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呼吸噴灑在頸邊,連帶着耳垂也被染紅,變成漂亮可口的顏色。
“什麼爲什麼?”秦子穆的聲音幾不可聞,祁千雪很認真地去聽,勉強聽到了半句。
他以爲還是像以前那樣,問他爲什麼不是omega,小聲嘟囔了一句“Beta招惹你了嗎”,秦子穆狀態不對,他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
順着秦子穆的肩膀處看到了被機器人制服的alpha,打了抑制劑的omega漸漸平緩了下來,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看着場內臉色稍稍正常些的alpha,祁千雪猜測應該沒事了。
幸好有機器人保安在,沒有引起太大的騷動,也沒有omega受傷。
先前大家的關注都放在omega身上,沒有人注意他們,現在alpha恢復理智,紛紛離omega遠遠的,還有人站在一旁通知前廳的長輩。
他們喘着氣,從臉到脖頸都是紅的,視線不經意落在祁千雪身上。
他被人抱在懷裏,臉被蒸得酡紅,像某些熟透了就變得糜爛的水果,輕輕一咬就能吸出飽滿的汁水。
或許是太熱了,嘴脣無意識地舔舐了一下脣瓣,脣瓣溼潤起來,全是亮晶晶的口水,在燈光下泛着光澤。
祁千雪小小的呼出一口氣,試圖緩解臉上升騰的熱意。
現在場內一下平靜下來,他就像是從黑暗裏走到了燈光照耀之處。
“嗯。”秦子穆又抱了一會兒,才放開祁千雪,他的眼睛還有點紅,整個人的氣場都發生了變化。
一想到他們都在看着秦子穆抱着他,明明是很單純的安撫動作,都在這樣牢牢盯着不放的目光下變得曖昧不清了。
祁千雪擡起發燙的指尖輕輕推了秦子穆一下,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揪着他後面的衣服,白皙的手指抓的衣服都起了褶皺:“你好點了嗎?”
——在所有人面前對他爲所欲爲也沒關係。
Beta聞不到信息素,被趕來的長輩還有辛父進行妥善安排,排着隊走出去的alpha們敏銳地朝他看了過來。
alpha的易感期一般會持續幾天,通常都是靠自己的omega的信息素來紓解的,得不到omega撫慰的alpha會得信息素紊亂這種很麻煩的病,長久下去對身體很不好,嚴重的還會影響壽命。
雖然之前他看上去很可怕,像是要喫人,祁千雪連動都不敢動,可是秦子穆抱着他也沒做什麼。
如果秦子穆還不舒服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暫且無視別人的目光,再給他抱一會兒。
“要送你回家嗎?”秦子穆問,手心有點熱,撩了一下被汗漬打溼的額發,語氣還算平靜。
alpha的信息素泄露了出來,和之前那種被迫進入發.情的不同,現在那股味道里面全是攻擊性,與他對視上的人,手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匆匆撇過頭。
易感期的alpha都是不講道理的野獸,隨便對視一眼都有可能引發一場流血事件。
祁千雪脾氣壞歸壞,還是分得清是非的,秦子穆看上去很難受,他沒說話,祁千雪就不動。
大多數人都聽過祁千雪身上的緋聞,可到底沒有親眼見過,這樣在大庭廣衆下的行爲就好像在對所有人進行一種潛移默化的暗示。
察覺到旁人的注視,祁千雪腰背挺得更直了。宴會廳內還很混亂時,被抱着也沒什麼特別的,沒人會注意他。
被乖乖抱着還小聲安撫被引起易感期的alpha的漂亮笨蛋,不知道抱着他的人眼睛紅得滴血,恨不得將他整個生吞活剝喫下去。
如果他知道自己眼睛裏盈着的霧氣,臉上的顏色有多誘人,一定不會做出這麼有反差的表情。
叫囂着危險的潛意識因爲獵人暫時的蟄伏而消散。
因爲找不到喫的辦法,又或者沒辦法全部喫下去,正急得像一頭圍着肉焦躁轉圈的野獸。
祁千雪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他們對視,儘管心裏已經想要埋進地縫裏去了,緋紅的脣瓣緊緊抿着,漂亮的小臉上冷若冰霜。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淡到近乎有點厭世,眉微微蹙着,面對祁千雪的語氣很溫和。
生日宴進行到這裏,也辦不下去了,主人家也不會希望客人久留。
祁千雪看着秦子穆和剛來時截然不同的情緒變化,猜測他可能不太高興,想了想,搖頭了:“我坐自己家的車回去。”
“機器人也會陪我回去。”祁千雪指了指在遠處收拾殘局的機器人,機器人今天可幫了大忙。
秦子穆點點頭,待在人多的地方,讓他的快控制不住自己了,視線放在祁千雪身上,沒幾秒又移開了。
和看誰都不爽,身上的好戰分子躍躍欲試的狀態不同,看着祁千雪時,他身上涌動的是另一種yu望。
秦子穆:“一起走?”
