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全國人民都知道她溫喬

作者:七頁白
第三百章:全國人民都知道她溫喬

  那羣人像是沒看到溫喬的目光,自顧自的說笑着,直到其中一個胖子留意到溫喬,有些訝然道:“咦,這不是阿旭的朋友嗎?”

  阿旭,年承旭。

  年承阜問身旁的溫喬:“認識?”

  溫喬點了點頭:“有過一面之緣,但不熟,他們和小年在天機會是一隊的。”

  爲首的女人是冷傲的阿南,見是溫喬不免有些訝然,但還是跟溫喬打起了招呼。

  “您好……。”

  說完,目光看向穿着黑色西裝,同溫喬手牽着手的年承阜身上,只一眼,她便察覺到這個男人的侵略性太強了。

  同時察覺到阿南目光的年承阜忘了過來,一雙沉寂的眸子,漠然中透露着疏離,彷彿周邊除了溫喬,一切人與事於他而言都是死物,最主要的一點那就是,他的眸子彷彿可以看透一切。

  阿南壓制住心裏的心驚,重新把視線落在溫喬身上。

  “您好,我記得你叫阿南……。”溫喬說着,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看着平易近人。

  “對……。”阿南迴答着,沒有多問什麼,而是下意識看向身邊長相陰柔的男子,見男子一臉興味的盯着溫喬,阿南心裏微微沉了沉,面上卻不動聲色。

  那件事,她就算不說,也早晚會知道的。

  “阿南,這是……新認識的朋友?”陰柔男子,也就是胡可可問,他一雙含笑的眸子看着溫喬,有種說不出的溫柔。

  阿南:“不是,她是新隊員的朋友……。”

  胡可可:“就是那個叫年承旭的?”

  阿南:“對……。”

  溫喬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您好,我叫溫喬,我家小年從小嬌生慣養,往後還請幾位多多照顧一二。”

  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胡可可身上。

  她很清楚,天狼小組真正做主的只怕是眼前人了。

  溫喬都大大方方打招呼了,胡可可自然不能落下,他介紹說:“胡可可,天狼小組,組長,至於新隊友,你儘管放心就是,我天狼小組是出了名的團結互助。”

  “是嗎?”溫喬臉上的笑意加深,她可沒有忘記當初天狼小組裏有人拋下隊友逃跑的事(詳見178章)。

  胡可可只覺得溫喬這笑有點意味深長,但卻感覺不出是什麼,卻還是很有自信的回答了溫喬的話。

  “當然……。”

  他對小組裏的人很有自信。

  阿南和老幺他們沒說話,看着溫喬和胡可可的目光有些一言難盡,思慮再三,他們深覺得這時候他們還是不要拆臺了。

  同時,在隊伍裏的朱之允低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當時喪屍太多,他逃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的隊友們怎麼就不體諒下呢?

  朱之允心中怪怨,覺得他的隊友們壓根就不管他的生死,想到那件事後隊友們對自己的冷淡,朱之允只覺得心裏難受,同時身上的怨氣也越來越深。

  溫喬看了最後面的朱之允一眼,便把目光落在面前的胡可可身上。

  這人給她的感覺很怪,甚至是不和諧。

  明明都是天機會的人,隊友身上都有很重的屍氣和怨氣,沒道理身爲組長的胡可可身上一點東西都沒有。

  他太乾淨了,乾淨的讓人起疑。

  溫喬打量胡可可的同時,胡可可也在打量她。

  胡可可心裏訝然的是,現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有他看不懂的人。

  正因爲這份看不懂,胡可可心裏卻忍不住想要探究清楚。

  當下他便委婉的提出要加溫喬微陌的要求,這一點,溫喬以年承旭爲切入點,充分表現出一個朋友對另一個朋友的擔心,嘴裏還時不時念叨着:“我是看着小年長大的,不瞞你說,這小子叛逆心重,家裏就一個哥哥在那,哥哥平時工作忙,通常都是我在照料,就前一段時間,我不在的時候,他們兩兄弟吵架,小年便頭也不回的離家出走了。”

