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請告訴我身上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作者:樹人人人
“老婆,貨拿了,你明天記得把錢轉給人家啊。”湸

  一道粗獷的男聲傳入李燁耳朵裏,讓他不由得向後一看。

  是一個穿着黑色皮夾克,剃着平頭的中年男人。

  這個人…對,沒錯,就是他。

  是這家店的老闆。

  李燁即將熄滅的希望又重燃了起來。

  就在這時,又一道更顯清爽、朝氣的聲音在中年男人的身後響起。

  “哎喲…好重…老闆你居然不幫我…我告訴你,今天你再怎麼樣也得給我工錢,否則我就去勞動局告你…想白嫖勞動力…你做夢…”湸

  一個身穿寬大嘻哈衛衣、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大男孩喫力得抱着兩個大紙箱子,出現在李燁眼中。

  李燁不自覺得站了起來,目光緊緊跟在這個人身上。

  不會錯了…

  鄒樹人…

  正當李燁要離開桌子找那人說話時,中年女人、也就是老闆娘端着一個大瓷碗走了過來,“小夥子,你的滷粉好了。”

  “謝謝。”李燁雙手接過碗,想了想還是暫時先不要貿然接近,從筷子筒裏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夾起一根米粉吃了起來。

  花了十五分鐘左右喫完粉,那個大男孩擼起袖子走了過來,站在李燁旁邊,隨時準備收拾。湸

  李燁在抽紙盒裏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嘴巴,接而一雙眼睛緊盯着他。

  大男孩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腦袋下意識得往一邊偏了偏。

  擦完嘴,李燁將紙巾揉成團,丟進垃圾桶,可目光仍舊落在他身上,絲毫不肯挪動。

  大男孩實在受不了了,捂着嘴咳嗽了兩聲,“咳咳…那個…先生能不能請你不要這樣看着我…”

  “鄒…樹人?”李燁試探性得叫了一聲。

  大男孩挑了挑眉,“你認識我?”

  “認識。”李燁點了一下頭,“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湸

  果然是他…

  “啊…那…好久不見。”鄒樹人笑眯眯得伸出手,“可以冒昧得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我對你沒什麼印象啊…”

  “是好久不見了…”李燁跟着伸出手,五根手指握住他的手,“那我就重新介紹自己一下,我叫李燁。”

  鄒樹人臉色一僵,但是很快又掩飾了下去,“啊哈哈…李燁是吧,幸會幸會…”

  “你也可以叫我另外一個名字。”

  “什麼?”

  “荒村拓也。”湸

  “…”

  鄒樹人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不留痕跡得鬆開了李燁的手,“啊哈哈哈…朋友你可真會開玩笑…人怎麼會有兩個名字呢…”

  “我也這麼覺得。”李燁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深意,“人怎麼會有兩個名字呢…”

  “呵呵呵…”鄒樹人沒什麼感情得笑了幾聲,額頭上不知何時流出了一行汗水。

  李燁沉默了片刻,在桌子上放下錢,向門外走去,並丟下一句話:“滷粉不錯,很好喫,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聊一聊,在外面等你。”

  鄒樹人沒回話,嘴角抽搐了兩下。

  從店裏出來後,李燁沒有在店門口等,而是繞了個圈,跑到了這家店的後門,在那裏找到了一個臺階,坐在上面。湸

  夜色漸濃,時間來到了九點鐘。

  滷粉店到了關門停業的時間。

  老闆扯下身上的圍裙,放進儲物櫃,轉頭看着鄒樹人,“臭小子,還不回去啊?”

  鄒樹人瞥了一眼店外面,強行扯出一臉假笑,“哈哈哈…老闆看你說的,今天是星期六啊,我多給你幫幫忙你還不樂意啊。”

  老闆滿臉的懷疑,“你小子有這麼勤快?”

  “害!瞧你說的,我這個人一向都是很勤快的。”

  “那你平時跑得那麼早。”湸

  “呃…”鄒樹人滯住了。

  “說實在話,你不在我還輕鬆點,你在我這兒就會給我添亂。”老闆把手放在鄒樹人肩膀上,往前推了推,“行了,這麼晚了,回學校睡覺吧。”

  鄒樹人不禁想起李燁那雙沒什麼情緒的眼睛,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行!老闆我能不能在店裏睡一晚啊?”

  “你不行,我就更加不行了。”老闆不爲所動,繼續推搡着,“快回去,不然我就打電話給你爸,說你大晚上不回學校在外邊瞎逛。”

  “別別別。”鄒樹人急了,“我現在就走!別打電話給我爸!”

  說着,就繞過老闆,朝着後門走去,還不停得在心裏仰天大笑。

  哈哈哈…他在外面等我,我就走後門,就你還想逮住我?癡人說夢話!我真是太聰明瞭!湸

  “小鄒,慢點。”老闆娘追了上來,手裏拿着三張紅色的鈔票塞進他手裏,“這是今天的薪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鄒樹人美滋滋得收下,揣進衛衣口袋裏,“多謝老闆娘,老闆娘我先回去了。”

  “好。”老闆娘笑着點了兩下頭,“路上小心。”

  “OK!”鄒樹人笑眯眯得對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拉開後門,走了出去。

  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個坐在臺階上的高大身影。

  “呃…”鄒樹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不是…這樣就沒意思了吧…湸

  李燁站起身,一步一步得逼近,鄒樹人的心也隨之一下一下得跳動。

  “大哥…”鄒樹人快哭了,“我不認識你啊…近沒仇久無怨的…你擺出這副架勢是想幹什麼啊…”

  “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李燁神色淡然得說道,“我剛動完手術,就算想打人也打不了。”

  “不是…”鄒樹人被逼到了牆壁上,瑟瑟發抖,“老大…你一個外科醫生想對我做點什麼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嗎…你能不能走開啊…我害怕…”

  “你不是不認識我嗎。”李燁在離他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爲什麼會知道我是外科醫生?”

  鄒樹人愣了一下,隨即雙眼一瞪,用手捂住了嘴。

  完犢子…說漏嘴了…湸

  “拜託了。”李燁對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請告訴我身上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鄒樹人直視了他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唉…”

  “我說…”他的語氣裏滿是無奈,“你不是一直都記掛着醫生這個身份麼…回來不是挺好的…幹嘛還要糾結這麼多呢…”

  “我想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燁直起腰,用他那雙佈滿了血絲的眼睛直直得凝望着他。

  “何必呢?”鄒樹人攤了攤手,“這樣吧,我換個方式跟你講,你想知道什麼呢?知道後又想要怎麼辦呢?知道後又能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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