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葩
一聽到師傅讓他去楚家入贅,劉遠虎目圓睜,看着端端正正坐在案臺上,老學究一樣的老道士,有些忿忿然。
劉遠其實家庭條件不壞,被師傅弄到山上當道士,全是因爲當年這老道士一番忽悠,說劉遠十八歲那年有個坎,父母怕他真的有意外,看老道也有幾分真本事,就讓他跟老道士上了山。
到了山上劉遠和老道士學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本事,可以說盡得老道士真傳,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架勢。
不過他生性好動,這一天天的把山上折騰得雞飛狗跳,就差沒有把老道士的老窩端掉。
老道士後悔不迭,恰逢老友來電話招劉遠入贅過門,這纔想起之前還給劉遠定了這樣一門親事,於是趕緊趁機把這個徒弟弄走。
可他的這個心思哪能瞞得過劉遠,兩人對峙一番,劉遠恨恨道,“有你這樣的師傅嗎,要趕徒弟走,我就是不走!”
而老道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顫巍巍地站起,本來繃得極其嚴肅的一張臉,隨着“嗤”地一聲笑,那僅有的一點兒仙風道韻隨之蕩然無存。
劉遠暗道要壞,果然那老道士眼睛一眯,笑容收斂,拿着拂塵的手驟然一伸,劉遠就再也動彈不得。
“師傅饒我,疼啊!”
“現在知道疼了,那你說到底去不去倒插門?”
“不去……哎吆,我去,師傅,咱可說好了,我下山破了身,你那絕活就後繼無人了……”
老道士手上的力道緩了緩,再次嘿嘿乾笑兩聲,“你這小兔崽子竟敢要挾我。
實話告訴你,我那都是騙你的,該教給你的我都教給你了,從今天起你還俗了,老老實實地去倒插門,然後給我抱個大胖孫孫回來,知道嗎?”
“哼,既然沒得談,我跟你一刀兩斷,這總成吧?”劉遠索性撕破臉,準備和老道決裂。
不過想來想去,他改變主意了,憑藉多次對敵鬥爭經驗,他根本就不是老道的對手,於是他一臉諂媚地湊到老頭子面前說道。
“我的好師傅,這倒插門也行,不過有個條件,你給我介紹的那女子,必須得長得和六丫一樣有感覺,要不然免談!”
老道一愣,這事兒也怪自己當初爲了讓這小子潛心學道,只能騙她說像六丫那樣的姑娘纔是清純玉女。
那時六丫已經嫁了三個丈夫生了六個兒子,天天磨豆腐,那身子壯得跟頭牛一樣!那是什麼?那是活生生的一個女漢子!
他丫的當初自己這腦袋瓜子得有多不正常,竟然能想出這樣的藉口讓那小子留在山上。
“少廢話,快給我去,你要是敢半路上逃跑,我當初給你喫到肚裏那蟲子,就會咬破你肚子鑽出來,嘿嘿……”
劉遠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在自己小時候,那老道士確實經常給自己餵食蟲子,並且告訴他那是特意培植的“蠱”。
再說了,他到底養育了自己,於情於理劉遠也不想氣壞他,只能夠嘆息自己命運多舛。
“但願,我那沒過面的媳婦是像六丫一樣的清純玉女,而且還好生養,還骨感!”
聽了劉遠的話,老道不由苦笑,看來這土鱉是鐵定要把這歪曲的審美觀帶到都市去了。
老道有些不耐煩,不想再和劉源這樣扯皮下去,於是直接把他拉到了火車站,連推帶操,威逼利誘送上火車,任其自生自滅。
二十年前,劉遠因爲骨格清奇,被他餿道人擄到山裏,接受鍛造,如今卻直接被他以入贅楚家爲由送出山門,其中的深意,又有誰能夠體會?
接下來幾個小時的頭暈目眩,劉遠來到了燕京城,剛剛走下火車的那一剎那,劉遠差點被眼前摩肩擦踵的人流嚇住。
恢宏的城市,連成片的高樓大廈,讓劉遠的心中充滿了震撼。
不過,當他的目光看向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女人時,他心中原本對這個世界的認可立即被徹底顛覆。
燕京在整個華夏,那算是幾個拔尖的人文經濟名城之一,但是女人的品質,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這沒胸沒屁股的,誰能比得過六丫啊!”劉遠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六丫的光輝形象,免不了又是一番嗟嘆唏噓。
其實這也不能怪劉遠,從小他就飯量大,一斤四五個頭的饃饃,一頓飯下來能喫到六七個,可說起來不怕人笑話,他見過的女人不超過一巴掌,有四個是經常來這道覌裏送些棉麻織物的老大媽,另外就是送豆腐的六丫。
每一次六丫上山,總是一隻手提着三盤豆腐,總共七八十斤,單這一手,就讓劉遠折服不已。
之前有人說六丫不能生養,劉遠就打抱不平過,結果還真讓劉遠說中了,歷經四任丈夫,六丫終於撥雲見日,連生6個,都tmd是帶把的,這纔是真女人呢。
車站上人流涌動,劉遠的目光不停穿梭在來來往往的那些女人身上。
沒多久他便無奈的嘆口氣道,“老道可千萬別給我弄個沒胸沒屁股,沒身高的三沒女來,那樣我是說什麼也不會屈服的!”