  這時,微陌加好。

  胡可可輕笑了笑:“原來這樣啊,不過你放心,他好歹是天狼小組的一員,我們做隊友的,自然是要團結在一起,相互保護的。”

  之後,兩人又聊了幾句才相互說再見。

  彼此錯開的那一剎那,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收起了臉上溫和的笑容。

  “這人……很不對勁。”年承阜在一旁說,他望着溫喬,見原本笑眯眯的溫喬突然間變了臉,心裏不覺得她有兩個面孔,只覺得剛剛和溫喬說話的人很不對勁。

  “嗯,我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天師存在。”溫喬目光幽深的回答,隨後跟年承阜講起了修煉等級,在這個末法時代,城裏的修煉者沒有靈氣支撐,修爲便不會精進。

  溫喬在過去城見過的修煉者縱然不多,卻也有那麼幾個,就好比她的徒弟印小天,還有方慕言是方士級別,方明言和印小天的爸爸則是道童級別,最後印小天的哥哥印小美,不是道童不是方士,卻也是入了門的居士。

  溫喬自身也是修煉者,對靈氣什麼都具有十分的親和性,所以特別敏感,印小天在這樣一個靈氣貧瘠的年代成爲方士除了他的努力之外,更多的是他的天賦,可是那個人呢?

  “胡可可!”溫喬輕聲呢喃着,心想下次碰到這個人她一定要好好留意下。

  年承阜很清楚這裏天師意味着什麼,見溫喬的思緒被其他人牽走,心裏隱隱有些不舒服,卻還是捏了捏溫喬的手,拉回她的注意力,頗有些無可奈何道:“晚點我叫人去查一下這個人……。”

  溫喬點頭應下。

  隨後兩個人去了晏城訂好的包廂裏,飯飽之後兩人都沒有離開,而是選擇拿了筆記本開始辦公。

  年承阜處理公司的事。

  溫喬則開始研究實驗數據,這些數據是年承阜之前針對喪屍解藥的研究所得,看了個大概,溫喬才總結出,年承阜他們研製出來的解藥只能針對剛開始變異的喪屍,一旦喪屍變異時間超過二十四小時,那解藥就會失效。

  溫喬想了想,把這份喪屍病毒的解藥標記爲初代解藥。

  她記得新建研究室裏的那些人都有研究出喪屍病毒解藥的經歷,溫喬覺得有必要讓他們研究出一份樣品出來對比下。

  有了念頭,溫喬便打開微陌給宋薇薇發了消息,跟她說了她的想法。

  宋薇薇現在負責實驗室的事,尤其是得知自家老闆所要研究的項目時,宋薇薇整個人都是處理震驚的狀態,而震驚之後便是驚喜,她認爲研究病毒解藥是不僅僅是造福全人類的事,其他動物也將會成爲受益者。

  當然,光是動手研究這一點本身就是一個讓人很自豪的事。

  收到溫喬所發的消息後,宋薇薇便點開專門爲研究室工作人員特別創立的羣,她在裏面發了溫喬的想法後第一時間就收到各式各樣的回覆,大多數都是沒問題的回答。

  因爲有青花會的緣故,實驗室裏低等級的喪屍壓根就不需要考慮,至於中等級喪屍和高等級喪屍,因爲合作的關係,只要他們需要,隨時都可以有。

  兩人在包廂裏工作的忘我,晏城送文件來的時候都有些懷疑這兩人到底是在約會還是在工作。

  ……

  下午四點,溫喬就接到了菜鳥的電話,得知菜鳥已經到達蘭亭居門口。

  溫喬對電話裏的菜鳥道:“你去前臺說跟一號包廂裏的人有約,他們會帶你過來的……。”

  電話那頭的菜鳥:“好,你先等會……。”

  掛斷電話,溫喬看向身側的年承阜,後者正專心翻閱着手中的文件,確定沒問題後便籤下自己的大名。

  溫喬手中的工作基本上都完成的差不多了,索性支撐起下巴老神在在的盯着年承阜看。

  果然,工作的男人永遠都是最迷人的。

  年承阜的眉毛很濃,和他白淨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尤其是他那輪廓,明明給人以深邃之感,卻少見的柔和。

  “好看?”

