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不過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白羽綾希不受那壓迫感的威脅,用玩笑的語氣應對:“如果你想問我們分手是不是和傑有關的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
“琴酒。”
赤井秀一冷聲打斷白羽綾希虛張聲勢的玩笑,用萬分肯定的語氣問道:“你其實已經知道琴酒的下落了吧?”
白羽綾希剛纔扯着波本的事情亂說了一通,但她的目的並不是真的想要向他諮詢。
她真正的目的,是爲了掩蓋明明是琴酒一手策劃了今夜的襲擊、可他本人卻始終沒有出面的理由。
警視廳和公安的人或許不知道白羽綾希和琴酒的聯繫,但赤井秀一是知道的,他更清楚以琴酒的性格,如果想要處決作爲組織叛徒的白羽綾希的話必然會親自出手,而不是派一些不知所謂的雜魚。
也正是因爲堅信這一點,今晚他纔會出現在白羽綾希的家中,而不是短信中約定的、一看就像是誘餌的碼頭。
但是兩邊都撲空了。
從結果來看,這次的行動很有可能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
不是針對警方的,而是針對組織餘黨的。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不會糾結琴酒的下落,而是會想法設法去尋找同樣失蹤的貝爾摩德的蹤跡。”
白羽綾希一改剛纔向赤井秀一諮詢犯罪心理畫像時的苦惱,她挺直腰桿,下巴微微揚起,滿臉的自信與高傲,在赤井秀一看來像極了她剛纔提到的那個人。
“琴酒是這個國家的公民,他是生是死該如何處理又該如何量刑,這些都是日本警方的事情。雖然很感謝fbi在總攻戰上的支援,但我想你們應該關心的只有貝爾摩德的下落……哦,對了,還有簽證的時效。”
白羽綾希攤了攤手,露出一個可惜的樣子,但演技堪稱浮誇。
“fbi的各位都是打着旅行的幌子來的吧?再這樣磨磨蹭蹭的話會被驅逐出境的哦,與其擔心琴酒的下落,不如先想想該怎麼在僅剩的時間裏做出實績來吧?”
“其實我還是很看好赤井先生你的,畢竟你是組織公認的最值得警惕的銀色子彈。”
……這傢伙原來是這種性格嗎?
這是比某人更加犀利尖銳並且帶着諷刺意味的話語、但話語間又帶着過於明顯的對“抓捕貝爾摩德”這件事的退讓,這讓意識到什麼的赤井秀一狠狠地皺起了眉。
現在想想,白羽綾希大約是他在組織時最被小看的一個人。
“那你們就不在意貝爾摩德的下落嗎?”
白羽綾希攤了攤手:“說實話,要搜尋貝爾摩德的下落成本太高了,雖然她是組織的元老,但在同樣下落不明的情況下,她的危險性、優先等級、以及號召力卻遠低於琴酒。”
所以纔拿琴酒當幌子嗎?
赤井秀一這下越發可以肯定白羽綾希的身份,以及琴酒的下落了。
他嘆了聲氣,想着這事在日本警方里知道的人估計也不多,他再看看已經斂起表情的白羽綾希,起身準備告辭。
不過他才走了幾步,就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又在白羽綾希的身邊停下。
白羽綾希沒有要再繼續留人的意思,聽見赤井秀一的腳步聲突然在自己身邊戛然而止,她立刻擡頭看去,卻發現對方垂下視線,用一種稱得上是古怪的表情看着自己。
“還有什麼事嗎?”
“關於波本和你分手的理由。”
白羽綾希挑眉:“哦?現在你能和他產生共鳴了嗎?還是心理畫像終於構建好了?”
“那個人選擇和你分手,或許真的是爲了保護你。”
這個可能性白羽綾希早就想到了,她呡了口杯中的酒,不以爲意地用略帶嘲諷的語氣笑着回問道:“從組織手裏?”