有了辛家的機器人和長輩們幫忙,情況很快穩定下來,祁千雪的機器人派不上多大的用場,點點頭,跟秦子穆一起去和焦頭爛額的辛父告別。
星際時代的醫療發達,輕易就查出來引起這場事故的是發.情期omega的抑制劑過期了,幸好沒有出什麼事。
聽見祁千雪和秦子穆準備離開時,辛父哪怕心裏還想多跟秦家人接觸接觸,也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親自送他們出門。
祁家的車就等在門口停車場,他回頭跟秦子穆揮了揮手:“我走了。”
他們捱得不算遠,秦子穆手微微一動,就抓住了祁千雪剛剛落下的手。
“?”祁千雪轉身,微微歪着,臉上寫滿了疑惑,不明白秦子穆突然抓住他的手是要幹嘛。
辛家門口的燈在不遠處,照亮的範圍很光,秦子穆垂着眼眸,給祁千雪整理過凌亂的袖口:“差點忘了說,我可能要請幾天假,明天不能見面了。”
“哦……”不能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後一句憋着心裏沒說,祁千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可以放開了嗎?”袖子整理好,他的手指還是被緊緊握着,滾燙的溫度燙得他有點不適。
“嗯,再見。”秦子穆鬆開祁千雪的手,嘴角彎了一下,脾氣很好的樣子。
祁千雪坐上車後就在網上搜了一下新聞,生日宴會人太多,他不確定有沒有人發到了網上。
如果被他哥看到了……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在網上找了一圈兒,也沒有omega抑制劑過期導致omega和alpha集體進入發.情期的消息,祁千雪悄悄鬆了口氣,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裏。
他是Beta不會有事,可祁連溪不管這些,可能會從此限制祁千雪的人身自由。
就算本身也是很宅的性格,但是被動宅和主動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一進家門就看見客廳燈光明亮,生日宴一般都在晚上,還鬧出了意外,導致時間又延長了好久。
祁千雪偷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十一點了,放在當代年輕人身上真不算晚,大部分人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不過——
祁千雪低調地從客廳走過,打算在還沒發出動靜之前偷偷溜上樓。
祁連溪卻在這時驀地擡眸,朝着樓上的腳步不得不臨時改道,乖乖走到沙發旁邊坐下。
“弱小可憐又聽話”
“我怎麼跟你說的。”祁連溪嚴肅起來的樣子很唬人,空氣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離alpha遠一點。”
機器人保安將拍攝的照片發到的他的手機上,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秦家的那個小少爺。
他跟祁千雪是同學,在宴會上遇到非但沒有被寵壞了的少爺架子,還很親和,祁父有次也在餐桌上說最近秦家想跟他們合作。
他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高興,察覺到激動之下一時說漏了嘴,反應過來後很快轉移了話題。
祁千雪不是omega,他們家也不需要用他去聯姻換取好處。alpha可以標記多個omega,連omega的權益都無法得到保障,Beta就更不會有人在意。
祁千雪見祁連溪還不知道發.情的事,心裏鬆了一口氣,面上“嗯嗯”地點頭。
不過他有點累了,坐下就睏倦地打了個哈欠,眼睛閃着淚花,還努力睜大眼睛等着聽哥哥的教誨,腦袋一點一點的。
祁連溪還想再多說兩句,看他這副樣子,無奈地嘆口氣:“去睡覺吧,早點休息。”
祁千雪心裏驚奇哥哥竟然不罵自己,腦子瞬間清醒了,怕祁連溪反悔,跑上樓後才停下來回頭說:“哥哥也早點休息。”
難得的週六沒有熬夜,祁千雪一覺睡到早上九點,又在牀上磨蹭了快一個小時才爬起來。
簡單洗漱過後,下樓,家裏已經沒有人了,桌上放了一份放在保溫盒裏的早餐,拿出來還是熱的。
祁千雪一邊喫早餐一邊刷手機,手機突然跳出條消息。
[秦子穆:能來看看我嗎?