  “嗯,還行吧。”

  年承阜的詢問溫喬下意識回答道。

  “還行!溫小姐難不成還見過其他好看的?”溫喬的回答年承阜有些不滿意,心裏忍不住泛酸問道。

  “嗯,很多呢,就拿我一個徒孫來說的話,那是真的出塵不染……。”二十二世紀,她們師姐妹八人,就只有老二收了兩個徒弟,而她口中所說出塵不染的人正是她那二師姐座下大弟子所收之徒。

  “溫小姐還有徒孫!”這下年承阜訝然了,他心想溫小姐的徒孫有多大,幾歲?還是十幾歲?等等,既然是出塵不染,那應該是大人了,所以……

  “是啊,和我差不多大吧……。”溫喬說着,直到發現年承阜複雜的眼眸,溫喬微微挑眉,不解的問:“你這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只是有點想不到而已……。”年承阜說。

  談話間,包廂的門被敲響,門打開,是穿着白色襯衣的服務員,她的身後是一身學生打扮,帶着黑框大眼鏡的女孩,看到溫喬的時候,女孩黑框眼鏡下的眸子睜的老大,只聽她難以置信道:“你,你是一座橋!”

  “啊!”溫喬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呆滯了會,那模樣讓一旁的年承阜心底一片柔和,溫喬對於女孩的提問歪頭想了想回答道:“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你口中的一座橋就是我了,我除了是一座橋外,還是橋闕,雲藤。”

  女孩兩步並兩步的走了進來,在溫喬身邊站定,看着溫喬的目光就好像要把她灼燒了一般。

  “溫小姐,您好,我是梔開陌路的編輯,秦洛,編輯名爲菜鳥……。”

  “你好,先坐吧,看你要喫什麼。”溫喬招呼着秦洛坐下,拿過菜單——也就是一個本子大小的ipad放在了秦洛跟前讓她挑選。

  秦洛大大方方的點了幾樣就把菜單給了溫喬,她看着溫喬目光隱隱有些興奮,只聽她道:“話說,你爸還有你媽後媽是不是被你趕出家門了?”

  溫喬:“……。”

  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年承阜,卻聽他解釋道:“你當初在璽園那一鬧在網上很火爆……。”

  所以……

  全國人民都知道她溫喬!

  想了想,溫喬解釋道:“嗯,他們覺得自己不配住在那麼高大上的地方,所以自己搬走了。”

  嗯,當初她應該沒有趕他們走吧。

  溫喬想了想,嗯,不記得了。

  當然,就算趕走了他們能拿她怎麼辦?

  聽了溫喬話的秦洛自言自語道:“算他們有自知之明,不過說真的,你沒動手趕他們是真的仁至義盡了,明明你纔是溫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結果那羣不長眼的把你關在家門口,要是換作我,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秦洛喋喋不休。

  溫喬一臉莫名。

  這算是兩人的第一次正式見面吧!

  這編輯會不會太熱情了……點。

  秦洛吐槽了會,又把話題聊到了閆振國身上,她說:“閆振國導演是未來國數一數二的懸疑片編導,能被他看上的小說基本上都火到爆,不過說真的溫喬,我能夠轉正還多虧了你……。”

  秦洛是編輯沒錯,如她編輯的名字一般,是剛出茅廬的菜鳥,也就是實習生的存在,這次因爲溫喬的書被閆編導看上,以至於她還要過半年才轉正的工作提前轉正了,所以,秦洛完全把溫喬試做自己的福星。

  對此,溫喬還是比較謙虛的,她說:“我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託了編輯你的福,這頓飯雖說是感謝你,可在我眼裏確實遠遠不夠的……。”

  秦洛咧嘴一笑,大方道:“你也不要恭維我,我知道我們是相輔相成的,不過話說回來,我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不瞞你說,這感覺還真不賴……。”

  秦洛的眼睛很乾淨,純淨的不像樣。

  溫喬自覺得跟秦洛比不了,不爲別的,只因爲她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這一點,年承阜自然也發現了。