“不,是從警方的手裏。”
“辛苦你們了。”
白羽家在今天凌晨受到組織殘黨的襲擊的初步報告,在早上九點的時候被交到了降谷零的手中。
降谷零接過被牛皮紙袋密封的文件,轉手將自己準備好的早餐遞到諸伏景光的手裏,看着忙碌了一夜的發小開始誇讚自己的手藝有所進步,降谷零隻是揚起嘴角,勾出一個溫和卻並不怎麼高興的弧度。
“她昨晚受到兩輪襲擊,第一波在港口,是伊達班長負責的;公安的人在她家樓下蹲點,抓到了去她家偷襲的第二批人。”
諸伏景光往嘴裏塞了口蔬菜,又指了指降谷零手裏的文件袋:“這裏面只有公安的那份報告。”
“……我知道了,之後會和刑事部去交涉的。”
看樣子不像是無動於衷。
降谷零那天一直不肯說他們分手的理由,諸伏景光實在想不通這兩個人怎麼會突然鬧分手了,只是現在看看,這兩人分開的理由不像是因爲鬧了矛盾。
他想了想,還是道出了昨晚的真相。
“昨天我去白羽家抓人的時候,遇到了夏油先生和rye。”
“他們怎麼……”
“夏油先生原本就在她家,rye是在事發時第一時間趕到的,應該也在附近埋伏吧。”
諸伏景光喝了口降谷零帶來的水,潤了潤嗓子才繼續說道:“之後她把伊達班長和我趕走了,只留下rye又聊了三十分鐘。”
一提到赤井秀一,降谷零的臉色就不太好看:“知道聊的什麼嗎?”
諸伏景光聳了聳肩。
“不過伊達班長和我說了些事情,他讓我轉告你,說白羽這次護衛和遇襲的事情不簡單,可能和警方高層有關。”
“不愧是班長,真敏銳啊……”
白羽綾希的護衛是自己向刑事部要求的,這件事降谷零沒有告訴其他人,現在聽到發小轉達的消息,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讚歎。
“班長還說什麼了?”
“這個……”諸伏景光頓了頓,“雖然這只是有可能,但是綾希她和刑事部搜查一課的松本課長可能存在某種聯繫。或許這次的護衛任務、包括綾希成爲誘餌,都是她的計劃。”
“???”
降谷零愣了好一會兒,半響才從喉嚨裏擠出了一個足以代表他此刻困惑的音節。
“哈……?”
給白羽綾希的護衛是自己向藥師寺涼子爭取來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女友的計劃?降谷零正想追問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卻不想手機不適時地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連忙走到一旁,小聲地接通電話:“黑田理事官?”
“降谷,一個小時後來一次我的辦公室。關於這次公安的研修課,我有事要向你交代。”
今天警視廳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昨日約好要來做筆錄的白羽綾希剛和來接她的高木打了聲招呼,就被趕來的泉田截胡,直接帶到了刑事部參事官辦公室。
一推開藥師寺涼子辦公室的門,頂頭上司一如既往地獨自一人坐在辦公桌後面,看着不知道是什麼部門提交的文件。
白羽綾希反手關上門,對着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是一聲誇張的嘆氣。
“我難得想當一次極力配合警方破案的良好市民,涼子你還真是不打算讓我如願啊。”
“配合警方破案的良好市民是不會獨自一人深夜去碼頭和危險人物見面的。”
藥師寺涼子啪的一下合上文件,她表情冷漠,語氣卻帶着幾分怒氣:“特意給你配備了警力,爲什麼不帶他們一起去?是嫌他們礙事嗎?”
“是擔心打草驚蛇,也不想增加無謂的傷員。”
“你一個人就能搞定,你是這個意思嗎?”
白羽綾希並不否認:“組織的人對警察的氣息很敏感,無論是提前部署還是讓警方和我同行,都只會引起他們的警覺讓他們逃脫,那些可是琴酒的直屬部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藥師寺涼子還沒完全消氣,她瞪着白羽綾希,卻看見對方用手帕包裹着自己從琴酒那裏弄來的手機,小心翼翼地放到自己的桌面上。
她隔着手套將手機收回到證物袋裏,斜了白羽綾希一眼:“你該不會是爲了我逼安室透和你分手而在和我賭氣吧?”
“我是那樣的人嗎?”
