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我有股份
19號的真名叫何巧兒。昨天上午，何巧兒找到他，要求休假十天。沐足中心生意不好，休假的員工沒工資。黃曉董想都沒有想，便批准了她的假條。
黃曉董愣愣地問道：“你們的意思是，19號殺了你們的兄弟？”
葉龍：“我沒有這樣說。19號是隨我兄弟出去過夜，然後我兄弟就死了，你看看他身上的傷就知道，他生前受到過慘無人道的折磨。”
“19號是怎麼時候請的假？”
“昨天上午。”
葉龍意識到，黃曉董沒有說假話。也就是說，蝰蛇死了，她活下來了！
“黃經理，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給19號，看她是否走了？我們需要找她瞭解更多信息。”
黃曉董親自給19號打電話，對方已關機！
“她關機。估計已經回家。她的老家是川西南。聽說那裏是大山區。你們想找到她並不容易。”
葉龍站了起來，認真地說道：“黃經理，感謝你的配合。麻煩你把19號的手機號碼給我，我繼續和他聯繫。不瞞你說，我沒有報警。這件事我會用自己的辦法解決。”
聽到這樣的話，想到那兩個保鏢的下場。黃曉董意識到，葉龍的實力實在太強。
“沒辦法。我是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官方的人。萬一哪天人家不高興，上門找點茬，我又得花錢打理，實在太麻煩了。”
從沐足中心出來，葉龍立即把“19號”的電話號碼告訴幽靈。
從幽靈那裏反饋回來的消息出乎葉龍的意識，19號的手機信號出現在沙墟二村的一間出租屋裏。
葉龍欣喜地問道：“這麼說來，19號沒有離開青州市，很可能還藏身在出租屋裏？”
幽靈：“從理論上是這樣說的。但也不排除一點，那就是她回家了，沒有把手機帶走。”
聽到這樣的解釋，葉龍差點沒有崩潰。
“幽靈，你立即下樓，我去接你。你帶上工具，我們去找19號。”
半小時後。葉龍帶着幽靈和蜈蚣來到沙墟二村。
隨着幾聲敲門聲，門開了。
何巧兒身穿一套碎花睡衣，腳上是一雙粉紅色拖鞋。
看到蜈蚣，何巧兒的神情有些木然。
葉龍暗揣何巧兒的心思，她沒有一絲的害怕，更多的是麻木。她受到了相當沉重的精神和肉體上的打擊。
葉龍把蝰蛇遺體的照片遞給何巧兒，說道：“巧兒，我們來幹什麼，估計你已經知道了。能否告訴我，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
何巧兒：“不是我乾的。”
說罷，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蜈蚣一直保持着沉默。
葉龍：“我知道不是你乾的，能否告訴我當時的情形，或許我能抓到那些兇手。”
何巧兒：“前天晚上，這位大哥先走。我自己到十二點就輪班了。我的客人一直等到我下班，然後我們一起坐出租車去德勝農莊開房。出租車司機戴着鴨舌帽，天氣又黑，看不清他的面容......”
說到這，何巧兒停住了。葉龍意識到，問題出在這個出租車司機！
葉龍鼓勵道：“巧兒，別怕，你繼續說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客人突然說這不是去德勝農莊的路，而是通向老鷹嘴的路。這時，我看見那個司機突然拿起一瓶液體向我們後排噴來。昏迷的前一秒，我似乎看見司機發出一聲陰冷的獰笑。”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的客人不見了。我自己被扔在荒郊野外，而且被別人給......”