  不過和那份乾淨比起來,年承阜更中意溫喬身上的那一份寧靜。

  菜端上來,兩個女人聊的很歡,年承阜席間沒有溫喬的問答,顯得沉默,一個人喝着果酒。

  這一點秦洛自然留意到了,雖然好奇兩人的關係,秦洛卻還是忍着不去問。

  晚餐之後,溫喬提議送秦洛回家,秦洛一餐下來發現了溫喬和年承阜的關係不同尋常,本想拒絕不去打擾,卻不想溫喬堅持,就這樣,秦洛被溫喬和年承阜送回了家。

  秦洛的家在正南區,買的兩室一廳的公寓樓,光從買就可以知道秦洛家庭條件不錯,更何況她都公寓樓距離梔開陌路的公司還是很近的。

  秦洛下了車和溫喬說再見,離開的時候還留意了下她剛剛所坐的車。

  這不正是下午網上吵得火熱的那一款嗎?

  秦洛回家還得經過一條小巷,小巷很黑,橘黃色的燈光在巷子裏忽閃忽閃的,看着詭異的很。

  突然,向前走的秦洛只感覺衣領被人扯住,緊接着人朝後踉蹌走去,心裏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誰?

  誰在扯她?

  砰——

  一聲重響,溫熱帶有腐臭的鮮血噴灑在秦洛的臉上,使得秦洛臉色煞白,黑黑的瞳孔裏滿是驚恐之色。

  “沒事吧?”

  熟悉的聲音響起,秦洛回過神來,看向剛剛扯她衣領的人。

  是溫喬!

  她還沒走!

  很快,秦洛滿腔驚悚恐慌化作無助脆弱,她一把抱住溫喬,雙眸含淚。

  “真是謝謝你……。”

  要是她上前一步就要被人給砸死了。

  溫喬拍了拍秦洛的背以示安慰,目光看向地上趴着的屍體,對秦洛道:“報警吧,是喪屍,讓警察過來處理……。”

  溫喬口中的警察並非像過去那樣的刑警,民警,而是專門處理喪屍事件的警察——異警。這一類警察除了處理喪屍事件外,還會處理各種特殊且異常的案件,正因爲如此,這一類警察在人數上遠不及其他警察。

  “喪屍!”秦洛心中一驚,下意識朝地上看去,昏暗之下,只能瞧見對方血肉模糊,辨不清面容,然而就是這樣卻讓秦洛胃裏一陣翻涌,想吐。

  “好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溫喬說。

  她那風輕雲淡的樣子引起了秦洛的注意。

  秦洛有些喫驚的看着她,問:“你不怕嗎?”

  “……。”溫喬沒想到秦洛會這麼問,頓了頓,才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怕,怕極了。”

  意識到溫喬不怕的秦洛:“……。”

  ……

  溫喬出了小巷來到車上,身旁的年承阜便問:“處理好了?”

  溫喬點了點頭:“嗯,處理好了……。”

  原來在蘭亭居,秦洛進來的時候溫喬就看到她眉宇間纏繞的黑氣,那是將死之兆的象徵,加上秦洛不僅年輕還幫助了她,索性溫喬就做下好事,送秦洛回去順便看看能不能幫她避下死劫,不過好在秦洛的死劫就在剛剛已經化開,溫喬也就功成身退了。

  兩人回到德巷,一進門年承阜就纏上溫喬的腰準備激吻一番,卻不想溫喬以爲是受到襲擊,然後一邊掙脫年承阜的束縛,一邊直勾勾的給了年承阜胸膛一拳。

  突來的變故使得年承阜身體一僵,一雙沉寂的眸子盯着溫喬,黑的嚇人。

  溫喬見是有驚無險不由吐了口氣,看着年承阜眸中略有些不滿。

  “大年,剛剛是想幹嘛?”

  要不是她及時收手,說不定這人就殘了。

  年承阜沉吟了良久,想要去吻溫喬的熱情已經被溫喬一拳打散了,頗爲無奈的嘆了口氣,年承阜搖頭道:“沒什麼。”

  算了,這一方面溫小姐不太懂,還是慢慢來。

  然後悶悶不樂的進了屋,上了樓,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溫喬:“……。”

  有點莫名其妙怎麼回事?

