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作者:舟望
警視廳內燈火通明,寂靜無人的走廊上忽然響起一陣高跟鞋的聲響,最後戛然而止在檔案室之前。

  修長的手指搭上金屬門把手,一聲清脆的金屬音後,緊接着響起的便是令人抓心撓肺的吱嘎聲。木門被人從屋外推開,開門的人熟門熟路地打開檔案室的照明,而後直奔警察檔案而去。

  “毛利小五郎、毛利小五郎,毛利……啊,找到了。”

  視線觸及自己想要尋找的文檔,年輕的女警頓時發出一聲驚喜的低呼。

  她從角落搬來一個梯子,踮着腳從放置着密密麻麻檔案的資料架上取下一個藍色的文件夾。常年不見陽光的資料夾上落着灰,塑料封皮不僅泛着黃,邊緣也略有捲曲,顯然是年代久遠。

  女警將略有些沉重的資料夾放在臂彎,翻開塑料外殼,飛快確認了眼照片。

  警視廳內部通用的個人檔案詳細記錄着檔案所有人的個人信息,而那張照片雖然因爲時間的緣故隱隱有着脫膠的跡象,但那張年輕的面容的確屬於如今家喻戶曉的名偵探。

  “毛利小五郎,沒錯了。”

  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檔案的年輕女警語氣輕快,她三兩下地跳下梯子,捧着手裏的檔案夾往自己的辦公室走:“接下來只要找到他過去經手的案件可以交差了。”

  不算寬敞卻也不算侷促的辦公室裏還有兩人,年輕的女警蹦蹦跳跳地回到屋內,一推開門就迎來了同事們的問候。

  “找到了嗎,毛利小五郎的檔案?”

  “輕輕鬆鬆。”

  小圓臉的女警衝着同事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不過沒想到綾希會突然調查一個早就辭職的警察,果然也是對那位沉睡的名偵探感興趣了嗎?”

  “畢竟是現在家喻戶曉的名偵探,綾希對他好奇也不奇怪。”

  年邁的刑警喝了口茶:“不過我聽搜查一課的人說,毛利小五郎過去經手的檔案曾經遺失過一次,之後又被人原封不動地送回警視廳,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至今也沒有定論。”

  “還有這樣的事?就算是沉睡的名偵探的熱衷粉也不會跑到警視廳來偷資料吧?”

  小圓臉女警一臉驚奇,似乎沒想到還有小偷敢跑到警視廳行竊,而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的大高個青年卻在此刻“咦”了一聲。

  “怎麼了?”

  “你們過來看這個!”

  青年指了下面前的電腦屏幕,小圓臉和年邁的刑警聞言立刻湊了過去,三人擠在一起,細細地閱讀着屏幕上的文字。

  文字並不算長,卻詳實地記錄着當年的情況,三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小圓臉女警搖着頭髮出一聲感嘆:

  “這可真是……完全沒想到啊。”

  其他兩人沒有應答,只聽見一聲驚雷劃破天際,屋外驟然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

  ……

  盛夏的雷雨來得突然,瓢潑大雨瞬間模糊了窗外的夜景,忽然一道閃電撕裂天空,也照亮了漆黑的公寓。

  公寓內的人手持一把美工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桌面上的報紙,轟隆的雷聲下,那人笑得格外猙獰。

  雨聲嘈雜,不知持續了多久,那人終於將所有碎片收集齊全。

  戴着手套的雙手漫不經心地拾起那紙片,抹上膠水,在漆黑的紙上拼湊出語句完整的話——

  “我不會讓你輕易解脫的。”

  盛夏暑熱最是難熬。

  知了伏在枝上一聲聲地叫着,不絕於耳的蟬鳴吵得本就不耐暑熱的人更是心煩氣躁。

  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百葉窗簾悉數拉下,隔絕了屋外毒辣的陽光,毛利小五郎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左手啤酒右手煙,聚精會神地看着電視機上的賽馬直播。