白羽綾希現在看着這麼都不像是被感情衝昏頭腦的。
但正是因爲這樣,藥師寺涼子才覺得異常。
白羽綾希有多麼重視與安室透的那段感情藥師寺涼子非常清楚,她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都已經做好會被白羽綾希極力反抗的心理準備了。
可白羽綾希那一日在電話裏十分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實,而現在也沒有絲毫要和自己鬧的跡象。
怎麼看都像是在憋大招。
不過還會鬧騰的部下總比一蹶不振的要好,藥師寺涼子就沒怕過麻煩。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藥師寺涼子終於來了興致,她換了一個更爲端正的坐姿,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部下:“要下克上嗎?還是要對上司的決定反抗到底?”
白羽綾希也笑了:“我怎麼會一點點地都如你所願。”
她從包裏拿出兩份文件,遞到了藥師寺涼子的桌上。
藥師寺涼子挑了挑眉,第一份文件是對昨天一系列襲擊的報告,沒什麼好看的,藥師寺涼子掃了眼封面就放到了一旁。而等到她看清第二份文件時,頓時發出了饒有興致的感嘆聲。
“你和安室透的交往詳細報告?”
這份報告她在安室透和白羽綾希分手的次日,便已經向白羽綾希索要過了。可白羽綾希在察覺到安室透提出分手的真相後,遲遲沒有遞交給她,這也是藥師寺涼子會以爲白羽綾希產生逆反心態的原因。
藥師寺涼子一目十行地看着這份文件,等捕捉到自己最在意的字眼後,她終於再度朝自己的部下看去。
“你不是說不會如我所願嗎?爲什麼還是按照我的要求寫了?”
“我瞭解你,我也瞭解他,所以他向我提出分手這件事的背後一定還有我不知道的理由。”
白羽綾希指了指那份報告:“其實我也考慮直接向你丟辭呈的,但是他的身份被公安保護得很好,如果現在就辭職的話,可能我永遠都不知道他是誰、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你逼着他與我分手的真相。”
白羽綾希絲毫不避諱自己寫這份報告的用意。
“其實想要知道答案的話,直接去問他應該最快吧?可我聽說你這幾天沒有去找過他,似乎也沒聯繫過他,爲什麼?”
“因爲就算問了那個人也不會告訴我的。”
白羽綾希哪裏還不知道安室透的性格,他故意發了這樣的短信,就是爲了和她劃清界線。這樣的情況下,不是她一味地追問“爲什麼”就能得到答案的。
“即便我真的能問到答案,阻攔在我們之間的問題也依舊不會得到任何的解決。”
藥師寺涼子懂了。
“所以你選擇留下來,就是爲了從公安的系統裏查清他的身份、進而解決阻攔在你們之間的問題?”
藥師寺涼子想要收回自己剛纔那句話。
白羽綾希果然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利用自己參事官輔佐的職務干涉公安的情報,那可是濫用職權哦,你當着作爲上司的我的面說這些話真的可以嗎?”
白羽綾希低聲嘟囔:“……只有這點你沒資格說我。”
她面前的這個人可是藥師寺涼子,一個自稱爲了能擁有“濫用警方特權的自由”而成爲警察的女人。
“很好,這樣纔像是我參事官室的人!”
藥師寺涼子聽到了白羽綾希的嘀咕,卻一點兒都沒有被激怒,反倒是忽然笑出了聲:“事情終於變得有趣了,看來五年的臥底生涯沒有磨平你的棱角,這一點我很欣慰。”
這麼說着,她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了自己保管了五年的證件遞給白羽綾希。
“五年前你放在我這裏的東西可以拿回去了,不過你藝人的工作暫時不需要停止,警視廳的報道也可以延後再說。”
白羽綾希拿過自己的警察手冊。
這個只伴隨了她極短一段時間的證件宛若新品,上面的照片也是她剛剛成爲警察時的證件照,青澀的面容讓她一時間都有些不願再直視。
她迅速收回證件,重新看向藥師寺涼子:“表面僞裝嗎?這應該不是參事官輔佐的工作吧?”
在作爲警察的同時還有一個表面僞裝。
這怎麼看都像是公安的人會做的事。
“公安那邊對你很有興趣哦,警察廳的人之前有意把你調去公安,但是被我攔下了,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不應該阻攔?”
