裏吧？
麥克蹲下身來，在廢墟中翻找起來。
許久，麥克纔在一堆破銅爛鐵中翻出一個鐵匣子。
顫抖着打開匣子，裏面，是一罐完好無損的星星糖。
關好匣子，麥克將它死死擁入懷中，閉上了疲憊的雙眼，暈倒在廢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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