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作者:舟望
東京霞關,警視廳正門前不斷有穿着制服和西裝的人員進出。

  大約是受到最近的案件的影響,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在這片忙碌的景象中,一個穿着印花連衣裙、身邊還放着一個明黃色行李箱的年輕女性顯得格外的突兀。

  輕薄飄逸的淺粉色印花長裙在風中飄動,長裙外是淺色的針織外套。她戴着米色的漁夫帽,淺亞麻色的長卷發由粉色的絲帶編成一條精緻的魚骨辮。

  輕巧的偏光墨鏡架在她高挺的鼻樑上,和帽檐一併遮住她精緻的面容,金色的眼鏡鏈眼鏡的自鉸鏈處垂下,時尚中又平添了一份知性。

  這個女人無論怎麼看都適合出現在時尚雜誌的封面,而不應該出現在警視廳正門前。

  來來往往的警察們忍不住多看她一眼,琢磨着對方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就連站在門口等人的年輕警察也是頻頻投去偷偷打量的目光,一副彷彿隱約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卻不敢上前打招呼的模樣。

  直到一個穿着西裝、身材高大的青年出現在她的面前,才終制止了這場發生在警視廳前的無聲的騷動。

  “久等了,警視正在等你,這個是你的訪客通行證。”

  泉田準一郎盯着周圍的目光,拿着警視廳通行證來到白羽綾希面前。

  他是實在不懂上司和同僚爲什麼要搞這麼一出,明明白羽綾希是警視廳的警部——經過這次的案件後甚至有望直接升任警視——卻要裝作外人來訪,這簡直是荒誕透了。

  “多謝。”

  周圍的目光太過熱烈,連帶着和她搭話的泉田準一郎也不行被“牽連”。

  白羽綾希知道這位同僚可能不習慣被人盯着,連忙結果他遞來的通行證,提起行李準備進入許久不曾回來過的警視廳。

  白羽綾希的行李看起來有些沉重,泉田伸手便去接:“我來吧。”

  行李裏裝着白羽綾希從出雲帶回的絆手禮,見泉田如此貼心白羽綾希也不推辭,只說了一句裏面有易碎物品,便一前一後進入了正門。

  正主已經離去,聚焦在一處的視線也紛紛散去。

  只有剛纔偷偷摸摸地打量了半天的高木順着兩人離去的背影一路看去,直到那身影被玻璃正門隔絕,才若有所思地發出感嘆:

  “剛纔的人,果然是……”

  “你一個人在這裏嘀咕什麼呢?想好午飯去喫什麼了嗎?”

  高大的身影從停車場的方向走來,伊達航一手攬住自己的後輩,咬着牙籤詢問着心不在焉的高木:“我剛纔看見了哦,你是在看美女嗎?當心被佐藤知道了……”

  “纔不是!”

  一聽見伊達航提起佐藤,高木立刻急了:“前輩求你了,千萬不要告訴佐藤小姐,我只是看見了……”

  “伊達班長?”

  高木的辯解在一聲問候中被打斷,剛出完任務的諸伏景光從另一側走來,身邊是臉色鐵青的風見。

  許久沒有見面的同期相見免不了要聊上幾句,不過礙於兩人身邊都還有各自的搭檔,諸伏與伊達兩人也沒聊太久,只約定了等這次的案子結束後,就叫上一起去以前常去的居酒屋喝酒,便各自離去。

  “剛纔這位是伊達前輩的同期?”

  “沒錯,他和另一個傢伙有很久都沒和我們聯絡過,現在想想應該是……算了不說這個了。”

  伊達航擺擺手,又想起之前的話題:“你剛纔想說看見了什麼來着?”

  “哦!對!我剛纔在門口看見女星白羽綾希了!”

  高木一臉興奮:“雖然她戴着墨鏡,但是那聲音絕對是她,接她的人說,好像是說有一位警視正在等她!”

  伊達航:“……誒?”

  還沒走遠的諸伏景光:“……!!!”

  “汪!”

  刑事部參事官辦公室內很是熱鬧,白羽綾希將自己從出雲帶回來的絆手禮給許久不見的同事們分了,便帶着藥師寺涼子的那份來到她的辦公室。

  剛一推開門,一隻雪白的小狗便迎面跑來,歡快地衝她搖着尾巴。

  “好久不見呀,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乖乖聽話?”

  白羽綾希蹲下身,揉着哈羅毛茸茸的腦袋,用哄小孩的語氣與它對話。

  藥師寺涼子就沒見過這樣的白羽綾希,原本逗留在文件上的目光不自覺地移向自己的部下,琥珀色的雙眼中寫滿了懷疑。

  ……這人是不是拍戲拍得連性格都被影響了?