[秦子穆:我好像病了。
早餐是熬得濃稠的白粥,祁千雪早上喜歡喝粥,什麼都不用加最好,看到消息下意識咬了一下勺子:[你生病我去了好像也沒什麼用啊。
發完,祁千雪忽然意識到這句話要是換個對象,是可以被投稿到直男bot的水平了。
手指動了動,又補充了一句:[很嚴重嗎?
[秦子穆:很嚴重。
[秦子穆:看不到你我快死了。
祁千雪抿着被水光溼潤的嘴脣,手指忍不住戳了戳屏幕……有那麼誇張嗎?他們不是昨晚才見過面。
腦海裏回憶了一下秦子穆昨晚的狀態,是不太好,有些猶豫地回覆:[你發個地址,我過會兒看看吧……
[有空就去。
雖然這麼說,祁千雪心裏已經打算去了。萬一情況真的像秦子穆說的那樣,他不去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反正只是去一趟就回來了。
秦子穆的地址發過來,距離祁家不是特別遠,離學校也不遠,半個小時的路程。家裏的司機離開了,祁千雪喫完早餐後出門自己打了輛車,讓司機按照地圖走。
想了想,讓司機在中途停下,去藥店買了點藥,他不清楚病症,買的還是治療alpha的藥,大概地跟店員描述了一下秦子穆的狀況。
店員視線從祁千雪那張過分昳麗的臉上劃過,忍不住問了一句:“是你的alpha生病了嗎?”
“不,不是。”祁千雪不懂他怎麼會聯想到那裏,比比劃劃地說了半天,口水都要說幹了。
“這樣啊。”店員凝眉思考了會兒:“聽上去好像alpha都會經歷的易感期,易感期是不用吃藥的。”
“那需要什麼啊?”祁千雪追問了一句,他對其他兩種性別的瞭解比較淺顯,能夠知道omega發.情會帶來的影響就不錯了。
店員想了想,說:“很多啊,接吻啊、擁抱、又或者更親密一點的事。”看祁千雪懵懵懂懂的樣子,店員多說了兩句:“就是要和標記一起在牀上做的事。”
祁千雪聽到牀上做的事,臉慢慢漲紅,努力裝作“我超懂的”樣子聽店員科普。
好不容易聽完,在心裏倒吸一口氣,深感漲知識了,臉色羞紅地買了症狀相似的藥。
拿着買的藥上車,司機一路將他送到星城有名的別墅區,祁千雪下車按照地址找到秦子穆家,給他撥去了電話。
秦子穆沒接電話,發來了信息:[你到了嗎?直接進門就可以了,門沒關。
祁千雪已經站在秦子穆家門口了,看完短信,手指碰到門,門果然沒關,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室內光線昏暗,窗簾緊閉,壓抑的氛圍透不出一絲光亮。
在他進門後,電子門咔嚓一聲關閉了。
祁千雪回頭,只看見黑漆漆的室內,像深淵一般能將人席捲殆盡,他心跳的很快,在寂靜的空間裏,一聲接着一聲。手指緊緊揪着裝藥的袋子,朝周圍喊了一聲:“秦子穆?”
腳不自覺地走動着,沒走兩步就踢到了什麼東西,他還沒來得及去分辨。
溫熱的軀體靠上來,從後面摟抱住祁千雪,下巴墊在他肩上,親暱地蹭了蹭他的臉,臉上是病態的潮紅:“我忍了一晚上,每一秒,都像是要死了一樣。”
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總算能看清擋在他面前的是什麼了。
一個用純金打造出來的籠子,籠子上面還點綴了蜿蜒纏繞的玫瑰。
“現在,你是我的了。”耳邊的聲音變得炙熱,帶着滿足的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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