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平靜得叫人發毛的京腔,一字一句說明着見面的時間、地點。只要三十萬贖金,這讓李梓封有些不滿那些綁匪的輕視了。
“我要確認他是否安全,把電話給他。”提出和丁翔通話的要求,李梓封留意着電話那頭的動靜,很安靜,偶爾還可以聽見幾聲鳥叫,不像是在市內。
對於他的要求,那邊的人愣了一下,倒也沒有拒絕,於是在聽見一連串皮鞋和水門汀地面撞擊的聲響之後,那個整整一天都沒有在他身邊響起的嗓音出現在了來了李梓封的耳際。
“李…老師…我是…丁翔。”帶着疲倦的聲音,嗓子因爲乾渴而微微沙啞,丁翔接過電話,滿心激動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依舊稱呼梓封爲李老師吧,也許綁架他的人並不知道自己和李梓封的特別關係…如果他們發現綁架的,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也許還有可能放自己和招袂離開…“不用這樣稱呼我,那些人不知道你上過我的牀又怎麼會找上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平靜,甚至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丁翔心中一顫,他以爲是自己告訴綁匪讓他來付贖金的麼?怪不得梓封聽起來那麼不高興,被人拿這種事情做了要挾。像他們這些名人,似乎很避嫌這種惡劣的謠言…惡劣的“謠言”靜靜地握着電話,方纔聽見愛人聲音時的激動已經被無聲的哽咽淹沒。那是種近乎於絕望的滋味。就像在懸崖邊搖搖欲墜,而唯一可以施以援手的人卻嫌棄地離開。“我…什麼也沒有對別人說。
你…不,請您放心…”嘴角咧出一抹帶着血痕的苦笑,過了好久,丁翔才這樣勉強回答。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在想着什麼,而這句話聽在李梓封的耳朵裏又像是什麼呢?
賭氣?決絕?還是變相的哀求?現在丁翔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自己的心,它正劇烈抽痛,這種撕裂的痛楚掩蓋了那些踢打的痕跡和胃部的感覺。
並且妄圖從眼角蔓延出來。電話那頭還在說些什麼,可是他已經無心再去聽,拿着電話的手受了傷,早就已經堅持不住,他呆呆地讓電話從指尖滑落,可是意識中滑落的卻是自己的心。
一直站在邊上的男子上前一步,搶過電話。“喂,雖然小兩口吵架了,但是來還是要過來的吧…我說…喂…喂?”
電話好像已經被掛斷,男子用一句標準普通話的痛罵做了個總結。“X的,死兔子還這麼囂張,看老子X死你們…”
一邊這麼說着,那仿鱷魚皮的尖頭男式皮鞋就踩上了丁翔的臉,無法躲避的劇痛,丁翔感覺到了溼熱的涌出,鼻子開始流血了,嘴脣裂得更加嚴重,鞋底的沙粒嵌進了面頰中,而那鞋底依舊不依不饒地在臉上碾壓着,眼前一片昏暗,在意識消失前他聽見招袂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呼喚聲,最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像破布那樣拖來拖去…
掛上電話,李梓封點燃一支菸,口袋裏的手機隨即響了起來。“李總,已經查到電話的地址了,就在大華山療養院內的…”
眯着眼睛聽完地址,李梓封知道接下來的一切都容易解決了。這不是真的綁架,丁翔和陳家關係這麼好,那爲什麼要找自己而不是陳家長子來交贖金?大華山療養院,這可不是什麼綁匪都能夠躲得進去的地方。
自己人抓自己人,君麟閣,你們葫蘆裏賣着什麼藥,我李梓封倒是很想瞧瞧仔細!“告訴那幾個跟在療養院外的,我現在想把法讓他們進療養院,一個小時之內把丁翔給我帶回來。”
從二度昏迷中醒轉了過來,丁翔發現自己還在剛纔那個簡陋的房間裏。招袂已經不見了,空蕩蕩的屋子裏只有自己一個人,當然屋外依舊可以聽到有人來來回回的走動聲。
想要確認自己臉上的血是否還在流,動了一下手才發現自己被結結實實地反捆了起來,而且…渾身上下的衣服被除得一乾二淨。立刻警覺了起來,將身子蜷成一團,接着就覺到到了後庭的異物感和渾身莫名的燥熱。
這種燥熱的感覺…從前只有在和梓封歡愛的時候纔會有,而現在…使勁咬了下已經殘破不堪的脣,意識清明瞭些,一個很不好的聯想出現在了腦海裏。
“你醒了。”還沒有等丁翔徹底緩過神來,那爲首的男人帶着他純正的普通話再度出現在了丁翔面前。“給你塞了點藥,沒有什麼大礙,只要記得二十四小時之內發泄發泄就可以了。這也是“演出”
需要,請配合一下。”這個時候,丁翔才注意到的手上拿着一架照相機。“在出發前,要不先來些單人的?”
丁翔驚恐地睜大眼睛,他知道這些人綁他過來想要幹什麼了!他們要拍自己和梓封的…他們是衝着李梓封而來的…“不,你滾開,給我…滾開!”
憤怒地叫喊着,要不是渾身無力再加上雙手被縛,丁翔真恨不得衝上去奪下那臺骯髒的照相機!“叫吧,叫吧,你越激動,那藥發揮得越快…”
男人得意地笑着,擺弄着手上的照相機。果然,沒過多久,那種熾熱的感覺愈發激烈了,丁翔只覺得渾身綿癢難忍,好像有千萬條蟲蟻啃噬一般。
“我雖然不好這口,不過看你這麼可憐的樣子…”似乎被這種曖昧淫亂的氣氛搞得躍躍欲試,男人的語調也失去了一貫的和緩,還是剛纔那雙踐踏過丁翔面頰的皮鞋,此刻正朝着最爲敏感的下體襲去。
“還真是夠下賤的,一隻皮鞋就能夠讓你興奮成這樣…”看着因爲藥效而在鞋底或輕或重的碾壓下,丁翔的下體不受控制地興奮着,男人拿起照相機瘋狂按動着快門。
“哈哈哈哈,要不是上頭要留着你唱好戲,不然我就先上了你…啊!你!”話音還未落,男子得意而囂張的氣焰就被丁翔冷不防地反撲截斷了。根本顧不上自己的要害正被人按在腳下折磨,丁翔狠命撞向前方,那男人本來就幾乎是單腳站立,果然就被輕易地推倒在地。
還沒等他人反應過來,丁翔隨手抓起地上不知道什麼東西雙手捧着就狠命朝着男人的頭砸去,一下兩下三下。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頭破血流地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癱軟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血和那噁心男人的血混在一起,丁翔突然好像笑,笑這個男人的輕視,笑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把自己當作一個威脅…“…好歹我也是個男人…”
喘着粗氣靠到牆壁邊,方纔的動作讓體內的藥效發揮得更加強烈,傷口也因爲激烈的運動而再度流血。好不容易積蓄的一點點氣力已經完全消耗了,而門外,聽見了動靜的其他人也會很快趕過來吧…
倚着牆壁慢慢地滑倒,丁翔淺淺地,絕望地笑着,空氣的冰冷和體內的灼熱交織在一起混亂了他的思維。意識裏兩個同樣來自於自己的聲音在交替呼喚着:“…好歹我也是個男人…”“是個男人…”“…”“…”“梓封…李梓封…”“梓封…”“梓封。”你把我當作什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