  白羽綾希似乎沒察覺到上司那匪夷所思的表情,她又哄了哈羅幾句,拿着絆手禮來到了藥師寺涼子的辦公桌邊。

  “多謝你這陣子幫我照顧哈羅,這個是謝禮。”

  出雲的特產除了酒就是甜食,給其他親友的禮物她已經委託夏油傑先一步帶回東京,只剩下給警視廳同僚的,以及……

  給安室透的禮物。

  藥師寺涼子看了眼白羽綾希放在桌上的酒和甜食,也不再去想部下剛纔那根本就是變了個人的事。她飛快地收回目光,開口時已調整好了情緒。

  “組織的事基本已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白羽綾希的演藝事業現在風生水起,但她還是警視廳的在職人員。之前她臥底期間被隱藏的檔案隨時都可以恢復,上面也知道她的功績。

  升職加薪都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就只差白羽綾希迴歸了。

  只是看她的樣子,藥師寺涼子並不確定她是否還願意回來當警察。

  白羽綾希愣了楞:“不是說好了要釣出殘黨嗎?”

  “抓那些殘黨用不了太久吧?公安的傢伙也在行動,那羣人雖然偏激但也不是廢物,這件事想來很快就能解決了。”

  藥師寺涼子隨手擱下手裏正在翻看的文件,十指交疊,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得力部下。

  “等這些雜事都解決了之後,你準備回到哪裏?”

  她目光如炬,不給白羽綾希任何逃避的空間。

  “是回到原點繼續去當咒術師?還是回來當警察?又或者說,你其實更喜歡現在當藝人的生活?”

  白羽綾希還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組織的生活讓她沒時間也沒精力去思考這些事情,而到了後來……

  她也有些不願意去想,更害怕做出選擇。

  藥師寺涼子也不是非要逼着白羽綾希現在就做出選擇,她知道白羽綾希從前沒想過這些,但眼見着組織正在一點點走向終結,她覺得白羽綾希是時候好好考慮這些事情了。

  今時不同往日,當年白羽綾希選擇當警察是因爲不想當咒術師,卻沒有真正想做的事情。

  現在白羽綾希雙親的仇已報,她那位離家出走的哥哥也回到她的身邊,她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當警察的理由。

  “你還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不必那麼着急。”

  看着部下臉上一片茫然無措,藥師寺涼子嘆了聲氣:“我今天找你來還有一件事情,我讓人收拾了那個人的遺物,裏面有些東西……”

  她罕見地停頓了一瞬,精緻的面容上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她用一種複雜到詭異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白羽綾希,這才緩緩補上那沒有說完的字句。

  “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看一看。”

  藥師寺涼子難得用這麼保守的說法,和她一慣咄咄逼人的風格實屬不搭。

  “什麼東西?”

  白羽綾希不知道琴酒身上到底帶了什麼東西,纔會讓涼子女王露出這般神情,一時間倒也顧不上思考琴酒的死因。

  看部下一副好奇的模樣,藥師寺涼子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從抽屜裏取出兩個證物袋,放到面前昂貴的辦公桌上。

  熟悉的物件讓白羽綾希瞳孔一縮。

  她怔怔地看着那兩樣東西許久,而後猛地擡頭望向面前的女人。

  藥師寺涼子不避不躲,筆直地迎上她的目光,無聲地肯定了白羽綾希的一切疑問。

  那不是什麼昂貴的東西,也不是違禁物品。

  不過是一張照片,和一個髮圈罷了。

  照片只有小小的一張,不是常規的尺寸,昏暗如同巖洞的背景下,是她略顯慌張的面容。

  而就在她的身邊,穿着黑色風衣的青年面容處已經被損壞,圓形的破損和那燒焦邊緣,以及暈開的深褐色痕跡,都在無聲地訴說着這張照片曾經被放置在什麼位置。

  白羽綾希看了看右下角的日期,正是她和琴酒一同去橫濱的遊樂園的日子。

  “這個是在他風衣的內袋裏找到的,藏在很隱蔽的位置,如果不是他們還想搜出更多有用的證物,也不會發現。”

  琴酒只受了一處傷,這張照片曾經放置的位置就算她不明說,白羽綾希也能猜到。

  白羽綾希的手在微微地顫抖,她放下那照片,轉而看向另一個證物袋。

  那是一個髮圈,粉嫩的顏色、髮圈上貓咪的裝飾和aki字樣的亞克力字母對於一個成年男性而言似乎略顯幼稚,但白羽綾希記得這是自己的東西。

  她曾經在玩笑時,綁在那個人頭髮上的髮圈。

  “這些東西你需要拿回嗎?”