葉龍啓動透視眼，看見何巧兒的下半身、手、腳都有淤青。
她說的是真話！
讓葉龍深感悲催的是，何巧兒和暴徒無關。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樣斷了。
“不瞞你們說，我是自己從荒郊野外走回大路的，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才搭到一輛出租車。”
說到這，何巧兒突然號啕大哭起來。
現在看來，蝰蛇被害的現場，何巧兒並沒有親眼目睹。但她的內心知道，蝰蛇的遭遇肯定不會好。
看到那張照片，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是我乾的”。
蜈蚣也愣住了。憑他對蝰蛇的瞭解，蝰蛇自己應該沒有仇家。
從何巧兒這裏獲知，那個出租車司機用迷藥藥倒了蝰蛇。她也一同遭殃了！
幸巧這些人沒有殺人滅口，只不過是把她當作一雙破草鞋給扔了。
葉龍暗想，何巧兒能活着也算是奇蹟。一般情況下，她會和蝰蛇一樣的結局。
他站起來向何巧兒告辭，說道：“我們找你的事情，你不要和任何人說，包括黃曉董。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們沐足中心的人都以爲你回老家休年假了。要想活命，要管住嘴，懂嗎？”
“嗯。”
何巧兒應了一聲，仍然保持着沉默。
葉龍、蜈蚣和幽靈三個人從出租屋出來，看着有些破敗的城中村，不免有些擔心。像何巧兒這樣的姑娘，住在這種地方，無非是貪租金便宜，想省點錢。
幽靈很懊惱，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以何巧兒的受害而斷掉。
蜈蚣的那點餿事被曝光，臉上也不太好看。
他有些怔怔地說道：“龍哥，希望你能理解，千萬不要把我們找女人的事告訴燕姐，要不然，我非滾蛋不可。你知道，我們都是大男人——”
葉龍一言不發，坐上了頓巴斯駕駛室。幽靈以爲他要回騰龍大廈。
誰知葉龍一腳油門，又到了西南郊的那片樹林。他深知，這片樹林正是通往老鷹嘴的通道。
也就是說，侵害何巧兒的現場，和蝰蛇遇害的現場相距並不遠。
出租車司機只有一個人。想殺害蝰蛇，又侵害何巧兒，很可能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
對方是有預謀的。
葉龍對幽靈和蜈蚣吩咐道：“你們兩個人一起幫忙，找一找案發現場，兇手很可能不是一個人。如果是多個人，就算老天爺下了雨，也不可能把現場沖洗得那麼幹淨。我不相信會沒有一點蛛絲馬跡。”
蜈蚣和幽靈接到命令，立即分頭尋找。
半個小時後，蜈蚣找到一個月兔牌香菸的盒子和幾個菸頭。幽靈找到一把帶着血跡的匕首。
這些東西如果交到朱虹手裏，距離破案就不遠了。
無奈的是，雲燕並不想交給警方處理！
葉龍儘管具有“他心通”的能力，僅憑這兩樣東西也不太可能找到兇手。
幽靈建議道：“龍王，這些東西至少證明，蝰蛇是在這片樹林裏遇害的。如果何巧兒受到侵害，他們的又多的話，應該距離樹林不遠。”
想想也是，這羣窮兇極惡之徒，肯定不會那麼費腦筋，把何巧兒弄得太遠。他們的狂妄已經證明，他們是無所畏懼的一羣人！
幽靈和蜈蚣繼續擴大了範圍。葉龍自己也在找。
最後，葉龍在距離埋蝰蛇的土坑約兩百多米的地方，發現了一大片被壓倒的茅草。
這片茅草的面積並不大，只有幾個平方。地上滿是腳印。
幽靈看到這個場景，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何巧兒僥倖撿到一條命，她所受的傷害可不是語言可以形容的。
“龍王，你看那裏！”
蜈蚣從草叢裏找到一個空瓶子。這個瓶子是那種噴殺蚊劑常用的，按壓式，只需要輕輕一按，瓶裏的液體就噴出來。
一個五百多毫升的瓶子竟然全部空了。顯然歹徒把這些東西全都用在蝰蛇和何巧兒身上了。
葉龍嘆道：“蜈蚣，你真是撿到一條性命。”
蜈蚣嚇得不輕。
這一瓶的迷藥肯定是爲他和蝰蛇兩個人準備的。由於蜈蚣早走一步，何巧兒成了他們攻擊的對象。
葉龍問：“蜈蚣，你們倆經常藉着沐足的名義出來找女人？”