  這兩天溫喬沒事便在書房裏寫起了小說,期間閆振國發來《迷蹤》的劇本,溫喬看了沒什麼問題回了閆振國消息後又專心碼字,她計劃把《迷蹤》寫完好專心投入研究。

  《迷蹤》之前她寫了有六個案子,這次她準備在加兩個案子來進行完結,這兩個案子分別是《杏子園的風鈴》及《最可悲的僞裝者》。

  《杏子園的風鈴》講述的是蘇瑾之和好友言落前往網紅景點杏子園旅遊,中途偶遇秦樂言,三人結伴揭祕杏子園背後一樁樁祕事的故事。

  那時正值雨季,杏子園的遊客比往常少了很多,結伴的三人因下雨的緣故便在園子裏的旅館投宿。

  負責旅館的是一對老夫婦,老爺爺是個聾子,而老奶奶是個啞巴,他們與客人之間的交流僅僅是一塊寫字板,儘管耽誤時間,可客人還是很有耐心的等着,不爲別的,主要是這對老夫妻給人以歲月靜好的感覺,更何況投宿的大多數都是情侶,對於年邁相依這事都是充滿憧憬和期盼的。

  下午四點,三人辦好手續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整。

  下午四點四十,三人離開房間去了二樓的餐廳喫飯。

  下午五點一十,外面下了暴雨,沒有任何娛樂項目,三人準備回房。

  五點一十三分,一聲尖叫,在旅館裏炸響。

  聽到聲音的蘇瑾之和秦樂言聞聲奔跑了過去,直到來到一個房間前,瞧見裏面一個女人正一臉驚恐的盯着浴室所在的方向。

  蘇瑾之第一時間就是朝女人走去,站在女人的身旁,秦樂言則是來到浴室門口,看着浴室裏血腥的一幕。

  只見一個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正靠着牆坐着,花灑軟管正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而花灑則安安穩穩的放在固定器上。男人的臉已經被利器刮爛,就連突出來的眼球都被利器給扎壞了。

  秦樂言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纔會讓人這樣像泄憤般對待?

  爲了不破壞案發現場,秦樂言撥通了報警電話。

  六點過五分,就有警察上門。

  帶隊的是秦樂言的師父龍崎,兩人碰面,簡單講述了下案發經過。

  他們是喫飯回房間的途中聽到聲音才發現這個事的。

  之後警方封鎖了旅店,裏面的人都有犯案嫌疑,便被通知聚集在二樓的餐廳,秦樂言蘇瑾之等人爲避嫌,便沒有參與在破案當中來。

  警方辦案很是利索,基本上把拍照,做記錄,取證等事情做好了,接下來就是問話。

  出來旅遊的基本上是成團,偶爾有一兩個單獨出來旅遊的。

  除卻旅館裏負責的老夫婦,還有一個打雜的女性服務員。

  服務員叫李珍,四十七歲,頭髮整整齊齊的盤在腦後,穿着黑白相間的工作服,整個人顯得嬌小。在面對警方詢問的時候,低眉順眼的李珍看着更顯老實本分。

  李珍說,案發當時她正在一樓的洗衣房裏清洗被單,事後才被警方通知來到二樓的餐廳。

  詢問完李珍,那邊對老夫婦的詢問已經結束了。

  儘管兩者老人家年紀也有五六十,且一個聾一個啞,但按照慣例,還是得詢問一番。案發當時,老奶奶在前臺守着,而老爺爺則帶着客人去找房間。

  那個客人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叫鄭玲玲,穿着黑色T恤,黑色褲子,黑色棒球棒,整個人看着又冷又颯。一番詢問才知道小姑娘是外地人,來這邊是參加散打比賽的,經警方瞭解,城裏確實是有散打的比賽,不過距離杏子園有很長一段距離,加上那邊有很多賓館旅社,所以對出現在杏子園的小姑娘有些懷疑,不過小姑娘也給瞭解釋,畢竟杏子園是距離比賽場地較近的旅遊景區,所以小姑娘好不容易來這邊一趟,自然要好好遊玩一番,而案發當時,小姑娘正在房間裏打遊戲。