  “這是違規的吧。”

  白羽綾希知道藥師寺涼子是想保護自己,雖然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東西,但如果說是從琴酒身上發現的,只會給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證物袋上還沒有貼上記檔的標籤,只要她現在取回,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藥師寺涼子不以爲然:“只要我不說違規沒有人知道。”

  白羽綾希笑笑,但這個笑容她也僅僅只維持了數秒,隨後便像是再也撐不下去一般,疲倦地斂起了笑容。

  “算了吧。”

  藥師寺涼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聽見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兩人頓時停下對話,藥師寺涼子對着門口說了句進來,卻發現推門而入的是泉田準一郎。

  “什麼事?”

  “警視,公安來了人,說想見白羽綾希。”

  “……嗯?”

  警視廳公安部裏,一片隨時都可能過勞死的景象。

  壓抑的色調、陰鬱的氣氛,就連窗外明媚的陽光也無法溫暖這個部門的人。

  在這片陰暗之中,一道亮眼的粉色忽然穿梭而過,格格不入的氛圍讓原本專心處理手中文件的公安警察們都忍不住分神了一瞬,直到那道身影進入會議室,這纔有人如夢初醒般大喊了一聲:

  “我沒看錯?剛纔那個人是aki醬吧?!”

  “難道我是加班加出幻覺了?”

  “不不不,我也看見了,風見先生和諸伏帶着綾希小姐一起進了會議室!”

  “誒誒誒誒——???”

  一個人出現幻覺還有可能是過度疲勞,一羣人出現幻覺那就真的是鬼故事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辦公室內忽而爆出一陣更爲喧囂的議論聲,直到風見裕也獨自一人滿臉陰沉地從會議室裏走出,這才制止了公安部在壓抑許久之後的狂歡。

  “你們都在吵什麼?”

  風見扯了扯領帶,冷着臉制止了這不合時宜的討論聲。

  “工作都做完了嗎?下次會議需要的資料如果都整理好的話,就去整理犯人的口供。雖然組織實驗室的數據刑事部那邊一直不肯放手,但要整理歸檔的資料還有很多吧?”

  熱鬧的辦公室瞬間安靜,剛纔還吵吵鬧鬧的公安警察們瞬間噤若寒蟬,一個個對着面前的電腦埋頭敲打着鍵盤,再也沒人趕去偷看會議室那邊的情況。

  風見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捏着電話走出了辦公室。

  他對降谷先生在組織的事知道得也不多,也不知道白羽綾希和降谷先生到底有什麼關係,甚至在今天之前,她對白羽綾希的瞭解除了她是當紅女星之外,也就只有她在前不久出現在了公安執行人的名單裏——還是降谷先生親自要求添加的。

  組織被清剿之後,降谷零一直都在忙着處理後續事宜,風見和這位頂頭上司雖然時常能見面,但多是被對方分發任務,除此之外很少有別的交流。

  哪像從前,降谷先生還會和他討論自家狗狗突然胖了好幾斤的問題。

  和組織無關的話題倒也發生過一次,就是在今天一早。

  降谷先生突然打電話給他,說是讓他留心警視廳刑事部那邊的情況,當時他還以爲刑事部那位強硬的參事官繼不肯放手組織實驗室資料後又和公安們槓上了,卻不想降谷先生下一句話就讓他一頭霧水。

  他說:“你注意一下刑事部,尤其是參事官辦公室那邊有沒有叫白羽綾希過去配合調查,一旦發生這個情況立刻想辦法把人帶回公安部,然後再來聯繫我,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

  當時他還想着刑事部的那位參事官哪有那麼空閒,降谷先生先生顯然是想太多。

  誰想這纔過去了不到三小時,白羽綾希果真就出現在了警視廳,並且真的是被刑事部參事官帶走了,這下風見不服都不行。

  降谷先生果真料事如神!