  今天沒有衝野洋子的節目,室外又是罕見的高溫,沉睡的名偵探從大清早起就提不起精神,更沒興趣頂着烈日去做些抓貓捕狗的工作。

  毛利小五郎生意慘淡,而樓下的波洛咖啡廳也沒什麼客人。

  空空蕩蕩的咖啡店裏只有兩位年輕的店員,除此之外僅有的來客便是室外刺眼的陽光,完成手邊工作的榎本梓坐在吧檯後的椅子上吹着冷風昏昏欲睡,而安室透在掃視了一圈店內後,則是拿起了掃帚與簸箕。

  “小梓小姐,我去打掃一下外面。”

  榎本梓透過玻璃看了眼街道上的落葉,笑着微微點頭:“辛苦了,安室先生,請注意不要中暑哦。”

  安室透點點頭,提着手裏的打掃工具走出了店內。

  前幾日夜裏短暫地下過一場雷雨,但之後便沒有任何的降水,安室透一打開店門,迎面而來的便是蒸騰的熱氣,烈日灼烤着地面,就連車道的柏油似乎已經開始融化。

  街道上沒有風也鮮少看見路人,沐浴在陽光下的街景似乎也在顫抖。

  就算是平時不畏風雨的公安似乎也有些受不了這種煎熬,他加快速度清掃着地面的落葉,卻在此刻看見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門口。

  安室透手中一頓,本能地朝那輛豪車看去。

  車門緩緩打開,從車上率先伸出的是一雙纖細白皙的腿,白色的長裙緩緩落下,緊接着從車上走下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頭戴寬檐草帽的女性。

  女性在下車後並沒有立刻轉身離開,而是對着車內的人說起了什麼。

  一縷微風拂過,吹亂了她的裙襬與淺亞麻色的長髮。

  熟悉的髮色讓安室透心中一亂,從他的角度無法看清女性被帽檐遮住的面容,可即使他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那個人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卻也還是忍不住多往那邊看了幾眼。

  “多謝你捎我一程。”

  女性甜美柔軟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安室透的耳中,讓他頓時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這個聲音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即使分別三年,他也不曾有一日忘記過這個聲音。

  更別說數日前他在電視臺還與對方有過短暫的接觸,即使他爲了避嫌沒有與對方說上話,但對方的聲音一如他記憶中的一般。

  這一定是白羽綾希的聲音。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安室透都不可能認錯。

  車內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麼,白羽綾希忍不住掩着嘴笑了一聲。

  她的笑聲很輕也很甜,安室透知道她此刻必定心情極佳:“那等我這邊事情結束後再聯繫你,晚上一起喫飯,我們也很久都沒有聚過了……這次你應該不會放我鴿子了吧?”

  安室透看不進車內的人的模樣,也聽不清對方的嗓音,只看見白羽綾希衝對方揮了揮手,又向後退開了幾步。

  車門緩緩合上,那輛黑色的豪車沒有再繼續停留,很快便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而白羽綾希目視着那輛車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它的影子,這才轉身走向了身後的毛利偵探事務所。

  天青與紫藤隔着墨鏡鏡片短暫接觸,安室透無法確定對方是否注意到了自己,只看見白羽綾希沒有一絲的遲鈍與停留,緩緩地走上了通往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梯。

  陰影很快便吞噬了她的身影。

  安室透收回目光,頂着烈日機械性地繼續着自己手裏的工作。

  他努力地想要將剛纔的畫面從腦海中擠走,然而卻還是忍不住去想剛纔車上的人是誰,白羽綾希來找作爲偵探的毛利小五郎又是爲了什麼。

  是因爲琴酒對毛利小五郎的懷疑還沒有打消嗎?

  還是因爲她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所以只能來求助偵探?

  一個又一個猜測在他腦中浮現,安室透忍不住攥緊手中的掃帚,天青色的眼睛注視着面前已被打掃得乾淨整潔的街道好一會兒,最終他還是沒能忍住、回到了波洛咖啡店。

  懸掛在木門上的風鈴叮叮作響,榎本梓本能地朝門口望去,卻看見剛纔說要出去打掃的同事沉着臉走了回來。

  “安室先生,你臉色看起來好糟糕,難道說是中暑了嗎?”