  除卻這邊四人,還有旅館裏還有八個人。

  其中就有蘇瑾之,秦樂言和言落。

  三人照例詢問了一番,之後警方便把注意力落在另外五人身上。

  旅館裏除了那個參加散打的小姑娘獨住之外,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獨住,叫羅鳳玉,是個英語老師,來這邊主要是衝着英語考級,據瞭解,附近有個學校,現在正在放假,而放假時期正是爲了應對考試,根據詢問,案發當時女人正在看書,至於死人這事,她連尖叫都沒有聽到,所以更別提死人這事了。

  剩下四個都是認識的,兩男兩女,其中兩男分別是趙姓男子和羅姓男子,兩女分別是張姓女子和馮姓女子。

  其中趙姓男子,羅姓男子和死者朱姓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兼高中同學,關係比較要好,平時一有空就聚在一起談生意,而張姓女子則是趙姓男子的祕書,馮姓女子是死者朱姓男子的祕書,至於羅姓男子,則是在趙姓男子的公司上班,擔任部門經理。

  五人住進旅館不到兩個小時,準備一番休整在去開始晚上的活動,卻不想出現了朱姓男子死亡的事。秦樂言和蘇瑾之最開始去的時候朱姓男子的房間門是開着的,而作爲他祕書的馮姓女子則裹着浴巾一臉驚悚的站在門口,由此可知,朱姓男子和馮姓女子是一直呆在房間裏。

  這邊警方正在對住在旅館裏的人問話。

  那邊關於死者朱姓男子的死亡報告已經出來了。

  死者朱**,性別男,年齡46歲,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朱姓男子儘管是被花灑軟管勒着,但更致命的一擊是身上的刀傷,刀傷有十六道,刀刀入骨,其中最致命的三刀入了腹部牽動了身體裏的部分組織。

  根據法醫判斷,殺死朱姓男子的是一把小刀,帶小型尖勾,整體長度不超過八釐米,是目前所有刀具中從未見過的。

  警方調取了監控,發現死者所在的三樓出現故障外,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以至於警方調查完其他監控,得出了好幾個結論。

  一,出入口的監控以及附近的監控都可以證明兇手沒有離開過這座旅館;二,除卻三樓的監控,其他地方的監控恰好可以證明部分人的不在場,這些人分別是守着前臺的老婆婆,帶客人去看房的老公公以及看房的鄭玲玲,至於秦樂言,蘇瑾之和言落三人則在餐廳就餐。

  排除這六個人,剩下還有六個人,分別是獨自呆在房間的羅鳳玉,一個人在洗衣房工作的李珍,跟死者朱某一起的趙,羅,張,馮四人。

  其中趙,羅,張三人都在一起,沒有離開過;至於馮姓女子則一直跟死者在一起,因爲浴室接近門口,馮姓女子又在房間最裏面吹頭髮,壓根就沒有聽清楚門口的動靜,唯一能提供的線索那就是:有人在敲門,朱某去開門,餘光卻瞥見朱某門都沒關便進了浴室,那個時候馮姓女子專心吹頭髮,壓根沒有想着去門口看,直到快到出門的時間,她才動身去催促朱某,因爲久久沒得到迴應,纔有了馮姓女子在門口尖叫的一幕。

  對於這一場案子,警方展開了激烈的討論,就馮姓女子形容的一幕,有幾個警察做了示範動作,可以推斷出朱某打開門的時候,兇手就直接把他撲進了浴室,先用軟管纏住朱某的脖子,最後再掏出小刀對朱某進行殺害。

  確定大概動作後,調查陷入僵局。

  不爲別的,兇手殘暴的行爲可以證明和朱某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基本上確定兇手殺朱某是爲復仇。

  警方還在討論,秦樂言趁着空擋去了案發現場,之後又依次去了六個嫌疑人所呆過的地方。

  和朱某一起的除了馮姓女子,另外三人則在一起鬥地主。三人所在的房間比較凌亂,垃圾桶裏躺着三四個已經使用過的安全套,房間電視機還插着一個U盤,秦樂言看了眼少兒不宜的內容便關掉了。