  懷揣着對降谷先生更勝於往常的崇拜與敬畏,風見裕也走到無人的走廊,撥通了頂頭上司的電話。

  “降谷先生,是我,風見。”

  從自動販賣機回來後,降谷零接下來好幾個小時都是一副神思不定的模樣。

  他本就靠咖啡和功能飲料熬了好幾個通宵,去自動販賣機購買的咖啡也因爲理事官的那番話的緣故,直到冷卻都沒有動上一口。缺少了□□的支撐,囤積的疲勞一陣陣地襲來,加上他爲白羽綾希的安危所困,在旁人看來就是一副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

  最後還是某個同僚實在看不下去,生怕他會猝死在辦公室裏,於是冷下臉罵罵咧咧地將他趕到了休息室小憩。

  然而還是睡不着。

  休息室的牀又小又硬,狹窄的窗戶被拉上了一層積滿灰的窗簾,這本該是他最熟悉的環境,可安室透卻有些不習慣了。

  他一閉上眼,向他襲來的不是睏意,而是白羽綾希的面容。

  微笑着的她,冷着臉的她,哭泣時的她,還有說着討厭從前自己時的她。

  他知道黑田理事官的意思,如今能夠保護白羽綾希唯一的方法就是放手、承認自己與她交往不過是因爲任務需要。

  可是他不想這麼做。

  他已經離開過白羽綾希一次,他太清楚她的脾氣了,如果他這次選擇分手的話,那麼他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可他不能不考慮白羽綾希的安全。

  琴酒下落不明,以那個人的性格搞不好會弄一場大新聞。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就算琴酒那人對白羽綾希縱容良多,安室透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拿白羽綾希做要挾。

  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對白羽綾希貼身保護,可眼下這又是不可能的。

  安室透腦子裏一片混亂,他尋找着分手之外的解決之路,不知不覺便到了天明。不過這一夜他唯一想清楚的事情,就是刑事部那邊可能已經盯上了白羽綾希。他匆匆忙忙地給風見打了一個電話,即使要從那位難纏的驅魔娘娘的手裏搶人,安室透也不願意白羽綾希遭罪。

  打完了這個電話,安室透似乎終於熬不住一般,昏昏沉沉地陷入了久違的睡眠之中。

  直到一通電話響起,這纔將他從好眠拉回到了現實。

  “降谷先生,是我,風見。”

  部下的聲音從電話的揚聲器中清晰地傳來,只睡了幾個小時的安室透瞬間清醒:“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一開口,聲音中充斥了睡眠不足後的沙啞,電話那頭的部下似乎有些震驚,但是在安室透不耐煩的追問之下,還是說出了自己打電話的理由。

  “白羽綾希在一個小時前被刑事部參事官叫走了,我和諸伏剛剛把人帶回公安部,現在就把她安排在會議室裏。“

  風見頓了頓,把白羽綾希安排在會議室裏是諸伏景光的一意孤行。

  他覺得這麼做實在荒誕,畢竟按照降谷先生的意思,從刑事部手裏把白羽綾希搶過來肯定是要搶在刑事部之前進行審問,卻拗不過諸伏景光說這肯定是降谷先生的意思,於是他也只能先這麼做了。

  現在想來風見裕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他害怕降谷零責罵他無能,只能小心翼翼地詢問着上司的意思。

  ”降谷先生,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已經準備好審問室了,需要我現在就把她帶去審訊嗎?”不過這一夜他唯一想清楚的事情,就是刑事部那邊可能已經盯上了白羽綾希。他匆匆忙忙地給風見打了一個電話,即使要從那位難纏的驅魔娘娘的手裏搶人,安室透也不願意白羽綾希遭罪。

  打完了這個電話,安室透似乎終於熬不住一般,昏昏沉沉地陷入了久違的睡眠之中。

  直到一通電話響起,這纔將他從好眠拉回到了現實。

  “降谷先生,是我,風見。”

  部下的聲音從電話的揚聲器中清晰地傳來,只睡了幾個小時的安室透瞬間清醒:“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一開口,聲音中充斥了睡眠不足後的沙啞,電話那頭的部下似乎有些震驚,但是在安室透不耐煩的追問之下,還是說出了自己打電話的理由。

  “白羽綾希在一個小時前被刑事部參事官叫走了,我和諸伏剛剛把人帶回公安部,現在就把她安排在會議室裏。“

  風見頓了頓,把白羽綾希安排在會議室裏是諸伏景光的一意孤行。

  他覺得這麼做實在荒誕,畢竟按照降谷先生的意思,從刑事部手裏把白羽綾希搶過來肯定是要搶在刑事部之前進行審問,卻拗不過諸伏景光說這肯定是降谷先生的意思,於是他也只能先這麼做了。

  現在想來風見裕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他害怕降谷零責罵他無能,只能小心翼翼地詢問着上司的意思。