有些自己還存疑的事這下一下子被串聯在了一起。
“那公安的研修會……”
“算是兩邊的各退一步的結果吧,”藥師寺涼子歪了歪頭,“時間已經定下了,就在三天後。屆時警察廳也會派人去旁聽,你這幾天好好準備吧。”
白羽綾希點點頭,她捏緊了手裏的警察手冊,正準備轉身離去,但緊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還有最後一件事。”
藥師寺涼子挑眉:“什麼?”
上次白羽綾希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是在電話裏質問迫使安室透與自己分手的人是不是她。
不知道這次她又想問什麼。
“除了你和泉田之外,是不是還有人知道了我和他交往的事?”
白羽綾希看着自己的上司,一字一頓地問道:“比如……警察廳的人。”
和整日在現場或是辦公室裏忙碌的基層不同,警視廳的高層在沒有重要事件的時候需要鑽研的不是辦案,而是人際關係。
喜歡奔波於各種怪異現場的藥師寺涼子算是其中的另類,畢竟她家世特殊、掌握警界各種大人物的醜聞,既不需要給誰面子也不需要看什麼人的臉色。
現在頤指氣使的警察官僚們等到退休之後,搞不好就要到她家的公司繼續任職。
所以哪怕是爲了自己在退休之後還有一條退路,大部分的警視廳高層都不會輕易去得罪這個性格古怪難纏的未來東家。
白羽綾希作爲藥師寺涼子一手提拔上來的直系部下,是最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的性格和作風的。
所以她纔對最近這一系列的事情更加感到奇怪。
藥師寺涼子那日說警察廳的人知道了她和安室透的關係、進而懷疑她的證言。白羽綾希推斷藥師寺涼子是爲了保護她,才搶先一步逼安室透離開她。
可藥師寺涼子什麼時候需要看別人的臉色了?
不僅和警察廳合作還再□□讓,這壓根不是藥師寺涼子的風格。
她能理解藥師寺涼子要保護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不理解自己和安室透交往的事這麼就值得在警察廳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這其中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可惜她就算背靠藥師寺涼子,她的手也伸不到警察廳裏。所以白羽綾希只能暫時接受警察廳提出的研修課導師的邀請,先和公安的人——最好是能和警察廳派來旁聽的公安搭上線,進而進行調查。
但是……怎麼從那麼多公安裏找到警察廳的人是個問題。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公安的研修課,白羽綾希今天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職業裝,染了頭髮又戴上眼鏡,她走在警視廳別館的長廊裏,滿心都是這個問題。
研修課教室就在眼前,空無一人的走廊裏迴盪着教室內喧鬧的交談聲。
白羽綾希停下腳步,細細地判斷着教室內的人數,雖然她見慣了數千人乃至上萬人的現場,但此刻的她依舊感受到了許久都沒有體驗過的、這種心臟彷彿就要跳出來一般的緊張感。
這份緊張感在幾次深呼吸後被稍稍壓制,確認心臟不再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白羽綾希這才擡起左手,垂下視線向腕上的手錶看去。
使用了五年的手錶依舊像是新品一樣。
這是白羽綾希與安室透同居第一年的冬天,安室透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也是安室透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
使用數年的錶盤沒有一絲的磨損與劃痕,白羽綾希摩挲着光滑的表面,直到秒針轉了一整圈之後,這纔再一次做了一個深呼吸,單手抱着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邁着自信而又堅定的腳步,從教室的正門推門而入。
門被推開的一剎那,喧鬧的教室霎時變得鴉雀無聲,剛纔還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交談的公安警察們就像是看見班主任到來的學生一般,頓時作鳥獸散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然而寂靜只維持了極短的一瞬,當他們看清白羽綾希的臉之後,充作教室空曠的會議室裏頓時傳來了一陣陣的竊竊私語。
“喂,等等,那個是白羽綾希吧?”
“她來做什麼?難道是上面看我們平時太辛苦找女明星來給我們開演唱會?”
“你在做什麼青天白日夢?說好了今天這是情報收集的研修課吧!”