“……”
蜈蚣哪裏還肯多說半個字。這家沐足中心他們的確經常光顧。找女人的事也會經常幹。
這一次，蝰蛇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雲燕看到葉龍找回來的東西，驚訝萬分。
葉龍問：“燕姐，你們通知蝰蛇的家裏人了嗎？”
雲燕：“他沒有家裏人，蜈蚣也沒有。他們死掉，什麼都不會留下，包括名字都是假的。真正的名字無人知曉。在這件事上，我自己也有責任，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他們成家立業的事情。相反，我總是立規矩，禁止他們找女人。事實證明，我失敗了。”
葉龍：“燕姐，你看到這些東西，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雲燕沉默了。坦白地講，他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至少找來的這些東西，互相之間沒什麼聯繫。
葉龍道：“月兔牌香菸檔次很低。也就是說，抽這種煙的人，並不是高消費羣體。從這點可以判斷，對手是社會底人士，而不是什麼職業殺手。蝰蛇在受害前，曾經被打得遍體鱗傷，這點可以說明，對手想叫他說出什麼祕密，蝰蛇究竟有沒有說，我們無從知曉。但兇手還是毫不留地把他幹掉了。從何巧兒僥倖活下來，也可以證明，兇手並非職業殺手，也沒有太多的反偵察能力。這種人，你在你所接觸的人當中，猜到是誰嗎？”
經過葉龍提醒，雲燕不由恍然大悟。
“星光村的賴昌明！”
葉龍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雲燕的思路和葉龍一模一樣。
更重要的是，賴昌明具有仇殺的動機。雲燕舉辦過一場古董展覽會，賴昌明曾經參觀過。作爲曾經的主人，他看到那些東西乾瞪眼。
賴昌明對榮玉齋的仇恨可不是一般的大。
“燕姐，我們去星光村看一下。如果可以，就把賴昌明擄走，我不相信他不開口。”
雲燕聽到這裏，哪裏還坐得住？她跳上頓馬斯防彈車，便隨葉龍向星光村駛去。
賴昌明的家門緊閉，連狗都沒有叫。
葉龍看到這情形，知道賴昌明肯定躲遠了。
葉龍道：“賴昌明不在家，證明他躲了。他越躲，就證明他虛心。只要他還在地球上，就我能找到他。”
雲燕淡淡一笑，道：“葉龍，幽靈簡直就是你的千里眼和順風耳，難怪他犯了那麼大的錯誤，差點把整個神龍殿的骨幹拉去陪葬，你也沒有懲罰他。”
葉龍：“他也是沒辦法。因爲他太愛範妙詩母子倆，所以，他寧願死。”
感情這種東西就是這麼奇怪。一旦愛上，就沒有辦法擺脫。幽靈對妻兒的感情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幽靈接到葉龍的電話，僅僅用了幾分鐘，就鎖定是賴昌明。
“龍王，賴昌明在老鷹嘴方面的大山腹地。”
葉龍一聽大喜，喊道：“幽靈，你安排好家裏的事，隨我去老鷹嘴。”
雲燕：“葉龍，我也去。我想親手殺了賴昌明。”
葉龍：“燕姐，聽我一句勸，別離開榮寶齋，你的那些寶貝比賴昌明值錢多了。我先把他抓住，再由你處置，可能更加穩妥一些。”
蝰蛇和蜈蚣是雲燕的左膀右臂。現在死了一個，雲燕的內心很難受。欲除之而後快的想法可以理解。
葉龍的勸阻終於讓雲燕冷靜下來。
她有些悻悻地說道：“葉龍，我發現每到關鍵時候，你總是比我冷靜。難道女人真的不適合幹大事嗎？”
葉龍不禁樂了。
“燕姐，你曾經是殺伐果斷的殺手組織頭目，現在怎麼變得如此猶柔寡斷了？聽我一句話，別讓人抄了老巢。賴昌明之所以躲在得遠，就是怕我們去找他。當然，也不排除他和某高手聯絡，從而給我們致命一擊。”
想到有人綁架幽靈，差點害死整個神龍殿的骨幹，雲燕還是讓步了。
她莞爾一笑，道：“葉龍，我聽你的。”
葉龍調皮地笑道：“燕姐，榮寶齋我有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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