  “我沒事,就是剛纔看見好像有委託人去了毛利老師那邊。”

  安室透迅速地處理了垃圾,他洗了下手,跑到料理臺邊開始製作起了三明治:“今天蘭小姐和柯南都不在家,我打算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毛利老師的……不過可能就要留你一個人看店了。”

  “沒事你去吧,反正今天也沒什麼客人,我一個人能應付得來。”

  榎本梓很知道安室透正在跟毛利小五郎進行偵探修行,很是通情達理地應下了安室透的請求,還幫着他一起做起了三明治,有了她的加入,安室透很快便做完了數人份的三明治。

  “那我先去啦,小梓小姐,接下來就麻煩你了。”

  安室透給剛做好的三明治包上了一層保鮮膜,同榎本梓打了一聲招呼後,便往隔壁的樓梯走去,不過僅僅相隔數秒,波洛咖啡店的門便再一次被人推開。

  “安室先生是忘了什麼東西……”

  榎本梓以爲安室透去而復返,下意識地詢問道,卻不想開門進來的並不是忙着進行偵探修行的年輕偵探,而是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銀髮青年。

  眼生的客人讓榎本梓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連忙改口:“歡迎光臨,這位客人。”

  穿着白襯衣、戴着黑色墨鏡的青年看起來並沒有生氣,徑直走到吧檯前坐下,榎本梓遞上菜單,對方迅速地掃了一眼後便將菜單遞還到她手中。

  “先給我一份冰淇淋蘇打和巧克力芭菲吧。”

  青年聲音輕快,但語調卻是比他點的高糖分甜品還要更甜膩一些,面對着榎本梓有些驚訝的目光,青年笑嘻嘻地解釋道:

  “我在等人,不過看樣子,她可能還要過好一會兒才能到。”

  白羽綾希抵達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時候,正好聽見沉睡的名偵探發出了一聲哀嚎,隔着緊閉的房門也清晰地傳到了室外。

  迴盪在樓體內的悲鳴久久不散,白羽綾希等了一會兒,像是確認屋內的人心情有所平復後,這才輕輕地敲了敲門。

  屋內的名偵探似乎並不想在此刻被打擾,白羽綾希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她像是料到之後會發生什麼似的向後撤開一步,果不其然地就聽見門在被打開後從屋內傳來了一聲怒吼。

  “沒人應門就是沒有人在,你……”

  怒吼聲在毛利小五郎看見白羽綾希後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猛地扼住喉嚨一般,他的聲音全都掐在嗓子裏,久久都沒能再發生。

  “打擾了,毛利偵探。”

  白羽綾希只當沒聽見毛利小五郎剛纔的抱怨,她摘下眼鏡,溫柔的紫藤色雙眼對上名偵探那張因爲尷尬而頗爲滑稽的面容:“我沒有預約,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說話?”

  毛利小五郎怎麼都沒想到白羽綾希會親自上門,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

  他盯着門口的人看了好一會兒,最終只能嘆了一聲氣,側身讓出一條路邀請對方入內:“請進。”

  白羽綾希一走進室內迎面便是一陣令人舒爽的冷風,只是空氣中夾雜着啤酒與香菸的氣味,讓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毛利小五郎也知道屋裏的氣味不怎麼好聞,便打開窗通了下風,轉身見白羽綾希還坐在一邊,他又指了一下那個正朝着門的沙發。

  “白羽小姐,請坐。”

  白羽綾希對毛利小五郎認識自己這件事似乎並不奇怪,她剛一在沙發上坐下,毛利小五郎遞來一杯冰鎮過的麥茶。

  麥茶的特殊香氣稍稍緩解了白羽綾希的不適,她端起茶杯呡了一口,頓時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沒有預約過便來叨擾您真是抱歉,還好毛利先生今天在事務所,不然可能就要白跑一次了。”

  面對着白羽綾希,毛利小五郎似乎特別冷靜。

  如果年輕的偵探此刻在家,就會發現毛利小五郎面對着白羽綾希完全沒有在看見其他女藝人時的模樣,甚至直接進入了主題:“那白羽小姐今天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在兩日前收到了這個。”

  她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信封,輕輕地放到了桌上。

  毛利小五郎在看見信封的顏色後頓時臉色一變,等他看清信封上那明顯是用報紙剪貼的“白羽綾希收”的字樣後,也就更確定信封中放的是什麼東西。

  “是恐嚇信嗎?”