  ”降谷先生,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已經準備好審問室了,需要我現在就把她帶去審訊嗎?”不過這一夜他唯一想清楚的事情,就是刑事部那邊可能已經盯上了白羽綾希。他匆匆忙忙地給風見打了一個電話,即使要從那位難纏的驅魔娘娘的手裏搶人,安室透也不願意白羽綾希遭罪。

  打完了這個電話,安室透似乎終於熬不住一般,昏昏沉沉地陷入了久違的睡眠之中。

  直到一通電話響起,這纔將他從好眠拉回到了現實。

  “降谷先生,是我,風見。”

  部下的聲音從電話的揚聲器中清晰地傳來,只睡了幾個小時的安室透瞬間清醒:“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一開口,聲音中充斥了睡眠不足後的沙啞,電話那頭的部下似乎有些震驚,但是在安室透不耐煩的追問之下,還是說出了自己打電話的理由。

  “白羽綾希在一個小時前被刑事部參事官叫走了,我和諸伏剛剛把人帶回公安部,現在就把她安排在會議室裏。“

  風見頓了頓,把白羽綾希安排在會議室裏是諸伏景光的一意孤行。

  他覺得這麼做實在荒誕,畢竟按照降谷先生的意思,從刑事部手裏把白羽綾希搶過來肯定是要搶在刑事部之前進行審問,卻拗不過諸伏景光說這肯定是降谷先生的意思,於是他也只能先這麼做了。

  現在想來風見裕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他害怕降谷零責罵他無能,只能小心翼翼地詢問着上司的意思。

  ”降谷先生,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已經準備好審問室了,需要我現在就把她帶去審訊嗎?”不過這一夜他唯一想清楚的事情,就是刑事部那邊可能已經盯上了白羽綾希。他匆匆忙忙地給風見打了一個電話,即使要從那位難纏的驅魔娘娘的手裏搶人,安室透也不願意白羽綾希遭罪。

  打完了這個電話,安室透似乎終於熬不住一般,昏昏沉沉地陷入了久違的睡眠之中。

  直到一通電話響起,這纔將他從好眠拉回到了現實。

  “降谷先生,是我,風見。”

  部下的聲音從電話的揚聲器中清晰地傳來,只睡了幾個小時的安室透瞬間清醒:“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一開口,聲音中充斥了睡眠不足後的沙啞,電話那頭的部下似乎有些震驚,但是在安室透不耐煩的追問之下,還是說出了自己打電話的理由。

  “白羽綾希在一個小時前被刑事部參事官叫走了,我和諸伏剛剛把人帶回公安部,現在就把她安排在會議室裏。“

  風見頓了頓,把白羽綾希安排在會議室裏是諸伏景光的一意孤行。

  他覺得這麼做實在荒誕,畢竟按照降谷先生的意思,從刑事部手裏把白羽綾希搶過來肯定是要搶在刑事部之前進行審問,卻拗不過諸伏景光說這肯定是降谷先生的意思,於是他也只能先這麼做了。

  現在想來風見裕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他害怕降谷零責罵他無能,只能小心翼翼地詢問着上司的意思。

  ”降谷先生,接下來要怎麼做?我已經準備好審問室了,需要我現在就把她帶去審訊嗎?”不過這一夜他唯一想清楚的事情,就是刑事部那邊可能已經盯上了白羽綾希。他匆匆忙忙地給風見打了一個電話,即使要從那位難纏的驅魔娘娘的手裏搶人,安室透也不願意白羽綾希遭罪。

  打完了這個電話,安室透似乎終於熬不住一般,昏昏沉沉地陷入了久違的睡眠之中。

  直到一通電話響起,這纔將他從好眠拉回到了現實。

  “降谷先生,是我,風見。”

  部下的聲音從電話的揚聲器中清晰地傳來,只睡了幾個小時的安室透瞬間清醒:“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一開口,聲音中充斥了睡眠不足後的沙啞,電話那頭的部下似乎有些震驚,但是在安室透不耐煩的追問之下,還是說出了自己打電話的理由。

  “白羽綾希在一個小時前被刑事部參事官叫走了,我和諸伏剛剛把人帶回公安部,現在就把她安排在會議室裏。“

  風見頓了頓,把白羽綾希安排在會議室裏是諸伏景光的一意孤行。

  他覺得這麼做實在荒誕,畢竟按照降谷先生的意思,從刑事部手裏把白羽綾希搶過來肯定是要搶在刑事部之前進行審問,卻拗不過諸伏景光說這肯定是降谷先生的意思,於是他也只能先這麼做了。

  現在想來風見裕也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他害怕降谷零責罵他無能,只能小心翼翼地詢問着上司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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