  這個房間,看着沒什麼問題。

  之後秦樂言又去了羅鳳玉所在的房間,裏面除了書本就只有書本,房間擺設看着沒怎麼挪動。

  離開羅鳳玉的房間,秦樂言又去了洗衣房。

  洗衣房後面還有一個供一人行走的後門,因爲下雨的緣故,後門口有一排腳印,同時,腳印延伸朝洗衣房外走去,秦樂言順着腳印去找,最後停留在一個房門口。

  房門輕輕合着,沒有關緊,秦樂言輕而易舉的就進去了。

  入目的是一個整潔的房間,一張一米二的上下鋪,一張厚重的書桌擺在窗臺下,窗臺上窗子半闔防止雨水滲入。

  秦樂言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準備離開時秦樂言才發現一絲不對勁,書桌前的椅子上有一個鞋印,鞋印帶少許的水和泥,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除此之外,書桌上也有,秦樂言擡頭看了眼,最後把目光落在掛在窗口的一串紫色的風鈴身上,風鈴由貝殼,紫色的花和銀色的空心長棍組成,風一吹,風鈴發出悅耳動聽的聲音,只是比較奇怪的是,風鈴的一根長棍上滴着水,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純白經營的水漬裏還透露着幾分粉……

  那一刻,秦樂言周邊都是靜的。

  一個很大行兇過程在他的腦海裏回放,分解。

  爲了確定心中所想,秦樂言又回到了洗衣房,他通過洗衣房那供一人行走的門,最後來到一條偏僻的巷子裏,巷子裏有一面牆,牆下有一個雜物堆,通過雜物堆可以很輕鬆的上牆,然後順着牆來到旅館的後面,順着防盜窗來到二樓,到了二樓後又可以爬到隔壁的一個窗戶上,之後又藉着那個窗戶爬到旅館的三樓……

  真相,就在眼前。

  只是兇手的目的是什麼?

  秦樂言回到二樓餐廳,正好碰到警方收隊的消息,想都沒想,秦樂言出言制止,並且把自己的推理說了出來。

  兇手很熟悉這旅館的結構,瞭解朱某的出行。對方通過二樓臨近的住房爬上三樓,通過三樓一個窄小的窗口進入的旅館,並準確找到朱某的房間並將其殺害,只是沒想到房間裏除了朱某還有其他人,本來他是想解決朱某並把那個女人一起解決的,只是女人的注意力在吹頭髮,壓根沒有留意到兇手,所以才僥倖逃過一劫。

  秦樂言說的慢,有人不耐煩的開始催了。

  秦樂言安撫了那人,又繼續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兇手有兩個人,一個孔武有力,負責殺人,畢竟從死者身上的傷痕來看,刀刀狠辣致命,沒有絕對的力氣是完成不了的,更何況從身高來說,兇手要麼和死者一樣的身高,要麼還要高出死者。

  至於另一個,則負責藏匿兇器。

  兇手是羅鳳玉和李珍。

  當秦樂言說出這個話時所有人都震驚了,眸中盡是不敢相信。

  原來秦樂言去了羅鳳玉的房間,裏面安靜整潔的就好像沒人用過一樣,更何況書桌上的英語書籍整整齊齊的堆砌着,壓根沒有挪動的跡象,秦樂言相信警方去找羅鳳玉完全是突然的情況,按理說要離開羅鳳玉不該把書合上且把書完完全全,整整齊齊的堆放好纔行,畢竟對於考試的她來說要看書,時間是爭分奪秒的事。

  至於李珍,她藉着在洗衣房工作,趁着時間點去外面把羅鳳玉丟出來的兇器給藏了,所以警方要是想找到殺害朱某的兇器,肯定是難上加難。

  秦樂言的推斷很快就遭到他人的質問,相比較起羅鳳玉的氣惱,李珍倒是顯得平靜,她望着秦樂言的目光宛若一灘死水,不帶任何感情。羅鳳玉一直說自己呆在房間裏,哪裏也沒有去,又怎麼會去殺人,另外,她爲什麼這麼多人不殺,卻偏偏殺了朱某。