  白羽綾希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是兩日前,在我家信箱裏發現的。”

  毛利小五郎取出手套,拿起那信封仔細端詳了許久。

  他沒有立刻拆開那封信,只是一臉嚴肅地向白羽綾希確認道:“聯繫過警察了嗎?”

  “有聯繫……”

  白羽綾希的話只說了一半,就聽見門口傳來了一陣聲響,她立刻停下朝門口看去,只看見一個穿着淺色t恤、金髮黑皮的青年帶着滿面笑容從門口走了進來。

  “毛利老師,我是來給老師您送波洛的三明治的。”

  他的視線在白羽綾希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緊接着露出一個驚異的表情:“誒?毛利老師是有客人在嗎?”

  毛利小五郎應了一聲,卻看見安室透已經將手裏的三明治放到茶几上,笑嘻嘻地搭話道:“看老師的表情,這一定是個非常重要的案子吧?毛利老師方便我留下來學習嗎?”

  “波洛那邊怎麼辦?”

  “今天天氣不好,波洛那邊沒有客人在。”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畢竟安室透是自己承認的學生而不是柯南那個未成年小鬼,毛利小五郎也不好伸手去打笑臉人。

  他瞥了眼坐在對面神色平靜的白羽綾希,冷冷淡淡地回了句:“如果客人不在意的話,你留下來也沒問題。”

  毛利小五郎異常的反應安室透看在眼裏。

  而他同樣看在眼裏的,還有毛利小五郎拿在手中的那個黑色信封。

  黑色的信封帶着幾分不祥的寓意,而信封正面更是用報紙碎片拼湊出“白羽綾希收”的字樣,安室透只看一眼就懂了,這應該是一封寄給白羽綾希的恐嚇信。

  被毛利小五郎拋出問題的白羽綾希瞥了眼安室透,卻沒有直接給出回答,而是對着毛利小五郎詢問道:

  “請問這位是毛利偵探的……?”

  “您好,我是毛利老師的弟子,安室透。”

  不等毛利小五郎回答,青年便面帶笑容,用如沐春風般的嗓音做着自我介紹:“白羽小姐應該是遇到了麻煩吧?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也在一邊旁聽,可以嗎?”

  白羽綾希也不看他,只對着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既然是毛利偵探的學生的話,我自然是沒問題的。”

  毛利小五郎倒也沒有因爲白羽綾希信任露出什麼特別驚喜的表情,只是繼續打量着手裏的恐嚇信,繼續着剛纔的話題:“那麼白羽小姐在收到恐嚇信之後有聯繫過警方嗎?”

  “姑且有找相熟的警方朋友商談過。”

  白羽綾希神色平靜:“這封信您可以打開,我已經請人做過指紋鑑定了,但並沒有查到什麼。”

  毛利小五郎點點頭,似乎並不奇怪白羽綾希對這一流程的熟悉。

  只是他一打開信封卻頓時變了臉色,不僅僅是他,連站在他身後伏在沙發椅背上的安室透也是神色大變,因爲兩人都聞見一股淡淡的鐵鏽的腥味從信封內散開。

  毛利小五郎加快動作將信取出,裏面信紙也信封一樣也是黑色的,而貼在信紙上的文字是——

  “‘我不會讓你輕易解脫的’嗎,這還真是過分的話啊,還有這個血腥味……”

  他舉起信紙對着光照了下,很快就發現在漆黑的信紙上很難察覺到的斑駁血跡。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毛利小五郎皺起了眉:“這些血液也檢查過了嗎?還有監控呢?這明顯已經算得上是死亡威脅了吧?不報警真的沒問題嗎?”