“難道是走錯地方了?”
“走錯地方正好來公安的研修課?”
在一陣喧鬧之中,只有獨自一人坐在教室最後方的金髮青年沒有和任何人交談,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個走進教室內的女性,雖然對方穿着不同於平時的穿着,戴着金絲眼鏡,就連頭髮也染成了黑色。
但是青年可以非常肯定,這個人就是他這幾日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對象。
可是,爲什麼?
白羽綾希在講臺前停下腳步。
公安警察們對她身份的猜測與爭論白羽綾希並沒有放在心上,似乎也不在意這瞬間變得混亂的局面,她將手裏的筆記本電腦放在講臺上,而後拾起放在話筒架上的麥克風。
這是市面上常見的款式。
而白羽綾希最擅長的,就是用麥克風吸引底下“觀衆”的注意力。
她笑了笑,一把推開開關,將話筒放到脣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短暫的氣音從四周的音響散開,緊接着是一段漫長而又刺耳的蜂鳴,如同海嘯一般鋪天蓋地朝着教室內所有人席捲而去。
刺耳的聲音刺激着每個人的鼓膜,這一次教室內徹底變得鴉雀無聲。
蜂鳴結束之後,白羽綾希將話筒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她揚着不同於作爲女明星時的笑容進行着簡短的開場白,同時藤紫色的雙眼由左及右地迅速掃視着課室內的成員,試圖從這四、五十多名公安警察中找到自己的目標。
“早上好,公安的各位,我是你們今天研修課的講師。”
搜尋的目光最終在右側最後一排停下。
在白羽綾希的視線落下的同時,正好也與那個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青年四目相對。
青年擁有着她再熟悉不過的黝黑皮膚以及蜂蜜一般的金髮,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日光落在他的金髮上,泛着溫柔的光澤,他如同雨後藍天一般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白羽綾希能從他的眼中看出明顯的震驚。
或許就和此時此刻的她一模一樣。
極度的驚訝沒有影響到白羽綾希準備好的開場白,就在她與青年四目相對的同時,她也說完了最後一句自我介紹——
“我是刑事部參事官輔佐,白羽綾希。”我是你們今天研修課的講師。”
搜尋的目光最終在右側最後一排停下。
在白羽綾希的視線落下的同時,正好也與那個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青年四目相對。
青年擁有着她再熟悉不過的黝黑皮膚以及蜂蜜一般的金髮,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日光落在他的金髮上,泛着溫柔的光澤,他如同雨後藍天一般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白羽綾希能從他的眼中看出明顯的震驚。
或許就和此時此刻的她一模一樣。
極度的驚訝沒有影響到白羽綾希準備好的開場白,就在她與青年四目相對的同時,她也說完了最後一句自我介紹——
“我是刑事部參事官輔佐,白羽綾希。”我是你們今天研修課的講師。”
搜尋的目光最終在右側最後一排停下。
在白羽綾希的視線落下的同時,正好也與那個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青年四目相對。
青年擁有着她再熟悉不過的黝黑皮膚以及蜂蜜一般的金髮,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日光落在他的金髮上,泛着溫柔的光澤,他如同雨後藍天一般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白羽綾希能從他的眼中看出明顯的震驚。
或許就和此時此刻的她一模一樣。
極度的驚訝沒有影響到白羽綾希準備好的開場白,就在她與青年四目相對的同時,她也說完了最後一句自我介紹——
“我是刑事部參事官輔佐,白羽綾希。”我是你們今天研修課的講師。”
搜尋的目光最終在右側最後一排停下。
在白羽綾希的視線落下的同時,正好也與那個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青年四目相對。
青年擁有着她再熟悉不過的黝黑皮膚以及蜂蜜一般的金髮,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日光落在他的金髮上,泛着溫柔的光澤,他如同雨後藍天一般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白羽綾希能從他的眼中看出明顯的震驚。
或許就和此時此刻的她一模一樣。
極度的驚訝沒有影響到白羽綾希準備好的開場白,就在她與青年四目相對的同時,她也說完了最後一句自我介紹——
“我是刑事部參事官輔佐,白羽綾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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