  這點,秦樂言也給了充足的解釋,他覺得羅鳳玉作爲李珍的女兒,李珍有充分理由去保護並幫助羅鳳玉,只是話一說出來,秦樂言便看到羅鳳玉眸中的嗤笑和不屑,顯然他這一點完全是錯的。

  同時,爲了驗證秦樂言的猜想,警方特地去調查了羅鳳玉和李珍兩個人。調查需要時間,羅鳳玉氣惱的提出要回放休息,卻被秦樂言制止,秦樂言要求警員去李珍的房間去把那一串風鈴取出來,而這一舉動,一向平靜的李珍變了臉。

  羅鳳玉也意識到不對,卻不敢說什麼,直到有人把那一串風鈴取來,隨後一番顛轉,一柄摺疊帶尖勾的小刀從風鈴那銀色的長管裏跳了出來……

  秦樂言的推理得到證實,兇手赫然是羅鳳玉和李珍無疑。

  不過錯的是李珍和羅鳳玉不是母女,而是夫妻。

  原來兩夫妻年輕的時候是靠買魚爲生,爲了讓女兒有更優異的成績考上好的學校,兩人便通過熟人請了個家教,這個家教不是別人,正是死者朱某。

  那個時候朱某還沒創業開公司,只在一家培訓機構當老師,機緣巧殼輔導兩夫妻的女兒,大概因爲沒家長在家陪同的緣故,所以朱某心裏生出了一絲陰暗和僥倖的心理,拍照加威脅是不變卻很有效的手段,在長時間的壓迫之下,兩夫妻的女兒成績不增反降,後面兩人因爲生意上的事吵了一架,同時波及了女兒,他們覺得花這麼多錢給女兒請家教結果什麼成果都沒有,認爲這個女兒一點用都沒有。

  輔導老師的威脅和壓迫以及家長的失落讓女孩心生絕望,最後不得不以死亡來結束生命。剛開始兩人還不理解自己的女兒爲什麼會跳樓,只覺得女兒心思嬌弱,不堪大用,直到有一天,兩夫妻才意識到什麼,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只能按下心裏那躁動的心。

  李珍因爲女兒的死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歲,變得沉默寡言,復仇的事只能落到丈夫羅玉,也就是羅鳳玉身上。爲了弄到證據,羅鳳玉用家裏僅有的積蓄去整了容,之後又調查到朱某的行程,伺機接近朱某,結果是他如常所願,成了朱某衆多小情兒之一,因爲他的善解人意,朱某偶爾會帶她去見其他小情兒,以至於朱某的行蹤因爲小情兒之間共享的緣故,很容易掌握的到。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李珍,羅鳳玉本想一個人解決這個人渣,卻沒想到妻子會在這裏打工。

  當羅鳳玉把這一切都交代清楚時,便沉默了。

  就這樣,羅鳳玉和李珍兩個人被正式逮捕。

  走的時候,羅鳳玉提出要求,想要帶走那一串風鈴。

  原來那串風鈴是兩夫妻送給女兒最後的禮物。

  最後,風鈴由警方保管,只要他們想,隨時可以看。

  案子結束,外面的雨也停了。

  在警方收隊時,秦樂言單獨被師父龍崎留住了。

  龍崎說:推理只是推理,也會有錯的時候,任何時候還是要以證據爲先。

  這次秦樂言所作所爲還是太冒險了。

  若是推理錯了,秦樂言這就形成污衊了。

  對於這次的事秦樂言也覺得是鋌而走險,之後,警方的隊伍離開,因爲旅館發生命案的緣故,之前和朱某有過來往的人生怕招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結束之後第一時間就撤了,最後旅館裏只有那一對老夫妻,秦樂言三人以及出來旅遊的鄭玲玲。

  第二天,四個人離開旅館。

  但都忍不住回頭看向那一座復古的旅館,畢竟,在這個命案之後,這個旅館接下來的事都是個未知數。

  畢竟沒人會願意住一個出了人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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