  “血跡聽說檢測出來是動物血液,監控也查過,但只能看到對方往我公寓的信箱塞信的過程,卻沒有拍到臉。”

  白羽綾希苦笑一聲,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至於報警……現在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我也沒有受到傷害,光憑這麼一封恐嚇信警方其實也很難行動吧?”

  “那事務所呢?”

  安室透沉默半天到底還是沒能忍住開口。

  白羽綾希和毛利小五郎聞聲朝他看去,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急躁的安室透立刻扯出一個笑容:“白羽小姐的事務所那邊怎麼說?”

  “事務所方面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大。”

  白羽綾希頓了頓,避開了安室透的目光只看着毛利小五郎說道:“畢竟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所以只說先增派幾位保鏢。”

  “發生了那樣的事?”

  白羽綾希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再回答。

  毛利小五郎之前也接觸過藝人,也受理過不少恐嚇信的委託,他很清楚委託人在露出這樣的表情時顯然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

  於是他話鋒一轉:“那前幾日我們在電視臺休息室看見的人也是……?”

  白羽綾希似乎是鬆了口氣,但很快便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那一日沒有認出毛利先生真是抱歉。對,那一日在我身邊的的確是我的保鏢,不過他只是臨時的。”

  “臨時的?”

  白羽綾希點點頭:“之前跟了我兩年的sp跳槽了,聽說他後來好像去了其他女藝人的身邊……總之那件事後我身邊也就沒有固定的sp。”

  安室透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

  毛利小五郎倒是露出一個瞭然的表情:“那白羽綾希今天來找我,是想讓我幫你調查出送這份恐嚇信的人嗎?還是說您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猜測的人選?”

  白羽綾希微微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可能給我送恐嚇信的人太多,我實在不想去懷疑誰。”

  她嘆了聲氣,在毛利小五郎的注視下強行扯出一個笑容:“只是三天後我要進組,我想請毛利先生一同前往,地點是在葛飾區的御花茶神社。”

  白羽綾希說得含蓄,但是安室透卻立刻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給你送恐嚇信的人可能就在劇組嗎?”

  “只是有些不太好的預感罷了。”

  她答得輕描淡寫,卻並沒有朝安室透的方向看去,只是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紙信封,以及一個白色的信封:“這是一百萬円的定金,還有我的一點心意。”

  說着,白羽綾希飛快地往毛利小五郎身後人的方向瞟了眼。

  安室透被她這一眼看得背後一寒,忽然有些體會到白羽綾希口中“不太好的預感”是什麼。

  毛利小五郎接過那兩個信封,當着白羽綾希的面打開了那個白色的,臉上原本還有些猶豫與遲疑的表情很快就被驚喜所取代。

  他兩眼發光,驚呼道:“這是……衝野洋子演唱會的第一排的門票?!”

  “聽說毛利先生喜歡洋子小姐,便請朋友弄到了這張門票,希望不是我多此一舉。”

  被人抓到命門的毛利小五郎頓時熱情許多:“不會不會,既然白羽小姐有麻煩,那就請交給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吧,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您的安全的!”

  “那就麻煩毛利先生了。”

  白羽綾希笑着點點頭:“我之後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三日後我們在御花茶神社見。”

  眼見白羽綾希起身準備告辭,安室透立刻跟上,對還抱着那張演唱會門票激動不已的毛利小五郎打了聲招呼:“那毛利老師,我去送送白羽小姐吧。”

  毛利小五郎現在心裏只有門票,聽到安室透的話後隨口應了一聲,安室透知道現在的毛利小五郎大概聽不進去別的,便親自送白羽綾希下樓,同時不忘問出自己在意了許久的事。

  “白羽小姐之後還約了什麼人嗎?”

  這個生疏的稱呼和過分親密的詢問讓白羽綾希腳步一頓。

  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青年,對方臉上是她熟悉卻又陌生的笑容,白羽綾希細細地打量着青年許久不見卻依舊沒有一絲變化的臉,忽然一改剛纔在毛利小五郎面前低沉的情緒、朝他露出一個燦爛而又古怪的微笑。

  “去見我的祕密情人,怎麼,安室先生也要同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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