就在劉遠胡思亂想的檔口,他的老式諾基亞上顯示了來自餿道人的一條信息:你的未婚妻叫楚若薇,記好了,她今天會到車站去接你,仔細看着點兒,別漏了。
“漏了更好,關你屁事!”
劉遠越想越來氣,隨便一腳就把一個易拉罐踢進了20米外的垃圾桶裏。
想到有錢能使鬼推磨,咬牙摸了摸囊中羞澀的口袋,大聲喊了出去,“誰去告訴楚若薇他男人來了,我出50塊錢!”
他的聲音像高音喇叭一樣傳出很遠,卻在瞬間惹來嘲諷,“這氣候變暖造的,又傻了一個!”
“你看燕京第一女神楚若薇我名頭還真不是蓋的,連這樣的窮光蛋都要出50塊錢去看看真人,哈哈!”
“是啊,是啊,50塊錢,tmd連楚女神一個屁恐怕也買不着啊,哈哈……”
各種議論嘲諷居多,劉遠都渾然不在意,依舊站在原地大喊。
到最後,就連圍觀衆人也覺得無趣,準備離開,附近的幾位被劉遠及時叫住,“幾位大哥,我找的就是楚若薇,他家在哪裏,拜託你們給指個路……”
那幾個哥們兒不知道是不是被劉遠的這種執着感動,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
“我說哥們兒,你就別費勁了,楚家大小姐連周少的面子都不給,怎麼可能過來見你這鄉巴佬!”
劉遠微微一愣,一臉呆槑地反問道:“周少是誰?”
“周少,連周少你都沒有聽說過?”有一哥們兒上前拍着劉遠的肩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劉遠極不識趣的搖搖頭,那哥們兒一聲嗤笑,“真是無知者無畏,周少那可是整個燕京首富,說起來半個燕京都是他家的,平時裏追着他承歡胯下的女人不計其數,可就是請楚若薇喫個飯這麼簡單的要求,楚小姐愣是沒給面子……”
這哥們兒話到半途,突然看着遠處緩緩駛來的一輛勞斯萊斯直了眼睛,繼而無限憧憬地推開劉遠,“走開走開別礙事,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楚小姐,怪不得我昨天做夢祖墳冒青煙,呵呵!”
那輛勞斯萊斯豪車到了近前,上面緩緩走下來一個女人,米黃色的連衣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柔美的s型曲線配吹彈可破的肌膚,飄逸的長髮半遮住明媚動人的眼睛,楚若薇竟是如此美豔不可方物,不愧被燕京第一人。
別說是男人,就是在場的女人,也被她的魅力深深折服。
但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睛是,身周保鏢環繞的楚若薇,做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舉動,她蓮步款款走到了剛剛那個公認的二貨身邊,目光中流露的惱火顯而易見。
那麼多保鏢氣勢洶洶,所有的人都認爲這個傻缺要倒黴了,卻不知道楚若薇是對家裏的老爺子硬逼着來接站的。
臨走的時候,臥病在牀的老爺子說了,“臭丫頭,如果你不想我死,就去把你那女婿給接回來,咳咳……”
無奈,她只能照做。
劉遠剛剛高音喇叭一樣的呼喊,老遠就被她聽到,她本來就擔心劉遠沒教養,不知進退,這一下可印證了心中的想法,她決定要教訓這個鄉巴佬,目不識丁的二貨……
“劉遠是吧?”
劉遠點點頭,上下打量着楚若薇,“你是……”
楚若薇極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愈加趨近劉遠身側,看到他一身“道貌岸然”的深青色皁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車吧,我要和你好好談談,談完了有多遠滾多遠……”
“你以爲你是我的未婚妻,就可以這麼說我了嗎?”劉遠皺皺眉道,“再說了,女人不應該三從四德,夫唱婦隨的嗎?”
劉遠一番說辭,把個楚若薇氣得眼淚汪汪,就差沒有哭出來。
劉遠卻一偏頭,指着楚若薇對旁邊那幾個打擊自己的哥們兒笑道,“這就是你們所說的女神?什麼眼神,長得和鹹蘿蔔疙瘩一樣,手無縛雞之力,也配稱做女神,哼!”
究竟是誰的審美出了問題,那幾個哥們兒徹底懵逼,楚若薇嘴角微微抽搐,一把抓住了劉遠的胳膊。
“二貨,你覺得我醜,好,今天我還就是賴上你了,快,上車,我現在就要和你說說清楚!”
身處鬧市,楚若薇當然要顧及影響,她覺得此刻除了與這個二貨劃清界限,真的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來擺脫他。
而劉遠似乎比楚若薇還要生氣,一下子摔開了她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指了指她的胸,嫌惡的說道。
“憑你也配指揮我!趕去多喫點好的,什麼時候把胸養大了,把屁股養肥了,再來和我討價還價。小道真是流年不利,讓我來你們家倒插門,我招誰惹誰了?”
“再說了,我想娶個能生兒子的,你行嗎你?”
“嘿,我說,這傢伙不會是有病吧……”
話說楚若薇這形容樣貌,增一分則顯臃腫,減一分則顯單薄,極品中的極品,燕京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怎麼到了劉遠這裏,竟然不及六丫之萬一。
關鍵的問題是,你丫的明明不佔理,卻還要歪曲事實,咄咄逼人,這樣的奇葩,五百年估計都出不來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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